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修道

“你覺得我們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

“沒意思那就分了吧！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因為錢嗎？”

“我覺的現在跟單身沒有區別！我對你也沒感覺！”

“你當初為什么跟我在一起？”

“我試著接受你，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我不想在這樣，我很累！好了，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會再接了！”

“我???”

嘟！嘟！嘟！對方掛斷了電話。

黃申呆呆的拿著電話，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也很努力，可是他又能如何？他想好好地工作，可是她嫌工資低，找個工資高的，工資又被扣著不發，好不容易做個小項目，卻又賠的血本無歸！是他不努力么？不是！是他好吃賴做嗎？不是！他做了什么缺德事嗎？他是公認的好人！他還能怎么做？為什么就不能得到一點體諒呢？

他昂著頭，試圖不讓淚水流下來，可是淚水依舊流了下來。他愛好玄學，對此也頗有研究，以至于道行高深的道士也不得不無奈的對他說你對經典確有研究，不過那道士又說，你不是一般人，你沒有世間緣，在人世間你會很痛苦！他一直不以為然，他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現在他心中滿是憤怒，滿是憤慨！好嘛，你不就是想讓我修道嗎？你不就是不讓我獲得人世間的幸福嗎？不就是沒有人世間的緣分嗎？那好，那我就修道成仙去！

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并不常用的號碼。

“喂，你好，元豐是嗎？”元豐是他自已起的道號。

“金陽子道長，我想去終南山靜修，你那里有合適的地方嗎？”

“恩，剛好，我在一個小廟里做主持，你要是不嫌小，就過來吧！到了跟我聯系！”

“好的！”

坐在火車上，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一瞬間他覺得很是遙遠，也許這就是永別了！再見吧，我的親人！再見吧，我的朋友！他心中默念著，然后拿起手機，再次撥出。

“咋了，黃申？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子明，我要去終南山修道了！”這是他的同學兼好友朱子明。

“得了吧！就你天天看黃片，還修道哩！你要是能成仙，就沒有不能成仙的人了！”

“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幫我處理一下，鑰匙在屋里桌子上！我???我不好意思你回家，你幫我看著處理吧！你要是不住，房間也退了吧！”朱子明經常住他那里，所以他跟房東多要了一把鑰匙，倒也不擔心他進不去。

朱子明頓時明白他不是說著玩的，登時沉默了，“她跟你分了？”

“恩！”簡單一個字也道出了他修道的原因。朱子明很了解他，知道他從大學就有修道的心思，更何況這種時候？所以也沒有勸他，直接道：“好，我知道了！抽空我過去一趟！”

黃申臉上露出笑容來，但是卻沒有喜悅的感覺，莫名的卻多出一點出塵的味道。他扣開手機，取出手機卡，扔到了窗外，然后抱著背包，閉上了眼睛。

時光流逝，轉眼之間已經三年過去了，終南山的風景依舊絢麗。這里是全國少數沒有被污染的地方，這里聚集著為數眾多的修行人，雖然不少人徒有其名，但是卻也不乏真正的高人，因此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游客。

青蓮觀是終南山眾多道觀中并不起眼小道觀，它前后不過三進院子，三座大殿供奉著三清，玉皇和五方大帝。廟雖小，但是供奉的卻全是高階大神，所以香火雖算不上旺盛，倒也不至于冷清！

一日，天色尚未放亮，青蓮觀東北角，忽然吱呀一聲響，一處廂房打開了一扇門，從中走出一個青年來。這青年一身灰色道袍，出了門來伸了個懶腰，擺了擺身子，便拿起門邊的掃把，從那門邊向著大殿的方向打掃起來。只不過半個小時左右，便掃到了青蓮觀的大門邊，看他熟練的架勢，顯然是常干這個的。

這青年打掃完整座道觀，又從前殿到后殿逐次清掃香灰，換過香燭，然后又到東廂房，那里懸著一扣鐘，還有一根木樁，他抓起木樁狠狠的撞了幾下，瞬間整個道觀滿是鐘聲，這鐘聲卻是叫道士門起來做功課的。做完這些，他雙手一扣，搖了搖，笑道：“搞定！”

那青年雙手一背，踱了出去，晃晃悠悠便向大門口走去。正走到門口，卻見一個中年道士擔著一擔水回來，卻是這道觀一切按照以前的做法，自來水都不用，電燈更是沒有，他們也不招待游客，所以也不在乎現代化的那點東西。那道士見著青年，登時吃了一驚，“元豐真人？您怎么回來了？”

