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有點失神的看著眼前這本破爛的法修秘籍，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不過透過那復雜的眼神，可以感覺得到此時他的心中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平靜。

“第七次，已經第七次了，難道我真是一個連基本天地法則都感應不到的廢物”劉曄心中全是不甘,這么簡單的感應竟然已經連著失敗了七次，即使內心如何堅定，也是生出一絲沮喪。

沒人知道一個從小孤苦，靠著幾乎是乞討為生的孤兒的苦難。餓肚子的感覺，劉燁五歲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再也不愿多一次體會。

所以在五歲那個三天未能吃一口飯的寒冷的夜晚，劉燁就默默地告訴自己，在食物面前他可以放棄那些虛無縹緲的一切，包括那些人口中的尊嚴，雖然他不明被那為何物。

貧窮讓他明白，乞討這種看別人臉色的事情，完全就跟靠運氣，而運氣這個東西，劉燁知道，但從類沒有想過跟他會有什么瓜葛。

作為一個只有五歲，卻看破了時間丑惡的小孩，當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放棄了的時候。劉燁卻是心中懷著一個希望，一個所有孩子都聽完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后，都會在心中會升起的希望。

“我要成為法修，一個可以撼天震地的法修”這便是劉曄心中簡單而宏偉的夢想，也正是這個小鎮上所有跟他一樣大小小乞丐們的夢想。

現實那么的殘酷，但是不論今天乞討沒有得到一分錢，不管晚上還要繼續呆在四壁殘破的寒冷小廟之中，只要這些孩子們一想到八歲的時候便可以修煉，他們那幼稚卻事故的的小眼睛，會立刻迸發出駭人的光芒。

那是一種堅定的眼神，一種堅信世界總是所有人都可能背叛自己，但是還有自己可以相信的堅定；那是一種渴望，一種縱使所有鮮花散落，我卻可以獨秀一枝渴望；那是一種瘋狂，一種可以為了達到目的愿意拋棄一切的與一切抗爭的瘋狂。

劉燁原本以為只要自己到了七歲的時候，便可以感悟天地法則，成為令人羨慕的法修。

但是命運弄人，心底雖然知道成為法修，那種幾率比乞討撿到金子還渺小。但是沒有試過，受過無數磨難的劉燁還是滿懷希望，因為他明白，那是唯一可以讓他擺脫苦難的途徑。

可是現實像是一個巴掌，狠狠一下，將他拍暈過去，不能修煉，連最基礎的感應都做不到。

在第一次試過沒有成功之后，劉燁難以相信。難道他唯一的希望，在還未開始難道就要夭折，當被明確告知第一次法則感應沒有成功的話，以后機會會更小的時。

劉燁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憤怒，他可以肯定當時他的雙眸，定是被涌上心頭的鮮血染紅。

他不甘，當生命最后的一絲希望，被無情的泯滅，多么堅定的內心，也會承受不住轟然倒塌。

整個晚上，劉燁沒有睡覺，不是他不想，而是當那種悲傷與無奈排山倒海的襲來，他迷失了自己。堅定的內心告訴他，只是一次失敗，還有機會，你一定可以成功。

但是另一邊殘酷的現實，嘲笑的不屑說道：“像你這樣的乞丐，如果你能修煉，那么傻子都能修煉”。

于是整個晚上他都是躺在地上，沒有一絲行動的力氣，目光渙散的盯著破爛的屋頂。

兩種思想在心中不斷地爭斗著，他感覺到自己的頭好痛，最后在這雙重折磨下，終于精神耗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肚子中一陣咕咕的叫聲，他知道自己是被餓醒的，雖然恢復了些許的精神，但是一想到自己第一次感悟失敗了，劉燁想還是會一陣頭痛眩暈。

所以就算是醒著，此時的他感覺到自己依舊有點暈暈乎乎，沒有完全清醒。

“哎，自己這是怎么了，不就是第一次失敗了，又不是沒有機會了，只要努力，總是可以感悟到的”劉燁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堅韌的心性告訴他，不就是一次失敗，沒有必要太過在意。

