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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1.警告
目前這本書只是間諜系列圖書中的第一本。
歷史事件背后往往存在組織操控,而近期在巴黎、布魯塞爾、伊斯坦布爾、尼斯發生的血腥恐怖襲擊,看似例外卻證明了這個規律。雖然我不是陰謀論者,但我決不能否認這個顯著事實:過去12年來震顫歐洲的系列動亂背后,都是情報部門在編織著一張大網。他們不惜一切想要制霸歐洲乃至全世界。
這是真的嗎?在研究過程中我發現,如果缺少一流秘密行動組織的幫助,之前提到的那些恐怖襲擊根本不可能成功。不會有人相信年輕的穆斯林具備情報和組織實力能穿透和騙過大量資金充足、裝備精良的情報機構吧(舉個例子,光法國就有33個情報機構)?就像沒人能從邏輯上解釋為什么有超過200萬“第三世界”移民能自由在歐盟國家穿行,歐盟可花了數十億歐元在邊境保護上啊。所以疑問也隨之而來: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些血淋淋的恐怖襲擊?在這些罪惡行徑中,間諜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在閱讀這本書之前,請簡單回答一下這個問題:什么是間諜?在我看來,間諜是國際關系中的暗黑藝術。七千年來,間諜作為眾多暗黑藝術中的一種,與政治事務涇渭分明。直到十七世紀,法國紅衣主教黎塞留和馬薩林——每人都當了18年首相——才正式把間諜引入政治的門類,馬薩林作出了那個至今流行的著名論斷:間諜是照亮幽暗政治道路的一盞夜燈。
從事間諜和反間諜工作的特工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他們不會放過任何東西,甚至人們的私生活,尤其是人性的弱點、罪惡、激情、嗜好、知識水平、疾病、恐懼、愿望、過去的污點等等,所有的一切!所以,如果說他們沒能力挫敗那些幻想自己是殉道者的狂熱分子,你相信嗎?
我常聽到有人說恐怖襲擊能成功是因為它們不可預測。不可否認人有很多性格特征:好斗、邪惡或迷人、急迫、和善、魯莽、大膽或貪婪、大方或卑鄙;還有挑剔、虛榮、貪心或放蕩、狂熱或虛偽;人也能變得占有欲強、虛心、小氣或浮夸、墮落、狡詐、貪食或熱心。但這些隱秘的性格特征也能形成無數高價值情報,用來招募、“盲目開發”、傷害、勒索、指導、操縱、影響間諜們。德·馬朗什伯爵在掌管法國反間諜機構時,曾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說:如今為了統治盡可能多的人,光占領土地沒用,而是要征服人的思想,一旦你征服了思想,你就征服了人,領土會隨之而來。
你們自己來得出結論吧……
——作者
2.看不見的幽靈
從過去到未來,人們都會一直存在錯覺,有的相比之下比較可怕,有人想要統一多樣性,有人想要打破統一。這個世界的實際掌權者們——有的隱蔽,有的公開(但其實也是隱蔽的)——想要將世界按他們的方式運轉,想要控制所有地球上的生命。掌管金錢的機構制造了一個完美的錯覺:它能在有形的、無形的、規律的世界為所欲為。它能挑起危機和戰爭、掠奪和摧毀整個國家、控制施控者、摧毀破壞者(不是要撥亂反正,而是要火上澆油),盡管有句妙語說,拔刀的人也會死于刀下。
接下來要問的這個問題很令人不安:當權者腦子里到底有多少好念頭和多少壞念頭?隨后要問是:這些念頭是怎么來的?事情會怎么發展?誰仍在虎視眈眈?
