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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紀事一

左傳宣公八年晉人獲秦諜殺諸絳市六日而蘇

十五年晉侯使趙同獻狄俘于周不敬劉康公曰不

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天奪之魄矣

禮記檀弓延陵季子適齊于其反也其長子死葬于

嬴博之間既封左袒右還其封且號者三曰骨肉歸

復于土命也若魂氣則無不之也無不之也而遂行

按注魂氣則無不之者此游魂為變之無方也再言

無不之也者愍傷離訣之至情而冀其魂之隨己以

歸也

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宋公享昭子賦新宮昭子賦車

轄明日宴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語相泣也樂祁

佐退而告人曰令茲君與叔孫其皆死乎吾聞之哀

樂而樂哀皆喪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

何以能久

搜神記秦始皇時有王道平長安人也少時與同村

人唐叔偕女小名父喻容色俱美誓為夫婦尋王道

平被差征伐落墮南國九年不歸父母見女長成即

聘與劉祥為妻女與道平言誓甚重不肯改事父母

逼迫不免出嫁劉祥經三年忽忽不樂常思道平忿

怨之色悒悒而死死經三年平還家乃詰鄰人此女

安在鄰人曰此女意在于君被父母凌逼嫁與劉祥

今已死矣平問墓在何處鄰人引往墓所平悲號哽

咽三呼女名繞墓悲哭不能自止平乃祝曰我與汝

立誓天地保其終身豈料官有牽纏致令乖隔使汝

父母與劉祥既不契于初心生死永訣然汝有靈圣

使我見汝生平之面若無神靈從茲而別言訖又復

哀泣逡巡其女魂自墓出問平何處而來良久契闊

與君誓為夫婦以結終身父母強逼乃出聘劉祥已

經三年日夕憶君結恨致死乖隔幽途然念君宿念

不忘再求相慰妾身未損可以再生還為夫婦且速

開冢破棺出我即活平審言乃啟墓門捫看其女果

活乃結束隨平還家其夫劉祥聞之驚怪申訴于州

縣檢律斷之無條乃錄狀奏王王斷歸道平為妻壽

一百三十歲

香案牘秦時疫死者有鳥如烏銜草覆其面遂活有

司上聞始皇遣使赍草以問鬼谷先生云此瓊田中

養(yǎng)神芝其葉似菇而不藂生一葉能起一人

史記高祖本紀高祖過沛謂沛父兄曰游子悲故鄉(xiāng)

