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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

屋外窸窸窣窣的下著小雨,我心不在焉的拿著本偶得的《詞令》,斜坐在窗欞旁看著被雨滴打得有些垂頭喪氣的杏花。

“哎~也不知今年是怎地了,這雨怎的就下個沒完了?”

煙雨一面收起手里的油紙傘,一面瞪著屋外的雨抱怨著。

我瞧她如往常毛躁的樣子,無奈的取笑她道:“即是厭煩這雨的,又何苦巴巴的去那院中折來這梨花?”

煙雨瞧了瞧被她抱在懷里,護得好好的梨花。獻寶似的,忙忙推至我眼前嬉笑道:“雖說這雨下個不停,但院子里的花卻都開了。百花爭艷的,在雨里看,倒也是極美的。我在花叢里尋了一圈,最后還是折了一把梨花帶回來給姑娘。”

我淺笑著,不解的問她:“院里那許多的花兒,你怎尋了這平平無奇的梨花與我?”

煙雨看著我,眼睛亮亮的傻笑道:“我覺著她是那些花里,最是適合姑娘的了。不言不語,勿自在哪兒開著。不驚艷,不襲人,像姑娘一樣。”

我被她這出奇的比喻,哏得不知如何言語。便洋裝有些不悅的問:“你是說我與這梨花般,其貌不揚?”

煙雨被我嚇得忙擺手,急急道:“不,自然不是。姑娘冰骨玉肌怎會其貌不揚?”

我被她慌張的模樣,逗得心中郁郁之氣散了些許。我攆著手里頭的《詞令》,好笑的在她額頭輕點下道:“是冰肌玉骨啊,笨丫頭。”

煙雨見我不惱她了,笑得像極了窗欞外開得極盛時的杏花道:“姑娘說得是。”

哎~這傻丫頭。這般的性子,真不知日后要吃多少的苦啊。

“去把那貫耳瓶拿來,將這梨花插上吧。”

“好。”

煙雨笑嘻嘻的轉身要去取花瓶,卻教我尋見她身后羅裙上的好一塊泥漬。

我不解的指著那泥漬,疑惑的望著她:“你……”

煙雨似是想起了什么,忙一把捂住那塊泥漬。慌張的瞧了眼我,便羞紅著小臉一面急匆匆的往西閣間去,一面秀惱道:“折花枝時,不慎摔的。”

“噗~”

我瞧了瞧桌幾時的梨花,又瞧了瞧落荒而逃的煙雨。不由得將手里的書卷拿起掩著小臉,咯咯直笑出聲。

不一會兒,煙雨便換了一條桃紅色羅裙來。

她羞紅著臉,卻又洋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拿了個貫耳瓶坐在小凳子上,細細的插著梨花。

我勿自憋著笑,好讓她自在些。待她將那花插好時,才道:“與我去清風院,與母親請安吧。待回時,順道再去趟園里,瞧瞧這雨中花色吧。”

“好。”

清風院

母親拉著我的手,細細問著這幾日的起居。

說來,因著這幾日直下雨,地滑得很。母親便教我不必日日來晨昏定省。而今算來,倒是有三四日未得見了。

“丫頭,婆子都細細看照著,母親不必過多憂心。”我淺笑著安慰道。

木夫人滿意的瞧了眼煙雨,點頭道:“你這丫頭瞧著憨氣得很,對姑娘卻是上心的很。柳嬤嬤,帶她去屋廊下,吃些糕點吧。”

煙雨聽說有糕點吃,又得夫人夸贊。憨憨的笑著,對木夫人磕頭道:“謝夫人賞。”

待煙雨隨柳嬤嬤去廊下吃糕點了,屋里便只剩下我與母親。

母親孺慕的看著我,拉著我的手道:“張員外的夫人,李氏。昨兒個來府上替陳侯府的二公子陳景,求娶我兒木瓊。我兒是何意啊?”

我聽著那陳景二子,不由得想起幼時在府上與煙雨般;爬至瓊花樹上折花看,不甚摔下時。有個如玉般的人兒,極是惶恐的張著雙臂,拼了命的跑過來接我的模樣。

還記得那人被自己壓得臉色煞白,卻在得知自己安然時笑得如沐春風的模樣。

他,總于來提親了么?

