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人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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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好像不是做夢
我看不清她的臉,但被她這一抓我能感覺的到,這女人的手絕對比這淹沒了我的冰鎮河水還涼,我的心頓時就一沉,心想完了,他大爺兒的,老子最近果然運氣不佳,看來是撞鬼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快憋不住氣了,估下再有個十幾秒我肯定就得淹死在這河里,我感覺越來越難受,真想直接吐一口氣,淹死都比這樣憋著好受,但是我的理智還是阻止了我,我不想死,而且還死的這樣的不明不白。而就在這時候,那那滿頭白發女人忽然轉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伸出她那兩條貨真價實的雪白的手臂將我緊緊的摟住,濕漉漉的頭發在我的臉上劃過,我努力的抬了抬頭,這才看清了她的臉,而這一看,頓時我就又是一抖,是我的心,因為我看見她竟然是一個我平生僅見的美女。
我的胸口越來越難受,眼前的那種比林志玲還完美的臉越來越不清楚。
我要死了?就這么死了嗎?他大爺兒的,這就是做鬼也風流嗎?值嗎?
不行,我不能死,這么死掉絕對不值!
我拼勁所有力氣去扭動自己的身體,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但當她的唇輕輕的吻在我的唇上后,我的身體突然莫名的就卸去了力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對我做了什么,還是說我的欲望已經戰勝了我的理智?
我接受了這樣的一個吻,而下一刻我也終于憋不住那一口氣了,河水頓時狂涌著灌入了我的口鼻之中,我說不出來那種被水灌滿身體的感覺該怎么形容,我只是覺得難受,難受的厲害,我的身體很沉,沉的好像就不是自己一樣。
河水在我的身體上見縫就鉆,我的意識也在飛速的流失,最后一眼看到的還是那張深情吻著我的蒼白的臉。
※※※
我想我是再也不會醒來了,花花世界,愛恨情仇,從今開始都將漸漸遠去,都將與我再也沒有什么關系,死了,終于死了,對于這一天,我其實是很早就有了覺悟的,我從沒指望過自己能夠平安的活完一世,就像很多指望著自己平安一世的人,大多也會在不知道的那一天因為意外死去。
死就死吧,其實這感覺也不是那么壞,相反還挺輕松的。
想想,我還真是豁達。
我唯一還放不下的就是我媽,難以去想象當她知道我的死訊后會是多么的悲痛,但是啊,那有什么辦法?人生本來就是有很多的無奈需要面對的,就像他們給我的那個成長的環境,誰說我就不無奈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的意識散了,那感覺真的一點都不難受,仿佛身體也飄了起來,我想我這是要上天堂了,這倒是好事。
我努力睜開眼睛,想看看自己一直幻想的仙神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樣的。
然后,我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黑咕隆咚的一片,緊接著,我感覺很冷很冷,似乎自己是掉到了一個冰窟窿里后又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在外面吹著冷風,我眨了眨眼睛,覺的這感覺好像有點熟悉。
我靠!這他大爺兒的哪兒是什么天堂啊?我做夢了吧?這不就是大橋底下嗎?
我一個機靈就做了起來,往四周一看,可不就是嗎?自己就躺在河邊的積雪上,一直腳還搭在水里,這還能不冷?
我揉了揉腦袋,我記得自己是掉到河里的,只是,我往河面上看了看,卻并沒有看見河面上的哪里有什么冰窟窿?也更沒有什么白發裸女,整件事情就像是在做夢,尋不到半點蹤跡,而讓最讓我無語的是,這竟然還是一個春夢。
我苦笑了一聲,看來我是該找個女朋友解解火了。
不過,我望著上面的大橋,又想到了另一件不可忽視的事。
我去你妹的,誰和我有這么大的仇啊?真他媽下的去手。
我實在猜不出到底是誰這么想弄死我,而且我記得那人在把我推下去之前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看來應該是個與我認識的人,我把自己認識且又多多少少得罪過的人都數了一變,沒誰這么惡毒啊?雖然有人說我是驢脾氣,臉酸愛翻,但我平時也還挺低調的,沒誰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做出殺人的事情吧?
不過我又轉念一想,那也不是絕對的,畢竟人心是難測的,難保有誰就是這么喪心病狂的。
我覺得今天實在憋氣(其實我最近都一直很憋氣),又怕在外面再遇到什么危險,想了想,決定還是回到學校去,要是今天就死了,那我這些天不是都白憋氣了嗎?
到了學校的時候,都已經是后半夜了,天上沒有月亮星星,黑沉沉夾雜著霧霾的天空壓的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這時候寢室樓的大門早就上了鎖了,我死皮賴臉的敲了半天才將樓長敲了出來,看他那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我就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而他也果然沒有辜負我,指著我的鼻子訓了我一起碼有五分鐘,我為了進去,只能貓兒似的乖乖聽著,但心里也在五分鐘里問候了好幾十回他家祖宗十八代,最后他讓我把名字留下后才放我回寢。
不得不說,現在那些打更的老大爺兒們個個都整的好像是校長他爸似的,那叫一個牛逼啊。
寢室里黑咕隆咚的,這個時間已經沒有電了,我只能接著手機屏幕的微光摸索著爬上床去,看了一看其他人,就只有一個床上有人。
我靠,這幫戰神們,又通宵上網去了。
這一天很累,從內到外的累,我也懶得再去洗臉洗腳,直接把襪子衣服脫掉,只穿了一條內褲就鉆進了被窩。
一夜無夢,我睡的很安穩。
第二天大早,我被那唯一在世的室友張海東連推帶拉的叫了起來,剛睜開眼睛,就見到一張很臭的黑臉。
“都九點多了,你還上不上課去了?”
