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次交鋒
- 重生之玲瓏醫女
- 祎小霜
- 4207字
- 2017-07-21 10:32:52
剛到紫庭軒門口,里面就聽見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
姜岸眉頭緊蹙,進門一看,涂瀾倒在地上,手指流著鮮血。
婢女珺兒見姜岸神情,知道要質問,便一邊扶起涂瀾一邊解釋:“這次姑娘是不小心打碎花瓶的,姑娘頭疼看不清路,又要出去見將軍,才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奴婢馬上給姑娘包扎。”
“去取藥箱,我來。”
珺兒怔了一下,忽又舒了一口氣:“好,奴婢就去拿。”
姜岸一個公主抱把神志不清的涂瀾抱回床上,一旁的宋壁蕭的目光無所適從。
她的夫君在她的眼前,對別的女子如此悉心呵護。宋壁蕭感覺鼻子一酸,不由得擤了下鼻子。
“你也別站著了,坐吧,畢竟你也是姜家的兒媳,不必拘束。”
姜家的兒媳而非他的妻子,這話說的太凄涼。
珺兒手腳快,很快取來了藥箱遞給姜岸,姜岸給涂瀾小心地包扎好。
宋壁蕭看了眼那珺兒:“你是涂姑娘的丫鬟?”
方才一直擔心主子的珺兒這才注意到宋壁蕭,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但還是勉強掩飾住,道一句:“奴婢珺兒,是瀾姑娘的貼身婢女,少……少夫人有何吩咐?”
宋壁蕭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對她說:“照這個方子去抓藥,給你主子熬藥。”
珺兒接過紙張,看了眼姜岸,見姜岸點頭,才收起來。
“照顧好你主子,不然將軍也不會放心的。”
珺兒趕緊跪在遞上:“少夫人真是好心腸,瀾姑娘醒了,奴婢一定會告訴她你是個好人。”
“不必,什么好人不好人。記住,照方子抓藥,連續吃四十九天,頭痛疾會慢慢好轉,瀾姑娘這病是舊疾,還得多加調理才能完全康復。”
“嗯,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熬藥。”珺兒一臉欣喜,這惱人的頭痛疾終于有法子治了。
“你救了小瀾,我應該好好答謝你,你想要什么?”姜岸盯著她,一句話將她所有的行為全定義為有目的之舉。
“將軍眼里,壁蕭就是這樣的人?我堂堂丞相之女,不至于為了討好而做這些事。”她的語氣強硬不似平時那般柔弱。
“這樣最好,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有目的而討好的人。”
宋壁蕭垂下眼簾,睫毛上沾了一層霧氣。
“不過我很好奇,玲瓏是怎么肯把治療的藥方交于你,我曾經上門去求,她也沒給我。”姜岸摸著下巴,眼梢微抬,饒有興趣地問。
“玲瓏姑娘為人善良,與壁蕭關系也很好。估計是不希望將軍覺得欠她人情,所以送給我倒顯得更妥當些。”這番話讓姜岸對宋壁蕭倒是刮目相看,這個女子不愧是丞相之女,心胸也還開闊。
若是放在尋常人家,一定是個好女子,能和夫君恩愛長久,只是她嫁了個不愛她的人。
盡管她再好,姜岸也始終無法把心放在她那。
“將軍在這守著瀾姑娘吧,壁蕭就先回去了。”宋壁蕭落寞地回頭,留給他一個清瘦的身影。
隱匿于一棵高樹枝葉間的小舞,憑借她那天賦自成的耳力將所有前因后果收歸耳中。
剎那間從姜府的大樹回到尋香閣中。
小舞回來時,玲瓏正在調香料,淡淡地一股清香縈繞了整個尋香閣。
小舞問:“有客人了?”
“嗯,這次是個大主顧,要一味特別的香料。”玲瓏一雙美目望著她,看得出心情不錯。
“我剛去將軍府了。”小舞道了句。
“哦?”玲瓏停下手中的活,一雙玉手托著下巴:“你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
“沒什么,就是那姜岸將軍的相好頭痛病犯了,他那新婚娘子不知從哪尋了副藥方給她,說是能治好她這舊疾。”
玲瓏想,小舞不愧年紀小,這形容詞聽得她直想笑。
“那藥方是我給宋壁蕭的。”
“你給的!”小舞吃驚。
“對啊,我要贏得宋壁蕭的信任,就必須讓她在姜岸面前獲取信任。”
小舞努嘴:“小舞不明白玲瓏你要做什么,不能告訴我和錦兒嗎?我們可以幫你的。”
“不用。”
“玲瓏姑娘在嗎?”門外有馬車駛過的聲音,隨即一個宮女裝扮的女子踏入尋香閣。
“我就是,不知貴客前來是為何事?”
