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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寫給我的故鄉
長大后,你回想小時候,你會覺得你是真的羨慕那個時候的自己。
在剛剛記事之初,在我的回憶中,家落在小小的山坡上,早上的陽光灑在門口的荔枝樹上,門口的荔枝樹樹,據爸爸說是他爺爺在的時候就已經長成大樹了,一年又一年的開花結果似乎不會老似的。樹葉的間隙間總是不經意間悄悄地冒出幾縷陽光。
而在樹下有一個雞籠子,到了傍晚,日落西山時,家里養的大大小小的雞,從離家不遠的草叢中陸陸續續地趕回籠子里。在離它差不多兩米的左邊,放在一個大大的“鍋蓋”——當時老電視機用的信號接收器,由于夜里下雨,偶爾有雨水躺在上面,等待著正午的陽光來接它們回家。
在過去一點兒種滿了紅薯藤,那個時候因為父母要上山勞作,傍晚回家還得喂豬,所以村中許多人家門前都種了一些紅薯藤。在靠近家門的四米左右的地方是從村子下面穿到我家后面的幾戶人家的小路,似乎從有記憶以來那條路就一直,只是漸漸地從泥土路變成干凈的水泥路。
上三個臺階就到屋檐下了,父母親蓋的房子有兩三米寬的屋檐,下雨天我也可以在門口玩耍,而且門口堆放著一些柴火,避免被雨淋濕。房子是一個雙層的石木結構的舊式,樓下有房檐樓上就有一長條的陽臺,由于位置較高,夏日的陽臺總是微風習習,是個納涼的好去處。
父母大多數時候都是早出晚歸,早上給我做完早餐便上山勞作,家里的日子雖然辛苦,不可能每一頓都吃到肉,可是從我有記憶以來,早上沒有肉晚上肉就一定會出現在飯桌上。
雖然年紀小,可是父親卻從來沒有對我過度的溺愛,五歲時站在灶臺邊勉強能露出一個小腦袋。父親就讓我抬著一個小墩子,站在上面看他怎么炒菜,從什么時候該放油、什么時候該放菜、多少菜該放多少的鹽巴一一講述。而后還沒有到六歲的我,開始在父母的教導下開始學會給自己洗衣服,到了六歲自己做一些簡單的飯菜已經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說到吃的,就想起那段還沒有上學在家里跟著幾個哥哥姐姐一起在山里野的日子。
春天的時候,許多花都開了,山上的野菜也重新冒出了新芽,在離家一兩百米的小河溝邊,在春天里總是長滿了嫩綠色的蕨菜,在旁邊的大樹的襯托下,它顯得特別的較小,在春雨的洗禮中,慢慢地長大,享受著春日的暖日。最終還是被我們幾個調皮的小孩摘回家中,留一些放在家里傍晚做菜,然后幾個小孩便隨便挑選出一個幸運兒,到他家里把蕨菜涼拌了吃。
春天能吃的水果還少,所以孩子的童年多是用來玩的,各種花兒一朵賽一朵美,被我和我的幾個小姐妹摘了做成各種看起來很“可口的美食”。家門口的荔枝樹下的鳳仙花似乎每年都有,聽村口的老人們說可以用來染指甲,幾個愛美的姐妹們怎么可能忍得住呢?不知道是方法不對還是什么不同?聽了老人說的話后,和姐妹把門口的鳳仙花都摘了一朵不剩,還是沒有染出什么好看的顏色便轉頭就忘記它了。
到了夏天,白日里烈日炎炎,所有的草木都像被批評的孩子一樣,垂著腦袋,似乎看出了生無可戀的念頭。可是一到傍晚一棵棵樹又在晚風的輕撫下,把腦袋抬了起來。就是在這樣的晚風中,你可以看見村中每家每戶的煙沖上都冒出了炊煙,晚飯做的較早的人家,你甚至都可以聞到晚風中的香味啦!
