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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絕不再錯一次(2)

  • 覺醒日4
  • 唐缺
  • 4141字
  • 2016-09-02 17:20:43

“這才像是你那種混不吝的本色,”文瀟嵐聽來頗為欣慰,“回來找她吧,和她重新開始。”

放下電話,馮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和姜米相遇后的點點滴滴,回憶著兩人的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回憶著兩人在醫院里一起編織美好未來時的憧憬與辛酸,回憶著最終拜托路晗衣消除姜米記憶時的極度悲傷。不知不覺間,眼淚流了出來,浸濕了枕頭。

他也再次回想了和姜米的一段對話。那時候兩人在青城山下的大觀鎮即將被吸入異域空間,馮斯下意識地一把拉住姜米,兩人一同被吸了進去。

“喂,我問你,”姜米那時候問他,“剛才我被吸進這個奇怪地方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把我推出去?”

馮斯的回答是這樣的:“我就是覺得……有你陪著我心里踏實。對于文瀟嵐,我不想她牽涉到任何危險里去,只想她能平安;但是對于你,我好像……感覺只要你在身邊呆著,就什么也不需要害怕。至于平不平安、危不危險,在那么短的一剎那間,我根本顧不上去考慮。”

“其實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對你很重要,重要到你不管死活都舍不得丟開,是不是?”

半年之后,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馮斯恨不能高聲回答一萬次“是!”他意識到,姜米是他心里無論如何都割舍不掉的一部分,為了這個女孩,他可以不顧惜一切,可以拋棄掉一切。對于文瀟嵐、關雪櫻、寧章聞等人,他把他們當做家人,生怕他們受到一丁點傷害,為此寧可不見他們;但對于姜米……

“哪怕我們死在一起,”馮斯輕聲對自己說,“我不要再錯一次。”

“我絕不會再錯一次。”

哈基姆·艾哈邁德身著白色的傳統阿拉伯長袍,在陽光下的胡夫金字塔附近游蕩著。每當出現外國游客,他就會圍上去搭訕,吸引游客和自己合影,然后收錢。他也會把一些壓根不值錢的破石頭硬塞到游客手里,然后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念叨:“Take this,for your mama!”

當然,這些帶給媽媽的石頭也肯定不是免費的。

四月的開羅陽光還算和煦,哈基姆跑來跑去忙碌了一上午,還是覺得有些累。中午的時候,他躲到金字塔的陰影里坐下,正準備吃一塊帶來的面餅,忽然發現前方又來了游客。職業習慣讓他放下食物,抄起那堆破石頭又迎了上去。

來人是一個相貌俊美的東方少年,看面孔似乎相當年輕,甚至有點像一個中學生,眼神里卻有著一種非同尋常的滄桑和成熟。哈基姆迎到他跟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卻已經冷不丁地發問了。

“你父親在家嗎?”東方人用熟練的阿拉伯語問。

這個問題讓哈基姆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愣才回答說:“啊……應該在吧。你認識我?認識我家老頭子?”

“不算認識,但阿卜杜拉老頭兒一定認識我,”東方人的回答很奇怪,“帶我去見他吧。這些算是補償你的生意。”

他塞給哈基姆一張紙,哈基姆一看,竟然是一張五十美元的鈔票。感謝真主!他立即眉開眼笑:“愿真主保佑你,我的朋友。請跟我走吧。”

只要有五十美元,把老頭子賣給你都沒問題,哈基姆心想。

哈基姆的家離吉薩金字塔群不遠,位于開羅的近郊。那是一棟兩層樓高的普通民居,像大多數埃及窮人的房屋一樣,這棟房子并沒有粉刷外墻,把磚頭刺眼的露在外面。那是因為埃及政府規定,房子修好后要繳納建房稅,而不抹外墻說明房子還未建成,不用交稅,窮人們紛紛用這種方法來避稅。