這本書將進行深入研究,徹底揭開謎團,還原事實真相。
這個世界一直在進行一場戰爭,思想、安保、生命都不可或缺,這是被稱作“知識”的一場戰爭。知識,就是剔除了不確定性的整合信息。人類只是認知世界中的一個認知概念:信息。雖說這個推理有點簡單粗暴,但它實際上會表現得非常復雜。當然,人類看上去是由物質、能量和信息構成的,但鬼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相同條件下的三種形態不可分離、化為一體。它們相互依賴而存在,每一個成分對另兩種甚至對自身都至關重要。單單一分鐘的信息延遲都可能致人死亡。
人類、社會、安保、生命所在的統一世界,就是信息。信息服務就是這個世界的感官、眼睛、耳朵、分析儀、合成器。知識為信息世界添磚加瓦,這里的磚瓦指的就是價值。并不是說信息服務無所不包,只是說缺少信息服務的話,就不會有凡人、學者或驢子的存在(說起驢子,拿破侖曾經在戰場上對它們額外關照,把它們放在戰斗隊伍中間)。最后我們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當權者們在權利爭斗的過程中,通過信息服務獲取情報以及信息中提取、合成、細化出來的其他東西。沒有信息就沒有可行的決策,或權利,或影響力,或生存能力。沒有眼睛人是瞎的,沒有思想人只是動物。
大體上來說信息服務就是這么回事。它吸收同時也吐出“情報”?!扒閳蟆辈皇侵敢粋€機構而是一個觀念。或者說是一個觀念的機構。這就像是米開朗基羅所說的:雕像是什么?是石頭里已經存在的一個形象,雕塑家發現了它,然后把這個形象取出來,展示在人們眼前,他是唯一發現石頭里形象的人。信息也是同樣的道理。信息被從海量數據、圖片、短語、句子、話語,一切說的、看的、聽的東西當中提取出來,我們把它叫做“情報”。這是一個科學的、長期的經驗,即實踐,最重要的——它是一門藝術。一門戰略藝術。
我們在前面說了,以前很少有人用過這樣非常規的方法,在我們這個到處是騙局和計謀的社會,對那些能左右事情走向的人來說,不激起他們的本能反應,有些事實很難曝光。
作者指出在歷史長河中,幾乎一切都走向——“政治警察”——這里指一種政治制度用錯綜復雜的手段直接或者策略性(攻擊性或主動性)抵抗另一個政權,或抵抗所有其他反對自己的政權,不管他們是民主政權或者獨裁政權,不管他們想把自己歸類為哪種顏色:紅、綠、黃、藍、橙等等等等。
所以,在一個無原則也無犯規的領域,第一條原則就是:所有一切都會納入政治警察范疇!作者不是在拐彎抹角,委婉表達,而是做到作家的本分——直言不諱。
有關嚴密邪惡的“情報領域”的第二條原則是:所有信息服務都在犯法!這世界上就沒有守法的間諜!
仍然基于國家的全球化世界新秩序,歸根到底是神秘掌權階級企圖用狡猾、控制力、恐怖、戰略、無情等所有想象得到的手段來組建一個世界政府,達到絕對權力,特別是那些超級金融階層。
不管你喜不喜歡,人類正走向一種世界政府,這是非常明顯和可能的結果,再考慮到未來生活將依靠技術和互聯網,這甚至是必然的結果。但一個渴望權力的神秘掌權階級,當他們在建樓時跳過打地基的步驟,不僅僅會觸發地震效應,而且會造成類似經濟和金融危機、暗無天日的世界戰爭一樣的巨大混亂。
天啟教和共濟會陰謀,第四帝國……聽起來像傳說,但他們不是傳說。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是受升天大師控制的共治會成員,為耶穌第二次降臨做準備,這是公開的陰謀。凈光兄弟會,他們的秘密計劃是審查想要通往新世界的人。
“第四帝國”的表述被陰謀理論家們采用,雖然不太突出,但因為隱蔽性高看上去似乎危害更大——他們認為世界應該由法西斯和猶太人來統治。網上潮水般的理論中還有外星人理論和地心人理論。把一切都顛倒過來……
政變,黑色直升機,廣告消費,猶太神秘信徒,清潔派教徒,圣殿騎士,玫瑰十字會會員,共濟會會員,光照派成員,等等……他們對反基督徒有至高崇拜,這就是“新世紀”宗教,通過新世紀宗教他們帶來了世界新秩序。
不管這些詞匯看上去多么驚世駭俗,我們知道他們不僅在虛擬頁面和現實中存在,而且在一些自恃為世界統治者的頭腦里也存在。
對此類幻想的誠心支持是操縱手段和思想控制的必要組成部分,其他的部分則依賴于無節制的暴食(每個好吃懶做的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具備這個特質)。
教皇本篤十六世指出,世界經濟危機的背后是逐利思想作祟。
……逐利,消費主義,每個人無止境的負債,新型奴役制度,對銀行和文盲掌權者(幕后掌權階級們的弱點就是金錢)的永恒依賴,消費者,負債者,獨立的人,什么也不是的人……
在瘋狂爭奪世界統治權力的斗爭中,情報部門扮演者什么角色?他們是剛剛卷入的,還是自打存在人類、利益和權力以來他們就一直存在?答案再簡單不過了:如果有一個人,就會有一個壞念頭,一個好念頭,和一個模棱兩可的念頭。如果有兩個人,就會有兩個好念頭,兩個壞念頭,兩個模棱兩可的念頭,兩個機智的間諜準備干壞事。當有70億人時,就會有70億個嫌疑人,70億個間諜,70億顆大腦,140億雙眼睛,在暗中觀察,追風捕影……看!那個人!
