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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迷梟
“堵住它,堵住它。它已經受傷了,我們再堅持一會兒。”
密林深處傳出男人們的吼叫聲,同時伴隨著野獸的嚎叫聲,一聲聲的接著,此起彼伏。
“可惡,這個畜生……”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大概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
眼神卻銳利的像是一把刺刀,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會讓人極為的不舒服。
很難想象,這樣眼神的主人屬于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那男人看著不遠處、嚎叫著的畜生。
他拿著一張弓,摸了摸背上和右腿上胯著的箭袋,他摸了個空——早已空空如也。
他就是這個小隊的隊長,莫在行。
他帶的箭早就用完了。
這場持久戰從開始到現在早已過了數個時辰。
在者,今天他們的任務本就不是獵殺這一級別的野獸。
要不是誤打誤撞,怎會惹怒這等皮厚肉硬的孽畜。
原本,他們小隊只是來這里看看,看看前兩天設下的陷阱有沒有獵物上鉤。
可是,到了之后傻眼了。
到是有東西上鉤,還是一個大收獲,只是,他們不一定吃得下。
到了地方,他們看見一只幼年的巖甲豪豬,落在陷阱里。
雖然是幼年的,但是巖甲豪豬的價值也足以讓這個小隊賺的盆滿缽滿。
巖甲豪豬,土屬性。防御力強,攻擊力也強。
周身被巖石一樣的黃色或褐色的鎧甲包裹著,屬于那個又肉又剛的東西。
它的血可以增加人對土屬性的感知,對早期感悟土屬性的人有很大的幫助。
故而,這玩意很貴,但是高風險,為了降低損失,很少有小隊會招惹這玩意。
就算要獵殺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若是一般時候,他們小隊算是賺發了。賺大發的那種。
在這里,在這兒有就古話;
一日盈,百日閑。
差不多說的就是這件事。
不過,現在他們可沒有心情管這些。
因為現在是秋季。
一般野獸大多在春季交配,秋季產子。
到了第二年的秋季野獸就要離開母親,自己生存了。
不過,巖甲豪豬是個例外。
它們是秋季交配,然后豬崽子會在母親身邊待上兩年到三年半。
從而學會生存能力、如何運用身上厚厚的鎧甲。
而秋季一般是豬類野獸繁衍和打盹的時候。
吃飽了,找個泥潭或者草叢睡一下午晚上再出來,好不快活。
同時,這個時候的巖甲豪豬,也確是性趣暴躁的時候。
這個季節的巖甲豪豬性情本就暴躁,再加上野獸喜歡護犢子的本性。
反正正是無聊,它們就陪你們玩會兒。
只不過,這樣的玩,估計另一方會欲仙欲死……
也怪莫在行,沒有第一時間讓小隊的成員撤退。
畢竟的,這么好的東西,誰不心動?
而后就導致了一系列的事情,小崽子被欺負了,老崽子救小崽子。
得,它這一救,讓莫在行的整個小隊差點搭了進去。
他環視四周,憤怒的說:“可惡,不能在拖了,這樣下去都他媽嘚完蛋。”
說話間,小跑到叉了一支箭的樹旁,他拔掉了那支箭。
拉開了弓,搭上那支不是很完整的一支箭。
他站著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嘴唇卻微微的一張一閉。
這個樣子并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咒語。
將近十息過后,他的箭頭上慢慢的繚繞著青綠色的“氣”。
隨后那青綠色的“氣”從繚繞變成了包裹,而后形成了箭頭的形狀。
此時的他,睜開眼睛——已經充血變得血紅的眼睛,大吼道:“都給老子躲開。”
于是乎,箭離弦。
箭在空中,劃過一道清晰的綠芒。
最后竟然直接射進了巖甲豪豬的天靈蓋。
要知道,天靈是巖甲豪豬最堅硬的地方。
可想而知,那支箭的威力。
若是插在了人身上……
隨著箭的沒入,老崽子終究還是死了。
老崽子“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不過倒得卻不止它一個。
與此同時,莫在行也是癱倒在地上。
那一箭,耗盡了他的“氣”。
……
“多大人了,連點分寸都沒有。我爹都說了一個月之內,不能再用‘氣”,你非不聽話,現在倒好,跟一條死狗一樣,你就癱著吧!哼。”
莫在行在昏迷中,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簡直沒完沒了。
光按照這個啰嗦的程度,莫在行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林溪雨。
她是小隊的半個軍師,同時也是莫在行師傅的女兒。
“咳咳,放心吧,我還死不了。”莫在行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著屋子里的她。
此時他的眼神,早已沒了當初的那種凌冽,充滿了柔情。
這那是剛在那個眼神如刃的男子。
“哼,還活著呢!”林溪雨故作氣憤的說著。
但是聽的出來,她的語氣,早已沒了剛才那般強烈。
床上的莫在行。
臉上蒼白,眼睛上的充血也沒有消退,整個人就像在水里泡過了不知多少天的沉尸。
“你出門忘了帶腦子,忘了拿心了啊!不是給你說了嗎,一個月之內你不能用‘氣’嗎?你非要殘了才開心是嗎?”
林溪雨的話中充滿了埋怨和責怪,但是不難聽出這里面的擔憂和心疼。
“咳…”
她本來準備在埋怨什么的,但是聽的莫在行咳了一聲后,她立馬停了下來。
將他扶了起來,輕輕的拍擊著他的后背。
可以看到林溪雨滿眼的紅腫,想來是在莫在行沒醒的這段時間里,哭了不少次。
莫在行咳了一會兒后,喘了口氣,說:“這不是迷梟不在嗎?再說,當時情況也特殊啊。”
林溪雨聽了,撫背的手微微顫了顫。
接著,嘆了口氣,像是惋惜。
眼前卻浮現大量的記憶。
那個夜晚大雨磅礴,那個男孩滿身是血,倒在了營地前的樹下……
“你還記得嗎?那天你們去采集結血草,很晚了都沒有回來。
再加上那個傍晚下著雨,我擔心你們,準備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他倒在我們的駐扎地外。”
莫在行聽著她這樣說,
便接話說:“當然記得,那天我們去采集結血草,一部分為了備用一部分為了改善小隊的經濟問題。”
他微微的喘了兩口氣后,說:“當時他可是用了我們整整一筐的結血草呢,就那一筐,我們小隊可是采了一下午,好家伙那一個下午都白干了。”
“還說呢,當時你還不是舍不得。
要不是我好言相勸,你會給他用嗎。”林溪雨微微的嘟著嘴說著。
莫在行伸出左手,微微的刮了一下林溪雨精致的瓊鼻。
“也多虧了他,要不是他,上一次的護送任務還有上上上次的獵殺任務,要不是有他,我們小隊早就覆滅了吧。”
說著說著,莫在行的嘴角微微上翹。他笑了,他還久沒有笑過了。
林溪雨看在眼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他真的死了嗎,他不是說過,就算死也要死在她的面前嗎,莫大哥他真的就甘心這么窩囊的死了嗎?”
莫在行看著林溪雨,嘆了口氣。
費力的抬起手,摸了摸林溪雨的頭。
其實她比誰都明白。
迷梟死了,在也會不來了。
說起迷梟,莫在行有惋惜,有羨慕,有心疼。
惋惜的是,他死了。
對,就是這么平淡,生生死死他看的淡了。在這里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因為生存而喪命。
很可能,那些死了的人背后連著一個家庭。他死了,一個家庭也就完了,但是這片天地就是如此。
弱肉強食!
至于羨慕,莫過于他的理想,他有自由。有一個在莫在行看來,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但至少他有……
至于心疼,那大概是歸屬與他的執著,執著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