吾雖都關中萬歲后吾魂魄猶樂思沛

續(xù)博物志返魂香月氏國獻香能起夭殘之死疾下

生之神藥也疾疫夭死者皆能起之以熏牙及聞氣

者即活后元元年長安疫死者大半帝分香燒之死

未三日皆活

搜神記漢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廣牧女子趙春

病死既棺斂積七日出在棺外自言見夫死父曰年

二十七汝不當死太守譚以聞說曰至陰為陽下人

為上厥妖人死復生其后王莽篡位

集異志漢獻帝初平中長沙有人姓桓氏既死棺斂

月余其母聞棺中有聲開棺出之遂生占曰至陰為

陽下人為上其后曹操由庶士起

漢獻帝建安中南陽賈偶字文合得病而亡時有吏

將詣太山司命閱簿謂吏曰當召某郡文合何以召

此人可速遣之時日暮遂至郭外樹下宿見一年少

女獨行文合問曰子類衣冠何乃徒步姓字為誰女

曰某三河人父見為弋陽令昨被召來今卻得還遇

日暮懼獲瓜田李下之譏望君之容必是賢者是以

停留依憑左右文合曰悅子之心愿交歡于今夕女

曰聞之諸姑女子以貞專為德潔白為稱文合反復

與言終無動志天明各去文合卒已再宿停喪將殮

視其面有色捫心下少溫少頃卻蘇后文合欲驗其

實遂至弋陽修刺謁令因問曰君女寧卒而卻蘇耶

具說女子姿質服色言語相反復本末令入問女所

言皆同乃大驚嘆竟以此女配文合焉

漢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縣婦人李娥年六十歲病

卒埋于城外已十四日娥比舍有蔡仲聞娥富謂殯

當有金寶乃盜發(fā)冢求金以斧剖棺斧數下娥于棺

中言曰蔡仲汝護我頭仲驚遽便出走會為縣吏所

見遂收治依法當棄市娥兒聞母活來迎出將回去

武陵太守聞娥死復生召見問事狀娥對曰聞繆為

司命所召到時得遣出過西門外適見外兄劉伯文

驚相勞問涕泣悲哀娥語曰伯文我一日誤為所召

今得遣歸既不知道不能獨行為我得一伴否又我

見召在此已十余日形體又為家人所葬埋歸當那

得自出伯文曰當為問之即遣門卒與尸曹相問司

命一日誤召武陵女子李娥今得遣還娥在此積日

尸喪又當殯殮當作何等得出又女弱獨行豈當有

伴耶是我外妹幸為便安之答曰今武陵西界有男

子李黑亦得遣還便可為伴兼囗黑過娥比舍蔡仲

發(fā)出娥也于是娥遂得出與伯文別伯文曰書一封

以與兒佗娥遂與黑俱歸事狀如此太守聞之慨然

嘆曰天下事真不可知也乃表以為蔡仲雖發(fā)冢為

鬼神所使雖欲無發(fā)勢不得已宜加寬宥詔書報可

太守欲驗語虛實即遣馬吏于西界推問李黑得之

與黑語協(xié)乃致伯文書與佗佗識其紙乃是父亡時

送箱中文書也表文字猶在也而書不可曉乃請費

長房讀之曰告佗我當從府君出案行部當以八月

八日日中時武陵城南溝水畔頓汝是時必往到期

悉將大小于城南待之須臾果至但聞人馬隱隱之

聲詣溝水便聞有呼聲曰佗來汝得我所寄李娥書

不耶曰即得之故來至此伯文以次呼家中大小久

之悲傷斷絕曰死生異路不能數得汝消息吾亡后

兒孫乃爾許大良久謂佗曰來春大病與此一丸藥

以涂門戶則辟來年妖癘矣言訖忽去竟不得見其

形至來春武陵果大病白日皆見鬼唯伯文之家鬼

不敢向費長房視藥丸曰此方相腦也

漢陳留考城史姁字威明年少時嘗病臨死謂母曰

我死當復生埋我以竹杖柱于瘞上若杖折掘出我

及死埋之柱如其言七日往視杖果折即掘出之已

活走至井上浴平復如故后與鄰船至下邳賣鋤不

時售云欲歸人不信之曰何有千里暫得歸耶答曰

一宿便還作書取報以為驗實一宿便還果得報考

城令江夏鄲賈和姊病在鄰里欲急知消息請往省

之路遙三千再宿還報

會稽賀瑀字彥琚曾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溫死三日

復蘇云吏人將上天見官府入曲房房中有層架其

上層有印中層有劍使瑀惟意所取而短不及上層

取劍以出門吏問何得云得劍曰恨不得印可策百

神劍唯得使社公耳疾愈果有鬼來稱社公

漢末關中大亂有發(fā)前漢宮人冢者宮人猶活既出

平復如舊魏郭后愛念之錄置宮內常在左右問漢

時宮中事說之了了皆有次序郭后崩哭涕過哀遂

博物志漢末發(fā)范明友冢奴猶活明友霍光女說

光家事廢立之際多與漢書相似此奴常游走于民

間無止住處今不知所在或云尚在余聞之于人可

信而目不可見也

大司馬曹休所統(tǒng)中郎謝璋部曲義兵奚儂息女年

四歲病沒已埋葬五日復生太和三年詔令休使父

母同時送女來視其年四月三日病死四日埋葬至

八日向墟入采桑聞兒生活今能飲食如常

搜神記魏時太原發(fā)冢破棺棺中有一生婦人將出

與語生人也送之京師問其本事不知也視其冢上

樹木可三十歲不知此婦人三十歲常生于地中耶

將一朝囗生偶與發(fā)冢者會也

吳臨海松陽人柳榮從吳相張悌至揚州榮病死船

中二日軍士已上岸無有埋之者忽然大叫言人縛

軍師人縛軍師聲甚激揚遂活人問之榮曰上天北

斗門下卒見人縛張悌意中大愕不覺大叫言何以

縛軍師門下人怒榮叱逐使去榮便怖懼口余聲發(fā)

