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叫李曉，高個兒偏瘦182公分，其實今年才剛滿十八歲，音樂學院讀大一，總是和小樂隊在外面商演掙錢。

五愛市場有商業街開業，這么熱的天氣估計樂隊的眾小姐們受不了，騎上姥爺的“倒騎驢”送冰淇淋和西瓜。

好多的人，擠進去向她們揮揮手，姐姐還是主唱呢！，許巍老師的搖滾音樂也真好聽！，“完美生活”表演的超級精彩，她比劃下后臺，送東西過去才知道掙錢真不容易。

“哥，唱會兒，我休息下”，姐姐取吉它塞給我，坐在地上切西瓜。

“哎，唱刀郎的”，她沖著鍵盤手米兔姐喊一聲，伸伸舌頭。

分清我們姐弟倆要看頭發，我生了張女人臉，多年體校訓練的肌肉發達，有時候還和她比胸高。

唱歌是爸爸媽媽教的，二老年輕時候是二人轉演員。我喜歡音樂喜歡民謠，都說我是體校生里的大歌手。

我姐真“坑人”，唱了一下午刀郎的歌兒，又彈了幾十首伴奏吉他，米兔姐姐上來換我，到后臺看見姐姐和幾個男人“斗地主”呢！。

“哎！，老板，咋樣？，我哥的歌值二千塊錢不？，你看專柜都是大姑娘，化妝品整箱賣”。她說完伸手向對方要錢，那個人還真大方說：“咋的？，太貪了，小丫頭片子”。

也痛快，結了三千元錢。

“呵呵，行了，夠意思，馬哥，晚上還來”。

大伙兒找了間小飯店吃頓餃子，六個人平分傭金，弄的我必須也要參加演出，發誓再也不和她們玩了。

姐妹的“小天使組合”之前就有名氣，參加過電視臺的綜藝節目比賽，姐姐是去拿獎金的，五百塊錢高興了半年多，還給家里面買了臺電視機。記得那年我們才十三歲，貧窮家庭的孩子傷不起，她也受不起失敗。以后的日子姐把每件事情做的都很完美，因為爸爸患有尿毒癥，一家四口人全靠我媽在火車站賣包子生活。

我打比賽也拿過許多獎金，青少年組國際輕量級冠軍就有三屆，姐姐心疼我，每次都是嘮叨嘮叨的說個沒完，她這么早出來商演也是為了讓我少些地方比賽。

可是，全家人都不放心她，擔心那個行業太亂，當年我媽就走錯了路，我們的親生父親來找過，要接我倆去美國舊金山市，說那里有很多錢的豪門家產。

“我靠，才不去”，姐姐很生氣，每一次有人說起來，她就摔東西大罵李子農不是好東西。

十八年沒有問過，我倆除了和小妹兒李玲聊聊視頻，其他人就當不存在。

李玲兒明年要回國讀大學，典型的黃皮膚外國紐，漢語講的半生不熟，視頻里問問才明白她和我倆沒血緣，她母親是加拿大華二代，四十歲的中年大媽保養的像個少女。

我媽沉默了很久，展爸爸說的也有道理，折磨半生的情感應該去面對，逃避不是辦法，再說我們都成年了，孩子們沒有錯。

“我可不管，小玲兒回來我歡迎，別人！，哼，放狗咬”。

姐姐推開我，回房間里亂彈著吉他，我們最難的時候飯都吃不飽，是現在的展爸爸到農村唱戲討飯養大的。

拳臺上都叫我“瘋狼”，從小就知道展爸爸媽媽和姐需要我，需要我保護，那個給我倆生命的男人離的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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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農和他的“空姐”老婆走進院子時，鄰居家的堂伯堂叔哥哥們都迎了出去，展爸換了新衣服也擁抱他，他們少年時是發小好友。

媽媽臉色極差，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打量很長時間“空姐”，沒說什么轉身給玲兒收拾行李，發現媽媽的英語講的真好。

