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斜射在教室的書桌上，泛著暖黃色的光斑。隱隱有落葉的影子投射在桌面上，一動一動。

“齊羽呦，給我滾到辦公室來!其他人給我坐著！”江芳對著角落的桌子一頓吼。

“我去，齊羽呦咋了，把芳姐氣成這樣。”

“誰知道啊，可能誰看她煩吧，特地請她去辦公室喝茶？”

“都快放學了啊靠！還能不能回家了。”

應可桃被那嗓子吼得心一跳，立馬跑向角落的桌子，拍拍還趴在那桌上相安無事的人。

“我去，你干啥了，芳姐咋突然扯那大嗓子，你最近也沒犯錯吧。”

齊羽呦緩緩回過神來，接著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拍應可桃的肩膀，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她：“放心，沒事的。”

“誒，不是，你就這么去啦？”應可桃急得快把地板蹬壞了，偏偏齊羽呦走到門口還朝她揮揮手。

辦公室里出奇的安靜，氣氛冷到極點，齊羽呦一進門還看見黃鑫站那。

哦豁，有意思。

“齊羽呦，給我站到這來”江芳手拿著竹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板。

齊羽呦就那么走到她面前，面上還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別給我裝，這張紙條，你寫的？”江方扔給了齊羽呦一個紙團。

齊羽呦將那個紙團打開，一行行的字露了出來：

紀律好的獎兩個印章行不行？

可以。

呵，齊羽呦心中冷笑。她瞟一眼黃鑫，黃鑫眼神一直不看她，偏偏還一點羞愧的樣子都沒有。

齊羽呦心中一句句優美中國話蹦出來。

“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你這樣當班干部在古代算什么，貪官嗎！”

齊羽呦已經無語到差點沖江芳翻白眼，她也懶得解釋，她知道解釋了也不一定有用。

“黃鑫，這種事是誰決定的？你們這樣對任何一個同學都是偏袒，如果不是有人上報，你們想欺騙到我什么時候！任何一個班干部都沒有這樣的權利！”江芳已經吼得脖子通紅。

“哎呀哎呀江老師消消氣，你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怪這樣生氣，我們幾個老師都遇不到呢。”

齊羽呦掀了掀眼皮，哦豁，宮斗現場？

江芳聽得懂話里有話，氣到無言。

“江老師，這件事是齊羽呦一個人決定的，我當時沒同意。”

？？？那這另一行字誰寫的？？？

齊羽呦心中一陣冷笑，去你大爺的，我脾氣這么好？

“好啊齊羽呦，你膽子怎么這么大，快中考飄了是不是？”江芳努力呼吸了幾口氣，朝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先給我回去。”

齊羽呦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這，一聽這活大步往外走，看都懶得看黃鑫一眼。

“齊羽呦！”

齊羽呦拳頭一握，轉頭朝黃鑫說：“黃鑫，我脾氣不好你知道的，我可不想高考前把你打殘，懂？”

黃鑫看著齊羽呦那冷漠戾氣的眼神，一肚子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齊羽呦也懶得等他說話，回身往班級走去。

齊羽呦一腳踏進教室，教室突然就安靜了，但也避免不了某些人竊竊私語。

“你說齊羽呦是不是活該，明知自己脾氣人緣不怎么好，偏要去招惹別人。”

“長得挺漂亮怎么就品格這么不好呢？”

應可桃一抬頭看齊羽呦那張也沒啥不對，本來還挺放心的，結果在往下一看到緊握的拳頭，完了，姑奶奶生氣了。

等齊羽呦坐到座位上，她趕忙跑過去：“發生啥了？嚴重不嚴重？”

齊羽呦搖了搖頭，“沒事，小事，畢業后就見不到了。”

“呦呦……”應可桃知道她不想再談論這件事了也不好說什么，但她知道齊羽呦心里肯定不好受。

幾分鐘后，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便重重得響起來，幾秒后，江芳便走進教室。

她把東西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咋滴，下周中考個個飄了是不是，連班干部都當起貪官了，我這班主任跟空氣一樣是不是！齊羽呦的班干部撤銷，黃鑫從班長給我變成體育委員，梁爽，你來當班長！放學！”