揚耳其日悌即戰(zhàn)死榮至晉元帝時猶存

吳志孫休傳永安四年吳民陳焦死埋之六日更生

穿土中出

晉書顏含傳含字弘都瑯邪莘人也祖欽給事中父

默汝陰太守含少有操行以孝聞兄畿咸寧中得疾

就醫(yī)自療遂死于醫(yī)家家人迎喪旐每繞樹而不可

解引喪者顛仆稱畿言曰我壽命未死但服藥太多

傷我五臟耳今當復活慎無葬也其父祝之曰若爾

有命復生豈非骨肉所愿今但欲還家不爾葬也旐

乃解及還其婦夢之曰吾當復生可急開棺婦頗說

之其夕母及家人又夢之即欲開棺而父不聽含時

尚少乃慨然曰非常之事古則有之今靈異至此開

棺之痛孰與不開相負父母從之乃共發(fā)棺果有生

驗以手刮棺指爪盡傷然氣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飲

哺將護累月猶不能語飲食所須托之以夢闔家營

事頓廢生業(yè)雖在母妻不能無倦矣含乃絕棄人事

躬親侍養(yǎng)足不出戶者十有二年石崇重含惇行贈

以甘旨含謝而不受或問其故答曰病者綿昧生理

未全既不得進啖又未識人惠若當謬留豈施者之

意也畿竟不起

襄陽耆舊傳羊公與鄒潤甫登峴山垂泣曰我百年

后魂魄猶當登此山

博物志太山曰天孫主召人魂魄東方物始成知人

生命之長短

搜神記晉武帝世河間郡有男女私悅許相配適尋

而男從軍積年不歸女家更欲適之女不愿行父母

逼之不得已而去尋病死其男戍還問女所在其家

具說之乃至冢欲哭之敘哀而不勝其情遂發(fā)冢開

棺女即蘇活因負還家將養(yǎng)數日平復如初后夫聞

乃往求之其人不還曰卿婦已死天下豈聞死人可

復活耶此天賜我非卿婦也于是相訟郡縣不能決

以讞廷尉秘書郎王導奏以精誠之至感于天地故

死而更生非常事不得以常禮斷之請還開冢者朝

廷從其議

晉書干寶傳寶父先有所寵侍婢母甚妒忌及父亡

母乃生推婢于墓中寶兄弟年小不之審也后十余

年母喪開墓而婢伏棺如生載還經日乃蘇言其父

常取飲食與之恩情如生在家中吉兇輒語之考校

悉驗地中亦不覺為惡既而嫁之生子又寶兄嘗病

氣絕積日不冷后遂悟云見天地間鬼神事如夢覺

不自知死寶以此遂撰集古今神祇靈異人物變化

名為搜神記凡二十卷以示劉惔惔曰卿可謂鬼之

董狐

前趙錄麟嘉元年大將軍東平王約卒一指猶暖至

甲戌乃蘇言見淵于不周山經五日遂復從至昆侖

山三日而復返于不周見諸王公卿將相死者悉在

大有人民宮室壯麗號曰蒙珠離國淵謂約曰東北

遮須夷國無主久待汝父為之汝父后三年當來來

后國中大亂相殺害吾家死亡略盡但可永明輩數

十人在耳汝且還后年當來見汝不久約拜辭而歸

道過一國曰猗尼渠余國引約入宮與皮囊一枚曰

為吾遺漢皇帝約辭而歸謂約曰劉郎后年來必見

過當以小女相妻約歸置皮囊于枕上俄而蘇活謂

左右曰枕上取囊來左右取得開之有一方白玉題

文曰猗尼渠余國天王敬信遮須夷國天王歲在攝

提當相見也馳使奏呈聰曰若審如此吾不懼死也

晉書東海王越傳越討石勒薨于項勒焚越柩裴妃

大興中欲招魂葬越元帝不許

冥祥記李清者吳興于潛人也仕桓溫大司馬府參

軍督護于府得病還家而死經夕蘇活說云初見傳

教持信幡喚之云公欲相見清謂是溫召即起束帶

而去出門見一竹轝便令入中二人推之甚速如馳

至一朱門見阮敬時敬死已三十年矣敬問清曰卿

何時來知我家何似清云卿家暴惡敬便雨淚言知

吾子孫如何答云且可敬云我今令卿得脫汝能料

理吾家否清云若能如此不負大恩敬言僧達道人

在官師甚被敬禮當苦告之還內良久遣人出云門

前四層寺官所起也僧達常以平旦入寺禮拜宜就

求哀清往其寺見一沙門語曰汝是我前七生時弟

子已經七世受福迷著世樂忘失本業(yè)背正就邪當

