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寞少年孫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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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三秋風雨聲 天意落凡塵
《滕王閣序》“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九月之秋高氣爽,令人動心。眼看秋日漸行漸遠,今年九月中原故地卻是連綿陰雨。從早至晚,各家各戶關門上燈,一家人可謂其樂融融,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好不快活!然而話語中免不了多了一絲淡淡的憂愁。話說當年大神共工因怨而怒觸不周山,天地秩序無法維系,中原多災多難,妖獸天災肆虐。女媧娘娘不忍看到凡夫俗子們哀嚎遍野、流離失所,痛下決心要治理這快要荒僻廢棄之地。她勤苦煉制五彩之石補天,折神鱉之足撐四極,除妖滅魔,耗費了不少真元之氣。然而水患還在繼續。雖補天大功告成,天河之水也不會輕易往下界泛濫成災,禍害那些凡人了,但世上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連神魔仙道均有定數,機會便留給了那些圣明人君了。女媧娘娘深知天機,自身真元大損,而人間輪回注定多災多難,可她有天地間最廣大醇厚的悲憫善心,還是無法割舍那些凡夫俗子,便留下了無字天書一部告誡那些圣賢人君,唯求天下大治,百姓安居樂業。
暴雨洪災不斷。這雨天無止無休了,天地變得無頭無尾,昏暗的人世,無盡的陰雨。中原故地一片汪洋,再也找不到一塊干凈的土地,到處都是濁流滾滾,人們只有躲藏到巉巖絕壁之下的洞穴之中,才可以稍微忍受陰濕之氣的侵擾。這是昆侖山腹地。人間也只有這一處圣地了,還還能夠保護這些凡夫俗子門們,他們哪里知道這里其實是神仙們修行悟道的地方。凡人畢竟是凡人,整天吵吵鬧鬧,糾葛不斷,叨擾了神仙們修行。神仙們實在無法忍受了,看在女媧娘娘的面子上,沒有趕他們走,可是內心的厭惡之情與日俱增,恨不得立刻趕他們回中原。日久天長,其中有些聰穎之人慢慢發現神仙們的脾氣越來越差。昆侖山中動不動就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飛沙走礫,讓人睜不開眼,他們再想,這神仙之境豈容得下興風作浪,估計是神仙們不高興了,嫌惡俗世打攪了清修。那些膽小的便嚇得一頭栽倒在地,連那些平日里膽大妄為的家伙都再也不敢踏出洞穴半步。忽一日,云銷雨霽,陰霾散盡,仙鶴齊翔,只聽得一聲大叫:故地新土!圣人遠行!故地新土,圣人遠行!天震地駭,好似九萬里長空打了個霹靂,幽冥神府都震動了。然而,余音裊裊,清楚可聞。這暫避昆侖仙山的凡夫俗子們當然人人心中明白,該返回人間,操勞自己的生計了。于是,眾人誠心跪拜仙山,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眾神仙只在半空之中笑而不語,此刻倒也不覺得這大群凡人煩心了,略微多了些悲憫。此后,中原大地再生繁蔭,圣賢明君代代。止水患,拓疆土,教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圖千秋大業,世世流芳。不在話下。
而此時九月之秋,按節氣來講,應為雨水稀少而秋陽高照之天時,何來如此之多雨。看那烏云四合,大有圍城之勢,天地不分。再看這綿綿雨勢,無止無休了,不徐不疾,連一絲路過流風都沒有,好似將要天昏地暗日月難分辨。算卦的先生憂心如焚,卦象分明是艷陽天,為何怎地多雨,怕是又要黃水泡天,命休矣!
奇雨!
怪雨!
漸漸變成了要命的雨!
這幾日,各家各戶都紛紛議論。一時間人心惶惶,眾人不再穩坐釣魚臺了,鼓噪著,開始翻箱倒柜搜腸刮肚,準備躲避這場天災。而河水還是穩穩當當的,濁流變成了清流,無數背鰭金黃的大小鯉魚不知從何處紛紛游來,歡快的起舞。事實上,許多人因為害怕,都躲在家里,后來沒有一個人去看看河水的情況。也許有人看到后還會大呼小叫的。可是,這奇怪的天雨依然如故。
繞過大街小街前面的一座看起來時分俊偉的小山,再往西南方向幾十里地,有一絕谷。谷中四季春色,山花爛漫,清泉淙淙,仙鵲嘰嘰喳喳,盡頭僅有一戶農家。細看,難免生出這樣的念頭:莫非仙家于斯!草廬人家,大大方方,翠竹環繞,香泉泠泠。屋前放眼一望,蒼松點點,而山似眉黛,星月如畫。時時清風徐來,春意里鳥語花香,不覺宇宙豪闊,茫茫浩然正氣急入胸懷間,不覺飄飄欲仙。屋后絕巘嶙峋,多怪柏芳草。為何這絕谷職中水草如此豐茂,且放眼望去,絕巘縱身千萬丈,化身巍巍險峰直插云霄。那皚皚白雪迎著谷中春風一激,成為涓涓細流,還有的善溫潤潛行,沿著絕壁叮咚奏樂。遠行之人來此,均忍不住一品絕谷香茗,好似沾點仙氣了。門前圓潤的石頭,造化天成,是石桌的就在面前,是石櫈的就在青草之上。圓潤則為不知歷盡幾載風霜,絕無斧鑿遺痕,乃秉承天地之意而成。目睹此神仙之居,心中便想,絕谷之主定為仙家!實則不然!絕谷并無主,附近百姓只為生計,雖覺絕谷情景入畫,可一家老小的生計全在城鎮之中,恐來往不便。此間又無文人高士定居,僅有此世代農耕蠶桑的老夫妻祖上常住谷中,傳至這對老夫妻也不知哪一代了。當然,老夫妻也不反對別人稱自己為谷主。
老夫妻年近古稀,鶴發童顏,精神矍鑠。幾十年如一日辛勤耕耘,茶米油鹽樣樣備全,日餐素羹,清心寡欲。每年天時三秋九月初一之際,潛心靜志,沐浴華冠,焚香禱告上天賜福。這一規矩祖上便有,雖平日逢節氣殊日都敬天祭祖之禮,但均無此時隆重。老夫妻老實巴交,謹遵祖訓。今年三秋天象異常,老夫妻心中便多了幾分慎重。眼看著雨水聚集成河,瘋擠著涌向谷口方向,心里越發焦急。雨水打濕華服,已經就是大大的不敬了,九月初一眼看就要過去了,這天雨還不見要停息的樣子。兩位老人心里嘀咕著,活了這么大歲數了,九月初一可從未有雨,托老天的洪福!可今歲似大大的不妙了!莫非老倆口哪里冒犯了老天爺?天色漸晚,草廬在漫天的雨幕中透出了一絲暖意,老頭兒撥亮了油燈。頓時,內堂亮了起來。華麗談不上,只是多了一些清雅別致而已,可惜此刻卻散發著一股憂愁的氣息,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