話音一落，齊羽呦快速理完東西，走出教室門。

“誒誒誒姑奶奶等等我！”應可桃在后面喊著。

“你知道誰干的嗎？”齊羽呦漫不經心地問著。

“哦哦哦，我打聽了一下，說是梁爽問黃鑫要的紙團，潘行越告的。”應可桃答到。

“沒事，走吧，陪我去買奶茶。”齊羽呦說完便朝奶茶店走。

齊羽呦還沒走到，便有幾句話飄進她的耳朵：

“梁爽，你這個主意真好，我煩齊羽呦好久了，這下她的名聲也算拜了個徹底。”

“噓，安靜點，我現在都假裝跟齊羽呦玩的很好的，要不是黃鑫喜歡我，不然我也沒辦法做到。”

呵，垃圾。齊羽呦心中罵到。

“老板，來一杯冰激凌紅茶，大杯正常糖。”

“好嘞小姑娘等一等！”

齊羽呦站邊上靜等著，拿到奶茶后邊拉著應可桃朝外走，忽然，她感覺自己撞到了什么人。

“哎呀！”這熟悉的聲音讓齊羽呦雞皮疙瘩冒起來。

眾人紛紛往這邊看。

“對不起”齊羽呦淡淡往旁邊說了一句邊往外走。

“齊羽呦，撞了人道歉還這么沒誠意嗎！”梁爽身邊的朋友喊到。

“她就是齊羽呦？我聽說過，人長得就一般心咋這么黑呢！”

應可桃聽了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但校外吵架屬實不好看，只想快點走。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

“啊啊啊啊陸無言怎么來買奶茶了，他不是很少來嗎！”

“我的天，真的跟照片上一樣好看！！！嗚嗚嗚媽媽我戀愛了！”

齊羽呦懶得看這些熱鬧，突然有人拉她的手臂：“同學，等一下。”

齊羽呦回頭便看見一張極為好看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愣——陸無言。上一屆學生委員管理會主席，又是年紀第一，關鍵是長得還帥。這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他。

“怎么了？”齊羽呦知道自己此時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對別人撒氣，硬生生得將有事兩個字憋了回去。

“有同學舉報說你校外毆打同學，校長讓我來詢問一下。”陸無言正經看著地說著。

齊羽呦氣笑了，她淡淡地說道：“假的，別信，她自己撞上來摔倒了，我沒毆打同學。”

“嗯，明白了。”

“嗯”齊羽呦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復過來：“陸無言，那沒事我先走了。”

陸無言怔怔地看了看她，只是說了句好。

應可桃看見陸無言心都在跳，見齊羽呦回來，調侃道：“咋樣，看到心上之人啥心情？”這個秘密只有應可桃知道，她當時知道可不要太驚訝，自家姑奶奶竟然喜歡上了人！

齊羽呦笑著搖了搖頭，“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還比我大一屆呢，就算到了高中也見不到吧。”

應可桃原本嘻嘻哈哈的心情聽到這句話消失得一干二凈，她握著齊羽呦的手，“呦呦，不要這樣，暗戀就是失戀，很正常的，而且他可是少女心目中的完美男神，得不到很正常。”

齊羽呦只是點了點頭。

我這種人，他可能都不屑于認識我。

而遠處，陸無言處理好了事情，便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咋啦陸哥？啥心事啊，思春呢，陳辭笑著說道。”

“那個女生是叫齊羽呦吧？”

“嗯哼，怎么了，感興趣啊，她長得挺一般的吧，也不是出眾的長相，成績還不錯，就聽他們班人說脾氣不好，有點拽，跟個小太妹一樣，嘖嘖嘖怎么小小年紀脾氣不好呢。”

陸無言想起第一次見面那個臉紅結巴的女孩，怎么都感覺不是一個人。

“走吧！”陳辭催道

“嗯。”

晚上，昏暗的房間里只亮著一盞燈，暖暖光線中，齊羽呦翻看著從圖書館借的書，書的封面角落處落款著三個字：陸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