受大罪今可改悔和尚明出當相助清還先轝中夜

寒噤凍至曉門開僧達果出清便隨逐稽顙僧達云

汝當革過為善歸命佛法歸命比丘僧受此三歸可

得不橫死受持勤者亦不經苦難清便奉受又見昨

所遇沙門長跪請曰此人僧達宿世弟子忘失正法

方將受苦先緣所追今得歸命愿垂慈愍答曰先是

福人當易拔濟耳便還向朱門俄遣人出云李參軍

可去敬時亦出與清一青竹杖令閉眼騎之清如其

言忽然至家家中啼哭及鄉(xiāng)親塞堂欲入不得會買

材還家人及客赴監(jiān)視之唯尸在地清入至材前聞

其尸臭自念悔還得外人逼突不覺入少時于是而

活即營理敬家分宅以居于是歸心法寶勸信法教

遂作緇流弟子

幽明錄瑯琊人姓王忘名居錢塘妻朱氏以太元九

年病亡有二孤兒王復以其年四月暴死下三日而

心猶暖經七日方蘇說初死時有二十余人皆烏衣

見錄去到朱門白壁狀如宮殿吏朱衣紫帶元冠介

幘或所被著悉珠玉相連結非世中儀服復前見一

人長大所著衣狀如云氣王向叩頭自說婦已亡余

孤兒尚小無奈何便流涕此人為之動容云汝命自

應來以汝孤兒特與三年之期王又曰三年不足活

兒左右一人語云俗尸何癡此間三年世中是三十

年因便送出又活三十年王果卒

搜神記戴洋字國流吳興長城人年十二病死五日

而蘇說死時天使其酒藏吏授符箓給吏從幡麾將

上蓬萊昆侖積石太室廬衡等山既而遣歸妙解占

候知吳將亡托病不仕還鄉(xiāng)里行至瀨鄉(xiāng)經老子祠

皆是洋昔死時所見使處但不復見昔物耳因問守

藏應鳳曰去二十余年嘗有人乘馬東行經老君祠

而不下馬未達橋墜馬死者否鳳言有之所問之事

多與洋同

晉世杜錫字世嘏家葬而婢誤不得出后十余年開

冢祔葬而婢尚生云其始如瞑目有頃漸覺問之自

謂當一再宿耳初婢埋時年十五六及開冢后姿質

如故更生十五六年嫁之有子

幽明錄晉元帝世有甲者衣冠族姓暴病亡見人將

上天詣司命司命更推校算歷未盡不應枉召主者

發(fā)遣令還甲尢腳痛不能行無緣得歸主者數人共

愁相謂曰甲若卒以腳痛不能歸我等坐枉人之罪

遂相率具白司命司命思之良久曰適新召胡人康

乙者在西門外此人當遂死其腳甚健易之彼此無

損主者承敕出將易之胡形體甚丑腳殊可惡甲終

不肯主者曰君若不易便長決留此耳不獲已遂聽

之主者令二人并閉目倏忽二人腳已各易矣仍即

遣之豁然復生具為家人說發(fā)視果是胡腳叢毛連

結且胡丑甲本士人愛玩手足而忽得此了不欲見

雖獲更活每惆悵殆欲死旁人見識此胡者死猶未

殯家近在茄子浦甲親往視胡尸果見其腳著胡體

正當殯殮對之泣胡兒并有至性每節(jié)朔兒并悲思

馳往抱甲腳號咷忽行路相逢便攀援啼哭為此每

出入時恒令人守門以防胡子終身憎穢未嘗囗視

雖三伏盛暑必復重衣無暫露也

晉升平末故章縣老公有一女居深山余杭趙廣求

為婦不許公后病死女上縣買棺行半道逢廣女具

道情事女因曰窮逼君若能往家守父尸須吾還者

便為君妻廣許之女曰我欄中有豬可為殺以飴作

兒廣至女家但聞屋中有撫掌欣舞之聲廣披籬見

眾鬼在堂共捧弄公尸廣把杖大呼入門群鬼盡走

廣守尸取豬殺至夜見尸邊有老鬼伸手乞肉廣因

捉其臂鬼不得去持之愈堅但聞戶外有諸鬼共呼

云老奴貪食至此甚快廣語老鬼殺公者必是汝可

速還精神我當放汝汝若不還將不置也老鬼曰我

兒弄殺公耳即喚鬼子可還之公漸活因放老鬼女

載棺至相見驚悲因娶女為婦

北府索盧貞者本中郎荀羨之吏也以晉太元五年

六月中病亡經一宿而蘇云見羨之子粹驚喜曰君

算未盡然官須得三將故不得便爾相放君若知有

干捷如君者當以相代盧貞即舉龔穎粹曰穎堪事

否盧貞曰穎不復下己粹初令盧貞疏其名緣書非

鬼用粹乃索筆自書之盧貞遂得出忽見一曾鄰居

者死已七八年矣為太山門主謂盧貞曰索都督獨

