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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楔子
夏天是活躍的,它總是會留下一些酣暢淋漓的故事講給后來的人聽。
“于止,你給我站?。 ?
三米開外,孫佳大聲呵斥著。氣喘吁吁地追趕著于止,毫不吝嗇地揮灑著汗水。
被趕上的于止白了一眼便自顧自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
路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被亮起的路燈拉的老長老長。就像被光拉扯著,沒有一點掙扎與反抗。
“你有沒有發現有時候我們走上坡路總會有一種走不到盡頭的感覺?”
說著撇了一眼于止的反應
此時面無表情的于止‘嗯’了一聲
“就像爬樓梯,數著樓層地上總是埋怨走的好慢啊,而當低頭玩著手機,一節一節的走著,就在你以為還在中間的時候,突然抬頭發現原來已經走過了啊?!?
孫佳一蹦一跳地說著,享受著熾熱的夏季里最清涼的一刻。
高中是青春的懵懂,是愛情的期待,是夾著淚水的汗水。
于止徑直向前走,完全不顧及落在后面喃喃自語的孫佳。
好像她一生都在追趕著他。
夕陽的最后一抹光輝被黑暗吞噬,直至黑夜籠罩大地。
“嘿”的一聲,樓下的聲控燈被孫佳喊亮了。就像她喊于止那樣,可他終究還不如一盞燈。孫佳望著常年沒有維修滋滋作響的燈泡陷入了沉思。
翌日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撒進了書包里,陽光里含著書香的氣息,書里夾著溫暖的陽光。
而喜歡賴床的孫佳今天卻起得格外地早,自然是為了躺在桌子上的文理分科表做準備的。昨天詢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結果,今天一定要當著于止的面兒,抄他的!孫佳心里美滋滋地想著。
教室里
“昨夜的雨可大了,我都嚇死了?!苯鹑锍吨らT大聲地說。一旁的黃靜雯笑著說“那你咋沒死啊,哈哈哈。”笑聲彼伏,圍在一旁的女生興致勃勃地討論誰跟誰又在一起的八卦事…
孫佳進班里沒看到于止,便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補起了覺。要不是因為昨天補作業補得晚,今天才不會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正入夢鄉時,突然一個男生喊到“馬芊芊掉水里了”。孫佳立馬清醒起來,有這等好事,怎么會少了像孫佳這等吃瓜群眾。
在高一四班,無人不知馬芊芊的存在,雖說是班委,在班里卻也幽默風趣,在姿色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緣好自然是無話可說的。但唯獨一人最討厭她,其實也說不上討厭,若是不是因為于止,或許孫佳和馬芊芊可以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走廊上的圍欄趴了一堆人,黑壓壓的一大片。等著吃瓜的孫佳急匆匆地跑到隔壁班的圍欄上,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正在饞著馬芊芊的于止!