“我家老頭子是個很奇怪的人,經常瘋瘋癲癲的,如果他有什么無禮的地方,您可千萬別介意。”哈基姆對東方人說。

“相信我,他不會對我無禮的。”東方人微笑著說。很奇怪,這個東方人雖然年紀很輕,身上卻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哈基姆猜來猜去,也判斷不出此人的來歷,更加想不到他為什么會來找自己的父親,那個既不會賺錢也不早早去死、在家里活脫脫是個大累贅的瘋老頭子。

“老頭子!快下來,有人找你!”哈基姆從自己那輛爛糟糟的八手大眾汽車里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

“誰啊?誰急著下地獄了了敢來找我?”樓頂平臺傳來一聲粗野的吼叫。緊跟著,一個人影出現在平臺邊緣。這是一個頭發花白、滿臉傷疤的老頭,四月的埃及雖然并不冷,他的穿著也顯得過于涼快了——什么都沒穿,包括褲子。

哈基姆很尷尬,身邊的東方人卻絲毫也不介意,看上去,似乎反而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有趣。他仰起頭,用并不響亮但卻很清晰的聲音,念出了八個音節。

哈基姆雖然不懂英語之外的其他外語,但常年在金字塔附近和游客們搭訕,勉強能從發音和語調分辨出這個東方人說的是中文,那八個音節就是八個中國字。原來他是個中國人,哈基姆想。

接下來的一幕大大出乎哈基姆的預料。在聽完了那八個字之后,老頭子的臉色陡然一變,他遠遠地凝視著樓下的年輕人,忽然間轉過身,離開了樓頂。幾分鐘之后,老頭子來到了樓下,哈基姆驚訝地發現父親已經穿上了他最貴重的一套長袍,披上了白色頭巾和環箍。在哈基姆的印象里,老頭子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正式裝扮過了。

“請問您是路氏家族的哪一位?”阿卜杜拉·艾哈邁德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我叫路晗衣。”中國人也先畢恭畢敬地鞠了一個躬,然后回答說。

阿卜杜拉恭恭敬敬地把路晗衣迎進了屋里,同時轉身對哈基姆說:“你接著去賺錢吧,太陽落山之前不要回來。”

這句話的語氣里充滿了威嚴,完全不像是那個已經瘋了十多年的糟老頭子。在這一瞬間,阿卜杜拉就像是一名舉著彎刀的阿拉伯武士,渾身上下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哈基姆驚呆了。他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陪著路晗衣一起進屋,搔了搔頭皮,以免轉身走向自己的破車,一面回想著剛才路晗衣說的那八個字的發音:“‘覺醒之日,萬物俱滅’,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真是沒有想到,幾十年了,你們遠在中國的家族竟然還記得我。”阿卜杜拉說。

“守衛人世界不會忘記你的,”路晗衣的語氣里充滿了敬重,“即便你選擇不再為守衛人做事,四十年前狙殺魔仆、阻止帝王谷妖獸覺醒的功勞,將會永遠被人們所銘記。”

“是的,我是大功臣,我立下了偉大的功績,”阿卜杜拉滿臉苦澀,“但是在那一戰中,我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兒子和女兒。我是守衛人,但我也是個普通的男人,愛著自己的妻子也愛著自己的孩子的普通男人。所以我才選擇了像現在這樣生活,寧可我唯一還活著的兒子嫌棄我,也不想再回到那個世界了。”

他看了一眼路晗衣:“但是你今天來找我,目的恐怕是為了讓我再回去吧?很遺憾,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不過我能看得出,你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如今的世界上,比你強的人或許并不多。你打算殺了我嗎?”

“不不不,請別誤會,強迫別人干某件事,不合我的胃口。”路晗衣擺擺手,“更何況,殺了你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些消息,然后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消息?什么消息?”阿卜杜拉問。

“還記得你的老朋友達烏德·阿齊茲么?”路晗衣說。

“達烏德?當然記得。四十年前和我一起并肩作戰的就有他。”阿卜杜拉說,“不過他和我不一樣,守衛人的責任和榮譽他永遠也不會扔下。他怎么樣了?”

