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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冬天,城市刮著北風,飄著小雪,街上沒有行人,顯得格外蕭條,太陽在西邊落下,殘月掛在樹梢。
冬天到了,新年也不遠了吧
雪下得大了些,夜深了,寒風也更加凜冽了,葉皖獨自一人走在街上。
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穿的比平常人更多,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樹上掛著的紅燈籠發出昏黃的燈光,給夜里奔波的行人一絲光亮。
葉皖走的在雪地上,捧起手哈著熱氣,白煙散在空中,冷風灌入葉皖的肺部。
“咳咳……”葉皖干咳了幾聲,喉嚨里像刀割般疼,他咽了一口口水,站立在風中,望著不知是何處的遠方,只覺得好笑。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半夜出來受罪,心里皺巴巴一片,葉皖閉著眼想到家,想到父母發白的鬢角額頭上的皺紋,想到自己正在上大學的弟弟,想到她…
走到了橋上起了輕生的念頭,想來自己的一生。
葉皖想著想著就笑了,眼淚從眼角落下,滴在雪地里。
“為什么?”
一向自愛的自己竟然落下了這樣的病。
一個人走到公園,坐在長椅上,看著T城雪景,算不上繁華的城市,到了夜晚也有了些生氣。葉皖拿出手機熟練的撥號,他沒說話,沒任何動作,靜靜地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心疼的厲害。
葉皖嘴角勾著笑,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天,“我想你了…”
次日清晨
溫度又降了,葉皖捂著嘴一陣劇烈的咳嗽,葉皖望向手心,此時傳來敲門聲。
葉皖慌亂的把手按在衣服上。
“媽?!?
葉母為他端來了一碗熱粥,“小皖,喝碗粥暖和一下吧!”母親將粥遞給葉皖,葉皖接過泯了一小口。
“媽,弟弟的學費……”
葉母一愣,瞇著眼笑道,眼角的皺紋繁多?!昂昧?,你弟弟是個好苗子,今年又拿了獎學金,不愁?!?
“是啊,弟弟從小就喜歡讀書,讀書也好?!比~皖看向門外,思緒飄向遠方。
“媽,我不想治病了?!比~皖淡淡開口。
“說什么呢!我們到處給你湊錢治病,怎么就不治了!”葉母站起來顯得有些驚慌。
葉父沖了進來,吼道“這病我們砸鍋賣鐵也會給你治,其他的你擔心什么!”
葉父望著兒子,帶著不易察覺的哭腔說道“骨髓再找,你會沒事的…”
葉皖低下頭,毫不在意的說,“你是知道的,治病很疼,而且這些藥也帶著腐蝕性,就算找到了骨髓,也可能排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們家的條件,我也是知道的,何必呢?”
“哥,能不能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都在啊,為什么要放棄?”葉皖的弟弟葉楓推開門走進來,眼眶紅了一圈,顯然是哭過的,看著葉皖。
葉皖被氣得好笑,說想單獨待一會兒。
緊接著房門外傳來了哭泣和怒吼聲,葉皖曉得葉楓又跟葉父提了退學的事。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葉皖蒼白的臉上,眼淚無聲無息地落在手心里,雪花還飄著,望了望自己的血掌印,揚起嘴角,自己喃喃道,“何必呢?”
“要過年了吧?!比~皖在信中寫下愣了一會兒,看著窗外被積雪壓彎的樹枝,嘆了口氣,低頭繼續寫“我走了,不知道回不回的來…”葉皖的眼淚染暈了筆跡,他的字蒼勁有力?!暗艿艿臅欢ㄒ屗钕氯ィ莻€好苗子,以后一定會有出息?!毙艑懙搅俗詈?,葉皖緩緩落筆,在封面上寫下——但愿來年雪也有這般好…葉皖把信裝進信封,在信封上面寫下葉皖兩字。之后扒開落了許多灰塵的書,把信封壓在中間葉皖走在街上,今天出了太陽,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葉皖哼著小曲,想找點之前的活力和快樂。葉皖想起還沒有病的時候,他比葉楓學習還要好,體育也好,就是老師眼中的好孩子,同學眼中的學霸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少,唯獨沒有她,想到她…葉皖勾起了嘴角。還記得——陽光,操場,女孩,當時的自己真的是愛她進了骨子。高中畢業前夕葉皖向女孩表白,女孩說他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就答應他,女孩學習不算好,葉皖就偷偷改了志愿,本來是名牌大學得到料,可為了女孩放棄了,葉皖以為他可以再次向女孩表白,但那時他病了。一病就是半年,還是那種治不好的病。葉皖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買了票進了站,孤獨乃常態。
他一個人靠窗坐著,想去她的城市…葉皖看著窗外的風景,雪漸漸地小了,女孩說過她想去x城,因為x城是南邊最美的城,冬天不像北方那樣凄涼。葉皖在車上沉沉的睡著了,“先生x城到了?!比~皖叫醒,他很久沒有睡過這么長的覺了。
下了車,x城果真沒有這么冷,城市也是綠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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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春風皆過客
你攜秋水攬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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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偷偷望一眼心就覺著難受,眼里發澀。
“我是不是見過你,但我不知道在哪,在什么地方?!?
