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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萬歷三十三年六月戊申),論廣東錦囊、南澳、欽州等處擒斬倭奴功次,升總督尚書戴耀、總兵官都督僉事孟宗文各俸一級,賞銀、幣有差;按察使盛萬年、參政朱東光、參將郭酉科、黃鍾、莊渭揚、知府葉修、同知涂巍、原任參將劉宗漢、原任守備武應隆及經歷、指揮、百戶等官汪九州島等各分別升賞。倭賊慢小等九名,行督臣處決梟示。

(七月)戊寅,命冊封琉球兵科給事中夏子陽、行人王士楨作速渡海竣事,以彰大信;仍傳諭彼國:以后領封海上,著為定規。先是,萬歷二十三年,琉球使臣于灞等為其世子尚寧請封,撫臣許孚遠以倭氛未息,議遣使臣一員赍敕至福建省城,聽其差官面領;或遣慣海武臣,同彼國使臣前去。部覆,奉旨:『待世子表請,禮部具題遣官于福建省城頒封』。至二十八年,尚寧具表請封,其使臣長史鄭道等奏乞照舊遣官。得旨:『著選差廉勇武臣一員,同請封使臣前往行禮』。二十九年,尚寧遣使入貢,復請乞差文臣。部覆,奉旨:『遣給事中洪瞻祖、行人王士楨;待海寇寧息,渡海行禮』。繼而瞻祖以憂去,乃政命子陽——同士楨于三十一年三月赍冊入閩矣。今年三月,按臣方元彥以濱海多事、警報頻仍,偕撫臣徐學聚請仍遣武臣暫駕成 舟而往;子陽、士楨亦以屬國信不可爽、使臣義當有終,乞堅成命以慰遠夷:俱不報。而禮部侍郎李廷機言:『宜斷行領封初旨,并武臣之遣而罷之』。于是御史錢桓、給事中蕭近高各具疏,力言其不可;且云:『此議當在欽命未定之先,不當在冊使既遣之后。宜行撫、按作速成造海艘,勿誤今年渡海之期。俟竣事復命,然后定為畫一之規;先之以文告,令其領封海上,永為遵守』。上從之。

(九月)丙子,錄閩省防汛官兵擒斬倭賊功次,故巡撫朱運昌,行禮部追恤;總兵官朱文達、副總兵施德政、原任右布政加太常寺卿致仕徐應奎、丁憂右參政俞士章、聽調副使朱汝器、同知楊一桂、原任知府升副使程達各賞銀十兩,達仍行吏部紀錄;把總沈有容、龔守忠各賞銀六兩,仍附簿紀錄。

(十月丙寅),南京吏科給事中陳嘉訓疏論拾遺候代浙江巡撫尹應元及福建巡撫徐學聚各貪婪暴橫狀,『請亟點浙江撫臣,早與交代。其徐學聚于吳建一事,官兵殺人數千,匿不以報;紅毛番之役,彼以一船來市、遠泊彭湖,一矢未加,何功可敘!乞下部院勘議施行』。不報。

(萬歷三十四年五月辛未),冊封琉球使臣兵科右給事中夏子陽等疏請戒嚴海防。報聞。

(萬歷三十五年四月庚戌),兵部復議朝鮮與倭通好事——覆朝鮮國王李昖之疏也。倭自庚子而后,物力漸絀。平秀吉死,源家康擅政,內脅秀賴、外結高麗——數遣使往來對馬、金山間。六、七年間,赍書相望,所刷還人口不絕;朝鮮猶未與市。往歲冬,家康復遣使朝鮮,自言己代秀吉為王,盡反秀吉所為;縛送癸巳時所發王京丘墓賊,朝鮮亦茫然無辨之者。而鮮僧松云自倭中歸,傳家康語云:「曩自平秀吉要挾朝鮮,猶以割地、求婚、質子為詞;我則不然,愿兩國通好而已。往者壬辰遘釁之時,吾在關東,不與兵事;師入王京,關東將卒無一人渡海者——而相視若讎,豈不謬哉」?又刷還人口自肥前歸,多稱倭距關都三百里內筑城,諸島均役,唯對馬一島以尋和獨蠲;言和事不成,則分六十六州趣半筑城、趣半戰朝鮮——朝鮮亦微恫之也。然家康實自以老故薩摩州,而對馬主義智調信景直等猶為平氏,故獨以和事責;義智心急朝鮮,恐一日失朝鮮歡——而朝鮮實懦無讎報意。至是,王昖以倭情條上。兵部復議,亦謂「相機以御、及時自固,審利害、察情實,在該國自計,難為遙度」而已——而釜山、對馬亦因是私款不絕。后三年,始畫開市之事。

