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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別找了,我不在

“別找了,我不在。”

一段錄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內不斷的重復著。

負責審問的警官轉動著手上的筆,一旁抱著文件的警察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遮不住露出一抹戲謔的笑。

審訊室的燈光像一把把銀刀一般懸在犯人頭頂。

“你當時是怎么想的,留下了這段錄音。”

那警官冷冷的開口,深邃的眼眸中若隱若現一絲銀白色的光。

犯人的眼神在左右躲閃了一下,然后半帶著笑聲的說:“沒什么。”

警官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身子前傾拄著桌子。

“你是認為我們抓不到你嗎!”

犯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警察皺了下眉,一看也問不出來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轉身離開了。

犯人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目送著兩位警官離開。

而外面,三三兩兩的警察也在談論這個“有趣”的犯人。

犯人是一個學生,因為家庭矛盾竟對他的父母痛下殺手,父親不治身亡,母親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簡直大逆不道!

殺完人逃離案發現場前還挑釁般的留下一段錄音,正是剛才播放的那段。

但從接到報案到抓獲嫌犯共用了不到八個小時。

所以這個挑釁般的錄音就成了人們的笑柄。

......

負責這個案子的是一個名叫顧于海的老刑警,經驗豐富的他總認為此事另有蹊蹺。

心里總感覺有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疑點眾多但又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于是稍晚些時候,又單獨找到犯人。

兩人對坐。

顧于海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說到:“孩子,你能跟我談談嗎?”

那犯人還是一個幾乎僵硬了的笑容。

“可以啊!”

顧于海點了點頭問道:“你是怎么下得去手殺你的親生父親的呢?”

犯人只是保持微笑,沒有說話。

顧于海又問:“那內段錄音又是為了什么呢?真的是為了挑釁嗎?”

犯人抿了抿嘴,還是不說話。

顧于海搖著頭嘆了口氣:“你媽沒死,在醫院,救過來了。”

犯人表情頓了一下,眼皮上下顫抖,但轉瞬間就又回復了微笑。

稍稍抬了一下頭,繼續看著顧于海不說話。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我可以申請,入獄前讓你見你母親一面。”

顧于海現在的語氣,相比審問,更接近苦口婆心,企圖喚起犯人內心的一絲人性。

犯人思考了不足一秒,眼神一挑,露出大片眼白。

答道:“見一面?讓她看看她兒子殺人入獄?幾分鐘前我手還掐在她脖子上。算了吧!”

兩人沉默了很久,誰也沒說話。

......

顧于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了。

犯人眼中的光在不斷翻涌,顧于海眼中的光也在不斷翻涌。

次日。

死者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一些關于尸體的信息呈現在眾警員眼前。

死因是鈍物重擊導致腦組織損壞,與警方了解到的情況和搜尋到的證據基本一致。

但是有一點就是尸體上有些陳舊的傷口和淤青。

初步估計是近幾個月內多次受傷導致。

看來這孩子打家長還不是一天兩天了呀!

眾人罵聲一片。

接著時間轉眼來到中午。

這個案子基本算是結了,開庭審理,該怎么判就不是警察該管得了。

早秋中午的太陽還是有些熱的,雖然已經過了最熱的那段時間。

大家正商量晚上去哪里聚一聚的時候,突然傳來消息。

出現了另一樁血案。

之所以還是由這個小組負責,是因為現場發現大量痕跡。

包括指紋、血跡、種種證據都吻合這個被抓的年輕的犯人。

所有人眉頭一皺,只有顧于海嘴角抬了一下。

他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聚餐變成了加班,但所有人的熱情絲毫不減。

幾個人摁著監控翻來覆去的看,但沒有任何線索。

現場的各種證據還在整理,顧于海沒去現場,所以只能從這些照片中尋找信息。

很快,尸檢也有了眉目。

死因失血過多,但死者卻經歷了將近十個小時的痛苦折磨。

整個人多處骨折,皮膚殘破,殘肢斷臂。

從死者指甲縫中提取的DNA確實是之前的那個嫌犯的沒錯。

死亡時間正好是犯人被捕的時候。

也就是說,他同時完成了殺害自己的父母,虐殺這個人,和被捕。

這三件事時間挨的十分緊密,地點卻相隔甚遠。

父母死亡于家中,三個小時后接到報案,八個小時后在火車上被捕。

而這個死者的死亡地點距離火車站三四個小時的路程,他怎么同時完成這些事情的呢?