作者避開了這個謎題,但這是甩不掉的。如果有人讀過印度政治家、哲學家考底利耶所作卷帙浩繁的《治國安邦術》,或者只有三十頁的《孫子兵法》,他應該知道古代人跟現代人一樣也互相監視,希臘人利用木馬入侵特洛伊城時沒有猶豫過……這兩本古代重要著作對如今的間諜依然具備指導意義。
作者也提到斯巴達人領導者呂山德,當時斯巴達人用涂蠟木板書寫秘密信息……
羅馬帝國時期的秘密警察叫做“弗魯曼塔里伊”,同時它也是審查機構。羅馬人十分擅長政治操控、間諜活動和骯臟操作??植婪肿樱╰errorist)這個詞即來源于羅馬詞terror-terroris,用于形容羅馬軍團對被征服者們使用的恐怖手段。所有的地球強權都擅長此事。強權離不開信息,信息離不開間諜,間諜離不開犯法……
漢尼拔[1]也很依賴情報收集。不過最后羅馬間諜發現了他藏身的尼科米底亞,逼他自盡。
達契亞古國的國王德切巴爾,還有古羅馬的愷撒都使用了間諜。德切巴爾的間諜阿提庫斯進入了羅馬的元老院,有意思的是,不知道現在的議會里面有多少人領著境外情報機構的薪水呢?
愷撒統治時期每個羅馬軍團有10個間諜,其中一些是愷撒的人,另一些——包含他忠誠的布魯特斯[2]在內——為其他人賣命。
狄奧多拉掌管拜占庭間諜部門,她的間諜挽救了查世丁尼一世的王座。天主教會這邊只好相應地組建了龐大的間諜網絡。
“紳士間諜”是用來特指英國人的,意思是大多數英國間諜有較高文化素養。作曲家、工程師、外交官和間諜皮埃爾·阿拉梅爾(1470—1536)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偉大的畫家彼得·保羅·魯本斯(1577—1640)其實也是一個間諜。
在本卷中的某處,作者寫道:在維也納附近的卡倫貝格山上,刻有一段文字:致羅馬尼亞士兵:在1683年維也納圍困期間,他們對解救城市貢獻了力量。希望幫助擺脫土耳其統治但又無法參與戰斗的有,瓦拉吉亞(羅馬尼亞歷史悠久的公國)的王子塞爾邦·坎塔庫濟諾(1678—1688)和摩爾達維亞(羅馬尼亞歷史上另一個公國)的王子格奧爾基·杜卡,他們采取了信息戰、間諜戰,乃至搞破壞(用稻草換掉彈藥)、充當“雙面間諜”。因此,塞爾邦·坎塔庫濟諾了解了帝國信使的行蹤,掌握了信息流動,讓奧地利人及時知曉土耳其人缺乏圍城所需資源。
大總管康斯坦丁·坎塔庫濟諾(1655—1716)是當時從事間諜活動的學者之一,是掌管羅馬尼亞公國(如今的羅馬尼亞)第一個間諜組織的人。在高層秘密進行的活動包括:接收間諜從其他國家提供的信息,編輯、翻譯和“打開”秘密通信。事實上,大總管也制造了一個“密碼”。莫戈什瓦亞(在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附近)的宮殿經常舉行與外國使節的秘密會議,使節們有時會喬裝,之后離開還會被引導走秘密通道。大總管一項精湛的技藝是在從毫無察覺的外國客人談話中“蠕蟲般鉆探”信息,特別是在宴會上上酒時。
換句話說,“盲目開發”是很久以前眾所周知的做法,自古典時代才開始提到“蠕蟲般鉆探消息”的高超技藝。
如果談論羅馬尼亞的公國,我想提到的是格里戈雷一世·吉卡(1660—1664)任命尼古拉·米列斯庫·斯帕塔魯(1636—1708)為駐土耳其帝國大使。米勒斯庫曾擔任前王子格奧爾基·斯蒂芬有影響力的間諜[3]。他習慣了在多個歐洲宮廷當“外交間諜”。這解釋了為什么推薦耶路撒冷宗主教時,米列斯庫被俄羅斯沙皇的眾多臣子推舉。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沙皇想差遣他執行秘密任務,到中國獲取情報,建立秘密政治關系,皇室的命令如是說:“進行研究,采取任何合適的手段,找出確實的真相。”
一些間諜證實,歐洲國家對羅馬尼亞各公國很感興趣。其中,我們談論了外科醫生馬泰奧·慕拉諾(?—1503)實際上是威尼斯的間諜,他在1502年8月抵達斯蒂芬大帝的皇宮時,為摩爾達維亞的王子治病。一些中世紀資料明確提到摩爾達維亞王子被慕拉諾使用毒藥“奇跡”軟膏暗殺。該命令直接從天主教會最高層下達,在之前斯蒂芬大帝向土耳其帝國保證,他不再介入基督徒和土耳其人之間的沖突。這就是為什么去年他還是“基督教的擁護者”,后來卻變成了梵蒂岡的眾矢之的。
