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養父在那一晚猥褻了我。

忍了三年之久，我拿起藏好的匕首狠狠插在他的脖子上，他該死。

出獄后，陸修倦媽媽跪下來祈求我跟她兒子結婚。

01

我殺了人。

去警察局自首當天是個星期天，天氣陰云密布，天雷滾滾。

我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氣，雨水開始如利劍般射在我臉上，我第一次有著心情上從未有過的輕松。

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你說你殺了人，死者是你的養父？”兩位警察坐在我對面質問我。

“是。”

我很平靜，已經想好以后……

呵，我還有什么以后。

這個世界骯臟不堪令人作嘔，害蟲嗜血啃噬，弄的烏煙瘴氣，我根本不屑存活這個世界。

警察看了一眼身旁的伙伴又繼續問我，“為什么這么做？”

我雙眼充斥著寒洌的恨意，“他該死！”

警察：“……”

我不愿多說，警察在我這里問不到其它問題，把我留在拘留所，到我養父養母了解情況。

我拘留這幾天，陸修倦來拘留所看我。

整個世界在我眼里都是灰色，我喜歡過他，他也做過傷害我的事情，我對他已經說不上什么感覺。

我們從高一認識，相互喜歡，說好考上同一所大學，從那一晚我人生的軌道就開始變了。

高三畢業那一晚，那個對我溫潤如玉的翩翩男生成了惡魔。

我十歲從孤兒院被人領養，我本以為是踏入天堂的道路，實際已經進入地獄的大門。

養父養母對我并不好，對我非打即罵，家里的家務活全我做，他們有一個跟我一般大的女兒，卻是疼愛有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我當時在想，既然有女兒，為什么還要收養我，為什么要虐待我。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我是他們養的一個容器。

陸修倦見我平靜的一句話不說，神色焦急的詢問我，“已奈，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不相信你會殺人，你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看到他對我擔憂的表情有些想笑，扯了扯嘴唇冷笑嘲諷，“陸修倦，我殺了你女朋友的親生父親，你更應該沖過來掐死我才對，為什么你表現的這么深情呀？”

我看見他臉色陰沉，因為我的話感到震怒拍桌站了起來，“已奈！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又一次不說話。

只是覺得沒什么好解釋的。

陸修倦可能怕嚇到我，重新坐在我對面，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溫柔，“你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么，我找最好的律師，一定把你保出來。”

“我并不想出去，我覺得這里比外面到處有著害蟲螻蟻的世界要好的多。”我看向灰蒙蒙的窗外，相由心生的說出這句話。

一個連死都覺得是個不錯辦法的人又怎么會懼怕坐牢？

所以我并不想出去。

陸修倦對我毫不在意的態度感到恨鐵不成鋼，“你他媽知不知道殺人償命！”

我沖他淺笑，“地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除了深淵，還是深淵。但既然我從來沒有相信過天堂，自然也不存在有地獄。

我被判了五年。

“我殺了人，為什么才判五年？”

我被扣上冰冷沉重的手銬，滾了滾喉嚨，微微扯動嘴唇。

故意殺人罪即便不判死刑，也應該是無期徒刑，這個徒刑期限時間短的連我自己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