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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題記——愿我們來生,再不相遇。

他原是一個果子……一棵很奇怪的樹上的果子。

這棵樹終年常紅,葉子呈三角形,鮮紅鮮紅的三角……樹枝、樹干也都是紅的,但它卻有一個白色的果子……是的,只有一個。

那個果子通體雪白,圓圓的,像一顆珍珠點綴在樹上,使它看起來不那么單調。它就掛在那里,看上去沒有依托任何東西,和那棵樹是分開的一樣。

那棵樹矗立在那里很久了,久到人們都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存在的。

樹位于一個村子的角落,很不起眼的角落,它卻異常奪目……畢竟是紅的。

很多人們試過砍倒它,但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連挖也挖不出來……它似乎就賴在那里了。

于是,人們給它起了個名字——老賴。

而樹上那個摘不下來的果子,被人們親切地稱為——小賴。

小賴不知何時有了靈識。

但它不能動,不能說話,就只是個呆呆的果子。

小賴和老賴度過了很多歲月,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小賴感到孤獨,它羨慕那些可以跑,可以跳,可以笑的生物,它羨慕那些生物可以有親人,可以有朋友,可以有……愛人,它羨慕有人陪著他們……不像自己……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這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依舊只有它自己……

老樹啊老樹,你為什么沒有靈識呢……我好孤獨啊……

沒有人知道……這個果子……成精了。

又過了很久很久,小賴覺得自己快能化形了,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它也可以跑、跳、笑了……它也可以有親人、有朋友、有愛人了。

小賴期待著。

又是風平浪靜的普通的一天,一個穿得破破舊舊的女孩兒搖搖晃晃地走到老賴身邊,她抬頭看一眼樹上白白嫩嫩,圓圓潤潤的果子,干到起皮的唇瓣兒微張,緩慢地吐字:

“你好漂亮,小家伙。”

小賴驚呆了,她在和它說話嗎?竟然有人會和它說話?!

小賴激動極了。它看看女孩兒的眼睛,清澈的眼眸里倒映著它的樣子……就像一顆珍珠一樣,圓潤潤的,很是漂亮。

女孩兒長得很是精致,但她的臉上和身上都有些傷口,或大或小,或新或舊。

說完話,她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兒,垂下眸子走到老賴旁邊坐下,她聲音淺淺淡淡,很是平靜。

“你真可憐啊。和我一樣被困在這里……”

“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呢……”

“不甘心……”

女孩兒忽然沒了聲,她把自己蜷成一團睡著了。

小賴沒想到,天下竟然還有這么懂它的人。

這不就是第二個它嘛!

“小兔崽子!起來!干活去!”

女人尖細的聲音驚醒了小賴,也驚醒了女孩兒。

“老娘養你來干什么吃的?!吃白飯的嗎?!”女人一邊走,一邊指著女孩兒鼻子罵。

女孩兒低垂著眉眼,并不言語。

小賴有些迷茫……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啊……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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