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娘一邊拿帕子遮住了紅艷艷的唇，一邊朝著走在后面英俊卻帶著幾分刻薄相的柳家老爺柳君琪嘟起嘴：“王爺，夫人這是不相信您啊！”

柳君琪臉一沉，眼光頓時變冷了，看過來的眼神不是看自己的妻女，而是在看仇人。

“王爺，這是迫不及待要扶正鄭姨娘了嗎？”柳方氏抱著柳煙兒的手一緊，眼底僅存的一點火花湮滅了，只余下灰燼。

鄭姨娘的臉扭曲了一下，猙獰，她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提起身為妾的身份。只要有柳方氏一天，她再得柳君琪寵愛，也只是他的寵妾，而不是正妻。

“只要你肯為她騰出地方。”柳君琪的話無異于最尖銳的刀，一刀見血，刺的柳方氏鮮血淋漓，痛不可當。

一臉扭曲的鄭姨娘驕傲的笑了，只要柳君琪站在她這邊，勝出的只會是她。更何況……一絲惡毒的笑爬上她的臉，柳方氏已是強弩之末，根本就活不長了。

“是啊，夫人，婢妾還等著你給婢妾騰地方呢！”跟著狠狠的捅了柳方氏一刀，鄭姨娘笑的張狂。

“夫人盡管放心，王爺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上路，很快，你們母女就能在地獄里團聚了。”

柳方氏她不會放過，柳方氏生的孩子她也不會放過！

“柳君琪，你會有報應的。”柳方氏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憤怒尖叫，她即使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說出來的話也跟一陣風似得，輕的沒有一點分量：“虎毒不食子，她也是你的女兒！”

哀大莫過于心死，柳方氏已然完全對柳君琪絕望了。她恨自己當年咋就那么眼瞎，心盲，錯認了這頭白眼狼！

“夫人這話可是說錯了，大世子，還有婢妾肚子里的這個才是王爺的兒女。”鄭姨娘示威的挺了挺，她剛剛顯懷的小腹：“至于你懷里這個，不過是個孽種，王爺才不稀罕！”

“柳君琪！”柳方氏氣的全身都在哆嗦，拼命想要救柳煙兒。

方家落敗當日，柳君琪說方家為富不仁，不肯積德行善，才落得如此下場！

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柳方氏也就不知道柳君琪有多么殘忍絕情。

當初她有多愛柳君琪，現下就有多恨柳君琪。

“我求你，就當是看著當時方家的份兒上，為了你的兒女，你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為了讓柳煙兒可以活下去，柳方氏忍痛親自撕開了心中的傷疤，任憑鮮血汩汩的流淌出來，里面藏著的是無限的羞辱。

鄭姨娘見柳君琪臉上露出一絲動容之色，頓時心有不甘。她不止要讓柳方氏死，還要讓柳方氏生的賤種一起去死！

柳君琪一個冷冷的眼光掃過來，鄭姨娘不得已閉了嘴，眼珠子卻在嘰里咕嚕亂轉著。

“想讓她活命，你用什么來換？”柳君琪的話刷新了柳煙兒心里關于他無恥下限的認知。

她以為柳君琪還有點人性，卻不知他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用你最想要的東西來換。”柳方氏畢竟跟柳君琪夫妻多年，又在不久前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就不再對他抱有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