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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李府之禍上
李劍生騎著那匹從盜匪頭子那搶來的馬在前面領(lǐng)路,后面謝家馬車不僅不慢的跟隨者,總算在天黑前趕到了那個名叫洛家村的小村莊。想起自己連午餐都沒吃,如今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忙一夾馬腹向著記憶中,村子里唯一的客棧趕去。
或許是聽到馬蹄的聲音,客棧門口早早迎著一個身材削瘦,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見李劍生下了馬匹,連忙迎上來牽住馬匹,招到到"客官可是住店?"
"不錯!可還有房間?"李劍生急問道。
"有的有的,客官請入內(nèi),自有人招呼。"
"我身后還有一輛馬車,內(nèi)有五人,你多找兩個人招呼一下。"言罷,謝家馬車正朝著他們緩緩駛來。
原本謝秦還想請李劍生好好喝一杯,聊表今天的搭救之恩,但李劍生見謝秦身上傷勢未愈,也沒什么心情喝醉,便婉言拒絕了謝秦的好意。
謝秦其實(shí)也沒什么心情,家中遭受如此巨大災(zāi)禍,哪有心情喝酒,邀請李劍生也不過出于客套罷了,見李劍生拒絕,謝秦一家這才匆匆吃了些東西,便沉沉睡去。
大秦宣武十三年,淅川縣。
此刻正直秋分時節(jié),凜冽的秋風(fēng)瑟瑟寒人,已經(jīng)寒冷了許多日,今日更是沒有一絲陽光,天似要下雨一般,總有幾朵烏云在頭上。此刻夜幕降臨,天空陰沉沉的,悶悶的,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街道上的路人也加快了腳步,匆匆離去,那些街頭小販也各自收拾東西,暗罵一聲鬼天氣,當(dāng)即推著木輪車趕忙離去。
片刻之間,原本熙熙攘攘熱鬧繁榮的淅川縣瞬間變得冷清起來,百姓們早早的收拾好曬在外面的衣服,躲在屋里圍著火坑閉門不出。
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fēng)凌厲地地穿梭著,將人的驚呼拋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戰(zhàn)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黑云滾滾如同一塊大黑幕,將整片天空都遮住了,天空上的黑云越壓越低,終于,幾道閃電劃空而過,接著,就挺到大楚帝國深秋的第一聲驚雷,嘩啦啦,雨下起來了,淅淅瀝瀝如同豆粒般大小的雨點(diǎn)便天空中傾瀉而來,遠(yuǎn)看朦朦朧朧的,將整個淅川縣城都籠罩在其中。
淅川縣李府。
整個李府的氣氛有些壓抑,或許的因?yàn)榇笥甑木壒?,正個李府也不見幾個丫鬟家丁,就連平日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個管家也不在府內(nèi)。
一個中年婦人模樣的人進(jìn)了房間,細(xì)細(xì)看去,手上端的是稀羹之類的東西。
李子淵正端坐在案首上,手中正不斷翻閱著官府的公文,每翻看一頁,便忍不住唉聲嘆氣幾下,見有人推門進(jìn)來,便朝門前望去,正是自己結(jié)發(fā)二十多年的妻子,忙放下手中的公文,有些苦澀的笑道:"夫人,你怎么來了?"
那中年婦人正是李子淵的結(jié)發(fā)妻子吳婉清,李劍生的親生母親。
吳婉清端著稀羹走近李子淵,柔聲說道:"夫君公務(wù)繁忙,但也得注意身子才是,妾身親手熬了一碗稀羹,夫君且嘗嘗味道。"
李子淵突然又想起朝廷的事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朝著吳婉清說道:"夫人吶,為夫這幾日為了官府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實(shí)在沒有胃口啊,要不夫人你自己喝了吧!"