得歸耶因囑盧貞曰卿歸為謝我婦我未死時埋萬

五千錢于宅中大囗下我乃本欲與女市釧不意奄

終不得言于妻女也盧貞許之及蘇遂使人報其妻

已賣宅移居武進矣固往語之仍告買宅主令掘之

果得錢如其數焉即遣其妻與女市釧尋而龔穎亦

亡時輩共奇其事

桓元時牛大疫有一人食死牛肉因得病亡云死時

見人執(zhí)錄將至天上有一貴人問云此人何罪對曰

此坐食疫死牛肉貴人云今須牛以轉輪肉以充百

姓食何故復殺之推令還既更生具說其事于是食

牛肉者無復有患

塔寺記晉太元九年西河離石縣有胡人劉薛者暴

疾亡而心下猶暖其家不敢殯斂經七日而蘇言初

見兩吏錄去向北行不測遠近至十八重地獄隨報

輕重受諸楚毒忽觀世音語云汝緣未盡若得再生

可作沙門今洛下齊城丹陽會稽并有阿育王塔可

往禮拜若壽終不墮地獄語竟如墜高巖忽然醒寤

因此出家法名惠達游行禮塔次至丹陽未知塔處

乃登越西望見長千里有異氣色因就禮拜果是先

阿育王塔之所也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聚眾掘之

入地一丈得石牌三下有鐵函函中復有銀函函中

又有金函盛三舍利及爪發(fā)薛乃于此處造一塔焉

搜神后記晉時東平馮孝將為廣州太守兒名馬子

年二十余獨臥廄中夜夢見一女子年十八九言我

是前太守北海徐元方女不幸蚤亡亡來今已四年

為鬼所枉殺按生錄當八十余聽我更生要當有依

馬子乃得生活又應為君妻能從所委見救活不馬

子答曰可爾乃與馬子囗期當出至期日囗前地頭

發(fā)正與地平令人掃去則愈分明始悟是所夢見者

遂屏除左右人便漸漸額出次頭面出又次肩項形

體頓出馬子便令坐對榻上陳說語言奇妙非常遂

與馬子寢息每誡云我尚虛耳即問何時得出答曰

出當得本命生日尚未至遂往廄中言語聲音人皆

聞之女計生日至乃具教馬子出己養(yǎng)之方法語畢

辭去馬子從其言至日以丹雄雞一只黍飯一盤清

酒一升醊其喪前去廄十余步祭訖掘棺出開視女

身體貌全如故徐徐抱出著氈帳中惟心下微暖口

有氣息令婢四人守養(yǎng)護之常以青羊乳汁瀝其兩

眼漸漸能開口能咽粥既而能語二百日中持杖起

行一期之后顏色肌膚氣力悉復如常乃遣報徐氏

上下盡來選吉日下禮聘為夫婦生二男一女長男

字元慶永嘉初為秘書郎中小男字敬度作太傅掾

女適濟南劉子彥征士延世之孫云

晉太元中北地人陳良與沛國劉舒友善又與同郡

李焉共為商賈后大得利焉殺良取物死十許日良

忽蘇活得歸家說死時見友人劉舒舒久已亡謂良

曰去年春社日祠祀家中斗爭吾實忿之作一兕于

庭前卿歸豈能為我說此耶良故往報舒家其怪亦

絕乃詣官疏李焉而伏罪

襄陽李除中時氣死其婦守尸至于三更崛然起坐

搏婦臂上金釧甚遽婦因助脫既手執(zhí)之還死婦伺

察之至曉心中更暖漸漸得蘇既活云為吏將去比

伴甚多見有行貨得免者乃許吏金釧吏令還故歸

取以與吏吏得釧便放令還見吏取釧去后數日不

知猶在婦衣內婦不敢復著依事咒埋

鄭茂病亡殯殮訖未得葬忽然婦及家人夢茂云己

未應死偶悶絕爾可開棺出我燒車釭以熨頭頂如

言乃活

晉時武都太守李仲文在郡喪女年十八權假葬郡

城北有張世之代為郡世之男字子長年二十侍從

在廄中夜夢一女年可十七八顏色不常自言前府

君女不幸早亡會今當更生心相愛樂故來相就如

此五六夕忽然晝見衣服熏香殊絕遂為夫妻寢息

衣皆有污如處女焉后仲文遣婢視女墓因過世之

婦相聞入廄中見此女一只履在子長囗下取之啼

泣呼言發(fā)冢持履歸以示仲文仲文驚愕遣問世之

君兒何由得亡女履耶世之呼問兒具道本末李張

并謂可怪發(fā)棺視之女體已生肉姿顏如故右腳有

履左腳無也自爾之后遂死

