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選妃
書名: 阮郎歸作者名: 煒煒豆奶本章字?jǐn)?shù): 2013字更新時間: 2016-08-01 09:20:07
“是。”薛雁隨沉聲,“林關(guān)之是不二之選。”
劉宿點了點頭,雖不懂,但也不再追問。
薛雁隨看了看她,又說:“你只需關(guān)心明天穿什么顏色的衣服,熏什么味道的香,中都城又出了什么新樂子,別的都有我。”
劉宿垂了垂眼,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些卻也是她嫁給薛雁隨以后常常做的事,相較于未出嫁的陽平公主,有了薛公子做駙馬的陽平公主要不羈放縱得更甚。她以前遛馬斗狗,在長安街上尋釁挑事,尚且要顧及一下會不會令劉翎為難,嫁了薛雁隨,卻再也沒有那種事,她不管有多無禮,有多跋扈,也沒有人敢插手。
“還有一件事得公主操心……”
薛雁隨傾身在她腰上系好月白色的腰帶,唇貼到劉宿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劉宿臉一紅,推開他,瞪上鞋便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走,儼然后面有猛虎野獸。正巧半個時辰已到,議事的屬下已經(jīng)在門外候著了,劉宿瞥了他們一眼,更加羞惱,恨恨的哼了一聲。
眾臣未驚,不知是不是駙馬與公主吵架了,這進去該是龍?zhí)痘⒀恕?
然而,他們走進書房,卻見薛雁隨這愜意的坐在主位,那神情頗為自得。
薛府的馬車一路直達皇后所居的昭陽殿,劉翎與林關(guān)葭已經(jīng)在主位坐定,顯然是他們來得遲了。包括林家的準(zhǔn)駙馬林關(guān)之,還有一眾與天家親近的臣子,都已經(jīng)早早的到了。
這樣隆重的陣勢,林關(guān)葭倒是過足了皇后的架勢,薛雁隨還未攜劉宿前去行禮,便有劉翎的貼身宮人康盛悄身將他們直接領(lǐng)去右側(cè)首位。
這種藐視帝王的舉動卻沒有一個臣子有不滿的詞言,就連左側(cè)的林氏一族也只是面容微僵,卻不敢多置一詞。
劉宿到不知這樣的晚宴有什么樂趣,回回都是幾名舞姬跳著宮廷舞曲,或是伶人表演時下的雜耍,多看幾回就不厭煩嗎?
正發(fā)呆的時候,突然舞姬都撤了下去。
劉翎坐在中間,左側(cè)是林太妃,右側(cè)是林關(guān)葭。此時林關(guān)葭鄭輕輕揉著眉頭,出口斥責(zé)道:“這些東西,日日看,樂坊司越發(fā)的不得力了,見著便乏味。”
林太妃鳳眉微微蹙著,“你還懷著龍嗣,怎好隨意發(fā)怒,這些事讓宮人去處置就是了。”
林關(guān)葭垂了垂眼,不甚親近的回道:“母妃教訓(xùn)得是。”
她別開眼,臉上已經(jīng)重新露出了端莊的笑容,目光落到劉宿的身上,那種笑容好像蜜糖里藏著毒藥,冷森森的,“本宮曾聽皇上提起過,陽平公主的歌聲是世間少有,不知本宮和未出世的皇兒有沒有機會一飽耳福。”
劉宿愣了愣,沒有說話。
她習(xí)慣的偏過頭去看薛雁隨,也習(xí)慣在這種場合,由薛雁隨代替她應(yīng)對。
薛雁隨的五指輕輕的桌面敲擊,在眾人的注視里,不急不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然而誰也不敢去打擾他,總害怕一打斷他,就是擾亂了國家大計。
劉宿坐在他身邊,卻見他唇輕輕動了,以一種極冷極不屑的口吻說道:“他還沒有這樣的福氣。”
劉宿一愣,不知“他”到底說的是林關(guān)葭,還是她腹中的孩子。
“怎么?本宮不能聽一曲陽平公主的天籟嗎?”
她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露出委屈的顏色,似是受到了極大的無視,薛雁隨此時終于回過神來,邪氣的一笑,從容且閑適的道:“皇后所請,自然不該拒絕。”
他沉了聲,手握拳掩唇輕咳一聲,才又慢悠悠的說:“只是令皇后盛怒,又要勞動公主展喉,本駙馬想問問,今次晚宴是誰總理?”
林關(guān)葭呆了呆,才不安的說道:“是本宮身邊的蘆衣。”
薛雁隨點了點頭,隨意招手,“拖出去,杖斃。”
他擺手,又道:“怒氣傷肝,就挖出她的肝,令公主動喉,就拔出她的舌喉。”
林關(guān)葭張了張嘴,要制止禁軍將蘆衣帶走,最終又忍住了,她今夜的精力不應(yīng)該浪費在這里。
熟料,蘆衣剛被拖到門口,她便覺得腹中生痛,母親偷偷帶進來的醫(yī)師說的是還有半個時辰,怎么會突然提前,她看向薛雁隨,月白色儒衣的男子正在與陽平公主說話。
她揮開案上的杯盞,嚇得劉翎退到林太妃的那邊去,一臉嫌惡的看著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驚懼的看著她和她的肚子,唯有薛雁隨在與陽平公主說笑。
他,哪里有福氣能聽陽平公主一曲。
“你說,今夜過后,林太妃會給翎兒選妃?”
回公主府的路上,劉宿坐在馬車?yán)铮唤獾膯枴?
“嗯。”
劉宿正想問為什么,倏地悟到了原因,有些感慨的說:“我以為她對翎兒一點感情也沒有,原來,她也,或多或少,她也疼翎兒的。”
“也并非只是為了緩和與皇上的關(guān)系,你試想一下,皇后剛小產(chǎn),后宮中進來一批新的美人,皇后要養(yǎng)好身體,還要對付這群更加年輕的美人,這后宮,姑侄之情又哪有真正的權(quán)力來得可靠。”
“可是……”
劉宿本想說,翎兒常常與林關(guān)葭在一起,約莫也是有一點喜歡她的。可是翎兒對關(guān)葭的喜歡來得莫名其妙,也沒有原因。她垂下眼,趴在薛雁隨的膝上,疲憊的睡去。
她手上的第一條人命,竟然是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劉宿其實與師父不同,師父年輕的時候,殺了許多人,好人,壞人,路人,都曾死在她劍下。
師父說過,她從不是善男信女,她所維持的,只是她心里的平衡,而她心中的平衡,從來都屬于強者的平衡。
劉宿,她活在梁王府里,最大的范圍也就是白城的每個角落,她沒殺過人,偶爾的使壞也是介于惡作劇與玩鬧之間。
劉宿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到公主府,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
“皇上已經(jīng)到了。”
薛雁隨沉了沉眼,從劉宿床畔起身,直接去了密室。
“宿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