(十一月己酉),戶科給事中江灝劾福建稅監高寀,不報。自稅課之歸有司也,稅監坐而解額,諸爪牙無催督之權;然猶以新恩,不敢與有司為難。至是,高寀首發之;以課未歸一,恐誤上方為言。先是丙午七月,范淶為左布政,以春夏稅額匯解寀處;寀受之,無以難也——諸爪牙以督催無權,實自淶始。會淶入覲告歸,而閩撫之推未下;寀恐淶復出,遂疏詆淶及舊撫徐學聚——學聚時方候代,以卻紅番事失寀心;而寀數以二洋貿易探上意,冀朝夕得他撫,可相左右也——遂請自按月征解,又請上速點閩撫及談諸外國方物事。上心知其奸,命有司類征如故,方物折價而已;然猶慮彼此推諉,欲一體嚴治也。江灝乃言:『「匯解」之旨,自范淶時已行之半年;今復一年,而屢解屢拒。夫如期而不解,則該司之罪也;如期而解——解而不納,則該監之罪也。以類總責之有司、以解進責之稅監,法守既明,則何推諉之有乎』!吏科左給事中劉道隆又上疏曰:『百官賢否進退系朝政,自卿、撫以至藩、臬皆內外重臣,采自公論、斷自宸衷,雖人主不得而私喜怒焉。我朝中官干預朝政,自有常刑。皇上臨馭三十余年,未嘗毫發假于此輩。近以稅使差出與地方有司錢糧相關,遂使二、三狂逞者妄有參評;然亦未有借名征收而欲遙執朝柄——弄威福如高寀今日者也。徐學聚雖去國之臣,而一日尚在地方,非高寀所得詆辱!范淶近推閩撫,廷論及之,姓名尚在御前;高寀何人,而肆弄機權,預撓圣意!……今福建地方乃東南門戶,非痛癢不關之處;按臣久缺而無代 、撫臣久推而不點,奸人抵讞肆志其間。伏惟圣明留意,速下撫、按二臣,用塞讒間之門、重保障之計,以肅綱紀,貽后世利賴無窮』。疏上,亦不報。

壬子,朝鮮國王李昖以倭奴求和來告,猶前源家康所尋盟之詞也。家康自發還人戶、縛致諸賊來,無日不尋盟于鮮。至是,已潴平秀吉之宮、遷其子秀賴于海上,意欲請命中國。兵部覆言:『倭奴狡詐異常,海外勢難遙度。為昔日者覆楚之怨,大義當申;為今日者城下之盟,目前難恃。千里提封,天朝巳挈而還之該國;則固守圖存,今又在該國事矣』——大率以偵察堤防,責成該國如前疏指。從之。

