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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將門犬子

嚴小天睜眼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泥沼之中,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數不盡的尸骸,空氣中彌散著強烈的血腥味。

看到這樣的場景,嚴小天連連苦笑:“是地獄嗎?呵呵,報應啊!”

生前,嚴小天是國際殺手組織的金牌殺手,卻在一次暗殺任務中被組織高層出賣,遭到警方的圍捕,嚴小天依靠僅有的六發子彈和一支匕首苦苦支撐了七天,直到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胸膛,同時也打碎了他逃出生天的幻想。

臨死前,嚴小天發誓,如果有來世,他一定會選擇一條不一樣的人生道路,但沒想到死后竟然來到了地獄,他曾聽人說過,殺人太多的人沒有來生,死后會入地獄,三魂七魄被那些因他而死的冤魂撕碎。這就是報應!

嚴小天試著站起身來,卻感覺渾身一陣酸痛,別說是站起來,就連坐著都費力。

“連反抗的力量都不給留嗎?”嚴小天嘆了口氣,重新朝地上躺去,準備迎接將要來臨的厄運,但就在小天的身體和地面接觸的時候,從他身后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聲。

嚴小天十分好奇,朝著身上看去,赫然發現自己此時正穿著一套古代甲胄,胸前的護心鏡上還刻著三個字“嚴家軍”。

緊接著是一陣撕心裂肺的頭痛,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嚴小天腦海。

這些記憶來自一個少年,他也叫嚴小天,真羅國大將嚴本烈的第六個兒子,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在天京城一帶欺行霸市、無惡不作,心中沒什么理想,整日流連于煙花之地,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此次跟著嚴本烈上戰場原本是想撈點軍功,沒想到卻中了敵軍的埋伏,帶領的輕騎部隊被敵人全殲了不說,自己還在驚慌失措中跌下了馬……

隨著涌入腦海的記憶碎片不斷減少,嚴小天的頭痛已經漸漸消失,心中卻越來越震驚:等等,怎么回事?這里不是地獄?難道是……穿越了?不但穿越了,還穿越到了這么個……這么個玩意兒身上。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輕呼聲:“六公子,六公子……”

六公子,自然就是嚴小天。

從聲音上判斷,來人應該是嚴本烈的貼身侍衛呂鐵,估計是嚴本烈聽說小天的部隊遭到了埋伏,讓呂鐵前來尋找小天的下落。

嚴小天掙扎著坐起來,見呂鐵正在翻看地上的死尸,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別找了,在這呢。”

呂鐵一見嚴小天沒死,臉上立刻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一臉不屑地說了句:“六公子你沒死啊?”

嚴小天一陣無語,不過他也知道,這次隨軍出征,別說是呂鐵,就是嚴府里的丫鬟仆人哪一個不希望他有去無回,誰讓他平日里囂張跋扈,沒給嚴家增光不說,還添了不少惡名,反正嚴本烈子嗣眾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

呂鐵雖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攙扶起嚴小天朝著泥沼外走去。

但就在兩人剛剛走出泥沼邊緣的時候,旁邊的樹叢中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微弱聲響。殺手特有的敏銳讓嚴小天立刻意識到了危險,急呼一聲:“臥倒!”用盡全力將呂鐵撲倒。

呂鐵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重重摔倒在地,緊接著空中傳來一陣聲響,嗖嗖嗖,十余支利箭破空而至。

呂鐵聽見背后劃過的破空之音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嚴小天發現得早,不然他呂鐵現在怕是已經到陰曹地府報道去了,一臉感激地看向嚴小天,卻見嚴小天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嚴小天正仔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判斷敵人的數量和位置,無奈這副軀體實在是弱得驚人,聽覺也差得不像話,嚴小天苦苦聆聽了半天只能大體判斷出敵人所處的位置,悄聲對呂鐵說:“敵人在三點鐘方向。”

呂鐵一臉不解地問:“三點鐘方向是什么方向,是東還是西?”

