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零分選擇

第一次月考在愉快的十一國慶假期后如約而至，望城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十月的天氣還帶著暖意，早晨軟軟的陽光溜進窗戶，窗棱剛好擋住一縷，錯落的光影落在趴在桌上小憩的女孩半邊精致的臉上，陽光下的皮膚白的發光，長而密的睫毛在投下一片陰影。

剛下早自習是二十分鐘的早餐和值日時間，教室里鬧哄哄的，但似乎并不妨礙女孩補覺。

英語課代表徐陽走過來，喊醒她：“姜慕予，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找她。”

被吵醒的女孩揉揉眼睛沒什么表情，道了聲謝站起身來，邊走邊抬手緊了緊因為剛剛睡覺而被壓得松垮的馬尾，進辦公室前意思意思地拉了下自己的衣角。

班主任兼英語老師姓安名玉，一個鳳眼高個的女人，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很兇，不兇的時候和學生們都打成一片，說是留美回來的，年紀輕輕就當了學校國際部那邊的副校長。

姜慕予走過去的時候她正拿著卷子跟旁邊的老師抱怨著月考成績，看起來還有說有笑，應該不算生氣。“安老師。”姜慕予走過去叫了她一聲。

“姜慕予！”安玉把手中的答題卡拍在桌上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怎么回事？六十道選擇題你全部涂卡了但一道不對？涂卡的時候看走眼了？還是先寫作文寫完就睡著了？你就全涂一個選項也不至于零分啊！”

“……”姜慕予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個事實，她就是六十道題全部完美地避開了正確答案，沒有睡覺沒有涂錯。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這送命題，就算十姜慕予肯定也要回答不是啊。

安玉看姜慕予入學的中考成績還名列前茅，這一個月來英語作業也完成的都很好，不知道為什么月考給她了這么個大驚喜，直接憑一己之力拉低了他們班近兩分的平均分。任她再怎么狡辯，認定她是故意的，直接讓她這周下早自習都過來背課文。

國慶收假是周二，月考占了兩天，今天已經周四，補假期的課多讀一天周六，這周滿打滿算也就明天和后天兩天。姜慕予心里高興地盤算著，表面乖巧的應聲：“好。”

“等等，”像是看透了姜慕予心中所想，安玉叫住她，“下周也接著來。”

不是吧？姜慕予一臉不敢相信地回頭，老師不帶這樣的啊，說好這周就這周，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啊怎么能這樣！

“不是，老師……”姜慕予正欲開口給自己求個情，被一個剛剛進來的同學打斷。

“安老師你找我。”是一道清冷低醇的男聲。

“舒予啊，你來你來。”安玉親切地向來人招手。

姜慕予不滿地抬頭想看清來者是誰，抬眼只看見高她近一個頭的后腦勺和寬厚亦消瘦的肩膀，挺拔的背脊和干凈的白色校服襯衫，以及感覺道他走過身旁時帶起的風和空氣中淡淡的清香。

安玉抬頭見姜慕予還站在原地，說道：“姜慕予你先過去吧，明早記得過來背課文。”

“哦。”對別的同學就笑呵呵的，對她就恨不得給她扒皮抽筋，姜慕予在心里翻白眼，雖然還有情沒求，但看起來是沒戲了，在走出辦公室前不忘記說一句“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