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有同伙!”

但顧于海卻不這么認為,他總覺得自己漏了什么。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顧于海心中蔓延開來。

他不斷翻看著手邊的資料。

整理這兩個人的人際關系。

這兩個人是怎么認識的呢?

通過父親?

他父親也和他沒有交集呀?

通過母親?

這兩個人更沒有交集了。

那換個思路,不是他殺的人,而是有人栽贓嫁禍呢?

但知道這個案子的相關信息,還能提取到犯人的DNA的只有內部警方的人。

顧于海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問犯人。

于是帶上相關信息又來到關押犯人的房間。

通過臉色不難看出,犯人昨晚沒睡好。

是因為他得知母親還活著還是別的什么。

......

顧于海坐在他面前,說到:“昨天又發現一樁命案,死者......”

還沒等顧于海說完,犯人就插嘴道:“叫王大山,我知道,死的慘吧,但那是他應得的。”

顧于海問:“現場有你的......”

犯人好像知道顧于海要說的每句話搶先說。

“這我也知道,你不用說了,你如果認為人是我殺的,那我是不會認罪的。”

顧于海剛要張嘴說些什么就又被打斷了:“別把精力放在這里了,這不是你們該查的,真正該查的你們還沒發現。”

顧于海表情凝重,猶豫了很久才小聲的說:“你到底經歷了什么?給我一些線索。”

“你去查,如果查到了,你就知道了。但如果沒查到,那你也不會從我嘴里獲得任何信息。”

顧于海回到辦公室,不斷重復的播放著他們交談的錄音。

他的同事都過來勸:“那孩子就是年輕,有點中二,電影看多了,還真把你唬住了。”

所有人都認為只要把犯人的同伙找出來,就大公告成了。

根本沒人注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經過24小時的緊張調查,終于走訪的警察找到案發現場附近的一個路人。

路人含糊不清的說:“晚上人很少,內天我走了一路就碰上一個人,當時我買了幾朵花種子準備回家種,手里還拎著雞蛋。

一個不小心雞蛋差點掉了,旁邊路過的一個小伙子幫著接了一下才沒摔壞。

后來那小伙子還好心告訴我這花要先回家泡水里,一段時間后再種土里。”

......

基本沒什么有用的信息,因為天色太晚沒看清臉。

但卻給了警方一個大概的范圍。

警方根據目擊者提供的線索調取了監控,果然他們鎖定了一個身形符合的嫌疑人。

但當他們追查這個人的日常行動規律,想借此推出嫌疑人住所時,卻發現了詭異的一幕。

這個嫌疑人白天消失在監控下,而晚上卻又毫無目的的在城市中沒有規律的亂逛。

一走就是一晚上。

通常在晚上十一點以后出現,凌晨四點左右消失。

而且頭一天從哪里消失,第二天就從哪里出現。

就好像晚上出來走,到白天就在監控照不到的地方等著,晚上再從同樣的地方出來。

但即便如此,每一個路口的監控拍到他的時間間隔都很正常。

就是正常步行該有的速度。

要在這中間跑去殺人,還要保證同樣的時間出現在下一個監控區。

雖然繁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真的會有人用這么怪癖的方式留下這不太成立的不在場證明嗎?

而且通過警察的觀察發現,命案發生后這個人依然保持這種出行規律。

于是警方立刻出發。

根據之前發現的規律在他要出現的路口蹲守。

而顧于海還在糾結被抓的那孩子,所以沒有來。

接替他的是一個名叫劉衛國的年輕人。

受過高等教育,有著很強的邏輯性。

他帶十幾個人便衣守在路口。

十幾個人交替看點。

時間快到十一點了。

劉隊接替上一班人。

隨著時間推移,路上行人越來越少。

除了警察自己人,很少有其他人出現。

每個人都打起來十二分精神。

秋天的夜風已經有些涼了。

隊員不禁打了個寒戰。

有個剛入隊不久的小警員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過來說:“哎,劉隊,咱們不會在這等個鬼吧,你看監控里那人走路也不像正常人,要是......”

