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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1)怪人
陰雨連綿的天空,一直持續(xù)到傍晚。動也不動的窩在吊床里,我已經(jīng)這樣呆了一天。桌上的電腦里還是那段話,“你愛過我嗎?”這句話后,不知道要接著怎么寫下去。電腦旁邊的手機已經(jīng)快震的沒電了,一直發(fā)出的報警聲,像是給美妙的雨水聲配上不搭調(diào)的插曲。手機旁邊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今天的咖啡比平常稍微苦了點,只喝了一口余味就一直在嘴巴里停留。
“干嘛?吵死了。”我動了動,雨漸漸已經(jīng)聽不見聲音。這個世界只剩下這討厭的震動,還有一直重復(fù)出來的警報聲,刺得我耳朵生疼。
“武姐,出來了嗎?”這人是我的助理,小貍。對!就是個狐貍一樣的家伙,什么時候都站在別人的隊伍里,指責(zé)我。
“沒有,沒有,沒有。出來了我還在這跟你廢話。”我大聲說,懶得跟這些勢力鬼說話,一心就想著錢,錢,錢!
我叫武清,今年28歲,是個職業(yè)寫手。電影,電視劇,小說,雜志我都有涉及。業(yè)內(nèi)人都叫我稻子,也是我的筆名,我想知道稻子的人一定比知道武清的人多。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個怪人,不接受采訪,不上電視,不辦簽書會。一切讓我露面的事,我都不肯做。
一般時間我都在工作室里面呆著,助理會給我接些任務(wù)回來,讓我挑選。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寫電視劇本,每天都不停的催我。這不又來了,這次是合作很多次得導(dǎo)演,想推也推不掉。
寫手就是有個時間,盯著電腦半天,怎么想就是寫不出一個字。你要我怎么辦?不信你來試試。我經(jīng)常對著小貍這么叫嚷,看樣子她也很頭疼。
“我都說了,寫完再拍。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我寫不出來你怪誰?”對著小貍,我生氣的說,每次一催我,準上火。
“就看大綱,導(dǎo)演就要拍。出一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定演員了。我一個助理說了能算嗎?”小貍很委屈的撅著嘴,快要哭出來,她每次就用這招對付我。
“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催命鬼,不要跟我說話。”我拜拜手,懶得看她的臉。見她乖巧的給我去沖咖啡,氣也就消了一半了。
看著那句話,“你愛過我嗎?”,頭又開始疼了。雙手插進頭發(fā)里,讓精神緊繃。沒辦法的時候,我又開始這樣逼自己。
完成一部劇,我大概要休息一段時間,緩解我這個年紀帶來的壓力和掉發(fā)。一般來說,我會把屋子打掃干凈,躺下來做面膜,看電影。但是我從來不看自己寫的劇本,因為知道劇情會起雞皮疙瘩。聽小貍說,去年我寫的電影劇本今年上映大賣,導(dǎo)演昨天在見面會上特意感謝我。可是我為什么開心不起來?我想也許是我麻木了吧!還是始終都沒有達到想要的那個終點。
人都是貪心的,我也一樣。
基本上我很少參與劇本。希望片方請誰出演呀,或者一部劇我要什么樣的感覺來演。我通通都不聞不問,除了我覺得很用心的劇本,我才會出現(xiàn)在演員見面會上。
記得那次我想要請的演員沒有檔期,導(dǎo)演又要馬上開拍。我把劇本收回,說合同不達標。這就是我以怪脾氣出名的原因。其實是我很喜歡那個演員,他是我的偶像呢!為了見他我還化裝成小貍,替我去見面會。
化成小貍的意思,就是我要變成武清的助理。去見我的偶像,和他來個近距離接觸。一般小貍都坐在導(dǎo)演旁邊,不說話,只是聽些演員的想法回來說給我聽。那天我基本上沒說話,只是那么看看他。
他叫林格,溫文爾雅,不善言辭。和電視里看的一樣,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人。我像個少女一樣,時不時偷瞄著他。
“劇本我看過了。”林格說。
“什么感覺?”導(dǎo)演問。
“因為檔期的問題,我的經(jīng)紀人應(yīng)該前面就拒絕接這部劇。我想您還是找其他演員吧!我今天來也是很喜歡導(dǎo)演,才特地過來像您道謝的。”偶像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帶著笑。那個笑容好像是在嘲笑什么,我看出來了。
“您是不滿意劇本嗎?”我問,聲音很小,這是我一直的習(xí)慣,活像個頭次進城的姑娘。
“對!沒有重點。”他轉(zhuǎn)過臉來看了看我后,很快就移開眼了。
那次事件后,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了一場。從來沒有認這么對過我,就算我也覺得自己實在寫的不怎么樣的時候。沒人的地方?我的世界有人的地方,很少。
記得有一次,在超市排隊結(jié)賬。
“結(jié)婚了吧?不然不會那樣。”女生的小聲議論,鉆進耳朵。我就是有天生敏銳的聽覺,這不是件好事。
“運動裝配高跟鞋?我的天~~~”另外一個女生感嘆的說,那故意壓低的聲音快要因為我的稀有,而呼之欲出。
“眼鏡都要把鼻子壓平了,頭發(fā)也像是剛起來的樣子。”
“脖子上系的是什么?”