那宮女笑笑,優雅地對玲瓏行了禮:“我家殿下邀請玲瓏姑娘蘇宮中一趟,聽聞姑娘醫術高明。我家殿下最近身體不適,想請姑娘過去看看。”
玲瓏不由覺得好笑,宮中那么多御醫,怎么偏偏指名叫她去。不過她倒是礙于來者的身份,問了句:“姑娘剛才說你家殿下,不知是哪位殿下呢?”
“是子湛殿下。”
陳湛,才見過一面,他就要她進宮給他看病。
“好,既然二皇子都派人來請,玲瓏恭敬不如從命。”
“門外馬車已經備好,姑娘請上車。”
玲瓏吩咐小舞把她的藥箱帶上,那宮女攔住她:“這位小妹妹不能跟著去,畢竟是皇宮重地,生人是很引人注意的。”
玲瓏接過小舞的藥箱:“好,這幾天我不在,你跟錦兒好好打理尋香閣,有什么事給我送信。”
閑話不多說,坐上馬車就來到了皇宮,只是剛進宮門馬車就被人攔了下來。
“這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說話的是四品女官中才人肖音兒。品階雖不算太高,卻是鎮西王肖文的女兒,在宮內人脈也還不錯。這幾年為了復仇,交接人士,打聽消息,江湖中,宮廷,官府中玲瓏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那接她的宮女忙解釋:“回中才人,二殿下身體不適,叫奴婢去請了醫女玲瓏。”
“子湛殿下怎么了?他身體不適嗎?”肖音兒擔心地問。
“現在不便細說,奴婢得趕緊帶玲瓏姑娘去了。”
“是嗎?”肖音兒聲音中有一種隱隱的挑釁意味。
“這可是在宮中,坐馬車怕是不好吧。”肖音兒緊抓不放。
“可玲瓏姑娘是客人。”那宮女面露難色。
“我可是女官,宮中的出入的訪客可都是要經過我們這邊,是要記錄的,你難道不知?”肖音兒聲音柔地像一陣清風,卻句句帶刺。
那宮女嚇得忙賠不是:“中才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說什么,還不掀開簾子讓我確認下這里面沒有什么刺客。”
玲瓏聽到這,自己下了馬車。
那肖音兒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絕世的美人,頓時怒上心頭:“醫女長這樣?一看就是狐媚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勾搭了二殿下,難怪藏著掖著遲遲不敢露面,看來我有必要清理門戶才是。”
那肖音兒上去就給了玲瓏猝不及防地一巴掌,用力太猛,玲瓏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那肖音兒似乎還不解氣,又抬起右手,準備再打一巴掌。
“……”玲瓏抓住她的右手腕,指甲嵌入她的皮肉中。
“你!”肖音兒想要抽出手,卻被玲瓏死死攥住。
玲瓏面不改色,一字一句地說:“清理門戶嗎?我看最需要清理的就是你。什么時候入宮訪客要經過你手里記錄才能通行,區區一個中才人敢攔二皇子的客人,不顧二皇子身體有恙需要及時醫治,是為一不敬。”
那肖音兒氣憤地抬起左手,玲瓏見勢抓住:“當著眾人面打二皇子的客人是為二不敬。”
“區區一個醫女,有什么資格在這對我大呼小叫?”肖音兒冷笑,隨從的另一個女官裝扮的人就拉開她們倆。
“我告訴你不要打著二殿下的幌子,你是個什么東西,二皇子能請你?”肖音兒不屑道。
“那你是個什么東西?”眉若刀鋒,輪廓優雅的陳湛出現在眾人面前,直接一句呵斥讓肖音兒沒有臺階可下。
肖音兒萬萬沒想到二皇子居然剛好看到這一幕,笑容僵在臉上:“不是的,殿下,這個女人她對我出言不遜,我出于宮規才想小小地教訓她一下的。”
“哦,是嗎?”陳湛伸出修長的手指,鉗住肖音兒的脖子。
“呃……”肖音兒掙扎著,說不出話來。
陳湛松開手,肖音兒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勒痕。
“你們兩個,回去自己去領二十板子,還有這三個月的俸祿也別領了。”陳湛走向玲瓏,用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跡,對肖音兒她們說道。
肖音兒和她旁邊的女官全都不知所措:“二十板子,殿下,我,我向玲瓏姑娘請罪還不行嗎。殿下,網開一面吶。”
“我再說一遍,玲瓏是我請來的客人,也就是皇宮的客人,你們最好對她客氣點,否則下次就不是領板子和罰俸這么簡單的事了,好自為之。”面對肖音兒的哀求,陳湛恍若未聞,絲毫不留情面。
“走吧,去我宮里,已經叫人給你安排好住處。”陳湛對玲瓏憐愛地說。
到了陳湛的行宮,玲瓏停下腳步:“二皇子看起來并無大礙,不知道叫我入宮所為何事?”