劉隊沒等他話說完拍了拍他肩膀說:“什么年頭了,還神了鬼了的,那就是裝神弄鬼。”

兩人剛聊了沒兩句,天邊忽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隨即飛馳而過一輛肌肉跑車。

巨大的引擎聲和一閃而過的速度讓人來不及反應就消失在夜色中,只能聽著巨大的引擎聲漸漸變遠。

那個小警員嗤笑了一聲說:“這么著急,怕孟婆湯賣完了不成。”

劉隊說:“哎,那是交警該管的了,干好自己的活。”

在夜色中,路燈下,兩人左顧右盼,四下張望。

幾人又等了幾分鐘,還是不見人來。

那個隊員走過來,半嘟囔些說:“會不會是他發現我們了所以不敢出來呀。”

沒想到這句話一下點醒了劉隊。

劉隊一拍腦門說:“哎!咱們草率了,這個人每天都這個時間出來,所以他對這座城市里每條街道的人流量了如指掌,咱們雖然一次只有兩三個人來蹲守但對他來說就再明顯不過了。”

隊員們也恍然大悟。

這次打草驚蛇讓劉衛國自責不已。

回到隊里,劉衛國立刻就坐到了監控前,想再通過監控找到那人的蹤跡。

雖然他也知道,這次打草驚蛇,很可能就讓嫌疑人警惕甚至再也不會露面了。

但他還是不想讓自己放棄這一線希望,將功補過的希望。

即便心知肚明這希望幾乎沒有。

但他只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因為一閑下來,愧疚和自責就會讓他心里一陣悸動。

果然,一直到后半夜都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但就在劉衛國關上電腦前的一瞬間,鬼使神差的居然點開他們蹲守當晚的監控。

看著空蕩蕩的街頭,只有他和那個新人在路上四下張望。

這別說是一個對這里極度了解的人了,就算是隨便一個路人也能察覺異樣啊!

“我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就在劉隊自責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屏幕中。

劉衛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半張開的嘴一上一下但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

眼里布滿血絲。

不錯,正是嫌疑人。

他走路不快不慢,不急不忙,就這樣從二人眼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劉衛國驚訝的同時心里在想:我在做什么!為什么沒看到?走神了?偏偏這個時候!

畫面右側一道強光快速閃過!

劉衛國心里一顫!是那輛車!

當時我在看那輛車!!

就是這上下不到八秒鐘的時間,嫌疑人與他擦肩而過!

更巧的是,隊員身上帶的記錄儀也巧妙的避開了嫌疑人。

次日凌晨,隊員們回到監控室才發現,在這里坐了一夜的劉隊!

整個人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十來歲,重重的黑眼圈使整個人看上去已經病入膏肓。

像一段干枯的朽木一般放在座位上,仿佛隨便一碰,那脆弱的枝丫都會斷開。

劉隊上報了此事,隊里每個人要說不責怪劉隊吧是不可能的,但換一個人他也不見得就能發現。

所以只能勸劉隊不要太自責。

看了看魂不守舍,面容憔悴的劉衛國。

上司認為他現在心里不太穩定,所以讓顧于海來重新擔任隊長。

但是顧于海一心沉醉與那被抓的犯人根本無心處理。

經過多方協調,只好讓劉衛國從新回到崗位。

因為嫌疑人還是每天照常出行。

規律十分明確,況且對嫌疑人沒有更多的了解,只好繼續蹲守。

只不過這次改變策略了。

所有人都隱藏在四周,路上如往常一樣空無一人。

街對面的樓上還有一名狙擊手。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所有人眼都不敢眨一下。

時間流逝,每個人心中都繃緊了那跟弦。

這時,兩個人的出現讓劉衛國心里涼了一大半。

空蕩蕩的街頭突然出現兩個乞丐,這兩個乞丐往街邊一坐看這架勢就是不走了。

同時又有幾個西服革履的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乞丐一把抓住白領的褲腳,要錢,不給就不讓走了。