"夫君,你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如此下去怎么生得了,再者,過兩日生兒都要回來了,若讓他看到你這副憔悴的樣子,他的心里能好受的了嗎?"吳婉清厲聲說道,臉上毫無容李子淵拒絕的神情顯露無疑。
李子淵想起多年不見的兒子,略帶些憔悴的面容不由露出紅潤之色,算算時間竟然有三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內(nèi)心既酸澀又愧疚,酸澀的是過些日子父子便能相見,愧疚是十年來沒有盡到做一個父親的責(zé)任,孩子在外面不管吃了過少苦頭,都得自己咽下去,想到這里,李子淵眼眶竟然不知不覺中濕了一圈。
作為李子淵妻子的吳婉清自然能明白丈夫的心思,輕聲放下手中的稀羹,輕撫著丈夫兩鬢泛著蒼白的發(fā)絲,久久不語。
良久,李子淵拂起衣袖抹了一下眼眶的淚水,轉(zhuǎn)頭望向吳婉清,微笑道:"呵呵,為夫還真有點(diǎn)餓了。"說著,端起案首上的稀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門外來了一隊(duì)官兵,把咱們李府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外面穿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家丁跌跌撞撞的闖了進(jìn)來。
正在大口大口喝著稀羹的李子淵喝聞自己的府邸竟然被一隊(duì)官兵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驚得差點(diǎn)沒把嘴里的飯羹給吐出來,而一旁的吳婉清卻也驚得花容失色,趕忙問道:"夫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間,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李子淵的心頭,官兵圍府,若是沒有上面的旨意,那群官兵怎敢如此膽大包天,包圍堂堂朝廷官員的府邸,想到這里,李子淵的額頭上竟?jié)B出了汗水,但好歹作為一家之主,此刻可不是慌張的時候,急忙厲聲問道:"你看清楚沒有,到底是什么樣的官兵?有多少人?"
那家丁顯然是被外面的官軍給嚇怕了,聽到老爺?shù)膯栐?,這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道:"啟稟老爺,我從門縫里向外頭看去,全是一陣陣的火把,那模樣最少也有上百人,個個手持兵刃,身披重甲,依小人看,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軍隊(duì)啊。"
"什么?軍隊(duì)?"李子淵夫婦聽言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李家竟然被一支軍隊(duì)給包圍住了。
李子淵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一揮手說道:"都別怕,本官好歹也是一縣之長官,那些官軍再敢如何張狂,料定他也不敢對我等如何,走,都出去瞧瞧去。"
官軍圍府的消息在片刻間就傳遍了正個李府,下人們頓時便亂作一團(tuán),需知大楚帝國法制森嚴(yán),若是主人家犯罪,一律連珠,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隨時有人頭落地的危險,怎能不亂?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時候,天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細(xì)雨,不過,天空中依舊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遠(yuǎn)處的地方。
當(dāng)李府的大門打開,幾個忠心的家丁手持粗糙簡陋的武器蜂擁而出,如臨大敵般冷冷的看著這群官軍,絲毫不畏懼這只裝備精良的軍隊(duì),若是老爺一聲令下,自己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得李府周全。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無故包圍本官的府???"這時,李子淵和吳婉清也出現(xiàn)在李府門前,冷冷的看著這群官軍,官威震攝眾人。
這時,前面的官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接著,只見一個手持鋼刀,身披烏黑甲胄的魁梧漢子,打著馬緩緩地走近李子淵身前,不屑的看了李子淵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就是李子淵?"
李子淵見來人直呼自己的大名,又把自己的李府給圍起來,心中惱怒至極,但隨即想要一大家子的性命,只得強(qiáng)壓下心中怒火,卻依舊冷冷的說道:"正是本官,不知這位將軍所屬何部,為何將我李府圍了起來?"
"本將軍是什么人,閣下沒必要知道,今日本將軍前來,其實(shí)也沒什么事兒,就是前來向李大人索要一件東西?"坐在馬上的魁梧將軍隨意的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鋼刀,淡淡的說道。
李子淵為官多年,當(dāng)然能看的出來這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不交東西,人頭落地,當(dāng)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李子淵只得無奈的問道:"不知將軍想要我李府什么東西?"