隨著1782年外交機構的建立,哈布斯堡帝國[4]在巴爾干半島進行的間諜活動組織得越來越好。奧地利和其他大國的領事都傳遞了有價值的信息,特別是通過在羅馬尼亞、塞爾維亞和保加利亞的信息網絡獲取奧斯曼帝國的意圖。例如,1794年3月,“商業”間諜馬克利烏斯寫信給奧地利總理考尼茨,談到“為我們的間諜支付工資”。
但在巴爾干地區也有普魯士和英格蘭的間諜,因此它們變成了“秘密戰爭”地圖上的重要地點,接下來的幾個世紀仍將如此。
作者收集了那些進入這場陰暗戰爭世界里的重要信息。威廉·默克羅夫特(1767—1825)是測畫喜馬拉雅山的先鋒,弗朗西斯·楊赫斯本(1863—1912)在開發前往印度和中國的道路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弗朗西斯·理查德·伯頓(1821—1890)被認為是19世紀英國最厲害的間諜,他既是杰出的探險家也是中東和非洲方面的專家,還翻譯了“一千零一夜”中的童話故事。
作者提到法國第二局,德雷福斯事件,被視為17世紀“最著名法國女間諜”的露易絲·德·克羅亞勒(1649—1734),在俄羅斯和英國活動的皇家特工——“喬裝間諜”夏爾·德·博蒙(1728—1810),拿破侖間諜軍團,一萬個德國間諜,其中一位是約翰·戈特弗里德·布呂格曼(1750—1802),曾偷走了英國織布機的秘密,考拉男爵夫人(1850—1910),后來變成法國國防部長的情婦。
本杰明·富蘭克林(1706—1790)也是間諜……美國女子工會間諜,羅馬尼亞王子亞歷山大·伊萬·庫扎的間諜,“行動公文包”,羅馬尼亞總理蒂圖·馬約雷斯庫的背叛……“軍情五處”(MI5)成立于1909年,佩列斯皇家城堡(錫納亞/羅馬尼亞)成為一個間諜與奧匈帝國官員會面的地方,這些官員在喀爾巴阡山脈進行偵察任務……西德尼·喬治·賴利(187—1925)是英國在俄羅斯最重要的間諜,“德意志高于一切”,“蘇聯人”杰克·倫敦……原子間諜,理查德·索爾,雙重間諜,等等等等。
作者沒有忽略,由知識控制的那些偉大戰役的關鍵時刻、在會客室作出給世界帶來毀滅或新生決策的那些重要時刻。信息管理是嚴酷的、宏大的,但永遠都是必要的。這里沒有憐憫和同情,只有戰斗。這就是為什么所有情報機構雖然都處在議會和其他國家機構的控制下,但事實上他們可以做任何認為必要的事。他們不受限制,因為在信息戰中沒有限制。如果你相信你能控制這些從最深的陰暗中帶來光明碎片的人,你一定產生了幻覺。試圖不計后果地控制間諜,意味割自己的喉嚨,對自己的眼睛揚沙子。只要間諜們在提供情報,他們的生命就是有價值的。這就是為什么間諜世界的規則跟日常生活的規則截然不同。即使有深入的了解,描述這樣的生活也頗具風險——你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只有當你知道你在寫什么時,你才會獲益良多。幸運的是,這本有關暗戰秘密的作者知道他在寫什么。
——退休準將格奧爾基·瓦杜瓦
3.不是簡介
這本書是世界間諜史和秘密交鋒兵力部署的一道素描,是對間諜隱秘世界的入門簡介,在這個世界里,影響歷史進程的人物及他們所做的決定都值得我們深入了解。
勢力范圍在重塑,歷史在被改寫。我們看到一個愈加獨斷的俄羅斯,歐盟創始成員國內越來越高的反對浪潮。在德國,法國,意大利,西班牙,希臘,英國,瑞典,奧地利,反對歐盟的潮水在暗涌。還有,單一歐元遭到攻擊,笨重的官僚系統,對公眾的不負責任,不斷上升的失業率,制造業的萎縮,教育水平的下降,退休年齡的推遲,失控的移民政策,本地人遭到沒有歐洲文化根底的外地人的沖擊,道德下滑,政治正確橫行。
就算在自己的地盤上,歐盟也在掙扎生存,比起系統內媒體和一大幫分析家成年累月描述虛假的前景,日常生活更具說服力。歐洲懷疑論者們,從民族主義愛國者到經濟驅動的中間派,到激進左派,在幾乎所有西歐和中歐國家都得到越來越多的支持。這是如今的慘淡景象在預示歐洲的分裂,還是美國策劃的情報活動的必然結局?
