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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江督袁繼咸疏:『為北敗雖可喜,實可懼。北未及謀我者,闖在耳。闖賊既敗,江南誰事長江!上下宜早為備』。總督王永吉亦言:『臣近聞西安已破,流賊敗走漢中,不勝踴躍;繼又不勝憂疑也!北乘虛擊賊,所向披靡,其氣必驕。向屢入內地,未逢敵手;今見國家新創,半年以來未能出門一步,其心必懈。懈與驕,皆犯兵家之忌。若簡饒勁馬步一枝,直走開、歸,進窺曹、單,防其抄襲。以淮、揚為正兵,以驍勁馬步二枝疾趨沂、濟為奇兵;電擊星馳,計日可復二城。若二城既復,兗、濟、臨、德遂成破竹。兩軍輻輳,聯絡掎角,攻其無備,必建囗。蓋當此內外凋匱時,須破〔釜〕沈舟,決一死斗。倘動欲萬全求必勝之策,實無此策。臣不勝踴躍者,此也。若謂長河、長江未必真稱天塹,一番挑激,彼必速來;殊不知敵方虎視中原,意欲并吞天下,特與逆賊相持,不暇傾巢壓境耳。今西安破陷已真,敵既入陜、寇復入囗,以囗秦、晉、東、豫、荊、襄胡馬進退自由,前無所牽、后無所掣,全副精神總在江南;縱不挑而激之,能保其不投鞭而問渡哉?臣不勝憂疑者,此也。乞敕下部議:如當決戰,便須乘此機令速挑馬步數萬、備辦糧餉,囗道進兵;若兵馬、錢糧不能應急,先宜固守,亦須處處堅牢、事事著實。防江者當代防河者籌囗;河如長在,便可作江上藩離。若從晉、豫上流渡過開、雒,則徐、碭、潁、亳俱是平原,安得有河可守?司餉當代司兵者焦勞,士馬飽騰,則戰氣自然百倍。今長戍荒原,在在枵腹;一或潰決,更以何兵為守!昔齊人有「乘勢待時」之說;今有勢可乘、無時可待,過此以往,事變愈多,日益囗亂矣』。初,永吉于十月遣游擊賈以睩往京囗偵探。至是歸,稱建州精騎盡往征闖,北直、山東一帶皆單虛;故永吉及也。事竟寢。

命裁減九江額餉六萬。

時閣臣士英、戎政阮大鋮皆與江督袁繼咸不協,責繼咸縮兵就餉額;軍中偶語起。繼咸疏爭之不得,力求罷;言『朝廷既不行臣言,又不放臣去,臣惟有以身死封疆;第如社稷大計何』!不允。

丁卯,住福建巡撫張肯堂俸,命剿賊自贖。巡按陸澄源候考核,調新升正詹郭之奇外任用。

明旨責其玩視地方,專構小隙也。之奇忽內、忽外,有同兒戲。

蔭方孝孺〔裔孫〕樹節翰林院五經博士,景清蔭酌議。

言清雖忠于建文,然挾囗犯蹕,得罪文皇故也。

予關陜殉難諸臣贈蔭。

省城,則巡撫馮孔、按察使黃綱、長安知縣吳從義、渭南知縣楊瑄;商、雒,則道臣黃世清、蒲城知縣朱一統;榆林,則右布政邱任、中部知縣朱新囗、原任總兵尤世威、侯世祿、侯拱極、王學書、王世欽、王世國、李昌齡、原任副將尤翟文、常懷德、李登龍、張癸、楊明、原任副將惠顯、潘國俊、李國奇、原任游擊孫貴、尤囗昆、見任游擊姬繼新、陳二典、劉芳馨、劉廷杰、文經國、見任守備白任衡、李宗敘、見任守備左勉、惠漸、賀囗雷、楊政瑋、掌印指揮李文琨等;慶陽,則道臣段復興、知府董玩;商州鄉官,則原任吏部尚書南企仲、誥封副都御史朱崇德、原任巡撫焦源清、焦源溥、山東巡撫王道統、山西參政田時震、禮部主事南居業;蒲州鄉官,則原任磁州道祀萬齡;慶陽鄉官,則原任太常寺少卿麻僖;咸寧縣舉人,則朱誼眾。內都任尤世戚,合門皆縊;而朱新一未配妾,亦投繯死。惟榆林以力抗,闖逆為所忿;城破,自指揮、千、百戶及士民死者數萬人,皆不可考矣。先是,御史霍達于崇禎末年旨未及復;至是再請,故恤。