“看了自己是真的太過在乎修煉了”劉燁也是很快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從小孤獨的他早就學會了一個人思考，沒有人會為他解答，一切的不明白都只有靠自己去解決，所以從五歲以來劉燁除了那顆堅韌的心，對他幫助最大的便是善于思考的習慣。

“不過這也很正常，要是自己不那么在乎，才說明出問題了”對呀，兒時多年的夢想破滅，豈是一朝便可以接受，就算是現在想起來劉燁仍舊內心中無盡的惋惜。

不過惋惜歸惋惜，失敗了又能怎么樣，難道怪罪這天，怪罪這地。劉燁嘴角嘲諷的一笑，那種不符合年齡的世故，如果被人看見一定不敢相信，會是從這么一個孩子臉上表現出來的。

但是如果明白劉燁的經歷，他一定會相信這個少年對人情世故的老練，已經完全不輸于一個在社會上數年的老手?；蛟S大人還會有所顧忌，但是劉燁不會。

因為當他知道所謂的面子，那些無聊的束縛只是對于那些大人的時候，他乞討的時候變得更加大膽。也正是因為他的死纏爛打，在那些一起的小乞丐討不到飯，餓肚子的時候，劉燁總能得到足夠的食物，去填飽肚子，甚至還能留下來一點，去偷偷留著下一頓去吃。

心中想著這些，腳步不停地往門外走去。說是門，其實也就是一間破茅草屋的用茅草粗糙的綁成的一個勉強平整的門簾，而所謂的房子，最好的材料，抬頭望去就會發現，不知打從那塊砍來搬運到此的一個勉強算的上大樹的枝干。

“呦，小子。這是要去哪呀？莫不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來準備好錢，迎接我們的”

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劉燁眉頭一皺，眼神中出現一絲厭惡，但是他很快隱沒起來，沒有表現在這些人面前。

緩緩抬起頭，從聲音中劉燁已經分辨出來人是誰，但是當看到那幾張可惡的臉龐，劉燁還是忍不住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看什么看，小子。趕緊交出銀錢，要不然幾天還讓你吃一頓拳腳”說話的正是五人中的一人，五人跟劉燁年齡相仿，說起來還是五個孩子。

從衣著上看，五人比起劉燁強一點。同樣是乞丐，只是他們穿的卻是破爛的絲綢衣服，而劉燁身上卻只是一件破舊不堪的粗布衣衫。

劉燁看著眼前的五人，雖然他很想現在就上去揍得幾人滿地找牙，當年是他知道他不能，是的，他真的不能。

這五個孩子，雖然跟自己一樣同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靠著乞討來維持生活。本來大家都一樣，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去年的時候，一件事情卻讓幾人變得跟其他乞丐不一樣。

想起那件事劉燁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冰冷，依稀記得那是一個下午，所有的乞丐孩子都更往常一樣一起在破廟中玩耍。可是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不是大人，而是幾個跟他們年齡相仿的小孩，不同的是這幾個小孩是富人家的孩子。

他們進老之后，破廟中的所有孩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是因為他們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眼神，而是因為他們手中的食物。

一個個白皙的饅頭，頓時使得所有的孩子眼神充滿了渴望，口水直流，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搶過來，塞進嘴里，可是他們不敢，因為在這些富較孩子的后面跟著的不但有那身強體壯的家丁，還有三頭呲牙咧嘴，身體健壯的狼狗。

“咕咚”不知是誰咽了一口口水，接著所有的孩子似乎受到了牽引，一個個眼睛發綠的看著饅頭，開始一下一下的沿著自己的口水，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搶下一個饅頭。

