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醒了就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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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每當想起時(一)
他一向喜歡花花草草,可不知為什么,每當他看到凋零、隕落的花草,他不會為此傷感哀嘆,反倒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叫蘇念,17歲,此時的他正是花樣年華,可惜正上高中的蘇念偏偏愛上了彈吉他,導致學習成績直線下降,不不不,蘇念以前學習就不是很好,初一時候,數學成績差的不能再差,考試成績大多都是個位數,而其他成績倒是不低。后來蘇念的父親蘇天喜看到兒子這樣的成績,給蘇念轉了學校。
那時的蘇天喜正值事業鼎盛時期,在中國第一IT渠道媒體SP,是縱橫中國IT產品供應鏈間領先的信息和商務交流、培訓和資質認證平臺。蘇天喜時任西南大區區域經理。蘇天喜把兒子蘇念接到了重慶讀書,尋了一家不錯的私立中學紅榜中學,蘇念成了一名插班生。
蘇天喜其實是很關心蘇念的,可他卻不懂得如何表達這份父愛,又因為在外打拼,顧得事業,卻顧不得家里妻兒。這些年沒少折騰,為了工作經常出差,換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也因為如此,導致了蘇念經常轉學。
余清是蘇念的母親,生蘇念的時候落下了病,身體自來是不好,卻也為了兒子,隨著蘇天喜到處奔波,身子自是越來越虛弱。余慶對蘇念是過分溺愛的,做什么都第一個想著兒子,天下父母都應是如此吧,可憐天下父母心。
余清同蘇天喜在外奔波,便把蘇念托付給了他的爺爺奶奶,爺爺奶奶更是慣養的厲害,二老就這一個孫子,怎么舍得委屈了大孫子。蘇天喜帶著余清出去闖蕩時,蘇念才六歲多,打這兒起,蘇念便是由爺爺奶奶帶著。奶奶張淑芹,是一個精明的女人,整個家多虧了她的操持,做飯,洗衣,打掃衛生,每一樣都做得仔細,人緣也特好,村里鄰里有個什么忙兒,準找得她。爺爺蘇海文,整天的忙里忙外,不是忙著地里的農活兒,就是照料房前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樂此不疲,在爺爺蘇海文的照料下,地里的莊稼長的碩壯,院子的花草嗅得芬芳。
蘇念很瘦,卻很能吃,想來我國自古講求民以食為天,講究吃啊。蘇念的理論就是,我們國家什么都可以用吃來形容,像稱崗位是飯碗:國家機關叫金飯碗;技術含量高的叫鐵飯碗;沒有保障的崗位叫瓷飯碗。
謀生叫糊口;受雇叫混飯吃;混得好叫吃得開;受到重用叫吃香;受到特別關照叫吃小灶;花積蓄叫吃老本;手頭拮據叫吃緊;承受重活叫吃力;艱苦磨練叫吃苦;應邀赴宴叫吃請;不吃腥暈叫吃素;視聽突然受沖擊叫吃驚;領會純熟叫吃透;自認不公叫吃虧;男女嫉妒叫吃醋;事成回扣叫吃水;機器耗油叫吃油。
賭博抽水叫吃沙;打牌和了叫吃胡;牌數有錯不準和牌叫吃燜;查出和牌有問題叫吃詐胡;被人告上法庭叫吃官司;被關進監獄叫吃牢飯;占女人便宜叫吃豆腐;逛妓院叫吃花酒;老男泡小妞叫老牛吃嫩草;夫靠妻賣笑度日叫吃軟飯。