嚴小天突然想起自己是穿越來的,在呂鐵他們這個年代還沒有鐘表,自然不知道三點鐘方向是什么意思。時間緊迫,嚴小天也沒功夫解釋,拿手朝前方右側的樹叢一指:“就是那里!別都殺了,留個活口。”

呂鐵不愧是嚴老爺子身邊的貼身護衛,動作極快,嚴小天話音剛落人就已經沖了出去,三尺長劍出鞘,對著樹叢中的伏兵就是一陣狠殺。

嚴小天此時站不起來,自然也看不清戰況,但從樹叢中越來越微弱的哀嚎聲就可以知道,呂鐵已經勝券在握。

果然,過了沒多久呂鐵就從樹叢中走了出來,沖嚴小天笑了笑,說:“真不經打,三兩下就死干凈了。”

“沒留活口?”嚴小天見呂鐵一臉的得意,有些擔心地問道。

呂鐵一聽這話就慫了,憨憨地笑了笑,說:“剛才光顧著殺,給忘了。”

嚴小天無奈地搖搖頭,以他這一世對呂鐵的了解,這廝一旦長劍出鞘就像著了魔似的,不殺光眼前的敵人絕不收手,過去嚴本烈也曾想提拔他讓他帶過一次兵,誰知道這廝殺紅了眼,最后孤軍深入,險些喪命,之后就被嚴本烈剝奪了帶兵的資格,留在身邊做個貼身護衛。

呂鐵見嚴小天不再說話,上前攙起小天繼續朝著嚴本烈的大本營進發,一路上還不停地嘀咕著:“真是不經打,等會最好多來幾個,也好讓俺過過手癮。”

嚴小天冷冷一笑,說道:“別想了,不會再有伏兵了。”

“為啥?”呂鐵停下腳步,一臉不解。

“剛才你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伏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二哥的人。”嚴小天冷冷地說道,他口中的二哥就是嚴家二公子嚴奔。

呂鐵聽到小天的解釋也是一陣心驚:對啊,剛才我來找六公子的時候這些伏兵為什么沒出手,偏偏在我找到六公子之后……難道真是二公子干的?

想到這里呂鐵不敢再往下想了,他雖然聽說過嚴奔和嚴小天有舊仇,也聽說過嚴奔曾揚言要為嚴家清理門戶、殺了嚴小天,但這些畢竟是嚴本烈的家事,他不能插手干預,再者說了,嚴小天若真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嚴小天自然不知道呂鐵在想什么,他之所以告訴呂鐵自己的猜想,完全是因為呂鐵的一個優點:口風緊,知道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

而這也是嚴本烈沒有派大軍前來營救,而是讓呂鐵一個人來找小天的原因,如果嚴小天真的死了,呂鐵也不會到處亂說,盡管小天在嚴家軍眼中算不上什么,但若是主將被殺的消息在軍中流傳,一樣會擾亂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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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本烈大軍就駐扎在離嚴小天被伏擊的泥沼不遠的不凍灣,軍營背靠一條常年不凍的湍急河流。

背水作戰乃是兵家大忌,嚴本烈帶軍多年,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六子,他不得不在此暫時扎營,此時只希望小天安然無事,也好給嚴小天死去的娘一個交代。

此時正值隆冬,嚴本烈圍著軍帳中央的爐火走來走去,臉上滿是焦急。

嚴二郎嚴奔和嚴五郎嚴博都在軍帳中守候,但兩人的心情卻大有不同,嚴奔是巴不得嚴小天早點死,嚴博則不然,他和嚴小天是一母所出,雖然近幾年嚴小天在天京做了不少荒唐事,但嚴博對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關愛,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只盼著嚴小天能平安回來。

“將軍,將軍,六公子安然無事,已經由呂鐵護著回營了!”一個牙門小將火急火燎地沖入主帥大帳,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嚴本烈焦急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但轉瞬即逝,怒喝一聲:“讓那個逆子來見我!”

嚴博一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一步說:“父親,六弟剛經歷一場生死,他天生體弱,如今應該安靜修養才是……”

嚴奔見嚴本烈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立即打斷嚴博,奸笑著說道:“五弟,你莫要在這里為小天說情,他臨走時可是立了軍令狀的,現在打了敗仗損了兵將,當按軍法處置。若不如此,父親日后還如何帶兵?這仗還怎么打?”這一席話,就是要置嚴小天于死地!

嚴博頓時怒火中燒,指著嚴奔的鼻子破口大罵:“嚴奔,你這個落井下石的無恥小人,小天不就是砸了你在天京城的酒鋪么,難道為了這點小事,你就要置小天于死地?”

嚴奔冷笑一聲:“我是無恥小人?嚴小天當年在天京城欺行霸市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你想讓小天死,沒這么容易,先問問我手中的青鋼劍同不同意!”嚴博說著拔出寶劍,嚴奔那邊也是利劍出鞘,空氣中一時間充滿了火藥味。

嚴本烈一腳將火爐踢翻,厲聲怒喝:“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嚴博,收起你的青鋼劍來!”