幾個白領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可能還喝了點小酒。

一腳就踢開了乞丐。

于是兩個乞丐,三個白領轉瞬就扭打在了一起。

在一旁蹲守的警察手足無措。

劉衛國心里亂作一團,但還是強作鎮定,通過對講機說:“所有人注意力不要被吸引,盯緊嫌疑人就好。”

話雖如此,但這街上這五個人越打越激烈。

從一旁又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幾個乞丐。

一看這幾個人明顯就認識。

立馬加入戰斗。

十幾個乞丐圍著三個白領一頓拳打腳踢,局勢一下一邊倒。

突然三個白領中的一個人,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刀。

一刀下去一個乞丐應聲倒地。

捂著腿哀嚎不斷。

鮮血汩汩流出。

路邊昏黃的燈光下一場血色的鬧劇正在上演。

……

再坐視不管可就要出人命了呀!

劉隊一咬牙,帶著十幾個警員沖了出去。

乞丐一哄而散,只抓到了幾個跑的慢的乞丐和三個白領。

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該抓起來的抓起來。

劉衛國心里不祥的預感已經落成現實。

果不其然,接下來一個小時的蹲守沒有再出現一個人。

于是劉衛國回到隊里,第一時間就是和幾個隊員仔細翻看監控。

果然,真相再次與他們擦肩而過。

監控中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拍下了。

那個嫌疑人在劉隊帶人沖出去的一瞬間出現在監控中。

徑直走進人群。

隨著乞丐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

所有人,沒有一個看到的。

就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巧合,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陰差陽錯的在他所走的路線上,每個人都是背對他的。

甚至還有人因為混亂中的一個低頭就錯過了嫌疑人。

劉隊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但是就算所有人都漏了狙擊手不可能漏。

劉衛國這樣安慰著自己。

直到他們的狙擊手滿臉鮮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劉衛國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感覺。

叫做----絕望。

原來就是這十幾秒鐘,一只鳥失速扎向狙擊手。

導致左臉被抓傷。

調查發現,那只鳥就是最普通的麻雀,得了一種眼病。

導致失明,再加上飛到樓房附近,風向改變。

沒能控制住就撞向狙擊手。

“邪性!太尼瑪邪性啦!這案子我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要再不行,我就辭職。反正我不想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誰愛來誰來!”

......

瞬間眾人的心里防線被擊潰。

大家各自散去,劉衛國一個從來不信邪的人事后去廟里燒了香,還求了一簽。

次日,辭職的信紛紛交到劉衛國手中。

劉衛國搖了搖頭,倍感無奈,轉身準備離開時顧于海走了過來。

拿過這十來封辭職信,一把甩到地上。

問道:“都當了幾年警察了!嗯?人都沒看見就這樣了!你們是他媽警察!就是鬼,你也得想轍抓來弄死他!穿上警服說干就干,說怕就跑?你們都是什么東西呀!啊?”

顧于海本來說話聲就大,再加上喊了兩嗓子整棟樓的人都聽得到!

十來個人低著頭,安靜了好一陣子。

這些人也漸漸冷靜下來了。

一個準備辭職的人從地上撿起辭職信撕成兩半丟到垃圾桶里,其他人也依次效仿。

劉衛國則被顧于海單獨叫道辦公室說:“從明天起我來指揮,真當我這幾天就跟內混小子講大道理來著呀!”

劉衛國詫異的看著顧于海,愣了一陣才緩過神。

問道:“您都查到什么了?”

顧于海長嘆你一口氣說:“邪性啊!”

