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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離別

在四圣帝國的邊塞地區,有一處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所在。這里翠竹成林,修長的翠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歲月的故事;溪水潺潺流淌,清澈的溪水順著地勢蜿蜒前行,水底的石頭和沙礫清晰可見,偶爾還能看到幾尾小魚在水中歡快地游弋。這片寧靜祥和的地方,便是蕭璇自幼生活的家園,承載著他無數美好的童年回憶。

蕭璇,一個年僅十歲的男孩,天真活潑得如同林間跳躍的小鹿。他的眼眸明亮而靈動,對周圍的世界充滿了無盡的好奇,仿佛世間的一切都有著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他去探索、去發現。平日里,他總是趁著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玩耍,去追尋那些藏在角落里的新奇事物。

暮色籠罩著青龍郡的蕭氏府邸,晚風拂過庭院中的青竹林,發出沙沙的輕響。竹影婆娑間,一道敏捷的身影從林間鉆出,衣角還沾著幾片竹葉。少年約莫十歲,面容精致,一雙黑瞳靈動如星,正是蕭家幼子——蕭璇。??

“璇兒!”一道溫和卻略帶焦急的嗓音從庭院深處傳來。??

蕭璇腳步一頓,慌忙轉身應道:“哎!母親,我在這兒!”他一邊拍掉衣擺上的竹屑,一邊朝聲音的方向小跑而去。??

長廊盡頭,一位身著素色錦袍的婦人正立在石階上,眉目間透著幾分疲憊,手中握著一塊繡著青鸞的絲帕。她正是蕭家主母,李婉茹。見幼子匆匆跑來,她微微蹙眉,語氣卻柔軟下來:“又去哪兒瘋玩了?瞧你這臉臟的,活像只小花貓。”??

蕭璇下意識摸了摸臉頰,這才發覺指尖沾了泥痕——定是方才在竹林后的小溪邊捉魚時蹭上的。他吐了吐舌頭,任由母親用溫熱的濕巾替她擦拭。李婉茹動作輕柔,指尖在她鼻尖輕輕一擰:“下回再這般邋遢,便罰你抄十遍《清心訣》。”??

突然,蕭璇眼睛一亮,興奮得眼中閃爍著光芒,迫不及待地問道:“喔!對了,聽小虎說父親從青龍城回來了?”

李婉茹手上一頓,眼底掠過一絲憂慮,卻很快掩去:“是,他在正廳等你。不過……”她欲言又止,最終只嘆了口氣,“去吧,別讓他久等。”??

蕭璇一聽,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小小的身體里仿佛充滿了無盡的活力。他一邊歡呼,一邊在原地蹦跳著,心里盤算著這次一定要讓父親帶自己去青龍城看看。在他的想象中,那繁華熱鬧的大城,有著數不清的新奇玩意兒和有趣的人,對他來說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就像一個神秘的寶藏世界,等待著他去開啟。

蕭璇迫不及待地拉著母親的手,一路小跑朝著大廳奔去。他的腳步輕快而急促,仿佛連風都在為他加速。一路上,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青龍城的繁華景象,那些高大的建筑、熱鬧的集市、形形色色的人群,讓他愈發期待見到父親,和父親提出自己的心愿。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推開,正廳內燭火搖曳,映出兩道頎長的身影。蕭家家主蕭天端坐主位,眉峰如劍,不怒自威。他身旁立著長子蕭楓,一身玄色勁裝,腰間懸一柄烏金長劍“玄冥”。??

見蕭璇踏入廳內,蕭天抬手示意眾人退下,只留母子三人。廳內一時寂靜,唯有銅爐中檀香裊裊。??

“父親!”蕭璇雀躍著撲向蕭天,卻被兄長蕭楓一把拉住手腕。少年神色凝重,低聲道:“璇兒,安靜些。”??

蕭天放下茶盞,目光掃過幼子稚嫩的面龐,沉聲道:“獸人帝國屯兵西境,三日前攻破白虎塞,如今已逼近青龍城。此地距邊塞不過百里,一旦失守……”他頓了頓,指節叩在案幾上,“今夜子時,全族遷往都城避難。你們速去收拾行裝。”??

蕭璇一怔,攥緊了衣角:“那父親呢?您不和我們一起走?”??

“我需鎮守青龍塞。”

蕭天起身,玄色披風掠過地面,帶起一陣凜冽的風,“璇兒,你可愿隨你兄長入四圣堂修行?”??

蕭璇的瞳孔倏地放大。四圣堂——四圣帝國最頂尖的修煉圣地,唯有天賦卓絕者方能踏入。其位于帝都中心,朱雀、玄武、白虎、青龍四郡的年輕才俊皆以入堂為榮。傳聞堂中秘藏上古四圣獸遺留的功法,甚至曾有弟子參悟出“天火燎原”“玄冰封天”這般驚世絕學。像朱雀郡的郡主蘇妃綺、玄武郡郡主羅成、白虎郡郡主楊齊,還有自己的叔叔,青龍郡郡主蕭篁,他們都從四圣堂學成歸來成為一方霸主。就連哥哥蕭楓,在四圣堂進學后,也成為了青龍郡中數一數二的青年強者。??