畫面格外溫馨,引得走廊上起哄聲一片。
此時,預備鈴聲好巧不巧地響起
于止和馬芊芊有說有笑地上了樓梯,各自走進了班里。走廊上的人邊起哄邊往教室里走去。
孫佳一人呆呆地望著地板上被馬芊芊濕漉漉的校服褲留下的水印。
直到有人喊她,孫佳徑直走進了教室,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扇绻隽酥e的話,那人的眼神是瞞不了人的。
教室內
時維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那個屬于他的世界。而之后的每一天這里也就成為了他逃避現實的地方。
出租房內陰暗的空間變得壓抑起來,室友們都大氣不敢出。
孫佳躲在被窩里哭。
是的,白天她確實害怕了,沒跟著他選,不知道是覺得自己遲早會失敗還是認為他真的不喜歡自己,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就像一個生銹的鎖和結痂的心。
天蒙蒙亮,孫佳頂著倆腫眼泡跑到新的教室。這里將會是一個充滿陌生面孔但又會誕生全新故事的地方。
教室外
一個邁著沉重步伐的人緩緩走來。
龐大的身軀在緩慢地移動著,熟悉的聲音脫口而出,孫佳猛地抬頭,驚訝中帶著藏不住的喜悅。沒錯,還是他——時維,孫佳之前的班主任。
時維作為新的班主任來到這間教室,對他來說,不過只是換了個房間,又換了一批學生。但對于孫佳來說,可能是舊日往昔的殘影。
時維變得冷漠許多,不像之前和他們那樣一起玩笑嬉鬧,變得不易那么親近。就在聽著時維的自我介紹時,另一個身影映入眼簾。頓時,孫佳的大腦嗡地一聲。
是馬芊芊。
孫佳厭煩的眼神對著她,眼角中黯淡的眼神悄悄的流露出。此時馬芊芊正看向她,像極了失敗者的孫佳灰頭灰臉地扭過去,只覺得晦氣地看向了窗外。大概是怕自己氣不過,剛要放棄的事又要重蹈覆轍吧。
這一發呆就是忘我狀態,又是一天。
令人不負眾望的是馬芊芊又當了班委,這次還升職成了班長!班主任時維在講臺上贊不絕口地夸贊著她,喜悅越上心頭的馬芊芊撇了一眼孫佳,此時孫佳仍舊自顧自的看向窗外。
此時的窗外青色卻格外突兀,刺痛了正在看著窗外的眼球,看著的人不由得澀出了眼淚。冬天里的生物舒緩的打了哈欠,春意中又夾含著幾分醉意,朦朧到令人察覺不到。
“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一個滄桑的聲音,騰然冒出,對著五歲的小女孩,滿臉愁容的樣子,怎么也看不出這是及近三十的馬芊芊。
“我還是不懂”稚嫩的聲音一個一個字地蹦出這幾個字。
對啊,她也多么希望自己能說出這幾個字。
回思片刻,緩緩流露出這幾句話“當你聽到某個名字,想起某些人,某些事,那個城市安靜的令人心顫時,你就明白了?!?
說完這話,她便沉沉的睡去。在夢里,她好似回到了那天……
分班那天馬芊芊期待著跟于止一班,但他總是給她一種花花公子哥的感覺。在她那個年紀里,渴望早戀的刺激,卻又怕受到傷害,如果于止開口,他們應該會在一起可能還會很幸福吧!馬芊芊這個樣想。
熬過了一個寂靜冬天
直到時維打破了這塊安靜的畫面。
身寬體胖的時維終于還是堅持不住了,被領導責怪后,壓力接踵而來,而作為班長的馬芊芊目睹了這一災難的發生,隨著時維的倒下,這些壓力好似都推給了她。
馬芊芊只是來拿班主任交給她的任務,學校要求填的關于放假期間需要填寫的保證書等??汕傻氖?,五一假期還沒放,事故卻來了。
“有人溺水了!”這句話已經在同學之間傳開了。時維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了責罰。
溺水的人里,除了時維班里的男孩還有一個熟悉的名字——于止。
作為第一學生聽到這句話的馬芊芊害怕極了,她恐懼死亡,卻對死亡沒有什么概念,她不知道死后會去到哪里,但她知道是,當最愛她的外公外婆去世后,她失去了很多。而現在,她在期待?祈禱!伴隨青春少女心的悸動,希望著他不會離開。
你說小小年紀懂得什么是愛情嗎?
馬芊芊失魂落魄地打算回到教室,難以平靜的心情使她面色蒼白。這時,她的閨蜜葉葒在教學樓下打羽毛球,她碰巧遇見了馬芊芊,看到她那面無血色的臉,她有些擔心,又不知該說什么,便讓她好好休息。
她一邊擔心著馬芊芊一邊也聽到了關于溺水的事。好不一會,班里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當這事傳到其他班里時,大家就已經都知道了。
孫佳心中五味雜糧,她不知道是該去問候一下還是不去。想著的同時腦子不聽使喚地想著措辭向班主任請假去。
馬芊芊和孫佳除了在學校,這是第一次在校外見面。脫去那身統一的校服,兩人都顯得清秀了許多。
病房外,二人面面相覷,沒人敢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直到孫佳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在這干嘛。”
馬芊芊回懟道,“班主任讓我來觀察觀察情況,班里有彭濤在,你又在這干嘛,怎么不回去上課?”