顧于海找出半米多高的資料。

劉衛國看了兩張就眉頭緊鎖,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之前抓的那個孩子看似于此事毫無聯系,實則千絲萬縷,絲縷相連。

一個星期前,他給一個飆車黨修了車。

但在這半年前,他買了一些同頻收音機。

換句話說這個飆車黨每天聽到的都是這個孩子的時時轉播。

而抓捕當晚他聽到的則可能是:警察在向某個路口前進。

飆車黨別無選擇,只好加速躲過警察。

從而吸引劉隊注意力。

接著他雇人每天都在那個路口晚上固定時間穿的西服革履的來給乞丐錢。

每天十塊五塊的導致乞丐習以為常。

一般人不給也就不給了

但是這些天他養成了習慣。

形成了慣性思維,

每天都給只要有一天沒給,就會產生落差感。

于是才會抓住那個人不放的索要錢。

而這幾個白領是炒股被套了。

幾個人渾渾噩噩,喝的半醉。

又被領導批評。

所以心情極度失落。

而領導之所以會批評他們是因為他們喜歡把方案多次修改來達到完美。

恰巧他們的老板一個星期前看到一篇文章。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員工不好。

而這篇文章正式那孩子寫的。

出版的不早不晚。

三人股票賠空當然也是這孩子一手操控。

他找了一家夕陽紅產業說服老板賣掉公司,重新開始。

并通過很多專業知識成功說服老板賣掉企業有很多好處。

轉手又故意和別人聊起股票,假裝自己對這方面有獨到的見解。

故意被這三人聽到。

于是三人投入資金,老板賣掉公司。

股票虧空。

這三人回到公司又被自己的老板劈頭蓋臉一頓罵。

于是就有了街頭的那一幕。

狙擊手的那只鳥暫時還沒查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訂好”的。

劉衛國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一句話,一句讓人不禁汗毛炸豎的話

“別找了!我不在!”

......

劉隊小心翼翼的問:“那犯人現在怎么樣了。”

顧于海說:“我每次去看他,他的精神狀況都會變差一點。”

劉隊又問:“那您覺得他還會有別的行動嗎?”

顧于海肯定的說:“嗯,一定會有的,他說過,該查的咱們還沒查出來呢。”

兩人又通宵整理了已有的信息。

次日,開了會。

在會上通過幻燈片一一展示了這孩子的行為與案件的聯系。

所有人不禁眉頭緊鎖。

這樣的一個人可怎么抓呀。

大家開始商討如何調查證據時,上級的督促又下來了。

虐殺案還沒有眉目,雖然提交上去的報告寫的很清楚。

確認了嫌疑人,但沒有證據。

可上級根本不相信一個已經入獄的人正在監獄殺人。

又是一個星期的走訪調查。

所有隊員對這次的案件都抱有極高的熱情。

突然有一天,犯人主動要求要見這對警員一面。

而當顧于海帶著專案組上上下下十幾口子人站到他面前時。

他認為又有什么要發生了。

那犯人此刻沒有了之前的憔悴。

眼神中充滿了神氣。

說到:“幾位想必對我已經很是了解了,通過這些天的調查不知道你們查出了什么沒有。”

說完笑了笑,眼神和每個隊員對視了一遍。

最后落在劉衛國身上說:“但是你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按照第一個案子來判我,到時候我進了監獄,你們也沒時間動不動就審問我了。”

“所以這些天,我連夜想了給你們的提示,拿著錄音筆記好。”

所有隊員開始找錄音筆,顧于海沒動,因為他一開始就錄著音。

幾個監獄負責押運的人驚訝的看著這些警察心里沒準還在想:這是中什么邪了,這么聽話。

等隊員們準備好,那孩子悠悠的故作高深的說到:“第一句,你們該查的還沒查到。第二句,你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第三句,不是每個命案都能接到報警!還有最后一句:嘿嘿,別找了,我不在。”

一種嘲笑般的表情浮現在犯人臉上。

......

過了這天,犯人就要被送到監獄。

隊員們正在破解他留下的信息。

什么叫你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

就這樣一直忙到了第二天早晨。

相關的信息都快被翻爛了。

從大門走進一個人。

這個人也不是外人,他叫李峰。

同為警察,人家最近幾年的升職速度可謂飛快。

短短幾個月,就一路飆升到重案組組長。

成為最年輕的組長。

而這次他來是帶來了通知:因為各位最近都盡心竭力,但案件仍沒進展。所以今天開始,各位放假了。這個案子由我來接管。

“你們有一天時間收拾東西,交接信息。我會派專人負責,你們把資料給他就好。”

這于隊員們來說無疑是種解脫。但顧于海一把抓住李峰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聲音沙啞的說:“小李,這真不想你想的那么簡單!這不一樣!”