看到這些乞丐渴望的眼神，那幾個孩子變得更加的傲氣，下巴揚的老高，眼神輕蔑掃過所有人，一聲輕哼聲傳出來。

這時候一個少年身后的家丁站出來，只見那個大漢一臉的肥肉，走動之時橫肉一抖的一抖，許多孩子眼神中那一絲渴望不見，看著走過來的大漢，眼神變得恐懼。

大漢走到劉燁他們跟前一米，眼神瞇起來，停了下來，接著說道

“我們少爺說了，饅頭只夠五個人去吃，所以你們要去爭搶。最后站著的五個今天就可以沒每人吃到五個饅頭，而且以后我們少爺會收這五人做跟班”。

饅頭的誘惑，他們這種乞討的孩子是抵擋不住的；每天吃到饅頭，更是他們這種經常餓肚子的孩子一個無法逃避或者說根本抵擋不住的誘惑。

劉燁馬上就發現周圍的小伙伴們變了，因為從他們的眼神里，劉燁已經找不到那往日在一起玩耍時的歡樂，此時他們的眼神變得讓劉燁感到了可怕，說不上什么感覺，或是那時候的劉也不明白。

但是此時的他想起來，那種眼神正是餓狼看到食物之時的眼神，那時已經拋棄了人性，完全被獸性控制了的表情。所以當所有人廝打在一起，用手用腳踢打著往日的朋友，忘記壓在自己身下正是前天還分給自己食物的伙伴的時候。

劉燁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那是一種比挨餓更可怕的東西，劉燁也是在那一天真正的看清了人性。

當最后那個最兇的女孩站起來撲向饅頭的時候，五個平時一起玩耍的伙伴了立刻將他壓在地上，死死的拖住，最后硬生生的捂住嘴巴掐死了那個女孩。

就在那個女孩突然間失去了呼吸，不再動彈的那一瞬間，劉燁有一種空虛的感覺，一種仿佛自己靈魂飄走了的感覺。

那個少爺跟他的跟班對這一切無動于衷，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在自己眼前死去，從始至終劉燁在他們眼中看到的只有興奮，沒有一絲對于弱者的同情憐惜。

或許他們生下來就沒有同情這種感情，劉燁在那時候只能這樣告訴自己，但是他的心中突然間勇氣了一股情緒，他感覺到呼吸變得困，眼睛變得模糊，從來沒有一次他這么具體的有過痛恨人性的感覺，就算是餓著肚子在冰冷的夜里沉沉睡去的之時，也沒有。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眼中消失的時候，劉燁明白了。弱小，有時也是一種錯。

“如果我有足夠的力量，那么我就不用害怕這些家丁，就可以救出那個女孩；如果我足夠強大，我便可以擁有無盡的財富，我便可以收下這些孩子，讓他們的生活不再這樣的悲苦?？墒俏覜]有，我沒有，啊啊啊啊”在這樣自責警醒之中，劉燁精神受不了痛苦的折磨，精疲力盡之后昏了過去。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那個少爺給了這五個男孩每人足夠的饅頭讓他們吃飽，并且宣布自那之后無人就是自己的跟班，可以衣食無憂。

五個男孩當然喜上眉梢，不但吃了白花花的饅頭，以后還都可以吃到，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步登天，一下子變成了人上人。

這五人自那之后，慢慢地就變了，他們變得勢力，不再單純。每天像是哈巴狗一樣的跟在他們所謂的少爺屁股后面，而這少爺也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每天喂狗一樣的賞給他們幾個饅頭。

而且很快一個壞消息就傳到了劉燁耳中，那個少爺帶著這五人橫行霸道，到處打人。而對象正是這些沒有任何保護的街邊的小乞丐。

劉燁心中的恨再次變的具體，他恨不得馬上拿著刀去殺了這個少爺跟著五人，可是他不能，他真的不能。而且他還有一個夢想沒有實現，他不能就這樣白白的送了性命。

“但是你們受的苦難，我會幫你們記住的”劉燁暗暗地握緊拳頭“等有一日我修煉有成，這一切我都會為你們討回來的，尤其是那個女孩”

“小子快點，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磨蹭，還要去找別人收錢”說完后五人腳步移動，將劉燁圍在了中間，一臉陰笑的看著劉燁。

劉燁雖然心中憤怒，但是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打不過眼前的五人，所以只能壓下火氣“我沒錢，現在出門就是為了去討些吃的”