我還有些恍恍惚惚似夢似醒的感覺,緩了片刻,點點頭,說:“去,你等我一會兒,我洗把臉就走。”
“還洗什么洗了,上完課再洗吧,你去晚了那二逼老師準保給咱倆掛科!”
說著他就來拉我的被子,我一把搶回被子,“好了!我起來就得了唄。”
摸了摸衣服,發現不在身邊,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掉在了地上,我說:“衣服掉了,遞我一下。”
“咦?你腦門怎么了?”他看見的應該是昨晚摔下大橋時留下的痕跡。
我說:“沒事,被人偷襲了一下,沒看清是誰,哎!你快點,把衣服遞我。”
他一把將衣服甩了上來,罵道:“那你他媽快點穿。”
我知道他著急,也沒多說,抓起衣服就要穿上,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叫了一聲:“靠!你背后什么東西啊!?紋身?”
“別放屁,啥紋身啊!?我能整那玩意嗎?”我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
“你別動,我看看。”
說著他就爬上我的床來,讓我轉過身去好好看看,看了半天,我都有點不耐煩了,問他:“看明白沒有?這個磨嘰啊!”
他說:“好像是……一張臉……”
“臉!?”我心中一驚,急忙又問道:“什么臉?”
他又看了看,很沒有底氣的說:“不太清楚,看上去好像是一張女人的臉,頭發挺長的。”
“女人臉!?”我忽然想到了昨晚的那個詭異的夢,心中突然有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忙追問他:“是不是白頭發的女人臉……?”
他忙點頭,說:“是是,是白頭發的,你怎么知道的?還真是你紋上去的啊?”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后脖梗子一陣發涼,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白頭發的女人臉,白頭發的女人臉!
他大爺的!還真出現了啊!?還是在我的身上,不是做夢嗎?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凌亂了,腦袋里突然就像是被鋼筋給打了幾十個死扣,怎么解也解不開。
只是,這怎么可能啊?昨晚我明明確認過了,河面上就一層薄冰,絕對沒有什么窟窿,那我又是怎么掉到水中的?而我在水中本來就要溺死了,又是怎樣上來的?還有那個女人對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的背后為什么會長出一張她的臉來!?
冷汗刷刷的流了下來,我的心中沒有任何頭緒,伸手抓了一把毛巾擦了擦臉,說:“走吧。”
他見我有些不對勁,問我:“你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說:“和你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他爭辯道:“你他媽都不說我信個什么啊?”
我穿好衣服,說:“待會兒慢慢說,我都不知道這該從哪說起。”
……
我和張海東是很好的朋友,從高中就是,我們一起學的美術,一起考的大學,在這半生不熟的城市里,是我唯一的知己,因為他長的很黑,所以我平時都叫他黑東,心情好了才叫他一回海東。他是個很好事的人,嘴還挺賤的,這件事要不就別讓他知道,要讓他知道了,他就非得問的明明白白的不可。
我對他也沒保留,將昨晚從自己離開班級的時候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今早起來被他看到背上的女人臉為止,期間我還再三確認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離開過寢室,經過這件事,我都害怕是自己得了什么精神分裂的毛病,搞不準就是我自己從來都是在睡覺,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寢室的床。
他肯定的回答后我才確信這一切果然都是真,很慶幸我沒有精神分裂,很不幸我遇到了說不明白的怪事。
他大爺兒的,我都不知道我是該開心還是難過了。
這事以他看來倒是很簡單,我是遇到鬼了,淹死的女鬼,我也是半信半疑,我是個大學生了,對于這種情況有自己獨立的思考方式,和那些平時里要不就疑神疑鬼,要不就一口咬定這世上沒有鬼怪的人不同,在我看來,鬼這個東西,并沒有什么能確定它是不存在的,只是沒有真的見過它,或者是沒人能說的明白它是個什么樣子?這就導致了大家對鬼的形容和看法各不相同,從而為這個社會帶來了許多又像真的又不是真的的傳說。
我不否認自己是遇到了鬼,或者說我不敢否認,不管我是遇到了什么,我總還是遇到了些什么,要不然我背后的人臉又要怎么解釋?
我覺得我確實可以把那個東西當成是鬼,這樣的好處是我可以有一個目標,就算它不夠明確,甚至虛無縹緲,但也總好過什么頭緒都沒有的埋頭亂撞,要是那樣的話,我想我一定會被逼瘋的,而后來想想,要是我不懂的這樣的方法,我想我在小時候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