李峰環視了一圈這里的氣氛,低頭對顧于海說:“你知道現在其他警察傳你什么嗎!”

顧于海也環視了一圈。

李峰說:“哼!一個被小孩嚇破膽的警察,你們隊現在就好像中邪了一樣。”

李峰拍著顧于海的肩膀說:“你之前是我最敬佩的警員,現在你是真的老了。”

劉衛國走過來瞪了李峰一眼說:“交接就交接,說話別帶刺!”

說完放下資料離開了。

其他人也紛紛往出走。

李峰忽然說到:“哎!稍等!上面給你們安排了檢查身體。免費的。”

顧于海見此情景實在無力回天,最后用盡所有心力說:“萬事小心,真的不簡單。”

......

中午,一隊人來到保健室接受檢查。

進去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這哪是檢查身體啊,這分明是心里測試。

一個小警員站起來喊道:“怎么,覺得我們瘋了?”

剛站起來,就被顧于海一把摁了下去。

他也不甘心啊,測就測吧。

測完,所有人就放假了。

只有顧于海被叫到辦公室。

辦公室里坐著的都是局長級的人物。

顧于海進來看了看,反倒還寬心不少。

坐下也一點不客氣,喝了口茶問:“你們也來看看我瘋沒瘋啊。”

這些老局長哈哈一笑,說:“老同學,你最近可能是太累了。自己看看吧。”

說著把一沓文件扔到桌子上。

顧于海看了兩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下扔到地上摔得稀碎。

原來資料上赫然寫著測試結果。

全員患有心里疾病。

這意味著他們所作出的任何判斷都有可能受到了病情的干預。

也就是說,沒人會信他們說的話。

但為什么?

之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怎么突然就出現了心里疾病了呢。

......

幾個小時后,顧于海摔門而出,看樣子聊的并不愉快。

顧于海馬不停蹄,直接找到負責的心理醫生質問道:“你測的準嗎?一連測出三十多個?”

那醫生被這氣勢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會錯的。”

“那你說說我們都得了什么病,說!”

醫生驚魂未定,咽了下口水說:“你們得了恐懼癥!”

顧于海問道:“恐懼癥,恐懼的對象呢?恐懼癥狀呢?什么都沒有你憑什么說我得了病。”

醫生忙解釋到:“你們恐懼的對象,可能是一句話。”

顧于海剛要破口大罵,忽然愣住了。

接著屋子里響起了:“別找了,我不在。”的聲音。

顧于海慌忙的四下尋找。

醫生緩緩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原來聲音是從手機里發出來的。

醫生又說:“你看,你現在,驚慌,心跳加速,臉紅,出汗,想找出并使聲音停下,這就是恐懼癥狀。”

顧于海呆呆的站在原地。

嘴半張半合,說:“你......你怎么有這段錄音?”

“額......這個!”

顧于海失去耐心吼道:“告我說!你怎么有!”

醫生結結巴巴的說:“這是要提交病例的材料。這個......”

顧于海惡狠狠的瞪了醫生一眼:“材料?要辭我們的職?”

醫生慌忙解釋到:“不是,不是,只是暫時休息,你們要接受心里疏導。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到工作中的。”

顧于海一肚子火不知道該往哪里撒。

只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這種病在什么情況下會得?”

醫生:“目前恐懼癥的原因尚不清楚,絕大多數恐懼癥患者都是內向,易焦慮,向您這樣的患者我……我還是第一次見......”

顧于海點了點頭,渾身乏力,出門看了看刺眼的太陽。

一陣目眩。

......

