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村子里的房屋中飄出裊裊炊煙。

以往熱鬧的村子今天格外寂靜，這一切都似乎是安排好的一樣。

村子里的一家人，年邁的男主人一邊打掃院子一邊不斷地嘆息著：“老牛不行了！”。

女主人在一旁勸說著，同樣也是一臉哀愁“早上還好好的，沒想到一個下午……”說完女主人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村頭田地邊。一頭老牛一動不動地臥在它曾經無數次耕作的田地邊，它望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起去年這個時候耕地的情形，主人吆喝著它，主人時不時還有用手撫摸它的皮毛，它賣力地拉著犁畫面是如此的和諧。

想到這里，老牛的眼睛不禁眨了一下，原本在老牛眼睛里的眼淚瞬間化為一顆晶瑩的露珠，“嗒”落在了田邊松軟略微干燥的泥土中。老牛又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遠處的行人，而忙著趕路回家的行人，并沒有注意到它，老牛的眼中又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呆呆地臥著，眼中充滿了眷戀。

過了一會兒，老牛的眼淚已經浸濕了地上一小片土地。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伙計，我來看你了”，原來是年邁的老主人來看老牛了。

老牛慢慢地抬了一下它沉重的身體，老牛“哞”地叫了一生，它想要站起來，可是掙扎了幾次又倒了下去，老牛的眼睛深情凝望著主人，眼中頓時充滿了喜色，之前那層水霧順著眼角流在了臉上粗糙雜亂的毛上。

牛又抬了抬眼皮看著主人，想到從前這個時候它和主人耕完地，回到家里干燥舒適的牛棚中，吃著女主人給它準備好的草料，主人還時不時為它梳理身上光滑的皮毛，真是幸福極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村里的燈光逐漸多了起來，主人已經來到了老牛跟前，蹲了下來，摸了摸老牛瘦而粗糙的身體，老牛耳朵動了動，側著頭往主人身邊蹭了蹭，眼睛也幸福地閉了起來，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唉---回來吃飯了”，原來是女主人在呼喚老主人，老主人拍了拍老牛的背有點艱難地站了起來，一聲嘆息后，轉身往家里走去。

老牛太累了，一生勞作，一生辛苦。它望著離去的主人，眼里充滿了不舍與悲傷，眼淚也猶如一條悲傷的小溪一樣，不斷地涌出眼眶，流過眼淚的毛已經濕潤不堪，地上干燥的泥土已經濕了一大片，老牛似乎是哭累了，它無聲地閉上了眼睛，但眼淚還在不斷涌出，像斷開了的堤壩一樣。

不一會兒，原本臥在田邊的老牛趴了下去，漸漸地老牛閉著的眼睛里眼淚越來越少，終于眼淚似乎流干了，老牛也不再動了。

天已經快要黑了，村里的人家中閃爍著點點燈光，看起來格外溫暖。

而田邊的地頭上，老牛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老牛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老牛已經安然離去……（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