夏天的到來,總少不了夏日的蟬鳴,在夕陽落山時,晚霞布滿天際,這個時候就是夏日歌星蟬的表演秀場。
但你想不到的是,你聽了一場蟬的演唱會后,夜間你還會被不甘心被蟬秀到蛐蛐的喊叫所干擾。但那個時候的夏夜是極美的,夜晚的天空總是星光微閃,在夜色朦朧中,門前荔枝樹下的螢火蟲也爭先恐后地飛舞出來,雖然蛐蛐的歌唱天賦不是很好,卻擁有一個絕美的夏夜舞團,讓你可以安靜地欣賞,也別有一番風味。
之后蟬的歌唱聲漸漸離你遠去,螢火蟲也似乎消散在了夏夜的晚風中,太陽似乎對在田里彎著腰的鄉親們手下留情了,天氣開始微涼,嫌少的樹葉慢慢變黃,然后飄落,但出于祖國大好河山的南方來說,想看到像北方一樣的層林盡染的秋景可能只有在書本上才有希望。
到了七八月份之后,許多的野果都成熟了,沿著村中的公路走到村尾,有一條平時村民上山的小路,路邊長滿了野草,大人們也懶得和小孩子爭這些小無花果。路旁經常被我們幾個孩子開出一條下坡的小道,然后我們就一個一個地順著坡往下滑去,就是為了摘小無花果。
下面是一片誰家的砂仁地,那砂仁棵比我們個頭都高,旁邊又有在砂仁棵下流淌的溪水,所以一般我們都是幾個孩子在坡下摘了吃飽,之后才摘了留回家分給家人也嘗一嘗大自然給的饋贈。
小時候因為家在村頭,沒地方可以玩就經常跑到外婆家村尾那邊去玩,在人家剛剛收割完的稻草田里玩泥巴,蹲在長滿狗尾巴才的田埂下,還在濕潤著帶著秋天氣息的泥土在我們手中變化成不同的東西,有的是瓶瓶罐罐;有的是花花草草;也有的是各種小動物。
在剛剛收割完的稻田里總留著帶著稻香的稻草,被累成一堆一堆的放在田埂上,被大人們收割完的稻田中,總是不能避免的會掉一些稻穗。大哥哥總是帶著我們在稻田邊燒起小火堆烤稻穗,稻穗因為還未被曬干水分充足,剛剛燒熟的新稻穗一直都保持著一股稻香。
有一次,我和幾個小伙伴在老爺爺家的稻田旁玩,那里種著芭蕉魔芋,我們幾個小魔鬼因為玩的太開心了,就把人家老爺爺的芭蕉芋壓的東倒西歪的,結果被老爺爺處著拐杖一路追著我們,我們被追到走投無路,只能爬田埂了。帶著我們玩的大哥哥還在最前邊,招呼我們趕快爬,只要爬上去老爺爺就追不上。那天我們站在遠遠的田埂上看著老爺爺沒心沒肺的笑著,開心沒有持續多久,回到家就被母親教訓了一頓。
回憶里的冬天,沒有白雪皚皚的山林,只是不論是在白天還是夜晚,雨的腳步總是緩緩地不慢不緊地追隨著冬天的日歷,整個冬天村中的小道上都是淤泥,只有公路上還比較干凈,我和我的小伙伴在冬天也喜歡在各自的家中窩著烤著火,只有天氣放晴的時候才會約上幾個小伙伴,在村中無憂無慮的奔跑。
那個時候的冬天,我們的游樂場就是村中之前建有小學的舊屋,樓梯緊緊地靠在兩旁的竹子,上面接著就是一個大大的籃球場,現在也荒廢了,只有我們幾個小孩子愛到此處玩耍。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們終將長大,故鄉的田里種的再也不是水稻而變成了香蕉樹;荒廢的籃球場也變成了一間寬大的會議房;門口的荔枝樹也被砍了:忙于學業的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錯過了故鄉的秋天、抓不住故鄉的春風······
我們都長大了,卻錯過了故鄉的風景,孩提的快樂也只能留在腦海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