隊員們也很快接到了檢測報告。

憤怒的憤怒,恐懼的恐懼,不知所措的不知所措。

十幾號人一下成了一盤散沙。

十幾天后,這一隊人被接到心理疏導中心,接受治療。

他們每天要做的就是保證體育鍛煉,聽聽音樂,跟心里疏導師聊聊天,按時吃藥。

日子甚至有點閑適。

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些人全都被治愈了。

這治療速度,堪稱奇跡呀。

迅速就歸隊了。

歸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聽之前的案子怎么樣了。

結果發現居然用了兩天就破案了。

甚至手續都辦完了。

李峰現在在隊里都橫著走。

可想而知,幾十年的老刑警都沒能破的案,李峰兩天!

那是沸沸揚揚,極度膨脹。

但當顧于海繼續調查的時候卻發現被捕的犯人叫孟然。

虐殺案的兇手也叫孟然。

顧于海感覺事情不對頭。

翻出自己之前的調查記錄。

尸檢報告明明白白的寫著,現場提取的DNA為孟然的。

根本沒有那個被捕的孩子什么事。

可顧于海又沒老糊涂,自己干了什么看見什么聽見什么還是記得的。

于是調出幾乎所有相關的信息。

他發現,被鳥攻擊受傷的狙擊手退役了,飆車的車手是個殘疾人。

那輛車是臺報廢車。

所有的監控都不一樣了。

沒有按規律出行的嫌疑人,沒有打架斗毆的乞丐,沒有蹲守的劉隊。

這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

顧于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這時劉衛國也發現異常打過電話來。

“顧隊,我原來的警局改名了,我的檔案也被改了。咱們之前的記錄都被動過手腳。”

顧于海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找到李峰去質問他:“我們的資料是怎么回事,你抓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峰卻好像毫不知情說:“啊,你們給我們交接的資料就是這樣的呀!我們查了尸檢報告,DNA是那個孟然的,查了他的通話記錄,發現在外地的賓館有記錄,順順利利就抓到了。”

顧于海和之前的整個隊的人全集中到一起。

究竟是有人做了手腳,還是自己真的瘋了。

.......

一隊人在開始調查的第二天,忽然有一名隊員喪命。

死因是溺死。

一個大活人,居然在家里的洗臉盆里淹死了。

但整個案發現場根本找不到別人的蹤跡。

隊里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這很有可能又是那孩子做的局。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就開始調查他還做過什么。

經過十分細致的調查,雖然沒查出隊員是怎么死的,但查出另一個恐怖的事情。

他往監獄附近定了個快遞。

而之前他還買過一些化學物質。

雖然強酸不好弄,但合成些強酸還是可以的。

所以隊員很難想象,開始查這個最近才寄出的快遞是誰寄的。

結果查來查去竟然是他那堪堪撿回一命的媽訂的。

顧于海帶人直接去了醫院,卻發現老太太已經死在病房中。

來不及反應,顧于海報了警,連忙趕去監獄,想問問那孩子這些到底是為什么。

等到監獄后發現,一輛運輸快遞的車沖出路面,徑直撞向正在打掃衛生的罪犯,也就是那孩子。

整個事情干凈利索,至此,一場巨大的戲仿佛落下了帷幕。

老太太應該是供癢系統的問題,腦缺氧死的。

運輸車因為爆胎所以沖出路面。

在幾百米外的地上發現一潭酸性物質。

路旁還有樹枝做的簡易陷阱。

司機觸發陷阱,酸液泄露,腐蝕輪胎。

......

在監獄中,那孩子表現的十分優秀。

甚至有被減刑的可能。

顧于海托關系找到了那個快遞。

拆開一看,是一篇日記。

里面記錄了顧于海從接這個案子開始的每一個細節。

每一個心理變化。

甚至細微到一些心里話,都寫的一清二楚。

但這張紙甚至有些泛黃。

底下的時間也是半年之前。

落款不出意外還是別找了我不在。

但不知為什么,只畫了一道橫線,好像沒有寫完。

顧于海晃晃悠悠的向家走,在過馬路時,被一輛疾馳而過的車撞到。

燈光下只留下了兩條長長的剎車痕,像兩條破折號一般。

所有參與的隊員們也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陸陸續續死于非命。

沒人知道這是偶然,還是仍然在局內。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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