廣異記程道惠字文和武昌人也世奉五斗米道不

信有佛常云古來正道莫逾李老何乃信惑胡言以

為勝教太元十五年病死心下尚暖家不殯殮數日

得蘇說初死時見十許人縛錄將去逢一比丘云此

人宿福未可縛也乃解其縛散驅而去道路修平而

兩邊棘刺森然略不容足驅諸罪人馳走其中身隨

著刺號呻聒耳見道惠行在平路皆嘆羨曰佛弟子

行路復勝人也道惠曰我不奉法其人笑曰君忘之

耳道惠因自憶先身奉佛已經五生五死忘失本志

今生在世幼遇惡人未達邪正乃惑邪道既至大城

徑進廳事見一人年可四五十南面而坐見道惠驚

曰君不應來有一人著單衣幘持簿書對曰此人伐

社殺人罪應來此向逢比丘亦隨道惠入申理甚至

云伐社非罪也此人宿福甚多殺人雖重報未至也

南面坐者曰可罰所錄人命道惠就坐謝曰小鬼謬

濫枉相錄來亦由君忘失宿命不知奉正法故也將

遣道惠還乃使蹔兼覆校將軍歷觀地獄道惠欣然

辭出導從而行行至諸城皆是地獄人眾巨億悉受

罪報見有猘狗嚙人百節(jié)肌肉散落流血蔽地又有

群鳥其嘴如鋒飛來甚速入人口中表里貫洞其人

宛轉呼叫筋骨碎落觀歷既遍乃遣道惠還復見向

所逢比丘與道惠一銅物形如小鈴曰君還至家可

棄此門外勿以入室某年月日君當有厄誡慎過此

壽延九十時道惠家于京師大桁南自還達皂莢橋

見親表三人駐車共語悼道惠之亡至門見婢行哭

向市彼人及婢咸弗見也道惠將入門置向銅物門

外樹上光明舒散流飛屬天良久還小奄爾而滅至

戶聞尸臭惆悵惡之時賓親奔吊哭道惠者多不得

徘徊因進入尸忽然而蘇說所逢車人及市婢咸皆

符同道惠后為廷尉預西堂聽誦未幾就列囗然頓

悶不識人半日乃愈計其時日即道人所戒之期頃

之遷為廣州刺史元嘉六年卒八十九矣

湖熟人胡勒以隆安三年冬亡三宿乃蘇云為人所

錄赭土封其鼻以印印之將至天門外有三人從門

出曰此人未應到何故來且囗身無衣不堪驅使所

錄勒者云下土所送已攝來到當受之勒鄰人張千

載死已經年見在門上為亭長勒苦訴之千載入內

出語勒已語遣汝便可去于是見人以杖挑其鼻土

印封落地恍惚而還見有諸府舍門或向東或向南

皆白壁赤柱禁衛(wèi)嚴峻始到門時遙見千載叔文懷

在曹舍料理文書文懷素強聞勒此言甚不信之后

百余日果亡勒今為縣吏自說病時悉脫衣在被中

及魂爽去實囗身也

五行記義熙四年瑯琊人陳朗婢死已葬府史夏假

歸行冢前聞土中有人聲怪視之婢曰我今更活為

我報家其日已暮旦方開土取之強健如常

異苑義熙中長山唐邦聞扣門聲出視見兩朱衣吏

云官欲得汝遂將至縣東岡殷安冢中冢中有人語

吏云本取唐福何以濫取唐邦敕鞭之遣將出唐福

少時而死

獨異志馮棱妻死棱哭之慟乃嘆曰奈何不生一子

而死俄而妻復蘇后孕十月產訖而死

冥祥記晉趙泰字文和清河貝丘人也祖父京兆太

守泰郡察孝廉公府辟不就精思圣典有譽鄉(xiāng)里當

晚乃仕終中散大夫泰年三十五時嘗卒心痛須臾

而死下尸于地心暖不冷屈伸隨意既死十日忽然

喉中有聲如雨俄而蘇活說初死之時夢有一人來

近心下復有二人乘黃馬從者二人夾扶泰腋徑將

東行不知可幾里至一大城崔崒高峻城邑青黑色

遂將泰向城門入經兩重門有瓦室可數千間男女

大小亦數千人行列而吏著皂衣有五六人條疏姓

氏云當以科呈府君泰名在三十須臾將泰與數千

人男女一時俱進府君西向坐閱視名簿訖復遣泰

南入里門有人著絳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問生時

作何罪孽行何福善諦汝等以實言也此恒遣六部

使者在人間疏記善惡具有條狀不可得虛泰答父

兄仕官皆二千石我少在家修學而已無所事也亦

不犯惡乃遣泰為水官監(jiān)作吏將二千余人運沙填