戊午,福建巡撫徐學聚以稅監高寀征解不納、又上章詆己,乃疏臚寀諸不法事,言『寀自數年以來,利盡山海,罪孽深重。諸細瑣不俱論,姑舉其著者。閩中監政引目,舊止「附海」一例;續請「依山」佐之,引悉貯司。自寀入閩,奸民林世卿導之私造南京戶部鹽引,俱稱「依山」;每封四百引,勒銀四百余金。凡引百封,偽者過十之七;商人破家,吞聲切齒——自經死者,不獨朱家相、洪士雅等數輩而已。又以海禁不通,則方物不至;每值東西洋船,私寄數金,歸索十倍。稍不如意,則誣為漏稅;一物相溷,動費千金——拷掠之毒,怨盡骨髓。又私遣人丁四出越販,動經年歲,搜求珍異;假國用以入私橐,褻皇靈以漁外服:尤王法之所不容也。所最可異者,三十二年以撫、按并缺,令奸商潘秀等往販和蘭,勾引紅夷,詐韋麻郎銀錢三萬,許以彭湖通市——臣等奉旨拒逐;今臣已告歸,而紅夷又至,殺戮商、漁,薦窺內地,使沿海將士不得安寢者,是誰啟之乎!自寀壞海禁,而諸夷益輕中國;以故呂宋戕殺我二萬余人,日本聲言襲雞籠、淡水:門庭騷動,皆寀之為也。惟皇上大奮干斷,立命撤回;毋令寀肆炰烋,以中國與外夷為市』。疏入,亦不報。學聚之在閩,以卻紅夷事,原有功于閩;而獨委曲高寀,為朝論不推。蓋自高寀后,紅夷無歲不窺彭湖矣。

(十二月己未朔),戶科都給事中姚文蔚劾稅監高寀。不報。

乙亥,戶部尚書趙世卿以稅使通夷、破壞海禁,宜嚴行禁絕,以遏亂萌;不報——為徐學聚劾高寀事發也。

(萬歷三十七年五月壬午),有倭船飄入閩洋小埕者,舟師追至漳港及仙崎,獲夷眾二十七人;譯系日本商夷往返異域,為風飄擱。其中有朝鮮國人,先年為倭所虜而轉賣者;次為呂宋、為西番,或鬵身為使令,或附舟歸國。福建巡撫徐學聚以聞,因言:『朝鮮,我屬國;其人民播越,宜隨方安插。西番雖非貢夷,亦非逆種。若呂宋,先年薙我商民幾至萬數,彼民似不可輕縱;惟是原無逆志,亦難深求。而日本諸夷又多婦稚,殺之無辜,放之非法;止當待以不死』。章下兵部。

(九月辛卯),倭至昌國,參將劉炳文不敢擊、復匿不以報,遂至溫州麥園頭,毀兵船;抵蝦飯灣登岸,殺我兵,溫處參將王元周一無所防。詔以元周革任聽勘、炳文降調,總兵楊宗業、該道常道立各罰俸。

(萬歷三十八年七月辛酉),琉球國中山王尚寧咨遣陪臣王舅毛鳳儀、長史金應魁等急報倭儆,致緩貢期。福建巡撫陳子貞以聞,下所司議奏。許續修貢職,賞照陳奏事例減半;仍賜毛鳳儀等金織彩緞各有差。

(八月壬寅),兵部復議:『海風飄入閩境諸夷,呂宋人壹葉萬等、西番人捌襄等發赴香山,聽其去留;朝鮮人壹叁別等安置柔遠驛,以示存恤。大郎等八名本系倭種,難縱使歸;仍行巡撫衙門分置軍前,嚴為鈐束。如生心逃叛,即處以軍法』。 上是之。

(九月丁未),浙江巡撫高舉以沿海官軍敗倭大陳,疏敘有功官員。右參政王道顯紀錄,松海備倭把總李時英優賞;昌國備倭把總張光顯以功準罪,量賞。

(十月)丙戌,兵部復議福建巡撫陳子貞海防條議七事:『一、重海道事權以資彈壓。宜遵照敕書,申明職掌:凡該省沿海寨游營選用官兵、稽察糧餉、修造船器等務,俱申詳海道,聽其專理;仍責令汛期巡歷,汛畢方回。其巡歷廩給,有司供辦,不累衛所。一、省汰除汛兵以熟操駕。閩海汛兵減放之說,起于戚繼光;原以休息軍力、減省糧餉,法稱兩便。而踵行者乃歲為更革、人議去留;兵無常伍,將有市心。餉減無幾,軍費不貲;隳壞兵制,莫甚于此。議于水陸營間酌量裒益,餉不必增而汛兵亦可無減。如此庶可練習備變,并杜總哨勒索之奸。其兩月罷汛,糧仍應設法處制,使軍士樂從。一、核虛冒名糧以厘夙弊。總兵官以下,酌定跟隨人數,與之更始。自后有以所用跟隨重派各營者、坐空名以寄糧者、假公用而科派者,無大小,據法題參;所侵冒月糧,仍坐贓究罪。一、清侵占屯田以復舊制。欲行清屯之法而無撓法之害,莫若就額糧之完欠而分別之。