“當真?”蕭璇嗓音發顫,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蕭天頷首,自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古籍:“我這便授你蕭家秘傳《火東心法》。待你參透后便能修習‘八卦訣’。”

蕭璇追問:“那……我何時能像哥哥一樣御劍?”??

“待你筑基圓滿,自會明白。”蕭天語氣稍緩,轉頭看向蘇婉茹,“夫人,都城那邊……”??

話音未落,庭院外忽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蕭楓閃身至窗邊,只見一隊黑甲騎士疾馳入府,為首者高舉青龍旗,正是郡守蕭篁的親衛。??

“報——!”騎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獸人先鋒已至百里外的赤水河!郡守命屬下護送夫人即刻啟程!”

夜色如墨,蕭府后院燈火通明。仆從們匆忙將箱籠搬上馬車,鐵甲碰撞聲與馬蹄聲交織成一片肅殺。??

蕭璇站在廊下,懷中緊緊摟著母親塞給她的檀木盒。盒中躺著一枚玄鐵戒指,戒面嵌著鴿卵大小的黑曜石,暗光流轉間似有星芒閃爍——這正是蕭家僅存的“玄空戒”,內藏三尺見方的儲物空間。??

“里頭備了衣物、干糧,還有五百萬金幣與三千混沌石。”李婉茹輕撫幼子發頂,嗓音哽咽,“璇兒,入了四圣堂,切莫任性……”??

“母親放心!”蕭璇強忍淚水,將戒指套上拇指,“待我學成,定去青龍城尋你們!”??

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漸遠,蕭璇望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終于蹲下身,將臉埋進臂彎。冷月孤懸,竹影斑駁,偌大的府邸驟然空寂。??

“哭夠了?”蕭楓不知何時立于他身后,拋來一方錦帕,“明日卯時,竹林祖堂。若遲了半刻,休怪我拿你練劍。”??

晨光初透,蕭天攜幼子踏入竹林深處。??

霧氣氤氳間,一座青石砌成的古殿巍然矗立。殿檐雕四圣獸,青龍盤柱,朱雀銜珠,雖歷經千年風雨,仍透著攝人心魄的威壓。此乃蕭家祖堂,唯有家主與嫡系子弟每年祭祖或逢大事方可踏入。??

蕭璇縮了縮脖子。他曾偷偷溜進竹林,卻被父親逮個正著,挨了頓結結實實的藤條。此刻再臨祖堂,掌心仿佛又火辣辣地疼。??

“跪下。”蕭天燃起三炷香,煙氣繚繞中,靈臺上百余牌位若隱若現。最上方一方烏木靈牌字跡斑駁,正是蕭家初代家主——蕭擎蒼。??

“蕭氏第一百二十七代家主蕭天,攜幼子蕭璇,叩請先祖庇佑。”蕭天伏地三拜,嗓音低沉如鐘,“獸人壓境,四圣危矣。望先祖英靈不滅,護我青龍血脈……”??

蕭璇依樣叩首,余光瞥見父親自靈臺暗格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書頁以金線裝訂,封皮赫然寫著《蕭氏族譜》。??

“璇兒,你可知我蕭家因何立于四圣之巔?”蕭天指尖撫過族譜,眸中似有烈焰翻涌,“千年前,先祖蕭擎蒼以青龍劍斬殺上古兇獸‘九幽獓’,助四圣帝君平定八荒。彼時蕭家兒郎,皆可御龍乘風,劍指蒼穹。”??

蕭璇聽得入神,腦海中浮現出古籍描繪的恢弘戰場:青龍嘯天,劍光如電,萬丈巨獸轟然倒地……??

“可惜盛極必衰。”蕭天合上書卷,長嘆一聲,“三百年前,青龍劍遺失,蕭家自此式微。如今四圣堂雖存,卻再無當年‘四圣聯手,可撼天地’的威勢。”他忽然按住蕭璇肩頭,力道重得發疼,“在這方世界,并非只有我們四圣帝國。西方有獸人帝國,東方是狼嘯大草原,北方是冰雪王國,南方則是潮汐大世界。我們四圣帝國是這方世界上最為美好的地方,所以其他勢力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妄圖攻占我們的帝國。如今,我們即將面臨獸人帝國的全面攻擊,真不知道我們能否抵擋得住。你既承了玄空戒,便該明白——蕭家的未來,在你手中。”??

正午時分,竹林空地。??

蕭天負手而立,沉聲道:“修煉一途,首重根基。今日授你《八卦訣》,需謹記‘氣沉丹田,意守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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