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蘇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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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恨悠悠,幾時休
米諾目送紫蘇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竟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自己原本是從熱鬧非凡的婚宴席上悄悄溜走,來到自己昔日的母校的。酒店與學(xué)校相聚甚近,步行不過十分鐘而已。結(jié)婚的是他恩師楚教授的女兒瓔瓔。新郎是個帥氣挺拔的的小伙子,據(jù)說是瓔瓔的同學(xué),現(xiàn)已留校任教。一對壁人真是天作之合。米諾記得自己出國時,瓔瓔不過是個初中生。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很少有這么早結(jié)婚的。米諾年近三十,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認(rèn)識米諾的人都猜測,米諾這顆鉆石王老五不玩夠是不會談婚事了,沒有人相信他一直以來在逃避關(guān)乎感情的事情——那太不合乎常理。
不合乎常理的事實是不會有人愿意接受的。
走出酒店,米諾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新娘的嬌羞動人,新郎的神采奕奕,楚教授更是紅光滿面,高興的合不上嘴。楚教授夫婦中年得女,自是愛若珍寶,今日女兒有有了好歸宿,怎能不欣慰?
可是這樣的場面實在讓米諾無所適從。
米諾從不參加婚禮。那是他心底隱秘的痛楚。只因這次實在無法拂恩師的面子,瓔瓔又哥哥長哥哥短的叫了他多少年,才勉強來這里的。婚宴開席后,他到底是走了。豐厚的禮金夠一對新人做一次歐洲游。
走出酒店,無意間瞥見瓔瓔已換了鮮紅的中式旗袍,笑靨盈盈。刺目的紅色瞬間使米諾的心抽搐了一下,痛意襲來,記憶的碎片又飄散在他的腦海。
原來這么多年,無論他在什么地方,無論是什么時候,他都無法忘記。難道人生就真的如此殘酷?竟不能原諒一個少年無意的錯誤?
米諾快步走開,徑直來到了S大的操場上。
風(fēng)吹過,心情似乎平靜了一些。他吁了一口氣,痛楚的記憶總是如潮水般涌來,漫過理性,漫過冷靜。
忽然,他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的草坪上竟坐著一個女孩。他很好奇,在這學(xué)生早已放假的日子里,原來還有人和他一樣,會在這里發(fā)呆。
他慢慢地走過去,看清了女子的容顏。一張清新干凈的臉,并不嬌艷,但卻也有種脫俗的氣質(zhì)。尤其是她那雙幽深的眼睛,似乎蘊含著許多幽怨,卻又倔強的不肯傾訴。長發(fā)及肩,著一件淺粉的紗裙,腳上是一雙同色的尖頭高跟鞋。然而,柔柔的粉色并未給它增添多少溫柔的味道,相反,這女孩給人一種倔強冰冷的感覺。
米諾不禁多看了幾眼。卻也并沒有停留。
可就在此時,一陣風(fēng)吹過,一張紅色的卡片從女孩身邊飄到了米諾腳下。米諾彎腰撿起,原來是瓔瓔的請柬——他也收到一張。沒等女子開口,米諾笑問道:“原來你也是來參加婚禮的!你是瓔瓔的同學(xué)吧?”
沒想到女孩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奪過卡片,一字一句地說:“別對我提這個人!”米諾愕然。
這女子怎么如此不友善?他試探的看著她,輕聲說:“她得罪過你嗎?——瓔瓔其實......”女子打斷他的話,臉色變得更難看,聲音也提高了幾度,大聲說:“不要對我提她!我說過不許提她!”
米諾被他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如此暴烈的女孩,更沒有想到這女子用了“不許”這兩個字。
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兩個字了?記憶里,自從自己從這里畢業(yè)遠(yuǎn)赴法國,再到學(xué)成歸國創(chuàng)建公司,直到今天成為本地最有名的私企老板,只有他對被人說過“不許”吧?
但米諾沒有生氣。他是個修養(yǎng)很好的男人。靜靜的望著眼前這失態(tài)的女孩,他說:你不該這么激動的。
“不該?”女孩古怪的笑起來,笑得無比蒼涼,與她的年紀(jì)那樣不符,“他們就該結(jié)婚嗎?這世上不該的事有多少?哪一件由我們說了算?告訴你,我恨這個人,我恨這個名字!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
這次輪到米諾笑了。笑完他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在距離女子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坐了下來。
女子充滿敵意的望著他,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過了一會,米諾說:“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米諾。你呢?”
女子不答。可眼里的落寞和眉宇間的哀傷如落花般蔓延開來。米諾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