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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穿成了小作精
頭好暈,口好渴。
趙月醒來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她用盡全力爬起來,只覺身上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一樣,酸痛難忍。
她抓了一下床頭柜,手卻撞到了柜子上,鉆心的疼,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看了一眼柜子,發現這雪白還有點掉漆的柜子,根本就不是她家的床頭柜!
而且,她還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她這是在醫院里?
“趙月醒了?醒了就趕緊吃藥!”一個護士給她遞來一把藥,態度極其惡劣,還不忘吐槽,“真是浪費國家資源,好端端的尋什么死,那么多孩子都不管了?”
趙月看著這個穿著帶有八十年代風格的護士,一臉懵。
尋死?孩子?
她一未婚大好青年,哪來的孩子?而且她昨晚就是喝多了一點,怎么就變成尋死了?
再有!這護士不會是她那幫損友請來的演員吧???
他們玩得也太大了點兒!
趙月伸手去扯護士的衣服,沒好氣道:“你就別演了,一點兒也不嚇人!”
護士驚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態度更不好了:“誒,我說你要發瘋去找你家男人,別在我這兒裝瘋賣傻,趕緊吃藥,否則就灌你吃!”
“我家男人……”趙月正想調侃她,腦海中涌現出一大堆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她穿越了,而且獲知了這個身體一生的記憶!
現在是一九八零年,她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趙月,是機床廠的職工,她男人名叫袁野,是廠里后勤處的班長,轉業前,曾是戰功赫赫的軍人,倆人育有五個孩子,四朵金花加一黨代表。
但就是原主,生性潑辣,凡事都要占便宜,要是他老公不滿足,她就各種撒潑,去領導面前鬧騰,逢人就吐槽自己男人不向著自己。
她在廠里早已臭名昭彰,好多人都攛掇袁野跟她離婚,袁野生性正直,也就沒搭理別人。
只不過風言風語在廠里傳開了,說袁野要和趙月離婚,和后勤處處長的女兒好。
原主聽聞這個消息,一瓶農藥一喝,人就去了,趙月就過來了。
記憶中原主不是個善茬,作天作地把自己老公的鐵飯碗作沒了,一家人窮苦不堪,導致五個娃最后都走上了不歸之路,老大老二沒文化,外出打工被人騙去做傳銷,慘死在外地。
老三為了賺錢養家去舞廳做舞女,名聲不好,只能找個老頭度過余生。小四更悲催,和吸毒者勾搭上,販毒被槍決。小五因為家里姊妹名聲不好,終日被人戳脊梁骨,變得自卑沉默寡言,四十歲都找不到老婆,最終自縊在家中,結束慘淡的一生。
她既來了,肯定不會讓這家就這么散了廢了,但一想到自己和家人的矛盾,她就郁悶。
趙月正暗自苦悶之時,忽聞一個沉悶又帶有一點柔和的男聲:“吃藥才能好。”
她轉頭望去,只見是袁野,還別說,這男人身材高大,長得可標志了,濃眉大眼,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唇簡直就是黃金比例,就像是從畫報里走出的明星,小麥色金黃的皮膚,標志著健康,比起現代的那些小鮮肉,要有男人味多了。
他長得如此好看,也難怪趙月要胡思亂想了。
趙月立馬想到,好好生活首先要和家人搞好關系,她接過藥,說了聲謝謝,就吃了。
袁野還是剛才那一副冷冷的樣子:“我去上班,中午給你送飯,待會兒老大過來照顧你。”
“好,謝謝。”
袁野微微皺眉:“你像平常一樣就好。”
未免他懷疑,趙月笑著解釋:“我這不是死過一次,想開了么,難道你還不樂意見到我變好?”
袁野沉默良久,才道:“沒有,就是有點不習慣。”
他說完,與她道別,就走了。
趙月本想再睡會兒,因為身體太好不舒服了,只是這屋子里住著的病人,可沒打算放過她。
誰叫她四處結仇呢。
她隔壁床的是受她連累的鄰居周梅,她喝農藥,還到處亂灑,灑在別人嘴上了,被迫入院接受治療。
周梅模樣不壞,家庭條件也不算差,罵罵咧咧:“就你這害人精,趁早放別人自由,免得再禍害人家,阻礙了人家的前程。”
周梅就是一張嘴厲害,直到原主家里落魄了,周梅還經常給原主孩子一些食物,趙月知道她沒壞心眼,于是笑笑說:“我知道錯了,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賠罪,這次你的醫藥費用我讓老袁出了。”
周梅看著趙月道歉有點驚訝,原來周梅給自己花錢很舍得,別人摳一個蹦子都難,難道她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臉色卻有明顯的緩和,“呸!你就作吧!早晚把你這個家給作散!”
“對不起,我這次吸取了教訓,你說的很對,你就別生氣了,生氣會變丑的。”
這下周梅總算是消氣了,又與她說起了知心話:“我說趙姐,你就不能想想你幾個孩子么,當初從農村出來多不容易啊,你好歹讓他們讀一讀書吧,今后才好在廠里工作啊。”
“嗯,書是要讀的,但在廠里也沒什么前途。”趙月知道,在這個年代,國營廠就相當于鐵飯碗,但等到她孩子們長大的時候,國營廠就進入了衰敗的時期,好多人都下崗待業,人心惶惶。
“在廠里還沒前途,趙姐,你是不是喝農藥把腦子喝傻了?”
“那個……”她正要跟她科普科普,門外擺著一張臭臉的,她家老大來了。
她大女兒袁寶華今年十二,輟學在家包攬家務活,原主為了節約錢,就想著等她年齡到了,再去廠里撒潑,要個工作。
她臭臉,是因為覺得她這個老媽丟人,而且家里活兒都讓她干,她哪會對她有好臉色。
不過要她一未婚青年教養五個孩子,還是比登天還難吶!
趙月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話,于是拿出了國際禮儀:“嗨~~~你好。”
袁寶華沒搭理她,進屋就干活,幫她把周邊的衛生都收拾了,才打開飯盒,開始喂她吃。
趙月不習慣別人喂,連忙去接她手里的飯盒:“我自己來就行了,你歇著就行。”
袁寶華是個犟性子,牢牢捏著飯盒,說道:“我爸讓我喂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這么做,也就只是聽爸爸的話,并非真正疼惜她。
趙月小小的心塞,隨即又故作輕松道:“真不用了,我不習慣別人喂我。”
袁寶華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扔,沒好氣道:“不要我幫忙我就走了,到時候可別又在我爸面前胡說八道,說我不管你!”
這原主,真是作死,連自家娃兒的舌根都亂嚼!
趙月端起飯盒,自己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沒事沒事,你回去休息吧,待會兒我好些了就回家干活。”
她家這個老大,是個本事人,她一定要先和她打好關系,才好在她的協助下慢慢教育好底下的幾個娃娃。
可,袁寶華一臉震驚,眼里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