腦中的模樣越來越模糊,心里皺巴巴的一片,“你叫什么名字?!?
美國亞利桑那州大學心理學教授蓋里·希瓦茲曾歷經20多年研究調查發現:至少1/10的器官移植患者都性格大變,繼承了器官捐贈者的性格。希瓦茲教授解釋稱,這是因為人體的所有主要器官都擁有某種細胞記憶。當它們被移植到其他人身上后,器官攜帶的記憶就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你說的
我會永遠記在心里
.
夏天,窗外響著蟬鳴,陽光刺眼。
林筱澈醒來,心里像被一把鈍鈍的刀剜走一塊,眼里很澀,一摸就有眼淚落下來。她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夢。
夢里始終有個聲音說著一個地址,和女孩模糊的模樣。
K城竹林路403號…她記得不大清了。
醫生走進來,“醒了。”
林筱澈點點頭,“你爸在給你辦出院手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做了一個很陌生的夢。”
醫生望著她,“很正常,心臟有一定的記憶功能,時間久了就好了?!?
“好?!?
林建蔣走進來,林建蔣坐在女兒的病床邊。
林父沒有打探到如何關于捐贈著的信息,只知道他的個二十來歲的老師因為白血病死了。
窗外天氣很好,才初夏天氣也不算太熱,林建蔣帶著林筱澈回家,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一直擔心的問題解決了。
林父開車在路上,林筱澈坐在后面,不知道為什么手術過后一直變得很消極,林父看出女兒的異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筱澈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感覺心悶悶的?!?
“改日叫我帶你出去走走,這幾天也是在醫院悶壞了。”
“好。”
林建蔣透過車前的鏡子望著她,滿臉的擔憂。
林筱澈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涼風灌進來,林筱澈有些頭痛,關了窗。
晚上
林筱澈躺在床上,心里皺巴巴的,昏昏沉沉的睡去,還是那個聲音,那個女孩。
女孩走在前面,背著光。
“我的家在K城竹林路403號,到時候別忘了來找我。”女孩向前走著,林筱澈一路望去,陽光刺眼了些,眼前一片白。
又是另一個場景,操場和女孩,女孩的聲音帶著哽咽聲質問她,“為什么?”
不怎么心中莫名刺痛一下,林筱澈從夢中驚醒,后背一身冷汗,心一陣痙攣的抽痛,林筱澈慌忙的從床頭柜翻出一些藥,胡亂的倒進嘴里,干咽下去,冷汗浸濕了額頭。
“我這是怎么了。”林筱澈把手放在左邊靠心臟的位置。
次日餐桌前
“父親。”
“怎么了?!?
“您知道K城???”林筱澈吃著自己不愛吃的青菜。
“知道,離我們這兒不遠?!?
“嗯?!?
“有空了我帶你去?!绷指敢荒槍櫮绲目粗煮愠?。
“嗯。”林筱澈沉沉的應了應?!皩W校呢?”
“不急,你才剛剛做完手術。”
“我想去學?!?
林建蔣輕輕的嘆了口氣,“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去爺爺的學校。”
“好?!?
林建蔣望著她想開口,卻不知道怎么說。
林筱澈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坐在被陽光晃得明亮亮的陽臺走神。
K中
陽光灑在操場上,少年們揮汗如雨,沐柒坐在臺階上,擦拭著額頭的漢。
“聽說了嗎?葉老師辭職了?!?
“為什么啊?”
“聽說…”議論的女生壓低了聲音,
“葉老師長的這么俊俏,嘖嘖?!?
沐柒不在意的聽著,眼神飄向遠方。
“沐柒,打球嗎?”李雨隔著老遠招呼著她。
沐柒笑了笑起身,“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