贈甘肅巡撫湯道衡兵部右侍郎,加子遇世錦衣衛指揮僉事。

云剿虜功。

勒禮部尚書顧錫疇致仕。

御史張孫振疏其居官狼籍,持議偏僻也;內云:『溫體仁在正地正色,小心七年如一日。先帝御謚「文忠」,而錫疇輒擬追削,逢迎門戶。彼行與謚謬者,莫若矯誣三朝之孫慎行;而錫疇何不一駁耶!鄭鄤忍心杖母,由慎行引入詞館;起用一日,聯舟并進,震孟結為死囗,倡和呼招。獨體仁摘發,功在綱常,便可名曰「忠」。乃錫疇于鄭鄤之死友則特謚之,而為先帝執法之臣則削之,何也?乞將錫疇囗囗削去濫謚,復還體仁謚』。疏奏,勒錫疇致仕。錫疇先以署銓議,為章正宸、熊汝霖糾;至是,囗為孫振與何綸糾:兩岐夾攻一人而已。

轉姚思孝大理寺左少卿,升太常少卿沈胤培右少卿。

復監督剿寇太監囗元斌、司禮太監王裕民原職,予祭葬,蔭弟侄一人為錦衣衛指揮僉事。

元斌與盧九德嘗督黃得功剿寇,又剿李青山于山東,頗有功。御史王孫蕃嘗為州守,及選御史,劾其所部淫掠;先帝命逮之。斌疏辨,孫蕃復言:『疏未下科,斌何由知;應有漏泄禁中語者』。時上方怒漏傳邊報,乃并裕民下獄,死西市。至是,雪。

戊辰,予北使兵部右侍郎左懋第母陳氏恤典,準錄用原任吏部員〔外〕左懋泰。

時懋第久留北,欲授官,誓死不許;圍守愈密。未幾,又欲取懋泰至,授官;懋弟貽書力阻,惟命葬母,他不及。至是,督輔可法為請母恤典,兼錄用懋泰。從之。懋泰當闖逆破京師,不能死;懋第卒,抗節死北。

予原任刑部左侍郎陳以聞祭葬。

以聞,先帝時察處為民。

準常沅襲封上饒王。

準御史李模在籍養病。

模見時事日非,故決意不出;人服其識。

己巳,復原任御史李嗣京官。

嗣京先為吳昌時所囗被糾,議處。

河南巡撫越其杰乞休。不許。

責其以道臣簡用、官至部堂,一味諉卸也。

庚午,加兵部員外耿章光尚寶司卿。

原任山西巡撫如杞子。

命更議皇考恭皇帝謚——從太常少卿張元始言也。

元始以「恭」為請禪主謚,請改「共」。

辛未,命有以縉紳、士民家產囗媚鎮將及宗藩、勛戚等家者,立正大法。

以高杰勒詐巡撫朱一馮,故禁之。

以左諭德沈延嘉兼洗馬,管司經局。升檢討賴垓右中允、原任庶吉士張星編修。

星,崇禎時以累閑住。后降北,為淮徐道。

予東平侯劉澤清弟源清謚「武節」,仍加祭。

源清,戰死。

壬申,禮部尚書錢謙益疏修「國史」。

疏言:『萬歷中,閣臣陳于陛請修全史,開局纂修,旋即報罷。大抵官多,則拜除不一;人眾,則考要難稽;文雜,則貫串無緒:古人所以有「頭白汗青」之嘆也。臣壯歲登朝,留心史事;三十余年扢揚討論,差有頭緒。昔宋臣司馬光編修「歷代通鑒」,以衰疾乞就冗官;前后六任,聽以書局自隨,給之祿秩,不責職業,卒能成書。臣愿比先例,即家開局;或書成徑進、或按期繳納,仍聽閣臣總裁改定,奉詔頒行』。疏奏,命在任料理——謙益志也。謙益博覽群書,尤精文學;搜羅考核,備極苦心。人亦以此服之。后國亡,史稿盡付絳云樓一炬,殊可痛也!

