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可以離開了。”

“……”

吩咐完后，千然毫不留情地逐客趕人。

千然眼尾掃了一眼殘影，算算時間，藥效差不多開始了。

赤羽沒離開，而是盯著她的臉。

千然有一下，沒一下的牽著桌子。

被赤羽看著有點不耐煩。

“看夠了嗎？”

她轉頭看著他，見他一副有話說的樣子。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再不說藥效就發作了，她可不想被熏死。

“……”

赤羽白了她一眼。

又不是他嫁人，問個屁！

他轉身，離開。

千然：“！？”

千然一扭頭，就撞上綠夏奇奇怪怪地表情。

“綠夏，你又什么表情！？”

綠夏沒說話，給了她一個你明知故問的表情。

……

赤羽穿梭在夜中，身影飛快。

突然，他臉色一變。

肚子隱隱作痛。

他放慢了速度。

緊接著，肚子翻滾的厲害，然后一個響聲，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味道。

操，老子吃壞東西了。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個響聲，九羽一陣緊促。

茅房……

一炷香過后，九羽捂著肚子，扶著墻從茅房出來。

他的臉色有點發白，額頭也冒出不少冷汗。

顫動虛浮地步子無不在告訴他剛剛遭遇了什么，而這個罪魁禍首還是他的主子。

一個拳頭砸在墻上，腦子里浮現出女子明艷動人的模樣。

古人誠不欺我，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虧他還擔心她嫁給攝政王會沒好果子吃，現在想想攝政王簡直到了八輩子的霉。

……

小院幽靜，月色入戶。

千然一如既往地站在窗前。眉眼平靜，內心普通這月夜般安靜。

今日過后，便不會有這番景象了吧。

綠夏從外面推門而入，見千拂雪只穿著里衣站在窗前，皺了皺眉頭，然后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

“主子，真得沒有辦法了嗎？”

千然攏了攏衣服。

“有啊。”千然輕松的答道，卻也只給出兩個字。

綠夏見她神秘又輕松的狀態，感到不明所以。

千然明亮的雙眼透過樹梢看著月亮。

有有沒是一回事，成不成又是另一回事，敢不敢賭又成了一回事。

這世間事太多了，也太復雜了，多到她不知道有沒有命去完成，復雜到她想直接放棄。

千然視線落在幽深的小院里，如翼般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

“你回去休息吧。”

綠夏總感覺千然不太對勁。

似乎面對抉擇的決然，又似乎看透一切的云淡風輕。

她不安的看了千拂雪一眼，然后行禮離開了房間。

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千然露出淡淡地笑。

視線又回到月亮上，神情恍惚，帶著濃濃的思念，似乎那月亮上住著她思念卻不可以的人。

爹爹，娘親，你們在看著孩兒對嗎？

你們說孩兒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徹底擺脫皇室，擺脫皇權斗爭？

然然真得好想好想去找你們，可是然然還要保護好祖父祖母，不然，等孩兒去找你們，爹爹和娘親會責怪然然。

爹爹娘親，你們會保佑孩兒的，對嗎？

一陣涼意吹了進來，千然才微微合上窗，轉身離開窗前。

月亮似乎也感受到冷意，鉆進了云朵里。

黎明前的夜晚是那樣的安靜，安靜到似乎什么都不會發生，可誰又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千然又做夢了，夢里什么都沒發生，沒有賜婚，沒有圣旨，祖父祖母都安好。

不同的是，他們歸隱了，每天過著游山玩水，安逸閑適的生活。

夢是那樣的美好……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