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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明路
“呼呼呼......”
寒冬臘月,在這刺骨的冷風(fēng)下,本就地處偏僻不甚繁華的平陽城,顯得分外蕭瑟。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皚皚白雪下,埋葬了不知多少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不甚寬闊的青石鋪就的街上,攤販甚少。
為數(shù)不多的攤子,也是為了生計,不得不冒著刺骨寒風(fēng)和漫天鵝毛大雪掙口飯吃,青石街上偶有行人,也是步履匆匆。
平陽城城東破舊的城隍廟中,有著不少的乞丐,雖然是破廟,當(dāng)不了多少刺骨的寒風(fēng),但對于這些乞丐來說,卻像是救命的稻草。
搖搖欲墜的廟墻下蜷縮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兒,瘦骨嶙峋,身上穿著一種粗麻做成的衣服,在這個寒冬臘月的季節(jié),這樣的粗麻衣,抵擋不了絲毫嚴(yán)寒,給不了他絲毫溫暖。
本就因為污漬渾身漆黑的小男孩兒,在這寒冬中更是渾身凍的發(fā)青發(fā)紫,呼吸微弱,似乎下一刻就會徹底死去。
在小男孩兒周圍,圍著五六個皮包著骨頭,穿著破棉衣的乞丐,五六個漆黑面孔上帶著木然的表情,只是那僵硬的的眼中,此刻似乎都帶著饑餓以及不似人的一絲瘋狂......
什么時候都有吃不上飯的人,更不用說在這寒冬季節(jié),那更是餓殍遍地,凍死之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為了活命,人更是會做出瘋狂的舉動,比如此刻破廟中的那五六個乞丐,已經(jīng)餓了很久了,再過些日子,就算不被凍死,只怕也會餓死。
面對生死問題,已經(jīng)快要餓死的他們怕是不會顧及太多,包括這人吃人!
五六個被凍的面色青紫的乞丐,圍著小男孩,在等待,等待著小男孩兒咽氣,小男孩已經(jīng)渾身青紫,氣息也是愈發(fā)微弱......
冬日的天色暗的很快,隨著夜晚的降臨,刺骨寒意更重,小男孩兒已經(jīng)到了瀕死的邊緣,圍著他的五六個乞丐,更是蠢蠢欲動。
愈發(fā)濃重的夜色中,有著一道身影向著這角落破舊的城隍廟走來,
“咯吱、咯吱......”
隨著擠壓著積雪的腳步聲靠近,圍著小男孩兒的五六個乞丐轉(zhuǎn)動著僵硬的目光,看向了廟門口,
借著雪光,一道身上染著點(diǎn)點(diǎn)紅斑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五六個乞丐那僵硬的目中。
雪夜下,看不清來人的面容,略顯消瘦的身體穿著青色的棉服,只是那青色的棉服上帶著淡淡血腥味兒的點(diǎn)點(diǎn)紅斑,以及他手上那明亮的長刀,五六個乞丐卻是看的真切,淡淡血腥味兒傳入了五六個乞丐的鼻中,五六雙僵硬的眼睛泛起了波瀾,那是恐懼是不安!
踏入破廟的青色棉服身影,也看到了廟中情況,看著五六個乞丐那僵硬的面容,以及他們圍坐之間的小男孩兒,黑暗中這人眉頭皺起,那帶著斑駁紅色的雙眼中涌出深深的厭惡,
隨著明亮的白光閃爍,那五六個圍著小男孩兒的乞丐緩緩倒下,流淌出的紅色在這雪夜之下顯得很是刺眼。
緩緩倒下的五六個乞丐,隨著鮮血的噴涌,那僵硬的眼中,有著解脫以及愧疚......
隨著五六個乞丐的死亡,來人眼中的厭惡緩緩消失,隨之而來的深深的無奈,
走到渾身青紫的小男兒身邊,抬手摸了摸小男孩兒身體,只是入手卻已是略顯僵硬的身體,
“唉......”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這狗日的世道......”
身上帶著斑駁紅色他,似是受了傷,在破廟的一角盤膝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看不清顏色的丹藥,吞入口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已至深夜,身穿青色棉服的身影緩緩起身,看著破廟中的這些尸體,又是一聲嘆息,
將這些尸體移至廟外,在懷中摸索之后,取出了一個瓷瓶,拔開瓶塞,將瓶中淡黃色的液體倒在了這些尸體上,摸出火折子,點(diǎn)燃了這些尸體。
隨著明亮火光的亮起,也照見了青色棉服人的面容,
五官端正,很是普通的面容,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只是配上那略顯消瘦的身體,便是顯得更加普通了。
看著熊熊燃燒的烈火的尸體,他轉(zhuǎn)身離去,青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只剩下了那明亮的火光,以及暗沉的雪夜......
天光亮起,下了好幾天的大雪終于停了,日頭露出,帶來了一絲暖意,為了生計操勞的人們,看著出了日頭的天,露出了一絲笑意。
溫暖的日頭下,平陽城城中的縣衙中,縣令大人以及縣尉、縣丞、主簿,四位平陽城的大人物,卻是早早的來到了縣衙大堂中,
裹著厚厚棉服的四位大人,卻是湊到一起小聲交談著,
“解決了嗎?”