原來這青年便是三年前因為失戀來這里修道的黃申！他自已起的道號元豐，在這里竟然繼續沿用！

黃申笑道：“咋了？通塵道兄，我就不能回來了？”

那中年道士原來道號通塵，“呵呵，哪有！我只是好奇，對了，你在觀里吃飯嗎？”

“不了！”

“那午飯呢？”

“也不吃了！”

“那你晚上回來嗎？”

“不了！”黃申已經走出大門，聞言向后揮了揮手。

通塵看著黃申大袖飄飄的樣子，不由得羨慕道：“真是神仙中人！”

說起黃申來，通塵當真是又好奇又羨慕，想當初黃申初來的時候那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哪有一點修道人的風范？當初好多道友很是不以為然，不過看在他來了以后包攬了所有的臟活累活，大家也將就著認了。

不過一年以后這個少年就讓大家看不明白了，他從開始經常外出，到后來直接夜不歸宿，連同清掃的工作也不做了，這讓家很是不滿，更是有道友認為他一定在外面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不像一個修道的道士，希望將他趕出道觀。

也多虧了金陽子道長堅持，才沒有將他趕走。雖然沒有將他趕走，不過眾道士卻是對他冷眼以待。出奇的是黃申居然樂呵呵的一點也不在意，只要回來，他都會把清掃的工作做了，而且很少在道觀里吃飯。在通塵的印象里，兩年來他只吃過一個饅頭，兩碗米粥，有時候通塵都懷疑他是不是跟那個女孩廝混去了。

通塵擔著兩桶水邊走邊回想，真正讓大家刮目相看的是一年前的一件事。一個富商偶然來觀里上香，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觀里鬧了起來，由于那富商帶了數名保鏢，就連金陽子道長都沒奈何。好巧不巧正好趕上黃申回來，黃申掃了那富商一眼，指示走到那富商跟前淡淡的說了幾句話，就見那富商臉色大變，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面如土色，后來更是在黃申跟前哀求著什么，好似黃申又說了幾句話，那富商滿臉喜色，然后帶著保鏢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從那以后，眾道士再也不敢對黃申冷嘲熱諷的了。富商后來又來這里向黃申道謝，更是帶了不少香油錢，可是等了三天愣是沒有見著，無奈只得離去。過了一段時間，觀里又陸續來了一些人，有和尚，有道士，還有一些據說是國家方面的人，但是都沒有見著。

通塵帶著嘲諷的神情想著，到現在再也沒有那個道士敢對黃申不滿，偶爾見了面更是要叫上一聲真人，以示尊敬。誰讓這觀里的人都向他請教過呢？

黃申并不知道通塵在這里回憶往事，他晃晃悠悠的下了山，看似慢慢騰騰，實則是一步便邁出了數十步遠，遠遠的看起來就像在地上滑行一樣。這樣的速度，不要說跟蹤，就是開著車也未必追的上。只見他東一轉，西一拐，轉瞬間到了一個小山谷。

到了谷口，只見谷口豎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危險二字。但是黃申卻不理會這個牌子，直直的走進山谷，在他穿過谷口的時候空氣瞬間蕩起一片漣漪，他便消失在漣漪中。很快那漣漪消失，山谷有恢復平靜。

黃申穿過山谷谷口的時候，眼前景色一變，登時變成另外一派景象。只見眼前山清水秀，綠樹成蔭，鳥鳴獸吼，好不熱鬧，遠處空中更是浮著幾座小山，時不時掠過幾只飛鳥。這景色不但秀麗，而且玄幻。

不待他領略這里的風景，就聽一個驚喜的少女的聲音道：“啊呀！師兄，你終于來了，人家都等你一天了！”跟著就見眼前黃色光影閃過，衣袖便別扯住，定神一看，卻見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衫，梳著古代發髻的少女，宜嗔宜喜的嘟著小嘴，不依不饒的道：“快！快把昨天師父教你的那什么眼的劍法耍給我看！”

這少女正是黃申的師妹月影！

黃申嚇了一跳，“你不是又要學吧！”

月影笑瞇瞇的道：“不會！不會！師父教你的，又不是教我的，我怎么會學？”

她一副我絕對不學的神情，但是吃過多次虧的黃申哪里會相信她？

“這個，我還沒練熟???”

“那你趕緊練啊！”說著她向后推開，雙手揮著，“快練！快練！我給你看著！”

黃申苦笑不得，“那個???”

“什么那個這個的，你到底練不練？”說著柳眉一宣，嚇得黃申趕緊道：“我這就練！”說完愣了愣，“我沒有劍???”

“我有！”不待他說完，月影便從背后遞出一把寶劍，滿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