“毛巾嗎?”
“就是毛巾。
邊聽著議論,我從頭到腳的審視著自己。我~~~已經(jīng)影響到這個社會了嗎?還是我脫節(jié)到連運動褲該怎么搭配都不知道?是呀!運動褲要怎么搭?
沖回家,把買來的零食扔了一地。再次沖到鏡子面前,厚重的眼鏡下面一雙單眼皮的眼睛,幾乎沒有鼻梁的鼻子兩邊被眼鏡壓了很深的兩個深槽,不整齊的牙齒稍微有點往外面突,那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齙牙。一身灰色的運動裝,下面搭配一雙黑色穿著運動襪的高跟鞋。我已經(jīng)這樣,多久了?
可憐的是,我也不記得了。
我從來沒有缺少過任何東西。讀者,素昧平生的粉絲、任何時候出國找靈感的機會、錢,我應(yīng)該算的上是衣食無憂的同時,可以隨時隨地享受高品質(zhì)生活。可是~~我卻有個常人無法理解,也不能改變的自卑心。
我常被自己夢里的樣子嚇著,披頭散發(fā)的被人指責(zé)如此丑陋。像是地主游街般的,被人丟雞蛋、菜葉之類的東西。像老鼠一樣躲避來自人類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我害怕,甚至可以說恐懼。
不過這些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在外人眼里我只不過是個有點學(xué)問的怪人。對他們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能寫出好的東西。
小貍來家的時候,我大概又睡得呼天哈地的。她一般每隔幾天來一次幫我打掃屋子,這是我沒叫她做,她唯一愿意做的事。
“武姐,你弟弟來電話了,問工作室的閣樓是不是空著,估計放假又要來折騰你了。”小貍跟我5年了,我家的一切事情沒有她不知道的。
“這么快又放假了?煩死了,你怎么跟他說的?”我迷糊的起來,見她正在很嫌棄的收拾茶幾上的殘羹剩飯。
“我說你好像已經(jīng)租出去了,要他來這住。”她捂著鼻子,把方便面扔進垃圾桶。
“聰明,快點打廣告。我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個禍害,他也沒膽來和我一起住。”我接著說,已經(jīng)看她不順眼,又不是放了好幾天,有那么臭嗎?
“已經(jīng)打過了,你就不能吃點像樣的東西嗎?寫的時候方便面配鹵蛋,這么閑就動動手吧!”小貍不耐煩的開始羅嗦。
“不要你幫忙收拾,該干嘛干嘛去。”我光著腳踢她,意思趕快從我面前消失。
“你今天還不去工作室?”她問,樣子好像我已經(jīng)一輩子沒去了一樣,就算是機器也該給個上油的時間吧!
“不去,不去,不去,去那我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去了就會死,你說我還去不去?”我生氣的說,休息的時候耳朵還這么累。想起她平日里催我的嘴臉,就想把她掐死算了。
“我已經(jīng)給你接了,去不去你看著辦。”她知道我生氣了,跑到門口跟我報告。然后一下子沖出門,消失了。
“這次又接了什么?你這個死丫頭。”我歇斯底里的喊著,這是我平時的作風(fēng),不然她怎么能這么快就不見了,害的我有火沒處發(fā)。
安靜后,我指望她能回來跟我報告一下。可是這死一般的安靜,提醒我這是現(xiàn)實沒錯。要是能這樣無限期的邋遢下去,該有多好。我那遙不可及的夢啊!你到底是近在眼前還是遠在天涯?答案一直都是后者,我想哭也哭不出淚來。
(仍在學(xué)習(xí)中的蝎稻子,求書評中~~~大家都要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