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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八.虎口脫險

關玉棠躺在床上心里有些發慌,那個在羅家僥幸逃回來的鬼子和那個神秘的田先生居然是一伙的?還有這個田先生講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就說明這個人在中國已經隱藏了很多年了,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日本人。應該和關東軍有莫大關系,怎么辦?如果兩個日本人碰面,那自己三人殺鬼子的事一定暴露,到時候就麻煩了!想到這,他一骨碌起身下床,悄悄打開*門,躡手躡腳地走到田先生的房間門口。此時那個逃回來的日本人已經進了房間,兩個人已經在談話了,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因為夜深人靜站在窗外,隔著窗戶紙還是可以聽得特別清晰。可能因為怕暴露,所以兩個人是用國語在說話。關玉棠把手指放在嘴里,蘸了點口水,在窗戶紙上輕輕一點,悄無聲息的點了個小洞兒,然后一眼睜一眼閉,來了個“木匠單吊線”,定睛向屋里觀瞧。因為套間沒有門,所以套間里的情況可以一目了然。剛進去的鬼子垂手站在坐在里間辦公桌旁的“田先生”面前,正在低聲訴說他回來的經歷。原來,他騎馬逃走之后,在山里兜了一天一夜才回到這里。因為關玉棠他們走的是近路,所以盡管在羅家和路上耽擱了時間,還是比他早到這里。聽完回來的鬼子匯報之后,坐著的“田先生”突然站起身,抬手左右開弓打了那個鬼子兩個耳光。那個站著挨打的鬼子筆直地挺著身子,口里連聲說:“哈吚,屬下有違大佐重托,丟盡了大和武士的臉!”那個田先生打過之后,怒氣沖沖地在屋里走來走去,嘴里罵道:“巴嘎!讓你們去勘察那條通往邊境的密道,任務重大,可你們竟然為了兩個愚蠢的中國女人,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簡直丟盡了大日本軍人的臉!”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部下:“你是說殺了久井和橫路的那個年輕人,只有二十來歲,你還丟下了兩匹戰馬是嗎?”“是的,大佐閣下,那個年輕人武功非常厲害!”大佐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就立刻吩咐手下,“今天有兩個年輕的中國人賣給我兩匹戰馬,我開始還沒太在意,只是出于喜歡才買了下來,現在看來他們和殺死久井.橫路的那個人一定有關系!”“哦?大佐說的那兩個人長的什么樣子?”大佐就向部下描述了關玉棠和虎子的長相和穿著打扮,另外的鬼子一聽,立刻肯定地說:“根據閣下所說,他們應該就是山里那家的年輕人和殺死久井還有橫路的兇手,如果是的話,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巴嘎,你們就是愚蠢的豬腦袋!現在這里還是在中國*隊管轄的地面,我們現在是秘密身份,要是這樣明目張膽地去殺人,不是暴露了?再說,如果是兇手,他們為什么會比你早到這里,不是說明他們就是走捷徑過來的嗎?”“那大佐我們就想法把他抓起來,然后逼問出那條密道怎么樣?”“不,你現在馬上到當地關東軍憲兵隊去報案,和他們講清楚這件事,讓他們立刻派人到這里,以抓捕偷盜軍馬的罪名把他們統統抓到憲兵隊,然后的事嘛?哈哈哈……”“大佐閣下高明,這樣我們即可以大大方方地抓人,又可以得到密道的情況,還可以給久井他們報仇,真是一舉三得,高!實在是高!我立刻去辦。”大佐現在似乎忘記了剛才的惱怒,立刻臉帶陰險笑容地點點頭。那個逃回來的鬼子立刻轉身向門外走來。關玉棠聽了他們的對話,心里立刻有了應對的辦法,他迅速地從后面無人看著的后門出來,翻出墻外,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單說那個逃回來的鬼子從樓上下來,出了前門,就直奔當地的日本憲兵隊。憲兵隊在鎮子的南面,緊靠著火車站。“九.一八”之前,日本雖然占領了東北,但是并沒有大規模駐軍。只是借著保護日本駐華僑民的名義,在一些重要的城鎮布置了小規模的憲兵。他們雖然規模小,但是從沒把當地的東北軍駐軍放在眼里,經常借機挑釁,因為他們有獨立行動的特權,加上張作霖那時對日本人依賴有佳,所以即使他們再放肆,那些當地駐扎的東北軍和警察也只能有氣憋著。這個家伙剛剛走過十字街口,來到一處漆黑的巷子里。他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只顧著快點到憲兵隊去報告。突然,黑影里閃出一個蒙面人,攔住了去路。“想去憲兵隊嘛?到了這里,你的使命就算完成了!”這個家伙立刻停下來,他絲毫沒有驚慌,因為他是忍者,而且是忍者中的高手。他開口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攔住我的去路?”“這個嘛!你心里明白,你說你們這些小日本兒啊!不好好在家待著,非要跑到這里送死,真是沒事找事。”這家伙一聽,知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解決目前問題了,他只有放手一搏別無選擇。他拔出腰帶上斜插的武士刀,雙手合握,從頭上向下緩緩放下,直至與胸齊平,刀尖直指對方,凝神直視著對方,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蒙面人也不說話,赤手空拳站在他對面,沖他一招手:“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東洋人的那點本事,論武功我們是你們小鬼子的祖宗!”這個日本人也不動怒,就在對方話音未落之際,陡然閃電般劈出三刀,這三刀分別奔向蒙面人的頭胸腹部,狠辣無比,詭異莫測。好個蒙面人,只見他身形閃動,瞬間連連移動了幾個方位,然后竟然在一個令對方想不到的角度踢出兩腳,一腳替中對方握刀的雙手,緊接著半旋一腳,踢中對方的面頰。那個日本武士立刻刀飛人倒,他倒在地上吃驚地看著蒙面人,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自己在對方手下連一招都沒施展出來,就落得如此結果。此時他心生怯意,右手悄悄地向懷里摸去。蒙面人早就在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發現他有小動作之后,一抬手,兩道寒光激射而出,直奔對方的哽嗓咽喉。那個日本武士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兩眼瞪得大大的仰面倒在地上,喉結上插著兩把系著紅布條的飛刀!蒙面人這時走過來,查看了一下死者的情況,確信對方已經徹底斷氣了,才動手取下飛刀。兩把飛刀拔出,蒙面人立刻極速后退,只見死者傷口處,射出一股血箭,身體要在不斷地抽搐。他一把取下蒙面的黑布,擦拭著兩把薄如紙片的“追風”飛刀。這個人正是關玉棠。

