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資料來源和分析方法

一 資料來源

本書的資料來源主要涉及如下幾點：

一方面，數據資料以2009年進行的東北老工業基地社會資本與人力資本（社會網絡與求職過程）主題問卷資料為主，同時也涉及之前多次展開的關于東北地區國有企業改革、社會流動、體制變遷研究等主題社會調查的數據結果。這些資料數據有利于本書的實證分析，并形成研究發現與結論。但是，僅僅使用主題問卷調查數據，本書并不能夠獲得完全的成功；因為，作為一種問卷調查數據集合，一些定量調查的缺陷將是不可避免的。比如問卷調查結果中存在的研究模式的僵硬和靈活性的缺乏、變量指標對研究問題的指代性存在信度和效度等情況，因此需要定性研究方法做相應的補充和具體化。

另一方面，本書涉及使用之前諸次社會調查中所收集的經驗資料，尤其是2009年社會調查個案與之前參與“資源枯竭型城市社會基礎變遷”調查項目過程中所收集的個案資料。這些定性資料中包括與企業社區、街道相關人員的座談資料、對企業在職、下崗以及離職職工所進行的個案訪談、典型個案深度訪談等資料。這些資料有的是調查者在調查過程中收集的，是根據訪談大綱所進行的采訪；有的是調查組其他成員根據分項目訪談記錄所得，還有的是后期整理完成的調查錄音資料。這些資料一方面可以補充定量資料的不足，同時也作為經驗資料對本書提供了定性研究支持。

另外，本書也使用文獻研究法來收集與選擇行為、社會網絡、社會資本、社會資源、理性選擇、認知心理和人力資本等方面的文獻資料。通過文獻研究法收集資料，可以對選擇行為和社會資本等方面的研究現狀、研究進展與存在問題有一個較清晰的認識，了解與本書具體定位相關的理論和方法，為本書的理論論述和觀點提出作出支持。

 

二 分析方法

本書所使用的分析方法可以分成兩種：

一種是定量分析方法。在對社會資本情境和人力資本和諧發展關系進行研究的時候、在對東北老工業基地職工選擇行為關系進行分析的時候，利用調查數據的統計分析結果來驗證研究發現與結果，同時也使用統計數據分析結果來表明干部與職工在社會資本情境方面的差異性等。整體上來說，在體現社會資本情境、人力資本效果以及個體選擇行為關系的部分，主要是采用定量分析方法，涉及對調查數據資料的處理、分析和解釋。

另一種是定性分析方法。由于本書力圖體現一種情境限制下的選擇行為，所以僅僅有調查數據的分析結果并不能夠完全合理地展現一個具體的選擇行為。因此，在對訪談資料、典型個案的分析中，更多體現出來的是定性分析方法，從選擇行為的背景、發生過程、選擇方式以及選擇結果等角度來認識和理解職工個體在特定的社會資本情境條件中的選擇行為，通過生動而又具體的案例分析為本書提供來自日常生活世界的經驗支持。

需要說明的是，本書中所涉及的經驗資料主要是通過深度訪談和半結構式觀察來獲取的。

深度訪談：從國有企業職工生活角度來說，對他們的求職行為和社會資本情境的調查，可能由于涉及個人隱蔽性的社會活動等情況而難以在問卷調查中獲得可靠翔實的資料。因此，面對面的深度訪談將在本書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雖然本書在實際典型個案資料收集過程中也使用訪談提綱，但是可以根據被訪者的具體實際情況加以改變，調整分析框架或修改研究假設。深度訪談對象的選取將會為他們的求職選擇行為過程提供生動的描述，并且特定的社會資本情境對其個體選擇行為的影響作用也可以在個人描述中獲得更加翔實的體現。

半結構式觀察：深度訪談的可能性是建立在一個基本前提下的，即被訪者樂于交談并且具有一定的語言能力去自由表達他們的經歷過程。但是，根據以往調查經驗，有時候被訪者并不愿意徹底講述自己的情況。這種情況在我們以前的調查中也遇到過，他們對我們的調查目的不具有認同態度，對我們的調查目的產生期望上的偏差，所以就不愿意進一步配合訪談調查。因此，可以在國有企業中選擇具有求職傾向或者求職經歷的職工作為特別個案，在獲得職工本人同意的情況下，通過半結構式觀察去發現和解釋他在具體情境下的求職過程和其中社會資本情境的影響。相比起來，在實際調查中由于各方面條件的限制，對深度訪談的依賴程度更高一些。

在定性分析過程中，本書主要采用的是典型個案分析方法。通過對典型個案訪談資料的分析，一方面對職工個體在自身選擇行為方面的社會網絡建構、社會資源攝取以及社會資本運作等方面的情況進行了解，另一方面也對從社會資本情境角度對其選擇行為展開認識，從選擇行為的發生、過程、選擇方式以及選擇結果等角度對特定社會資本情境的影響作用進行考察。同時，典型個案分析還可以把職工在自身特定社會資本情境中開展選擇行為的認知心理和感受體驗都生動而又具體地展現出來，使我們可以更加深刻地認識他們自身所處的社會資本情境與選擇行為實質。應該承認的是，本書在使用典型個案分析時，雖然已經對典型個案本身進行了一定的選擇，并力圖使其具有相當的代表性，但是由于社會調查中對東北資源枯竭型城市國有企業職工的偏重，這些典型個案的研究結果所適用的范圍仍然具有較強的局限性。在定性分析過程中，主要目標是彌補定量分析的不足，并力圖在基于現有定量資料的分析基礎上，通過深度訪談等方式獲得有關個人社會資本情境的充滿生活意義的可靠翔實資料，即獲得具體生活中的個人社會網絡建構和社會資本運作以及人力資本特性變化等相關信息，深入理解調查數據的分析結果，彌補問卷調查所形成的模式化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