火爐被踢翻,炭火正好灑在嚴博和嚴奔之間,兩人紛紛后退,收起長劍,一臉怒氣地看著對方。

嚴本烈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對剛才進來的牙門小將說:“讓小天來見我!”

這時軍帳外傳來了嚴小天的聲音:“不勞費心,我來了。”

嚴本烈、嚴博、嚴奔一起朝著軍帳的門外看去,就見渾身是血的呂鐵攙扶著灰頭土臉的嚴小天正朝這邊走來。

嚴本烈看著嚴小天狼狽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恨鐵不成鋼的怒氣,沖嚴小天怒喝一聲:“逆子,跪下!”

嚴小天卻無動于衷,冷冷地說:“憑什么?”

嚴小天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平日那個見了嚴本烈就渾身打顫的嚴小天就像換了一個人,說起話來也沒有平日里的浪蕩勁,反而多了一分剛勁,還有……冷漠?

嚴奔原本還想上前詆毀小天一番,但當他和小天的眼神對上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陣徹骨寒意,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嚴本烈也感覺了嚴小天身上的變化,這個平日里只知道流連于煙花之地的逆子身上竟然隱約散發出一股兇戾的殺氣,像這樣的殺氣只有常年游走于生死邊緣的人才會有,但小天身上的殺氣似乎和那些沖鋒陷陣的猛將還有些不同,小天的殺氣更為冰冷、更有壓迫感。

嚴本烈注視了小天一會,臉上的表情溫和了許多,對小天說:“你帶兵出征前可是信誓旦旦,如今損兵折將,難道沒有錯?”雖然還是質問,但從嚴本烈的聲音里已經聽不出怒意。

嚴小天微微一笑:“有錯,但錯不在我。”

嚴本烈也笑了,取出隨身攜帶的酒囊遞給嚴小天,問道:“哦?我倒想聽聽,為何錯不在你啊?”

此時天寒地凍,嚴小天早就凍得渾身直打顫,接過酒囊先是一陣猛灌,直到感覺腹內升起一股暖流,才擦干嘴邊的酒說道:“我當日從不凍灣出發的前一個時辰,五哥曾派斥候探查過泥沼一帶,本沒有伏兵。而且當日五哥讓我帶兵出擊意在奇襲,軍中全是輕騎兵,全速前進下到泥沼一帶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為何那里卻突然冒出了上千伏兵,若非敵軍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怎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嚴本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旁的嚴博則問道:“六弟的意思是,嚴家軍大營里有內奸?”其實嚴小天所說的事情嚴博早就想到了,但此時仍舊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嚴博能想到這一點,嚴本烈豈能想不到,只是雖然知道軍中有內奸,但不知道這個埋藏在深處的內奸到底是誰,如果大張旗鼓地查,只怕會弄得軍中人心惶惶,暗地里查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畢竟那個人藏得太深,完全不露一絲馬腳。

嚴小天也看出了嚴本烈的心思,狡黠一笑,對嚴本烈說:“雖然此次泥沼被伏是因軍中奸細走漏了風聲,但不能帶軍殺出重圍以致損兵折將卻是小天的責任,父親若肯相信小天,小天愿立下軍令狀,三天之內查出軍中細作,若是三天內查不出來,小天提頭來見。”

嚴本烈笑著點點頭:“既然天兒有這個信心,那為父就再信你一次。”

嚴博怕小天托大,本想阻止,嚴奔看出了嚴博的企圖,搶先一步說道:“父親,當務之急是拔營后撤,背水作戰,乃是兵家大忌啊。”

嚴本烈早有此意,讓呂鐵帶小天回去休息,然后召集眾將商議撤軍事宜,嚴博從頭到尾一直沒插上話,無奈之下只能陪著嚴小天一起出了大帳。

一到帳外,嚴博就對小天發起了牢騷:“六弟啊,你真有把握能在三天內找出內奸?”

嚴小天知道嚴博是關心自己,但前世的殺手生涯讓他習慣了孤獨,對嚴博的關心有些架不住,沒回應嚴博的質問,而是說:“剛才那是什么酒啊,怎么這么難喝,酸不拉幾的?”

呂鐵剛才也喝了兩口,此時還感覺口有余香,一臉不解地看著嚴小天說:“青花釀啊,六公子你以前不是最好這一口嗎?六公子,六公子!”

在呂鐵說話的時候,嚴小天因為傷痛交加已經渾身軟了下去,當場昏迷不醒。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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