婚禮赴宴叫吃喜酒;老人葬禮用餐叫吃硬米飯;負擔過重叫吃不消;猶豫不決叫吃不準;共同擁有的東西一人享用叫虼獨食;辦事不力被罵叫吃干飯;幫人不領情叫吃力不討好;幫人不幫親叫吃里爬外;威脅頂著事不辦叫吃不了兜著走;在獎罰不明的集體所有制干活叫吃大鍋飯;安慰受挫折者不氣餒叫吃一塹長一智;好言相勸不聽用暴行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叫自食苦果……
這里倒是說的多了,總結來,蘇念就是一吃貨吧。他在吃飯之前總喜歡說這么一句話:“活著不單是為了吃飯,但吃飯卻是為了活著。”……
蘇念被爺爺奶奶從鄉下帶大,雖說在鄉下,卻被慣養的很少做力氣活,生的白凈,卻體弱多病。兩位老人越來越老了,可看著蘇念慢慢長大,二老總是擠上一抹微笑,停留在嘴角,打心里擠出來的。家里雖談不上不窮困,卻也不算富裕,偶爾還能吃上葷腥。
來不及告別,已是明日,聚散匆匆。蘇念背著一個旅行包,提著奶奶張淑芹買的好吃的,跟爺爺奶奶揮一揮袖子,不帶走一片云彩的離開了他親愛的村莊,送他的是蘇念的三個弟兄,老二尥蹶子,老三猴子,小的李諾,蘇念是當哥哥的。
老二尥蹶子,人如其名,是一個倔脾氣,蘇念二叔家的少爺,真名蘇亣,四手的文藝小青年,很有搞笑天賦,念初中時候有個二人轉學校選人,一眼就相中了,可我二叔二嫂不干啊,說學那玩意兒有啥出息,最終就還是沒去,隔三差五的就跟哥兒幾個抱怨,說被蘇念他二叔二嬸兒耽誤了。二叔開了個花店,小兩口忙的是不亦樂乎。
老三猴子,真名蘇鶴,我上大學后他考上了張學良創建的同澤中學。也是蘇念曾經的母校。一提起曾經的母校,蘇念總是很感觸的說:“沒念夠呀”。。。。。。猴子算是二手文藝小青年,電子琴彈得還有兩把刷子,蘇念就特想學幾首,可惜啊,猴子就教會了蘇念一首練習曲,至今蘇念也只會彈那么一首。
猴子在學校有一支樂隊,沒事兒蘇念總是跟著湊熱鬧。猴子是三叔家的少爺,三叔的工作是包辦紅白喜事,周圍村子鎮子的知名度都挺高,在江湖上混的,沒點兒人脈是不行,知名度很重要啊,生意做得還不錯。
李諾,同蘇念一個村兒的好兄弟,表面書生意氣,骨子里就一悶騷男,李諾家里算是最富裕的了,三間大瓦房,一輛白色大本田,他爸李叔,在廣州做生意賺了不少,后來受不了跟妻兒分離,卷鋪蓋回來了,在家做起了皮草生意,嬸嬸長得年輕又漂亮,年過四十,卻生得個二十多歲的臉。蘇念特愛喝嬸嬸做的鯽魚湯,那味道,叫一個鮮靈兒。仨人都小蘇念三歲。
村子臨近國道,路上的車卻并不多,哥兒四個抱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圈。
蘇念顫抖著對哥仨兒說:“都是男子漢,咱不落淚。”
仨人兒站到蘇念對面。尥蹶子有些駝背,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了四根七塊得紅塔山,分給了哥兒幾個,他佝僂著腰,對我說:“不多言,路上小心。”
猴子李諾也舍不得的拍拍我肩膀,道了幾句舍不得的話,依次擁抱過后,這個叫含淚而別呀,可這淚人前落不得。
車上,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飛馳而過,差點兒沒逼破我的心理防線,強忍著淚花,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假寐。到了火車站,下了車,深吸一口氣,心里才勉強好受點兒。在候車室呆了有一個多小時,光吸煙處就跑了三回,抽得卻不只三根煙。
這時候列車員喊話檢票了,只見百八十號人一擁而上,蘇念被擠得一趔趄,扔了煙尾巴,涌進了人流中。第一次出遠門,從東北只身去重慶,這時的蘇念才15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