“就在兩天前,他和他的家族被血洗了,全軍覆沒,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路晗衣說。

阿卜杜拉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全軍覆沒?不可能,他的家族幾乎是非洲最強的,怎么會……”

“但那是事實,”路晗衣說,“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趕到埃及來的。而且,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殺害了阿齊茲家族的那么多人,以至于沒有一個活口能活著逃出來。”

阿卜杜拉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幾圈,慢慢地說:“你剛才說……‘或者什么東西’,難道會是直接由魔仆和妖獸下的手?”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因為我還想不到有哪個黑暗家族,甚至哪幾個黑暗家族聯手,可以把阿齊茲家族一舉殲滅不留一個活口。我們中國的四大守衛人家族聯手,也很難做到這一點。”路晗衣回答。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魔仆干的,那它的力量就非同小可了,”阿卜杜拉表情凝重,“也許比四十年前被我們殺死的那一只更強。”

“自從去年,新的天選者身份暴露之后,黑暗家族就開始蠢蠢欲動,一些蟄伏已久的魔仆也……”

“等等,你是說,又有天選者出現了?”阿卜杜拉打斷了路晗衣的話。

路晗衣點點頭:“是的,就在中國。”

阿卜杜拉嘆了口氣:“我果然是離開那個世界已經太久了,連天選者出現這樣的消息都完全不知道。這個新的天選者怎么樣?”

“非常與眾不同,”路晗衣說,“戰斗的能力幾近于沒有,隨便一個最低等的妖獸都能活吞了他,但他似乎總有一些運氣護身,而且,就在幾個月前,他終于喚醒了自己的蠹痕。盡管只是初級的,卻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

“不能戰斗,卻能夠讓守衛人世界驚訝……”阿卜杜拉思索了一會兒,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無中生有!難道真的是……真的是無中生有?”

“就是無中生有。”路晗衣說,“這樣的蠹痕,過去我們也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只有當它變成事實的時候,我們才不得不相信。”

阿卜杜拉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攤開手掌,看著自己手掌中央的一道深深的圓形疤痕:“也許,世界真的到了需要改變的時候了。所以你來找我,是希望我能被這些消息所打動,對么?”

“我當然是這么希望的,但如果你仍然拒絕重新出山,至少我也不會殺你或者傷害你的家人,”路晗衣說,“守衛人世界也許殘酷無情,但至少不會為了殺戮而殺戮。”

“是啊,至少你清楚,我即便不幫你們,也絕不會倒向魔王那一方,”阿卜杜拉自嘲地笑了笑,“好吧,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請給我一點時間。”

路晗衣從身上取出一個手機交給阿卜杜拉:“如果你改變主意了,請撥打這個電話里所存的唯一的那個號碼。”

離開阿卜杜拉的家之后,路晗衣步行了一段路程,來到公路旁。站立了大約兩分鐘后,一輛摩托轟鳴著駛過來停在他身邊。摩托上的人,是路晗衣的老相識梁野。

“看來埃及的這片魚干還真是夠腥呢,”路晗衣笑了笑,“我以為我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沒想到你還是緊趕慢趕地來了。”

“我誤了航班而已,”梁野說,“出發之前,和王璐打了一架,耽誤了一點兒時間。”

路晗衣抬起頭,打量了一下梁野:“難怪覺得你精氣不太足,手背上也有傷痕。這么說來,你和王璐的仇還真是越結越深了?”

“可惜我還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殺死她。”梁野說。

“我們四個,怎么也是別人嘴里的四大高手,哪兒有那么容易被殺死?”路晗衣說,“就算是強如范量宇,也沒辦法輕易殺掉剩下的三個人。對了,他沒來么?”

“范量宇一向不喜歡攙和這種事兒,”梁野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

“說得也是,”路晗衣點點頭,“怎么樣,捎我一程?我想,我們倆想去的是同樣的地方。”

梁野拍了拍后座,示意路晗衣上車:“搞不好要打架,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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