有田無軍,田必勢占;有屯無糧,屯必迷失。就中清出侵占屯地以養軍丁、以充貼駕,餉不增而兵足用,策無便于此。獨刁軍暗受勢賄,告訐猬興;得田入手,潛復典賣:則前弊未清,后害相踵。或有司憚勞,委之佐領,其弊端尤難究詰;要在設法詳審,委任得人耳。一、禁往倭大船以絕勾引。閩人販海為生,舊俱由海澄出洋,興販東西洋諸島;偽引有禁,壓冬有禁,越境盜販有禁。然不絕其貿易之路者,要以弭其窮蹙易亂之心耳。近奸民以販日本之利倍于呂宋,夤緣所在官司擅給票引,任意開洋;高桅巨舶,絡繹倭國:將來構通接濟之害,殆不可言。今當清查由引,嚴禁壓冬,禁造違式大船;及以引餉大權俱歸海道管核,各衙門不得徑給票引。其有依托勢要阻撓官司、不服禁捕者,撫臣繩以三尺;甚則據例參奏,治以通番引寇之罪。一、公山海利澤以安內地。山海場蕩畋漁之所取給、埠頭墟集負販之所為生,寸土皆屬公家,豪強本非世業;今將官山、官海除丈量收餉入冊年久者姑準照舊外,其未經清丈、近年告佃者,悉追還官府,與小民公共。至于豪家設立私牙抽取埠稅、擅操榷算侵牟商賈者,一裁以法』。得旨:『島夷窺伺邊海,防御宜周;如議行』。

(十一月戊午),朝鮮國王李琿遣陪臣議政府左贊成李時彥等貢方物及馬謝恩;賜宴賚如例。是日,并送回漂海人丁陳成等二十九名;仍欽賞國王銀、幣并陪臣各有差。其漂海人丁系稱福建址籍,兵部覆:『應照例解發本省軍門嚴加審鞫,果無通販情弊,即照常省發回籍;倘有隱諱別情,仍從重問擬,具奏施行』。上是之。

(萬歷三十九年六月)己卯,南直隸柘林營信地獲日本夷人三名,因航海過暹羅,颶風覆舟飄至;撫、按以聞。部議:『分解陜西延、綏等處戍邊安插』。從之。

(八月甲午),朝鮮國陪臣李順慶等解還中國漂海人民林潤臺等三十二名,俱莆田、仙游人。命差官解發福建巡撫衙門嚴加鞫審:果無情弊,照常省發;倘有隱情,從重問擬具奏——仍諭申飭海防之禁。

(十二月庚寅),朝鮮國奏獲民人張亨興等十七人,中有洪駝者即前細嶼島作賊船工,而亨興等以前來往海上節行細嶼島搶劫之人;且稱「水賊之擾,近年滋甚。時或捕獲,皆稱上國人民,不敢擅戮——海洋之警,曾無寧息。接年五次解來漂海人犯,甚為屬國之擾」。兵部議覆:『亂生有階,如嘉、隆間倭寇因閩、浙沿海奸徒與倭為市,而寧、紹大姓陰為主持,遂使淮、揚以南至于廣海靡不殘破。使早聽給事中夏言、撫臣朱紈之疏預防其始,則宋素卿、王直、陳冬(東)、徐海、曾一本、許恩之輩安得以中國之民而挾倭為難哉!今此輩捍罔,即遠屏以御魑魅,情理俱當;合將張亨興等解發延綏巡撫衙門審實邊堡安插,庶奸民知儆』。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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