孫佳早已準備好臺詞回道,“我胃疼,來拿點藥,聽說咱班同學掉水里了,我來看看。”
兩人就這樣有的沒的一句一句的回著對方的話,她們也都心知肚明地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那一刻,世界好像沒有了戰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就在聊天的同時,醫院的另一個房間里,溺水的新生也蘇醒過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孫佳總是能給自己找到留下來的借口,總以為這樣就能見到于止,可他父母偏偏又是如此寵溺他,照顧的體貼有加,就連馬芊芊也沒能見他一面。
家就在附近的馬芊芊可以來回折騰,可這就難為孫佳這樣離家遠又離租房遠的人了。這幾天,孫佳來回奔波,于止沒看幾眼,倒把醫院摸得一清二楚了。
新來的學生還在病床上躺著,可孫佳總不會好意思去打擾人家,便在于止窗外的小公園里溜達著。
都說看風景的人也總會在不經意間被人當做風景看,而隔壁房間的一雙已經看癡了的眼睛也該收收了。
如往常一般,馬芊芊走在醫院的小徑上,回頭便望著孫佳了,她欲言又止,又自顧自地走向了于止的病房。
孫佳也瞥見了馬芊芊,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見馬芊芊扭頭就走了,自己也不好說什么,在這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便扭頭準備回去了。
回到教室的孫佳憂慮重重“于止要是這樣死掉了自己會怎么樣?”自顧自問著,回憶涌上心頭。
孫佳在上初一
女孩很生氣,拿起掃把就要向男孩丟去,男孩撒了命的往外跑。
“站住,別讓我逮著你,我非不把你撕個西八爛?!?
教室里兩個小孩玩的很瘋狂,瘋狂到周圍的人和事物都無法容不下。
女孩氣喘吁吁地叉著腰,“我不追你了于止,你再揪我衣服,我絕不饒你!”
男孩嬉皮笑臉的回應著“就揪”說著手已經向女孩背后伸去。
氣急敗壞的女孩大聲呵斥著“今天,我孫佳要是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是人!”
追著追著孫佳感覺很累很累就是追不上,撲通一下,她撲在了地上。
被夢驚醒的孫佳還在疑惑,這不就是發生過的,為什么還會做夢?難道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畢竟只是一個夢,孫佳也沒想那么多,便又繼續睡下了。
而時間的另一頭小孫佳捂著傷口坐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來,嗚嗚的哭聲惹得人心疼極了。
這邊于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馬芊芊在身邊照顧的無微不至。當然從于止醒來,眼神也一直從未離開過馬芊芊,他倆一直在說笑著,就像情侶一樣。
馬芊芊小心翼翼地剝著蘋果皮,生怕她斷開,然后又細心地拿來一個盤子把蘋果切小塊給于止吃。
趕來換藥的護士羨慕極了,邊嚷嚷著別秀恩愛了,要換病房了,邊準備著換藥。
被說的羞紅臉的馬芊芊強忍著內心的窘迫與喜悅,幫著收拾東西。
隨后于止與還未報到的新生出現在同一個房間,他們被安排在不同的鋪位,但可以一眼就望到對方。
他們互相確認過眼神后便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了?;赋絺忍芍粗巴?,陷入了沉思。
幾連數日,馬芊芊都在細心地照顧于止,而總是不見孫佳的身影。
桓辰依舊是沒有任何太多話,就只是每日盯著窗戶那發呆,又好像在想什么出了神。
又過了數日,到了出院的日子,班主任前來看望,在得知二人都已無大礙后,又經得父母的允許,二人便要回到學校去。
于止與桓辰對視一眼便各自離開了。兩個人沒有什么語言,又好像早就已經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