說到世界上重要的政治分析家,首先要說來自美國著名學術機構的政治分析家,過去二十年來既公開指責又暗中支持反歐洲陰謀,他們主要針的是對來自華盛頓的政策,說實施政策的是極端保守圈的人,與美國軍工聯合體有著數不清的利益瓜葛。值得一提的是,1990年以來,美國就一直在進行軍備競賽,最后導致了美國與其他國家的軍事實力失衡。盡管有經濟危機和敘利亞難民涌入的影響,德國經濟依然繁榮,歐洲的主要大國大力投入發展區域軍事力量,美國不會熟視無睹。
顯而易見的是,白宮不會容忍一個經濟和軍事強大的歐洲,就像如果歐洲與俄國(一個礦產和能源豐富、軍事實力不斷增強、信息網絡非常完備的國家)走得更近的話,看上去就是個錯誤。有足夠的理由注意,著名作家、政治軍事分析家退役上校佛羅萊恩·加茨在美國外交政策論壇上很多表述會引起困惑和不安:“訴諸戰爭來維護和平”(可能是史上最胡說八道的一句話);“美國獨有的發動預防性戰爭的權利”(第一次是在伊拉克);“對恐怖主義進行十字軍東征”(在穆斯林國家被理解為對穆斯林進行十字軍東征);“不跟我們一邊就是與我們作對,世界歷史終結于美國社會;美國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
最令人擔心的是華盛頓的借口:美國作為唯一的超級大國,有權利通過其空前的軍事實力,根據自己的意志打造一個新的世界政治秩序。換句話說,美國霸權是不可避免、不可或缺、強制貫徹的。但大多數負責、無偏見的政治分析師相信人類不是走向美國化的單極世界,而是走向多極世界。后者會是一個漫長和痛苦的過程。
全球化進程在大西洋兩岸完全不同。歐盟越來越多地與美國劃清界限。2004年初,歐洲聯盟歷史上第一次采用了自己的安全戰略,只有少部分安全策略與美國和北約相同,事實上后者多年以來沒有發揮作用。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華盛頓正在使用“打擊恐怖主義的戰爭”作為借口來軍事征服石油豐富的戰略要塞和其他有價值的自然資源??偠灾A盛頓極端保守領導圈子希望將美國軍事優勢轉化為全球經濟優勢。
歐洲人會無助地看著這一切嗎?絕不!然而,他們試圖撇開俄羅斯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他們應該吸納吸引莫斯科到一個整體聯盟來,那將是一個從大西洋到遙遠的亞洲大草原,從地中海到北冰洋的巨大聯盟,但現實是歐盟正不情愿地被美國操縱。世界強權引發了巨大經濟危機以及與單一貨幣有關的嚴重問題,短缺仍在侵蝕著歐洲聯盟。歐洲變成了一個帝國,過分關注于取得新的勢力范圍以包圍俄羅斯,這就是20世紀初英國人哈爾福德·麥金德設計的“蟒蛇”戰略。通過這個策略,限制俄羅斯人進入“開放”海域,歐亞空間緩慢但必然地被“統一派”掐死。
“蟒蛇”戰略解釋了過去二十五年來大部分地緣政治運動。
——美國國務卿約翰·克里在2013年夏天邀請(甚至是正式地邀請)格魯吉亞加入北約。格魯吉亞是個經濟上可以忽略的國家,國內兩大敵對勢力南奧塞梯和阿布哈茲打得不可開交,內戰損耗了這個國家的實力。在這個案例中,還有一個戰略觀點是削弱俄羅斯——伊朗聯盟,對伊朗實行全包圍:東邊——阿富汗斯坦,巴基斯坦;南邊——沙特阿拉伯,海灣國家;西邊——土耳其,伊拉克;北邊——格魯吉亞。
——邀請摩爾多瓦共和國加入北約,這是個與格魯吉亞有著同樣嚴重經濟問題的國家,德涅斯特河沿岸省和告齊亞省還在叛亂。這個行動旨在永久砍斷俄羅斯到“多瑙河口”的連接?!岸噼Ш涌凇笔莻€異常重要的地理戰略區(多瑙河在此流入黑海,提供四個戰略選擇:一個是去黑海;一個是去陸地——往北經過烏克蘭運輸線的起點或者終點,東邊去往俄羅斯;另一條河路去往歐洲中心遠至“冰海”;還有一條直接的陸地通道通往巴爾干地區。)
——德韋塞盧盾——一個試圖打下“伊朗核彈頭導彈”的荒謬觀點,使得普京在一次電視采訪中笑出聲來,在最近談判的背景下,這個計劃對外行來說都是站不住腳的。
——美國和中國在中國宣布設立的防空識別區(中國東海)的沖突。