岸晝夜勤苦后轉泰水官都督知諸獄事給泰兵馬

令按行地獄所至諸獄楚毒各殊或針貫其舌流血

竟體或被頭露發(fā)囗形徒跣相牽而行有持大杖從

后催促鐵囗銅柱燒之洞然驅迫此人抱臥其上赴

即燋爛尋復還生或炎爐巨鑊焚煮罪人身首碎墜

隨沸囗轉有鬼持叉倚于其側有三四百人立于一

面次當入鑊相抱悲泣或劍樹高廣不知限極根莖

枝葉皆劍為之人眾相擠自登自攀若有欣競而身

體割截尺寸離斷泰見祖父母及二弟在此獄中涕

泣泰出獄門見有二人赍文書來向獄吏言有三人

其家為千塔寺中懸幡燒香救解其罪可出福舍俄

見三人自獄而出已有自然衣服完整在身南詣一

門名開光大舍有三重門朱彩照發(fā)見此三人即入

舍中泰亦隨入前有大殿珍寶周飾精光耀目金玉

為囗見一神人姿容偉異殊好非常坐此座上邊有

沙門立侍甚眾見府君來恭敬作禮泰問此是何人

府君致敬吏曰號名世尊度人之師有頃令惡道中

人皆出聽經時有萬九千人皆出地獄入百里城在

此到者奉法眾生也行雖虧殆尚當得度故開經法

七日之中隨本所作善惡多少差次免脫泰未出之

頃已見十人升虛而去出此舍復見一城方二百余

里名為受變形城地獄拷治已畢者當于此城更受

變報泰入其城見有土瓦屋數千區(qū)各有房舍正中

有瓦屋高壯欄檻采飾有數百局吏對校文書云殺

生者當作蜉蝣朝生暮死劫盜者當作豬羊受人屠

割淫逸者作鶴鶩鷹麋兩舌者作鴟梟鵂鹠捍債者

為騾驢牛馬泰按行畢還水官處主者語泰卿是誰

者子以何罪過而來在此泰答祖父兄弟皆二千石

我舉孝廉公府辟不行修志念善不染眾惡主者曰

卿無罪故相使為水官都督不爾與地獄中人無以

異也泰問主者曰人有何行死得樂報主者言唯奉

法弟子精進持戒得樂報無有謫罰也泰復問曰人

未事法時所行罪過事法之后得以除否答曰皆除

也語畢主者開藤篋檢年紀尚有余筭三十年在乃

遣泰還臨別主者曰已見地獄罪報如是宜告世人

皆令作善善惡隨人其猶影響可不慎乎時親表內

外候視泰者五六十人同聞泰說泰自書記以示時

人時晉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也乃為祖父母二弟

延請僧眾大設福會皆命子孫改意奉法課業(yè)精進

士人聞泰死而復生多見罪福互來訪問時有大中

大夫武城孫豐關內侯常山郝伯平等十人同集泰

會款曲尋問莫不瞿然皆即奉法

太平廣記晉有于慶者無疾而終時有術士吳猛語

慶之子曰于侯算未窮我為試命未可殯殮尸臥靜

舍唯心下稍暖居七日猛凌晨至以水激之日中許

慶蘇焉旋遂張目開口尚未發(fā)聲闔門皆悲喜猛又

令以水含灑乃起吐血數升兼能言語三日平復初

見十數人來執(zhí)縛桎梏到獄同輩十余人以次旋對

次慶至俄見吳君北面陳釋王遂敕脫械令歸所經

官府皆見迎接吳君而吳君與之抗禮即不知悉何

神也

冥祥記晉沙門支法衡得病旬日亡經三日而蘇說

死時有人將去見如官曹舍者數處不肯受之俄見

有鐵輪輪上有爪從西轉來無持引者而轉如風

有一吏呼罪人當輪立輪轉來轢之人即碎爛吏呼

衡道人來當輪立衡恐怖自責悔不精進今乃當此

輪乎語畢吏謂衡曰道人可去于是仰首見天有孔

不覺倏爾上升以頭穿中兩手摶兩邊四向顧視見

七寶官船及諸天人衡甚踴躍不能得上疲而復下

所將衡去人笑曰見何物不能上乎乃以衡付船官

船官行船使為舵工衡曰我不能持舵強之有船數

百皆隨衡后衡不曉捉舵蹌沙州上吏司推衡以法

應斬引衡上岸擂鼓將斬忽有五色二龍推船還浮

吏乃原之衡大恐懼望見西北有講堂上有沙門甚

眾聞經唄之聲衡遽走趨之堂有十二階始躡一階

見亡師法柱踞胡囗坐見衡曰我弟子也何以來因

起臨階以手巾打衡面曰莫來衡甚欲上復舉步登

階柱復推令下至三乃上見平地有一井深三四丈