“敏媽咪，姐姐去哪兒了？”，李玲兒問。

“曉曉姐姐還沒有接受她的父親，哥哥叫李寧，他會照顧你，好嗎？，美麗的小天使”。

“好的，女士，不過寧寧先生的英文我聽不懂”。

“滾滾，小屁孩子”，我笑著罵了一句：“聊天室里有十幾年，不理你”。

尷尬場面在我和小朋友的打鬧中過去，姐姐和幾個朋友拎著豬肉進院里，狠狠的白了李子農一眼，告訴我媽媽說：“我爺爺奶奶不來，說他沒兒子，死了”。

又說：“哥哥，咱們出去吃飯，今天我們過生日”。

李子農慌亂的拿出不少錢，姐姐手快都搶走，大聲說：“還他媽的美國錢，咦，這個大姐誰呀？，一起唄”。

“空姐”后媽滿臉通紅。

“曉兒，別胡鬧，叫人”，我媽嚴肅的還回錢包瞪了我倆一眼，回身走向廚房。

“呸呸呸”姐姐可真不溫柔，抱起玲兒又說：“小玲兒，咋這么點兒高啊？，看姐姐大長腿”。

姥爺姥姥來后才安靜下來，李子農是要回國投資，他家是開遠洋運輸公司的，年青時和我媽是大學同學，彈鋼琴的老師。

聽到中途，姐姐又挖“坑”，大聲說：“少瞎折騰，我知道茜姨和我媽不是情敵，你那個美國妹子呢？，不是有個混血孩子嗎？，找我們干嘛？，你都把我倆丟了？”。

媽媽停下來，捂臉跑回屋間，片刻間傳出撕心裂肺般的哭聲。

“你知道這二十年我們怎么過的嗎？，我展爸爸要飯養我們，我哥哥九歲就上拳臺讓人打，只為了五十塊錢和一盒牛奶，我媽賣包子，一分一元的掙錢，你那時候確在美國老大媽身上”。

姥爺站起來，背著手離開時說了一句：“子農啊！，孩子說的沒錯”。

媽媽擦眼淚出來，拉住姥爺輕聲說：“爸，你別走，當初也是我不懂事，不全是他的錯，現在回來了，沒忘了我們”。

“曉兒，以后再告訴你，今天和你親爸一起過生日，包餃子吧！”，幾個嬸兒和嫂子也說：“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說開了就行了”。

“呵呵，好吧！，懶的理你們大人的事情，小不點兒，領你玩去”，姐姐們今晚沒演出，在小北驢肉館里訂了不少菜，擺滿院中的桌子請全四合院的鄰居吃，花我的錢。

“小氣鬼！，他來找你，你不出錢誰出？，切”。

米兔抬頭說：“大掌柜的沒錢了，借我錢給我爸治療病了，寧寧，也謝謝你”。

“謝啥！，米大爺大媽那么好的人”，姐知道我不會說活，插過話題又繼續說：“小玲兒的學校在BJ，我們幾個也考了下，要是過去了也都去，國防軍事大學”。

“能分工作”。米兔洗凈手說完去幫包餃子。

幾位師姐妹來自全國幾個省，家境困難全靠演出維持生活和學習。藝術學院如今不分配工作，軍藝來招生難得的好機會。讀完大學就是軍官，文職文藝兵，但是國防軍事我就不了解。

“空姐”后媽并沒有上班，而是去了BJ籌辦航空公司的事兒，她和李子農在工作中并沒有交集，姐姐說這人才是真正的老扳。

李子農非常討好姐，這一下不缺錢了，不過沒有轉變姐姐的態度，生活依舊沒有改變多少。香港李氏遠洋運輸集團公司的成立，舅舅家跟過去不少人，有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難理解的是我媽和展爸也去了香港，二十年的恩怨糾葛就像沒發生。那個混血法國弟弟倒是在意料之中，來國內開了間大規模的跆拳道館，這家伙還是個世界級跆拳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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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姐妹入伍快一年多，電話打不通寫信沒人回。這次確在競賽場上遇上，她們是軍校代表隊，剛出場就“嗨”翻觀眾，地方代表隊里有李贊弟弟的“合氣道館”，我打到九層就退出來比賽，遇上她們兩組了。

我是個人自由組，沒有團隊隨便做主，坐在觀眾席里看她們打。

“哎，咋一年多沒信兒？”，我問丫蛋兒師妹，她說：“去集訓了，想我們沒？”。

“快忘了，真有你們的，太意外了！，文藝兵練這個干嘛！”。

“呵呵，我們是中國女兵，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耶”。

“一邊兒吹牛去，你咋不上天呢，進前三再說吧，呵”，我有些看不起她們，李曉嘴上說的狠，動手能力還是差點意思，小時我打架都嚇哭過。

想錯了。

臺上就剩下曉曉組，合氣門組和女警組，濃厚的火爆氣氛讓人壓抑，中場休息時間姐姐才有空過來看我。

“哥，教我一下蟒蛇踢”，李曉解開束胸邊揉邊說：“合氣館的有點強”。

“嗯，你們看吧，要時間練習”，展示完蟒蛇十八打，姐姐還真能打出三連空踢。

“克服眩暈和站穩腳跟，腰部用力，一定要借用對手的身體，近身格斗”，讓姐在我身上練幾次，第一次接觸她的皮膚，嗅著女孩子特有的氣味。

“哎，往哪看呢？”她輕輕地咬咬我耳朵“放我下來吧，太難了”。

蒙古族的傳統摔跤，泰拳，還有太極推手，我訓練十五年那么簡單學會。

公主抱抱放姐姐到丫蛋身后，躲開男隊員的眼睛，倆人捂嘴偷笑的進換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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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杯決賽第一名是李贊合氣館的高田美，贊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