陳湛揮手示意,隨從宮女便一齊退下。
“我此次回宮是因為父皇說我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要為我擇一門婚事。”陳湛對她說,眼睛里有不可言傳的光。
“那與我何干?”玲瓏看著陳湛,一副你什么意思的表情。
“我跟父皇說賜婚可以,但我要自己選我的正妃,而這個人我希望是你!”陳湛嚴肅的神情看上去不像是玩笑。
“我,二皇子開玩笑了,我們才不過見兩面而已,你就說要我當你的正妃?”
“當然不只是這樣,你的過去,你的行動我全都知道,你不就是想復仇么,嫁給我,我可以幫你。”
玲瓏后退一步,這個陳湛洞察一切的能力居然超出了她的想象:“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還知道你想報復的人是大將軍姜岸,你想讓他眾叛親離。”陳湛的唇貼近她的耳邊,低聲道。
“你想拿這個威脅我,只是我很好奇,你能從我這得到什么,我除了藥材和香料,一無所有,這些想必對于二皇子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吧。”
陳湛吻上玲瓏的脖子:“你以為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不想從你那得到什么,非要說的話我想得到你的心。”
“是嗎,只是二皇子話語如此誠懇,也沒有什么表示,顯得會不會太沒有說服力。”玲瓏反客為主,向陳湛提出了要求。
“玲兒說說看,你想要什么。這天下有什么是我沒有的,要說目前還沒有的嗎就是這江山了,你若想要的話,我替你贏來便是。”她故意這樣說看她有什么反應。
“二皇子言重了。”
此時此刻,玲瓏的意識有點凌亂,原本計劃好的一切被這個突然闖入的二皇子就攪和了。
他見她沒有反應,退后一步:“怎么,要我給你時間考慮嗎?”
她搖頭:“玲瓏還是覺得不妥。”
陳湛用手覆上她的唇:“我說行就行,你既沒有心上人,那我會成為你的心上的那個人。”
玲瓏閃過身到陳湛身后:“二皇子似乎忘記了你邀請玲瓏來地理由了,你看上去神清氣爽全然不似說的那樣身體抱恙啊。”
“哪有,我明明是抱恙,還是相思恙。”陳湛打趣道。
“只是,再過幾天西域有使者前來,一同來的還有他們的公主,父皇有意叫我做西域的乘龍快婿。所以玲瓏,為了這,你總得留在宮中。”陳湛的話雖然是客氣的卻全然不留給她思考的余地。
“那好,不過我得給我那尋香閣寫封信,讓她們好生打理才是。二皇子可知,我離開幾日要損失多少。”她做出一副極其惋惜的神情。
“你寫便是,你若是覺得損失,多少錢我加倍算給你就是,再說你要是嫁給我,還愁這些嗎?”陳湛將她攬入懷,不容她掙扎,寵溺地說。
“我要的,二皇子可不一定給的了。”玲瓏試圖推開他有力的手臂,奈何他力氣太大,她根本掙不開。
玲瓏咬了他的胳膊,可是他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玲瓏,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則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了。”他松開手,有陽光灑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俊逸無雙。
她突然恍惚,多年平靜如水的心突然起了波瀾,她跑開:“子湛,我去寫信。”
聽到她稱他子湛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負手而立:玲瓏,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人。
玲瓏回房,寫信交代錦兒把她房中梳妝臺上的盒子送到姜府,那是姜夫人吩咐要的東西。她還順便提及自己可能要在宮中多待些時日,叮囑她和小舞這幾天要打理好尋香閣。
這個陳湛是敵是友,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