此外,歐盟助推的烏克蘭危機不是偶然發生在俄羅斯對敘利亞和伊朗的外交進展之后。即使在不久的將來,由俄羅斯參與調解以避免一場后果嚴重的大規模區域戰爭,似乎不是所有相關國家樂于看到的。把發生區域移近俄羅斯,被認為是主要成員國反對當前歐洲太平洋體系的一個動作。所以直到莫斯科作出反應,只能簡單走一步,這離俄羅斯情報機構的攻擊也不遠了。烏克蘭最初對歐盟有點勉強,在維爾紐斯峰會上烏克蘭拒絕與歐盟簽署歐盟協會協議、全面自由兌換協議,相反卻堅持俄羅斯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海關聯盟。接下來沖突導致克里米亞半島領土丟失,烏克蘭東部的混合戰爭也爆發了。
通過之前采取的行動,俄羅斯聯邦表明了愿意采取強制措施、露骨的威脅和先發制裁——這對設想中的歐洲亞洲聯盟(莫斯科制定的一個區域一體化概念)是個噩兆。而且,再次證明歐洲以往呼吁的額外經濟壓力現在已蕩然無存。在外交政策一致方面歐盟仍然落后于美國,而歐盟是全球主要經濟體之一,不像俄羅斯,由于經濟水平低于應有標準,它的外交政策非常連貫一致。
回到這個問題,由于俄羅斯不能對烏克蘭約一千萬俄羅斯人的命運視而不見,它不得不作出選擇,對一個獨立的烏克蘭整體提供援助或正式介入在將這個鄰國全面爆發的種族沖突。但是,公開的介入意味著落入敵人的陷阱,而忽視在附近發生的事件等于放棄大國地位。因此,這個困境只有三個解決方案:
——保存烏克蘭的完整,前提是獨立的烏克蘭對莫斯科是友好態度(俄羅斯沒有實現這個目標);
——通過劃分難以劃分的民族和語言分割線,正式撕裂烏克蘭(不像分裂南斯拉夫那樣就無法做到,這是任何維和部隊都應避免的)。
——根據德涅斯特河、奧塞梯或阿布哈茲模式,烏克蘭非官方但事實上分裂,基輔政府停止控制其國家的大部分地區——這些地方由親俄政權統治??紤]到區域的大小、經濟和人口的重要性,這意味著烏克蘭失去西部(通向布魯塞爾)、東部(通向俄羅斯)和南部俄語區的主權。這一戰略,需要放棄一個獨立的烏克蘭,執行起來不需要俄羅斯的外部干預,只需通過激活俄羅斯克里米亞軍事基地支持的、忠實的地方政治力量。
烏克蘭危機可能帶來的另一個主要危險是莫斯科——柏林關系的惡化,兩國關系是試圖重振歐洲項目的關鍵。除了對俄羅斯的影響,烏克蘭的不穩定局勢給了試圖阻止中歐和俄羅斯和解的人機會。在戰爭結束70多年后,所有希望保持德國作為軍事占領國現狀的國家,都強烈地希望阻礙中歐和俄羅斯之間建立友好關系,只有俄羅斯——這個可能成為盟友的國家——擁有軍事和政治力量能重新談判強國的地位。一個試圖擺脫共產主義的俄羅斯同時也是傳統的保守歐洲勢力的自然盟友,保守歐洲勢力可能是當前統治歐洲大陸體系的最可怕的敵人之一。加強戰略“分裂和統治”(從拉丁語“divide et impera”分而治之而來),在歐洲的任何自相殘殺的沖突只會鞏固現有制度以及背后的強權——美國,以及最近的中國。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嚴重的危機正在影響著世界:ISIS,亞洲、中東和北非戰爭地區平民向歐洲的移民,以及針對一些歐洲國家首都的恐怖襲擊。這也對世界地緣政治的未來以及末日真正來臨時少數情報部門的角色提出了疑問。
簡而言之,這就是這部“間諜傳奇”涉及的當今世界的地緣政治和地緣戰略整體背景。間諜的真實世界越難了解,越需要有一本書來介紹,而這個領域的文學書籍少得可憐。另一個本書公開支持的、所有人都應該知道的普遍真理是,所有間諜和反間諜機構之間都彼此對抗,不管對方來自盟國還是敵國。
例如,對一些情報機構“監視北約”的指控,不僅是荒謬的,而且是可笑的。世界上所有的情報機構過去和現在都聚焦北約和前蘇聯國家,沒有人能例外,因為在間諜世界中既沒有盟國也沒有敵人。所有人都受到同等對待,歷史教育我們“今天的盟友可能是明天的敵人”,就像1989年以后發生的事一樣。
在21世紀,世界上所有國家都應該主要注重于收集經濟數據,其中超過95%可以從公開的合法來源獲得。秘密數據即使不超過5%,獲取它們也是極其重要的。間諜活動就開始于需要違法才能獲取高價值數據的那一刻。國家想要完整生存,就不能拋棄情報服務。