磚無隙際衡心念言此井自然井邊有人謂曰不自

然者何得成井時見法柱謂衡汝可復舊道還去衡

還水邊亦不見向來船也衡渴欲飲水乃墮水中因

便得蘇于是出家持戒菜食晝夜精思為至行沙門

比丘法橋衡弟子也

拾遺記背明國有囗魂稻言食者死而更生

幽明記巨鹿有龐阿者美容儀同郡石氏有女曾內

睹阿心悅之未幾阿見此女來詣阿妻妻極囗聞之

使婢縛之送還石家中路遂化為煙氣而滅婢乃直

詣石家說此事石氏之父大驚曰我女都不出門豈

可毀謗如此阿婦自是常加意伺察之居一夜方值

女在齋中乃自拘執(zhí)以詣石氏石氏父見之愕眙曰

我適從內來見女與母共作何得在此即令婢仆于

內喚女出向所縛者奄然滅焉父疑有異故遣其母

詰之女曰昔年龐阿來廳中曾竊視之自爾仿佛即

夢詣阿及入戶即為妻所縛石曰天下遂有如此奇

事夫精情所感靈神為之冥著滅者蓋其魂神也既

而女誓不嫁經年阿妻忽得邪病醫(yī)藥無效阿乃授

幣石氏女為妻

搜神后記宋時有一人忘其姓氏與婦同寢天曉婦

起出后其夫尋亦出外婦還見其夫猶在被中眠須

臾奴子自外來云郎求鏡婦以奴詐乃指囗上以示

奴奴云適從郎間來于是馳白其夫夫大愕便入與

婦共視被中人高枕安寢正是其形了無一異慮是

其神魂不敢驚動乃共以手徐徐撫囗遂冉冉入席

而滅夫婦惋怖不已少時夫忽得疾性理乖錯終身

不愈

異苑臨海樂安章沈年二十余死經數日將斂而蘇

云被錄到天曹天曹主者是其外兄斷理得免初到

時有少年女子同被錄送立住門外女子見沈事散

知有力助因泣涕脫金釧一只及臂上雜寶托沈與

主者求見救濟沈即為請之并進釧物良久出語沈

已論秋英亦同遣去秋英即此女之名也于是俱去

腳痛疲頓殊不堪行會日亦暮止道側小窟狀如客

舍而不見主人沈共宿嬿接更相問次女曰我姓徐

家在吳縣烏門臨瀆為居門前倒棗樹即是也明晨

各去遂并活沈先為護府軍吏因假出都經吳乃到

烏門依此尋索得徐氏舍與主人敘闊問秋英何在

主人云女初不出入君何知其名沈因說昔日魂相

見之由秋英先說之所言正同徐氏試令侍婢數人

遞出示沉沉曰非也乃令秋英見之則如舊識徐氏

謂為天意遂以妻沈生子名曰天賜

幽明錄景平元年曲阿有一人病死見父于天上父

謂曰汝筭錄正余八年若此限竟死便入罪謫中吾

比欲安處汝職局無缺者唯有雷公缺當啟以補其

職即奏案入內便得充此任令至遼東行雨乘露牛

車以水東西灌灑未至于中路復被符至遼西事畢

還見父苦求還云不樂處職父遣去遂得蘇活

冥報記宋李旦字世則廣陵人也以孝謹質素著稱

鄉(xiāng)里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日暴病心下冷七日而蘇

云有一人將信幡來至囗頭稱府君教喚旦便隨去

直向北行道甚平凈既至城闕高麗似今宮闕遣傳

教慰勞呼旦前至大廳上見有三十人單衣青幘列

坐森然一人東坐被袍隱幾左右侍衛(wèi)可有百余視

旦而語坐人云當示以諸獄令世知也旦聞言已舉

頭四視都失向處乃是地獄中見群罪人受諸苦報

呻吟號呼不可忍視尋有傳教稱府君放君還去當

更相迎因此而還至六年正月復死七日又活述所

見事較略如先或有罪人寄語報家道生時犯罪使

為作福稍說姓字親識鄉(xiāng)伍旦依言尋求皆得之又

云甲申年當行疾癘殺諸惡人佛家弟子作八關齋

修心善行可得免也旦因常勸化人作八關齋

述異記高平曹宗之元嘉二十五年在彭城夜寢不

寤旦亡晡時氣息還通自說所見一人單衣幘執(zh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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