他在旅館樓上偷聽了兩個日本人的談話之后,就偷偷溜出旅館,埋伏在這里,準備半路截殺這個日本武士,然后借著那個姓田的日本人還不知道送信的人被殺,還在等著憲兵到來的這個時間差,他們就迅速逃離綏芬河,到下一站乘火車去奉天。此時,他重新蹲下身來,檢查那個死去的日本人的全身上下。搜出了懷里一個布袋,里面有幾顆帶著毒氣的煙霧彈,五枚流星鏢,這東西是師傅講給他聽的,說東洋忍者都有這個暗器,十字形狀,四角鋒利,能旋轉往來飛行,十分歹毒。另外還搜出了一把嶄新的德國大鏡面匣子槍和五個壓滿子彈的彈夾,其他的還有一些銀票和十幾塊銀元。他收好了匣子槍和彈夾以及銀票銀元,其他的就不要了。他起身想走,剛走了幾步,就哇的一聲,嘔吐起來!原來他殺過不少野獸,殺人也是第二次了,但這次和在羅家那次不同,那次是含憤出手,心里充滿仇恨,所以也沒有任何想法。但這次則是蓄意截殺,面對面搏殺,心情不可避免的緊張一些,所以當他看到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就成了冰冷的尸體,這種生理反應就很正常了。干嘔了一會兒,他扶著墻定了定心神,感覺好些了,才迅速轉身向旅館方向跑去……

再說那個“田先生”,其實他是日本關東軍早期潛伏在東北的高級特務,原名叫園田正四郎,現在是關東軍情報部負責中蘇邊境事務的大佐。他自從聽到手下匯報了這次任務失敗的經過之后,又迅速制定了新的方案之后,就坐在房間里等待日本憲兵隊的到來。可是一直等到差不多天都要亮了,還是人影不見。他這回可坐不住了,因為他住在走廊最里面的高級客房,關玉棠他們住在樓梯口的普通客房,所以他根本不了解關玉棠他們現在的情況。但是自己又不可能貿然去查看,所以只好按了按招呼前臺的電鈴,招呼伙計上來,再側面打聽那兩個年輕人的消息。不一會兒,伙計上來敲門,問他有什么需要,園田借口問那兩匹馬喂好了沒有,一定要好草好料伺候,不差錢!伙計連忙點頭陪笑地連聲說,先生盡管放心,絕對不會慢待你的馬匹。園田看似無意地打聽那兩個賣馬的年輕人離開了沒有,他想天亮之后再找他們談談收購山貨的事兒?伙計一聽,連忙回答:“先生找他們啊?他們早就在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之前離開這里了!”園田心里大叫,不妙!連忙說沒事了,這打發伙計離開了。伙計走后,他立刻穿好衣服,下樓出了旅館大門,向憲兵隊快步走去。在路過關玉棠截殺日本武士的那個巷子的時候,發現圍了群人,在那七嘴八舌地議論,巷子里死了一個日本浪人。他擠進去一看,正是自己的手下,心中叫苦不迭。現在那兩個年輕人跑了,去了哪里無從知曉。手下也死了,再去憲兵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至于手下的死,在戰亂時期,隨便報個意外戰死也就算交差了。

此時的關玉棠他們已經在離綏芬河三十多里的路上了。殺死了日本武士之后,他迅速回到店里,推醒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虎子,讓他悄悄地到隔壁通知二丫立刻起床離開這里。虎子睡眼惺忪地追問發生什么事了?關玉棠說來不及多解釋,你照辦就行了,虎子看到關玉棠神色緊張,也就不再多問,悄悄溜到隔壁通知了二丫。不一會兒,他們就悄悄地下樓到前臺結帳,迅速走出旅館,到了街上,立刻加緊腳步,向鎮外走去。

出了鎮子,一路上關玉棠就把夜里發生的一切詳細地學說了一遍,虎子和二丫聽完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幸虧大哥機靈,不然恐怕他們此時早就在日本憲兵隊里受折磨呢!大約走到中午,終于走到了南行火車出綏芬河的下一個車站-三岔河車站。正好有一列火車到站,三人立刻登上火車,一路向奉天駛去。

這個三岔河車站日后也是關玉棠再次重逢園田正四郎的戰場,在這里他親手除掉了這個陰險狡詐,罪惡累累的日本強盜!這是后話。

妙計神功巧脫難,他日舊地顯軍威

待續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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