至于說情報服務,即間諜活動,沒有問題,也沒有答案。一個有尊嚴的國家從來沒有簽署任何協議限制間諜完全行動自由。以色列、日本、法國、德國、中國和俄羅斯主要對美國進行經濟間諜活動,這再自然不過。美國和大多高度發達的歐洲——大西洋國家有大量的數據值得挖掘。
之前提到北大西洋公約,我們強調無論是否有華盛頓協議,有跡象表明北約組織不會把它作為歐洲的“主要軍事安全框架”。從過去25年跨大西洋關系的發展來看,這一設想是站得住腳的??紤]到過去67年北約是美國外交政策冠冕中最奪目的寶石,因為這個軍事聯盟保證了美國在西歐的霸權,再加上華盛頓當權者的觀點“統治歐洲的人統治世界”,維護和擴大這個聯盟也就可以理解了。大西洋兩岸的軍事和政治分析家認為這正是建立北約的原因,而不是45年“冷戰”期間聲稱的“防止共產主義擴張”。如果北約將自己功能局限在抵御“共產主義危險”的堡壘,這個聯盟應該在“華沙條約”的解散、“共產主義世界”的分崩離析、和蘇聯解體之后解散,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美國堅決反對。
放眼全球,歐盟從經濟上來說越發成為一個超級實體,作為一個新的“多極世界”的中心,擔負著與美國不同的愿景和利益。那些仍然認為北約擴張和歐盟擴展是兩個互補行動的人,將來會感到驚訝和失望的。
依照華盛頓的政治意愿和影響而擴張的北約將是一個功能失調的軍事聯盟,里面包含主要由法國和德國代表的、美國不能再依賴的“舊歐洲”?!靶職W洲”包含以前的“敵對”國家,已解散的華沙條約的成員國,美國人寄希望于它們以維持美國在歐洲的存在。
通過批準“歐洲憲法”這樣一個復雜程序,為在北約之外建立歐洲安全體系打下了法律基礎。這是華盛頓瘋狂阻礙憲法通過的主要原因,美國通過在波蘭、法國和荷蘭的高級間諜實施這一計劃。其實從2006年5月開始,奧地利、比利時、塞浦路斯、愛沙尼亞、德國、希臘、匈牙利、意大利、拉脫維亞、立陶宛、盧森堡、馬耳他、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亞和西班牙都批準了歐盟憲法條約。
2004年10月29日,成員國代表簽署了組成“歐洲憲法”的條約。2005年進入成員國投票程序,法國選民(5月29日)和荷蘭選民(6月1日)在全民公投中否決了該條約。
憲法項目在上述兩個國家沒有獲得民眾支持,導致其他國家推遲或停止批準程序,憲法通過無望,令“白宮”及其情報部門感到滿意。如果得到批準,該條約將于2006年11月1日生效。
毫無疑問,作為這場危險游戲的一部分,北約和歐盟的東擴是暗中激烈爭奪歐洲勢力范圍的表現,俄羅斯聯邦或多或少也參與了。我們可以說,一個擁有自己憲法的、擴大的歐洲聯盟不會將自身安全托付給非歐洲國家,即便那個國家是美國。北約將不再是一個旨在捍衛歐洲大西洋區抵抗外國侵略的聯盟,因為危險已不存在。華盛頓試圖讓北約參與超出其1949年4月4日“華盛頓條約”所規定的責任范圍內的戰爭,但失敗了,未來也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北約所能做的是防止戰爭在成員國之間爆發。我們可以想到西班牙和英國之間對直布羅陀海峽的沖突,但更可能是希臘和土耳其之間的沖突,這是北約的“阿基里斯之踵”。對此,新加入的成員國之間可能會增加潛在沖突的負擔,就像羅馬尼亞和匈牙利之間在特蘭西瓦尼亞的永無止境的爭端。
北約國家政治階層忽視的另一個基本事實是北約從未對其成員國提供積極的安全保證。西歐國家為“華盛頓條約”第五條談判一年,它們最初反對第五條的措辭,但最終還是接受了它,因為華盛頓方面威脅,如果不通過,就不把它們納入“馬歇爾計劃”受益國。
“所有成員國均同意,在歐洲或北美對其中一國或多國進行武裝攻擊應視為對所有成員國的攻擊,因此一致同意,如果這種武裝攻擊發生,每個成員國行使《聯合國憲章》第五十一條所認可的個體或集體自衛權,將協助受攻擊成員國,單方或與其他成員國一道立即采取行動,此行動被認為是必要的,包括使用武力,恢復和保持北大西洋地區的安全。
任何此類武裝攻擊和因此而采取的所有措施,應立即向安全理事會報告。當安全理事會采取必要措施恢復和維持國際和平與安全時,應終止這些措施。”
