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緣
- 皇后養(yǎng)成記
- 菲菲不飛
- 2017字
- 2018-01-11 14:50:28
美人從轎上下來,身形就忽的一軟,柔柔弱弱的被侍女扶住,五步走成十步地緩緩過來了。魏清歡嚴(yán)肅地整了整衣衫,就見美人款款落到自己身前,嬌滴滴地啟了紅唇:“姑娘可知,有位公子在此處?”
魏清歡唇角一掀:“山間野外,公子多了,不知姑娘說的哪一位?”
美人笑起來,那笑當(dāng)真如陽春三月的動(dòng)人,仿佛這雨后昏暗寂靜的山野都瞬間被照亮,那雙仿若含星的眸子溢滿盈盈笑意,聲音更如珠落盤的悅?cè)耍骸吧介g公子雖多,貌賽潘安的卻只有一位。”
“說的是說的是。”魏清歡打趣她:“姑娘可真是情深意重,老遠(yuǎn)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美人被她粗野的用詞驚了一下,柔若無骨的小手?jǐn)y著帕子掩唇,眼里有責(zé)怪之意,嘴上卻說:“可勞煩姑娘帶我見見他?”
那是自然的,她魏清歡可不會(huì)棒打鴛鴦。
這草屋內(nèi)的門一推,就見到桌上還有幾個(gè)盤子,魏清歡尷尬:“不好意思哈,見笑了。”
美人往盤里瞧了瞧,笑意更甚:“姑娘好手藝,只是那位公子恐怕不喜歡吃這些。”
是么,那不是他自己做的么。
魏清歡覺得這二人大有深意,腳底一滑就要端著盤子退出去。貌賽潘安的那位公子這時(shí)搖著扇子出來,隨意地往過來一瞥:“我那幾件衣服,一并洗了。”
哎喲瞧瞧,她堂堂左相府大小姐在這給人為奴婢!魏清歡一臉憤恨地轉(zhuǎn)身:“洗一次三兩銀子!”
那人扇子一抖:“我給你五兩,洗完要擺的平平整整的曬。”
美人迎上去,想往遲邪出來的那間屋子去看看,“這些事我來吧,這位姑娘要燒火做飯很辛苦了。”
遲邪挑眉:“她燒火做飯?”
美人驚訝萬分,轉(zhuǎn)瞬間就明白了,笑容似乎多了幾分不自然:“原來是你做的,我可都沒有吃過你做的飯呢。”
她要往里走,遲邪就不動(dòng)聲色地?cái)r住她。魏清歡幽幽道:“美人你可別進(jìn)去亂看,這位邋遢的很,見了你得做噩夢的。”
遲邪飽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這位是花如是。”
果真果真,美比花嬌。
魏清歡跟他打哈哈:“好好好,那二位慢聊。”
她幾步出去放下碗筷,又竄到遲邪屋里抱了一堆衣服出來。花如是瞧見那里面夾雜幾件女人的衣裙,萬分震驚:“你們莫不是同住一屋……”
“山間就此一屋,不同住是要我睡地上還是她睡地上?”
花如是輕咬銀牙:“那,我要是也住在這里呢?”
遲邪倒茶水的動(dòng)作一滯,眉眼中暗流涌動(dòng)半晌,才道:“你帶的人手夠多,自己旁邊搭一間吧。”
“也好。”花如是上前拿過茶具,“讓那位姑娘與我一起吧,你們男女之間到底不方便。以后這些事就讓我來做的好,你安心養(yǎng)傷。”
遲邪沒說話,拿花如是遞過的帕子擦了手,就往屋外去。
魏清歡正在一個(gè)大水桶前左搖右擺,洗衣服洗的甚是賣力。只是她沒做過這些,一雙白嫩的手屢次劃在邊沿上破了皮。她瞧見遲邪這時(shí)出來,不由癟癟嘴。
這人每天固定這時(shí)候散步,僵硬地走出去,魏清歡曾以為他是在夢游。遲邪散步的時(shí)候一板一眼,臉上又沒什么神情,跟奔喪似的。
那位姑娘,哎呀,她想起那位姑娘就覺得清奇。居然為了這破冰塊跑到荒郊野嶺來,甘愿在這里粗茶淡飯,也不知是哪只眼睛出了毛病。
美人雖好,卻給魏清歡添了大麻煩。
花如是攬了做飯的活計(jì),卻做的都是些遲邪喜歡的清淡素菜,魏清歡扒著飯無精打采,遲邪向她碗里的剩米一看那么多,魏清歡以為要受到批評(píng),可憐兮兮地瞪他。遲邪移開視線:“這小東西長身體,不能只吃這些。”
花如是尷尬了,美眸掃蕩了魏清歡幾圈:“姑娘也該十五六歲了,這年紀(jì)當(dāng)成婚……”
“你這般年紀(jì)時(shí),不是還請(qǐng)了人專門調(diào)理膳食。”遲邪薄唇不悅地抿起來,給魏清歡盛了碗魚湯,這是桌上唯一見葷的東西。
這魚湯算起就兩碗,說是如此才能保持魚肉香嫩,湯汁味濃,不過就擺明了沒有魏清歡的份。現(xiàn)在遲邪送上一碗來,魏清歡還遲疑著當(dāng)不當(dāng)喝。
花如是對(duì)識(shí)大體的時(shí)機(jī)把握是很好的,將碗里另一半放到遲邪面前:“這份給你吧。”他笑意盈盈,沒有半分不滿。
花如是這姑娘明顯也是能吃苦的,除了做飯外還要攬下洗衣服的活計(jì),魏清歡刷完碗蹲在旁邊看她,那雙纖纖玉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怎么看怎么讓人于心不忍。顯然沒做過這活,洗的嬌滴滴,漂亮的眼睛里掩不住的嫌棄,呲啦一聲,放在邊上的魏清歡的衣服掛到了木桶邊緣的小刺兒上,魏清歡心疼,小臉垮著說:“算了美人,這粗活還是讓我來吧。”
美人頗為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真是笨手笨腳的。”
魏清歡自然不和美人計(jì)較,只是心里盤算著那李尚書家什么時(shí)候才能死心,她早點(diǎn)回去做大小姐,爹娘可定找的急了,她又何必在此受罪。
何況那邊二人郎情妾意好不美滿,她怪尷尬的。看著也挺不是滋味兒,想到自己從來形單影只,除了爹娘外還沒人待自己那般好。
花如是對(duì)遲邪的照顧體貼入微,含蓄溫暖不斷,幾日前那天青色的美人,現(xiàn)在欲漸憔悴,和村姑有的一比。魏清歡每次見她,都覺得好像是自己沒伺候好似的滿心愧疚,生怕屋里那尊大佛怪罪下來。
花如是的屋子修好了,魏清歡搬進(jìn)去兩人睡在一起。那日花如是洗了妝面,回過頭時(shí)很不自然地掩面,魏清歡還是看到了,從眉心到鼻尖端端正正的一條長疤,傷口顯然好了許久,卻疤痕明顯嚇人。平日里脂粉蓋住雖然有淺淺印子,但萬沒有真相來的可怕。
“都是當(dāng)年和他的一些往事。”花如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