“應(yīng)是解決了,今日一早那位明大人已經(jīng)離開了!”
“解決了就好,解決了就好......”
“只是那位明大人年紀(jì)輕輕,實在是冷淡了些,油鹽不進(jìn),我等巴結(jié)不上。”
“明大人這種大人物,豈是我等能輕易巴結(jié)的人,這次也就是幸運(yùn),上面派的是明大人,換了其他大人,我等怕是要大出血。”
“卻是如此,倒是我等不知足了。”
“行了,既已解決,我等也該能輕松一些時日了,只是希望不要再死太多人了......”
“是啊,莫要再死太多人了......”
聲音漸低
,他們的談話似乎到此結(jié)束,四人各自散去。
而他們話語中的明大人,卻正是昨夜那青色棉服男子。
因為近日連綿的大雪,官道上積雪甚厚,因積雪反著明亮光芒的官道上,卻是有著兩匹馬兒正在以不慢的速度奔跑著,
兩匹馬兒身上各有著一人,其中一匹馬兒上,正是昨夜平陽城中那穿著青色棉服男子,那位平陽縣縣令他們口中的明大人。
另外一匹馬兒身上,騎著一個身穿灰色棉服的魁梧漢子,灰色棉服上也有著點(diǎn)點(diǎn)斑駁血跡,兩人騎著馬,并排在這積雪甚厚上的官道上疾馳著。
而這位年輕的明大人依舊身著那染著斑點(diǎn)血跡的青色棉服,只是那略顯蒼白的面色,似乎見證了昨夜他受的傷似乎不輕。
馬兒賣力的奔跑著,白色的哈氣急促的呼出,似乎馬兒已經(jīng)奔行了不遠(yuǎn)的距離,
那身形魁梧的漢子,剛毅的面容上神嚴(yán)肅,
“明路,昨夜平陽城中的東西真的是厲級嗎?”
明路那略顯蒼白的面上,神情凝重,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是,而且不是一般的厲級!”
得到明路的肯定,魁梧漢子皺著眉頭,
“這種級別的東西,照理說并不應(yīng)改出現(xiàn)在平陽城這種小縣城之中,若是......”
“嗯?若是......,算了,回去再說!”
明路眉頭也皺起,聲音中帶著絲絲隱憂及恐懼,
只是明路想起那破舊城隍廟中所見,想起那些乞丐眼中的僵硬以及那一絲瘋狂,心中不安更甚。
兩人縱馬奔馳,隨著天色漸暗,一座巨大的城池漸漸出現(xiàn)在明路他們的眼中,奔馳一日的明路二人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氣。
城門上兩個大字,
“未城”
卻正是這座巨大城池的名字,
趁著城門還未關(guān)閉,明路二人下馬走向城門。
“明大人,陸大人。”
看守城門的兵士看見二人,恭敬的行禮。
明路二人也是點(diǎn)頭示意,隨后踏過城門,進(jìn)入了未城。
兩人皆是舒了口氣,魁梧漢子,也就是守門兵士口中的陸大人,看著面色略顯蒼白的明路,道:“明路,你傷勢不輕,事情我先去找王大人簡述一下,你先回去療傷,至于報備,等你傷勢穩(wěn)定,明日再去不遲。”
明路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明路牽著馬兒徑直向著住處而去。
這位魁梧的陸大人也是牽著馬兒,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明路也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不大,房屋也就兩三間,但孤身一人的明路卻也是足夠了。
安置好馬兒,明路回到房中,點(diǎn)燃蠟燭,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屋子,屋中擺設(shè)很簡單,木床,方桌,四個圓凳。
屋子中間有個炭盆,只是里面都是已經(jīng)燃盡的木炭,
將火盆重新點(diǎn)燃,放入足夠的木炭后,感受著漸漸有了溫度的屋子,明路又去廚房生活燒了一些熱水。
將身上染血的棉服脫下,明路清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幸虧傷口都是在前半身,否則他自己都沒法兒包扎,
上藥包扎好傷口后,換上了干凈的棉服。
盤膝坐在床上,看著紅彤彤的火盆,明路將準(zhǔn)備好的丹藥服下,開始了療傷。
明路知道,他的外傷并不嚴(yán)重,將養(yǎng)數(shù)日就好了,厲害的是侵入他身體的那陰氣,雖然昨夜在破廟之中匆匆療傷,但也只是堪堪壓制侵入體內(nèi)的陰氣,
若是不盡快祛除侵入體內(nèi)的陰氣,到時陰氣入骨,到那時就晚了!
壓下心中的思索,明路專心運(yùn)功驅(qū)逐體內(nèi)陰氣,一絲絲肉眼看不見的紅霧,隨著他不斷的運(yùn)功,漸漸排出。
一夜過去,盤膝坐在床上的明路,睜開了雙眼,
長呼一口濁氣,濁氣中帶著肉眼看不見的紅霧,
明路雖然臉色依舊略顯蒼白,但侵入他體內(nèi)的陰氣,卻是已經(jīng)祛除了一半,再有一夜的時間,就可以全部祛除了。
想著今日還需去報備,明路也是起身,簡單收拾一下,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