你不需要成為法律專家就能意識到這一表達“此行動被認為是必要的”排除了“積極安全保障”的可能,被簽約國認為必要的措施,可能是根本就不采取任何措施。
在北約歷史上,第一次號召第五條是在2001年9月11日對美國的恐怖襲擊之后,但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這里作一個地緣戰略背景的總體結論:“間諜傳說”向我們展示了過去和現在為世界新秩序發起的偉大戰爭在交火時間諜和反間諜工作者的身影。
4.世界新秩序
無論是否有爭議,情報部門在民主國家仍然會招來熱烈爭論。即便在法治國家,他們被政治力量當做工具使用的可能性也會招來懷疑,尤其懷疑的是,情報部門領導在一再聲明遠離政治時是否真誠。下面問一個容易引起爭議的問題:情報部門能不能等同于一個國家的“政治警察”?值得一提的是,已經根深蒂固的表達“政治警察”幾乎成為所有國家政治階層的詞匯。事實上,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找到一個政治警察能離開國家機器,原因很簡單,世界上所有的情報部門都忠于統治他們的政府,從國庫領薪水。因此,中央情報局和俄羅斯對外情報局,以及法國的對外安全局和以色列的摩薩德——略舉數例世界間諜的“重量級代表”——都是政治警察,因為他們的法定工資從政府領取。
其次,“情報團體”或多或少善于躲開法治國家的控制,加上他們傾向于自主行動,引起了對他們活動合法性的懷疑。這就是為什么最近一個美國分析師說情報部門在自己的國家潛伏起來,對他們的行動不負責,而那些政府任命的監管者幾乎都不信任他們。
當然,這里沒有巧合。在21世紀初更嚴重的信息沖突背景下,大國在世界舞臺的競爭越來越突出?!笆澜缧轮刃颉蔽宋枧_的聚光燈。世界新秩序是誰?是什么?它表現如何?第一次談到它是在哪里?什么時候?這些是在本書中尋求答案的五個關鍵問題。
根據現代理論,世界新秩序是由政治和金融權力集團領導的全球陰謀。支持世界新秩序的陰謀論的主要思想是,一個隱蔽的全球精英旨在建立一個世界政府,立即取代主權國家政府,并結束國際權力斗爭。有傳言說,各種重大的政治和金融事件,早就被一個影響巨大的集團通過許多前線組織計劃好了。許多歷史和當代的事件被視為統治世界計劃的一個個階段。
在二十世紀,以伍德羅·威爾遜和溫斯頓·丘吉爾為首的多國政府首腦,呼吁“世界新秩序”,指的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個新階段,這個階段見證了世界政治思想的巨變以及一戰和二戰后權力平衡的轉變。他們把這些時期當做為全球治理加強理想化、自由化設計的機會,從新的集體行動的意義上去發現、理解、解決單個國家解決不了的問題。這些設計促成了幾個國際組織的成立,其中包括“聯合國”和北約,以及簽署了一些國際協定,如“布雷頓森林”和“關稅和貿易總協定”,這些倡議旨在維持世界大國之間平衡以及控制各國之間合作,帶來一個和平的資本主義新時代。這些倡議和一般的國際主義概念總是受到民族主義,極端保守勢力的嚴厲批評。
在兩次世界大戰之后,左翼政治勢力為這些新成立的國際組織歡呼,但斷言它們為缺乏民主所害,不僅不足以防止新的世界大戰爆發,而且無法推廣一個全球司法體系。因此,來自世界各地的活動家奠定了一個聯邦主義運動的基礎,旨在創造一個真正的世界新秩序。
1940年,英國科幻作家赫伯特·喬治·威爾斯更進一步,他拿來并重新定義了“世界新秩序”這個詞,比喻一個通過社會主義類型經濟系統來統治的科學管理的全球政府。
在1947—1957年,“冷戰”達到了新的高度,美國世俗和基督教右派陰謀的理論家激起了一些對共濟會、光明會和猶太人的沒來由的恐懼,說它們背后是一個國際共產主義陰謀。
全球共產主義的威脅,以無神論國家和集體主義全球政府形式出現,被妖魔化為“紅色威脅”,成為千年啟示陰謀論支持者們的關注焦點。誰是“新秩序”這個舞臺上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