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喜歡的女人果然好氣魄。”他用眼神探究著她，寧棠姬在他面前從來都是軟弱無能的女人。

秦素眉頭一皺，沒再說話。

這個男人說他喜歡寧棠姬，卻可以看著她在地牢里被人用刑，被人欺辱。

“孤打算讓你潛伏到大睿國君身邊去。”他帶著笑意對她說。

她蔑視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你憑什么認為我會聽你的？”

“寧家入獄，一共一百二十三條人命，如若你不答應，你爹你娘，你的兄姐弟妹都會被問斬。”他擲地有聲那從喉間發出的聲音冰冷如寒鐵。

她輕輕一笑，柔弱的聲音如羽毛劃過水面：“無妨，你斬吧。”

慕容宸極轉過身來，震驚的看了她一眼：“你何時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了？”

“成王敗寇，這世上容不下愚蠢的人。”

她又繼續道：“去了大睿，無非是從一個虎口到了另一個虎口，你還是命人將我押回大牢吧。”

慕容宸極從容不迫的面具終于被打碎，他艱難的牽動著嘴角，多年的休養最終讓他繼續掛著笑容：“之前孤命人在你的飲食中下了毒藥，不殺你但并不代表不會折磨你。”

“如果你覺得威脅有用的話，我可以坐下耐心聽你說說，人彘，蒸人，下油鍋，鐵梳子，點天燈這些項目都很經典，不過話說回來，你可以先給我上一杯茶嗎？”她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緩緩道來。

慕容宸極完全想象不到她入獄之后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情緒平復了許多：“孤賜你一個恩典，只要你完成了這個任務，孤不僅為你把毒解了，還會還你自由。”

“只是這樣而已？”她挑眉有些不滿他開出的條件。

他了然道：“寧老將軍犯的是叛國通敵的重罪，他所犯下的罪罄竹難書，即使孤放了他，赤燕百姓也不會放過他。”

“你認為我會為了自己的自由羊入虎口，然后一個人茍活于世？”她深深的看進他的眼里，執著的爭著哪怕一點一滴的利益。

“可以，孤可以不殺你的家人，這是孤最后的容忍限度，你莫要再妄想讓孤放他們自由。”

她聲音寒冷，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叛國的大罪，你能不殺他們就已經很仁慈了。”

她二十七年的人生，經歷的談判數不勝數，最忌諱的便是將自己處于被動地位，所以她之前說了一堆欲擒故縱的話，因為她越是無動于衷越是擺出高姿態，換回來的利益也就更多。

雖然她與寧家毫無瓜葛，但是看見他對寧棠姬的冷血無情，她更樂意看到慕容宸極吃癟受挫的模樣。

秦素忽然仰著精致的面容看著他：“容我多問一句，為什么偏偏挑中我？”

他一只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似觸目一件珍寶：“因為你的美貌舉世無雙，最漂亮的女人，往往是最精明的騙子。”

她拍掉他的手，轉過身聲音冰冷：“出發前我有一個條件，我要你殺了在天牢中打算侮辱我的人。”

“可以。”他答應得很果斷。

“我憑什么相信你。”多年的特工生涯，已經不容許她輕信任何人。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我是赤燕的皇帝。”

她眼神嗜血：“我要親自去殺了他們。”

他若有似無的打量了她一眼，最終應允：“可以。”

慕容宸極走近她，捏著她的下頜，似深水幽潭的眸子帶著蠱惑的深情：“棠兒，等你歸來之際，就是我娶你之時，孤知道，你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歡喜嗎？”

看著他的臉，秦素只覺得心里一陣惡寒。

天牢。

那些侍衛前一刻還在她身體上尋歡，這一刻卻匍匐在她的腳下俯首認錯，她聽著不知道有多么的愜意狂喜。

她帶著凄厲的冷笑，抽出身邊侍衛的大刀，一個一個捅在他們身上，看著滿地的鮮紅，咬牙道：“我說過，敢欺辱我，下場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