我一時羞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才是,如何才好。只得低著頭,任紅霞肆意在臉上蔓延至耳根。

木夫人一瞧她這模樣,又不是那不禁事的人兒。不由噗嗤笑著取笑道:“好啊,好他個陳景。不過來我府上兩回,便將我這京陵才女贏了去。”

我被母親這般調笑,更是羞得不能自已。直將腦袋埋在母親懷里不出頭,軟軟的一聲聲喚著:“母親,母親~”

木夫人被這軟玉溫香磨得不行,只得笑著道:“罷,罷,罷。女大不中留,便讓那陳景迎了你去吧。待你父親回來,我便與他好好說道你的婚期。”

是了,今日皇家設宴,百官去賀。官居前三品則可攜家眷,一同赴宴。

可不知為何,我聽聞等父親回來心下竟不禁如早間般惶惶不安。

我不自覺的松了環繞母親的手,臉上的紅霞也逐漸退下。

母親并未發現我的異樣,她兀自的說著要與我陪嫁著那些東西,還不忘嚀嚀叮囑道:“這幾日,你可快些把你那些子詩書放了,好好與我學學掌管中饋,好好練練你那蹩腳的女紅。莫嫁過去丟了你夫人,與我的臉面。”

哎~母親雖喜我有京陵才女之名,卻又厭我那拿起本詩曲便忘了晨昏的模樣。

我壓下心里莫名的不安,笑著一一允了。

母親到底是我的母親,很快便瞧出我精神不振。她只道是我坐了這半晌,大約是累著了,便催著我與煙雨回去歇著。

我有些郁郁的帶著煙雨,走在芳菲園的小徑上。

雨滴輕快的打著傘,籠罩著滿園春色,倒是別有一番情景。可此時我卻瞧著也無趣,欲轉身回院里去。卻不想院里忽的掛起一陣風來,將許多的花洋洋灑灑的吹散開。

我瞧著這滿園的花雨,不自覺的喃喃出聲:“無故刮起薄情風,滿院芳菲悲辭樹。”

這場風刮得有些大,吹得滿園春色亂飄搖,竟有幾許花瓣兒落在了我衣袖中。

我憐惜的瞧著衣袖里的杏花瓣兒,緩緩走至一旁的杏花樹下,待至無風時,慢慢將衣袖里的花瓣抖落在樹根傍。

待我再回到小徑上時,繡鞋上已然已粘了許多泥濘。煙雨不滿的瞧著我道:“姑娘管那些許花瓣兒做什么?”

我垂著頭瞧著繡鞋,無奈解釋道:“我不忍心她們被人踐踏來,踐踏去。”

“那姑娘可以將花瓣交給我,,”

我不待她說完,直道:“風太大,如何給?”

煙雨有些急了,她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那回去給我,與姑娘做個香囊也是好的呀。”

我搖了搖頭,瞧了眼靜靜躺在花根下的杏花瓣道:“你不懂。”

說罷,我便撐著油紙傘獨自往院里走去。

煙雨瞧著木瓊這般模樣,無奈的垂下了肩,謝了氣。

她家小姐哪兒都好,唯一點極不好。這一點便是讀得太多書,讓她有時實在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晚間,我迷迷糊糊的正在軟塌上入夢。卻不想被一聲巨大的雷聲驚醒。

我騰的一下從塌上驚起,摸著跳得劇烈的心臟。借著屋外的閃電白光,我惶恐的看了一圈閨閣。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了,只覺得十分不安。伴隨著屋外的雷聲電鳴,心下越發惶恐。我瞧著外塌間煙雨的方向,急急喚道:“煙雨,煙雨。更衣,更衣。”

煙雨早在雷聲初起時便醒了,她怕木瓊被雷聲驚醒后喚水,便也沒熟睡去。這邊一聽見木瓊喚她,便麻利的起了身,掌了燈來。

這一入內閣一瞧,便瞧著木瓊一臉驚慌的,呆木的瞧著她。那模樣像極了一只明知瀕死的畜類,卻不知如何的模樣。

煙雨嚇得差點把手中的燭臺打翻,驚慌失措的問:“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我好似已然聽不到她的話,只直直道:“更衣。”

煙雨見此,嚇得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慌亂的拿來了羅裳與我穿上。

待她與我穿好衣裳時,屋外又轟隆響起了一聲雷鳴。我好似被嚇得不輕,直跳了一下。而后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直想往母親院里跑去。

屋外下著大雨,我連紙傘也顧不得打。只慌張的往輕風院跑去,像是跑慢了會發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

身后是煙雨驚慌喚我回的聲音,前頭是瓢潑的大雨。我提著裙裳拼命的跑著,顧不得染了一身泥污。

“近了,近了,就要到了。”

待我跑到清風院門前時,只見柳嬤嬤和一眾丫頭婆子,還有常跟隨著父親的常永都愁眉苦臉的擠在院門前。

他們瞧見我這模樣時,正嚇得愣楞的。我也顧不得他們,徑直推開院門就往正院去了。

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常永大呼:“不好。”

可此時我已然沖到了正院門前,只聽得里頭傳出母親不敢置信的聲音:“你說什么?余歡公主親點了陳景為婿?”

我到聽此言,直覺著七魂去了六魄。忙推開門問“什么?”

興許是風雨大,自己聽錯了呢。

可好似方才推門推得太用力了些,我禁覺著身上一下像是被抽空了般,軟軟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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