聽見劉燁說自己沒錢，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憤怒。接著一人陰陰地說“劉燁，你可想好了，真的不愿意交出銀錢，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劉燁知道他們的不客氣就是將自己暴打一頓，以前五人對待不給他們銀錢的孩子就是簡單粗暴，就是將他們暴打一頓，甚至有幾次差點將幾個孩子直接打死。

就算是被他們暴打一頓，劉燁也不會給他們銀錢，那點銀錢可是自己積攢了幾年，才攢的一點點，要是給了他們，自己以后能夠修煉的時候，沒錢的話連一本基礎的法訣都買不到。

“真的沒有，你們不信可以搜”既然免不了一頓打，劉燁懶得跟他們啰嗦，直接讓他們自己去找，說不定最后能免了挨打。

誰知劉燁話音剛落，最大的那個孩子，直接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劉燁來不及躲避，啪的一聲，劉燁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一陣頭暈目眩，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一股憤怒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劉燁雙眼變得通紅，如同憤怒的野獸，緩緩抬頭。

“啊”一聲怒吼之后，腳下用力，雙臂伸出，雙手直接在幾人一愣神的瞬間掐在了打他的那個孩子脖子之上，牙齒緊咬，使出全身的力氣，恨恨的要掐死這個可惡的人。

旁邊的孩子，看到劉燁突然間變得憤怒，尤其是那雙全是憤怒，幾乎通紅的雙眼，一瞬間愣了一下，接著看到劉燁掐住了最大的那個孩子。

他們很快反映上來，都一哄而上撲了上來，想要將劉燁撲倒在地，放開那個孩子，可是當他們一個個撲上去之后，才發現根本不能讓劉燁松開掐著的雙手。

一招不管用，于是幾人開始無數的拳腳全部招呼在了劉燁的身上，劉燁感覺到全身在痛但是被憤怒充滿內心的他，依舊沒有絲毫的放松雙手，雙手緊緊地掐著。

被劉燁掐著脖子的這個孩子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臉色漸漸通紅，恩恩，他努力想要說出什么，但是就在其流通過脖頸的時候，被硬生生的止住，發出來的只有一聲聲急促的嗯嗯聲。

這個孩子的眼中出現了恐懼，這個時候他終于真的的害怕了，他看著劉燁那通紅的眼睛，聽著劉燁那急促的呼吸，心中想著或許劉燁現在真的要掐死他，他真的害怕了。

他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他知道或許下一刻自己的性命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就跟那個曾經被他親手掐死的小女孩一樣，在別人眼中可憐的死去。

“我比她幸運吧”他心中這樣想著“至少我那么多次的吃飽過”他感覺到自己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靈魂變得很輕很輕，似乎正在從他的身體中慢慢的溜走。

“劉燁快放開梵語，要不然我真不客氣了”一個孩子眼神有些掙扎的看著劉燁，但是此時的劉燁哪里會在意這些言語，依舊緊緊的我這雙手，要將眼前之人掐死。

看到劉燁無動于衷，耳中同時想到富家少爺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你們五人都是我的人，若是少了一個，那么其他的我也不需要了”他眼中最后一絲掙扎消散“呀，劉燁，這是你逼我的”說完之間一個碗大石塊被他抓著，直接排在了劉燁的臉上。

“轟”劉燁腦中一陣轟鳴，一陣劇痛之后他感覺到從他的頭上一股熱流順著臉龐留下。同時他的意識變得模糊，無盡的乏力感涌上心頭。

雙手無力的放開，“通”劉燁的身體重重摔在了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其他四個孩子看著身體軟軟倒在地上那個孩子，焦急的叫嚷著，想要將他喚醒。但是看到那個孩子沒有半點反應，幾人面色一變，一種恐懼的感覺涌上心頭，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一個大膽的孩子慢慢上前，伸出手指放在那個被劉燁掐昏過去的孩子鼻子下面，當他感覺到一陣輕微的氣流打在了他的手指上，這個少年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大哥沒死，你們快點過來，大哥沒死”其他幾個孩子聽到后面色微微好轉，心中很是激動，立刻沖了上來，扶起這個孩子，急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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