見到李子淵終于服軟,魁梧將軍很滿意的笑了起來,突然說道:"要你李大人的人頭,可否?"
李府的下人聽到那將軍開口就要李子淵的人頭,具是一愣,接著便是勃然大怒,其中一名家丁喝道:"老爺,跟他們拼了,我是誓死保衛(wèi)老爺和夫人的平安!
"是啊,老爺,跟他們拼了,李府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就算死,也要保護(hù)老爺和李府的周全。"眾家丁群情激昂,揚(yáng)起手中武器,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李子淵夫婦見到這些家丁誓死也要保衛(wèi)自己和李府的周全,心下非常感動,但是憑借這點(diǎn)人馬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當(dāng)下咬牙切齒的喝道:“我李子淵為官二十年,自問清正廉明,從來不貪百姓一文錢,敢問這位將軍,因何取我李某性命?"
不料,那坐在馬上的魁梧將軍卻哈哈大笑起來,"早就聽聞李大人賢明,本將軍本不盡信,今日一見看來所言非虛,可惜,本將軍雖仰慕大人賢明,但軍令難違,今日必須取得李府一樣?xùn)|西。"
李子淵聞言,似乎這位將軍不像是想要自己腦袋的,狐疑的問道:"李某的人頭?"
那魁梧將軍翻身下馬,走近李子淵身前,微笑道:"李大人誤會了,剛才不過是戲言罷了,實(shí)不相瞞,本將軍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先帝賜予你們李家先祖的那副麒麟甲。"
李子淵的先祖李君羨乃是大楚帝國的開國大將,昔日跟隨楚高祖大澤鄉(xiāng)揭竿起義,發(fā)出王候?qū)⑾鄬幱蟹N乎的壯志豪言,經(jīng)過十年的艱苦血戰(zhàn),終于推翻了囂張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國,并建立如今的泱泱大楚。
李君羨為了大楚帝國奮斗終身,立下無數(shù)赫赫戰(zhàn)功,被先帝封為楚王,坐鎮(zhèn)荊楚千里之地,并賜予一件曾經(jīng)名揚(yáng)天下的麒麟甲,這件麒麟甲的來頭可大的驚人,據(jù)說乃是大秦帝國開國君王秦皇的戰(zhàn)甲。
李君羨被封楚王之后不久,楚高祖病逝,楚二世繼位,但楚二世非常忌憚手握重兵且擁千里之地的楚王李君羨,最終以犯上作亂的罪名剝奪楚王王位,并誅殺楚王三族。
楚王乃是赫赫威名的大將,手下自有忠心于楚王的將領(lǐng),拼死殺出,總算保住楚王李君羨僅有的血脈,并且遠(yuǎn)遁萬里,來到大楚帝國西部的淅川縣隱居下來,到了李子淵這一代,已經(jīng)是李君羨的第四代孫了。
李家一脈單傳,李子淵當(dāng)然知道家族這一秘辛,但是令他震驚的是,整個李府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李家竟然有過這么一段歷史,包括李子淵的妻子吳婉清在內(nèi)的所有人,而此人卻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這位將軍,我們李家確實(shí)沒有什么麒麟甲,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吳婉清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連麒麟甲這個名字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夫人說的對,我們李家真的沒有所謂的麒麟甲,聽將軍所說,這麒麟甲乃是先帝所賜,這更加不可能了,我李家三代為商,到了李某這一代,也不過是個縣官,怎會得先帝賞賜,將軍說笑了。"李子淵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這若是傳了出去,那可是滅門的大罪,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麒麟甲的事了。
見到李子淵并不承認(rèn),那將軍的面色瞬間變冷了下去,寒聲說道:"李大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若大人再不交出麒麟甲,那本將軍可就難辦了。"說著,便逼近李子淵一步,冷聲道:"本將軍最后問你一遍,到底是交還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