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議及真相(一)
- 萌徒嫁到,師父不要跑
- 舞慕執櫻
- 2062字
- 2018-03-15 16:34:45
行至悠然館的正廳時,灝澤終是耐不住性子發問了。
“師傅,難不成你已經解開了這個案子?”知道師傅厲害,也曉得師傅出馬,必定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當他自己深入其中,逐步分析,抽絲剝繭尋找案件的真相之際,猛然又發覺這個過程,并不容易。
如沐春風,這天氣好的讓人舒適,可話聽起來就不那么順耳了。
陸笙將筠琦暫且放在一旁,走向了遲遲跟在身后的灝澤。
猛的執扇一拍,冷冷道:“此事已經結束,休要再提。
形同付姑娘所言,你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
你曉得教導小琦說不能急于求成,那你自己又是如何給她示范的?
灝澤,枉我以為你會更出色一些,沒想到,為師還是高估你了?
也罷,回府再議。”
陸笙的語氣顯得浮躁了,不知是否因為灝澤的緣故。
筠琦只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默默的。
印象里,對這個師傅的回憶,并不多。但,好像總覺得心里溫暖的很。
也許師兄說的是真的,去年自己生了大病的時候,師傅對自己就是用心照料,極是疼愛的。
倏地,從外緩步而來的謝檀低低的笑了起來:“老弟,何苦如此教訓你的愛徒?”
陸笙一轉臉便恢復如初,接著讓灝澤站去筠琦那里,回身和謝檀對話:“謝兄抬舉他了,年輕小子就是狂妄的欠教訓。
雖然我只長他兩歲,可也是嚴師底下出來的。干我們這個,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謝兄,這幾日叨擾你了,還請諒解小輩的無知。”
陸笙的客套話是一句接著一句,聽的灝澤恍惚了。
這不是師傅一貫會有的常態,莫非,這里內有乾坤?
謝檀從他二人身邊經過,又不經意的打量了幾眼筠琦。
這個目光,讓筠琦不寒而栗。不是人的緣故,但也不知是為何。
“謝兄,就此別過了。”陸笙不等謝檀的客氣,帶著兩個徒弟徑直向外走去。
步伐不快,但也不慢。
這里發生的一切,仿佛在師傅眼里很容易割舍,而灝澤,卻遲遲放不下。
一陣怪風從湖面而來,掀起的微微波浪,帶著一絲芬芳,再沒有剛進府的那種瀟灑悠閑,自在如意。
這個地方,曾經出過人命。
“上去!”在師傅的呵斥下,灝澤不忍的上了馬。
本來答應周暮的事情,全都付之東流。
本來和捕快約好偵破此案后,大醉三天三夜,如今卻要爽約了。
本來以為,他可以獨當一面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歡喜。
在師傅面前,他永遠是弱者,除了一身的武藝。
一腳蹬上馬背,高瞻遠矚,這外面終究還不是他的天下,不是他能肆意行走、行俠仗義的天下。
嘴唇動了動,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口,也不知如何開口。
陸笙看得出來,灝澤的不甘心和不解:“出了咸阜再說話。”
此一句,又暫且斷了灝澤的欲望。
出了咸阜么?
出咸阜?咸阜之中隔墻有耳?
這個猜測一上心頭,同時又見師傅極速策馬揚鞭,奔騰而去,恍然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跟了上去,也悄悄觀察四周。
路口的街邊,有幾個小販的目光一直緊隨不離。
茶樓之上,還有人蠢蠢欲動!
一時間,陽光顯得刺眼了,一路上本來和睦的民風顯得虛假無比。
所有的一切,和剛來的時候,顛倒了。
而在師傅那里的筠琦,依舊是一臉燦爛,笑意不斷。不知這里的水深,不知這里的人心險惡。
表面上的風平浪靜,未必就真的波瀾不起。
表面上的人人自安,未必就真的扶持有愛。
人心,本來就隔著太多的東西。比如金錢,比如權利,比如生死存亡……
快馬加鞭離開了咸阜城,師徒三人兩匹馬,在自然之中,如同疾風,來之極快,去之匆匆。
繞過諸多樹林,終于在一片湖邊停下。
“吁!”一勒馬,隨即穩坐。
灝澤最先跳下馬,往四面八方勘察。
師傅陸笙則慢慢悠悠的從馬背上下來,順便將筠琦抱下。
取出手絹,在樹木映襯湖水碧綠之中過了過:“別看了,不會追來了。”
一邊替筠琦擦汗,一邊對灝澤吩咐著。
偶有幾只飛鳥經過,灝澤都驚得欲拔劍相向。“師傅,你且說清楚吧。”
收回了劍,也收回了之前的埋怨和不甘。
也許,是因為這崇山峻嶺之中,存在這么一片茂密卻蔥綠的樹林,故而特殊,故而神奇。
身處其中,感染了心靈,逐漸靜了下來。
陸笙不慌不忙,先將筠琦扶著尋處坐下,而后方開始詳細道來:“灝澤啊,你很少讓為師失望。
這一次,為師且不說你做錯了什么,做對了什么。
只就著一點,你可有好好的將你師妹的性命放在案件之上?
雖然還他們一個真相大白重要,案子也重要,可如果你只是協助調查,而不是全權委托你,你為何不照顧好她?
你讓一個九歲孩子跟著你出入命案現場,你覺得合適么?
是,就算她有過人的天賦,值得我收下為徒,你是如何敢斷定為師一定會接納,敢擅自替我做了決定?
我再問你,你知道那些跟蹤你和他的人,是什么人么?”
陸笙的話音量不高,但多多少少還有些回蕩在樹林里。
灝澤只聽得滿心愧疚和懊惱,聽得悔恨。
難道師傅眼里,他是如此的不成氣候?
“不知。”灝澤已經埋下的頭,仿佛喪失了一切的自信。
筠琦雖然不明白他們的談話意味著什么,可陸笙的責怪味道很是濃厚,想不聽出來都難。
“師傅,小琦不好,是小琦的錯。”拉過陸笙的手臂,晃了晃道。
如此這般,陸笙是不好意思責怪小琦的。況且本來就不是她的問題。
不遠處來了一馬車,馬夫甚是眼熟,他輕輕喚道:“灝澤兄弟?”
灝澤看了看過去,竟是阿童。
沒想到,師傅早就安排好了,從咸阜極速離去,城外也有人接應。咸阜可真是危機四伏,不然何至于此?
陸笙將筠琦帶了過去,此前的問題一概略過:“上去吧,回去再說。”
危兮藏兮,別有洞天難參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