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岳書豪。”

“性別？”

“……男。”

“年齡？”

“20歲。”

警察局。

嗅著身上散發出來的油腥味，還有感受著一些微微疼痛的地方。

岳書豪再度體會到了自己曾經在小學時候因為頑皮被班主任叫去要家長來開會時候的感受，那是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在身體里彌漫。雙手有點發抖，十指不斷的互相攪動，口舌也有些干燥。

果然。

很多人在網上再怎么樣重拳出擊，但是在現實的時候一般都會唯唯諾諾。

虛擬世界中他是鍵來，現實中……怎么穩重怎么來。

在面對國家級的時候，在不知不覺間便會覺得個人顯得渺小至極。

尤其是看著眼前這穿著警服，帶著警帽的中年警察的時候，岳書豪有些哆嗦，這并不意外。一般人面對這種局面，都會有這種的跡象，而沒有的則是不是一般人。

他岳書豪在之前還是一般人，現在嘛……正在朝不是一般人的目標中進化中。

“……別緊張。”

“沒有緊張，我只是有點興奮。”

“？？？”

一頭霧水的中年警察瞅著眼前這個長得蠻撐頭的小伙子，雖然眼眶被打的烏七八黑的，只是這話怎么有點不對味，但還是問道：“說說吧，小伙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只是警局的一個房間，在隔壁還有一群人同樣在接受盤查和詢問。

其緣由便是因為在一群人吃燒烤的時候，眼前這個蠻撐頭的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吃多了還是怎么的，直接開始懟人了。而且是一個人懟一群人。雖然在其中，一個人去吃燒烤便有些奇怪，倒是真的讓人覺得對方吃多了。

本來那群年輕人吃的好好的，聊話題也聊的很開心，然后……隨著岳書豪的入場，一切便不同了。

燒烤攤上邊呈現出了一場群架。

一群人圍毆一個，或者說一個圍毆一群都可以。

這是在過程中便大概了解到的一些事情經過。

眼下。

全部帶回警察局后，自然是需要好好按照流程詢問一下了。

中年警察一手把玩著一只圓珠筆，目光在岳書豪的臉上不斷掃過，在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的同時亦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呃……”

面對警察叔叔的詢問，岳書豪沉吟了起來，在心中組織好了語言后，這才開口說道：“可能是因為我說話太過真實了，一般人都是不太喜歡真話的，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加上年輕人嘛……有些氣盛，所以就在那里打起來了唄。”

說話真實？

忠言逆耳？

年輕氣盛？

似乎是不止那個樣子吧？

中年警察心說自己當時去現場的時候，可是差點的打狗腦子都出來了，那群人那是肉眼可見的惱羞成怒。他帶的隊，當時可是花費了老大的氣力，才將雙方給徹底分開。

“認真說說事情經過。”

圓珠筆在桌子上點了下，發出一聲響，以作提醒。

雖然自小到大，岳書豪去警察局也沒有幾次，最多也就是辦理身份證的時候，但尋常看到審訊之類的那都是在電視劇上瞅到的。親身經歷，尤其是作為被審訊一方，眼下還是他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次。

這，讓他覺得值得紀念。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里閃過，岳書豪很快便將其壓了下去，結合自己看電視劇這么多年來的豐富經驗，他開口問道：“那是要簡略點還是要豐富一點？”

嗯？

中年警察面帶嚴肅的說道：“當然是要豐富點，詳細說說經過。”

“啊~~~”

“那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

與此同時。

隔壁。

被帶回警察局的自然不止岳書豪，還有一群參與圍毆岳書豪的人，只是他們身上的傷勢看起來不比正在隔壁被審訊的岳書豪來的輕。

同樣。

落在警察的眼中，一群人圍一個人，那其嫌疑性和威脅性自是要遠遠比一個人來的大。

現在坐在一名女警察面前的是一名模樣不怎么樣的中年男子。

不同岳書豪，這個男人似乎早就經歷過太多的社會毒打，一到這里，還未等對方詢問，他已經開口叫冤了，口中盡是對岳書豪的憤怒與懊惱，一個勁兒的說那個家伙的嘴巴實在是太毒了。

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要沖到隔壁再啟戰端。

“別急。”

“慢慢說。”

女警倒是不意外，這樣的情況她見過很多，在安慰了下對方，讓對方情緒恢復穩定后，女警開始了流程，姓名等等一系列的標配詢問之后，這便提到了過程中所發生的事情。

于是，在女警的目光下，這中年男子開口說起了之前在燒烤攤發生的事情。

他和一群朋友聚餐好好的，正在燒烤攤上喝著啤酒，聊著天，感嘆著人生之苦，社會之哀，時間之快的時候，岳書豪一個人大半夜的出來吃夜宵了。

尤其是當他感嘆時間過的很快，自己也老了的時候，岳書豪一手吃著羊肉串，直接給來了一句：“不，你沒老，看起來還很年輕。時間雖然是一把殺豬刀，可是它拿丑的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警察同志你聽到了吧？這是人身攻擊！”中年男子很是憤怒，指著自己的臉，對著警察表達自己的意見。

“別急！”見對方火氣又上來后，女警給對方倒了一杯白開水，說道：“慢慢說。”

隨著審訊的繼續進行，對在燒烤攤上發生的事情，著實一點一點讓女警無比驚愕了。

很快。

其他審訊得到的信息也匯總到手上的時候，總結起來相差不大，基本上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事實。

那便是那個長的蠻撐頭的年輕小伙子嘴巴實在是太賤太毒了。

在他言語的不斷撩撥下，禍從口出莫過于此。

這一群聚餐的人，基本上每個人都遭受到了岳書豪懟過。

本身就是一個小火苗，結果啊在岳書豪的不斷澆灌之下，剎那間便化作了熊熊大火。

一群人便在燒烤攤上來一次群斗。

說是群斗那是好聽的話，實際上就是一群人對一個人的圍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岳書豪戰斗力頗強，一對一群并沒有完全落在下風。一番惡戰下，燒烤攤老板和其他客人直接報了警，接下來的事情便不用說了。

一群警察整理著手上匯總而來的信息，一時間面面相覷。

半晌。

一個年輕的警察直接開口嘀咕道：“這嘴也太賤了吧？這完全是討打啊！他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一旁。

有不少的警察同志也贊同的點點頭，人在不順心的時候，有時候完全是一個爆竹，而那岳書豪的話簡直就是打火機，一點就著。

嘀嘀咕咕的時候，一群警察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旁邊那個關著的房間。

砰！

一聲巨響發出。

頓時將警察局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聽得出來，那是有人憤怒到用拳頭砸桌子的聲音。

“警察打桌子啦！”

“……”

“……”

警察與一群被帶到這里的人一起面面相覷。

雙方竟然是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念頭，該不會……

于是，大家一同的朝那窗口涌去，想要一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