復已故閑住太仆寺卿徐景濂原官。

天啟時,景濂為御史,以首駁「三案」,例轉;時給事中王志道獨是其言,具疏救之。后掛「逆案」,緣此。

起戶部左侍郎吳光義原官,管右侍郎事。起鳳督朱大典兵部右侍郎,升左僉都易應昌工部右侍郎。

光義耄而溫,為鎮臣勒助餉所苦;故謀起以避之。

升蘇松副使陳洪謚太仆寺少卿、廣東僉事晏清尚寶司少卿。

洪謚為守,與松守方岳貢齊名;今始升。

予錦衣衛劉僑祭葬。

僑,天啟年掌衛,以議獄不肯媚珰,罷。至是,以糾黃澍,故得優恤。

癸酉,升工科左利瓦伊樾本科都給事中。

準兵部尚書管左侍郎練國事解任——尋卒于京。

國事方正,有特操。與魏國公徐弘基先后卒,幸也。

撤高杰兵回,命廣昌伯劉良佐赴防歸德、總監高起潛駐揚州。

保國公朱國弼疏糾原任淮督路振飛。命部院看議復。

振飛督淮時,李逆方張。上扁舟河干,不納,矢石載道;銜之。通政司楊維垣久戍淮安,振飛其梓里,待忽略;不快。至是,國弼糾其不法,且訐振飛「鳳陽天子氣」一語;未幾,行人朱統囗〈金類〉復糾之。俱命看議,蓋迎合也。

日月赤——占者以為兵氣。

戶科吳適疏陳吏治五患,請嚴行厘飭。允之。

甲戌,進大學士蔡奕琛文淵閣大學士,蔭子,給誥命。

贈吳士奇工部右侍郎,予蔭。

授錦衣衛千戶囗祥指揮,子孫世襲千戶。

以舊勞也。

乙亥,追封皇弟由榘潁王,謚「沖」。

……

御史袁弘勛疏罪「三案」。命已之。

首及已故王之采、孫慎行、楊漣、左光斗、現存吳甡、鄭三俊等,欲敕部院正罪,余附和諸人一并勘議。末及袁繼咸,謂其公然祖述,倒身帖逆,罪甚;囗將囗案內諸奸并究。得旨:『事屬已往,且經大赦,不必追論』。時閣臣士英富貴已極,惟包攬交囗,思永固福祿而已。貪庸誤國,不殺人者,士英也;貪奸誤國,又思殺人者,阮大鋮也。初,大鋮里居時,欲與河南國子監生侯方域交;卻之。適左良玉憚流賊逼,托言就餉南京;大鋮以方域與良玉善,誣為內應。方域以書誚之,內云「執事忮機一動,長伏草莽則已;若復得志,必至殺盡天下以酬所宿恨」。至是驗。

加督輔可法、總督王永吉、鎮臣劉澤清、高杰銜各一級。

以邳州御敵功也。

丙子,復原任宣府巡撫沈棨原官,仍議恤。

崇禎時,棨私與北盟,為內臣王坤糾;故戍。

補原任吏部員外葛含馨考功司郎中。

為明歲大計地也。

準慈爚襲封崇王。

更上思宗烈皇帝廟號曰「毅宗」。

署禮部管紹寧疏言:『謚法、廟號不妨互相。如我朝有睿帝,又有睿宗;有仁祖,又有仁宗。況卜世無窮,嘉名有限』。詔用「毅」。

補李元功中府添注僉書。

元功便嬖故輔周延儒、溫體仁,曾掛彈文。至是,又為閣臣士英昵;人號「三相應天」。

贈死事武臣沈壽崇都督同知,子孫襲錦衣衛百戶一輩。

丁丑,贈死事知府王行儉光祿寺卿,予蔭、祭葬;潛山知縣李胤佳太仆寺少卿,蔭子。

升吏部郎中來方煒太仆少卿。

……

吏部余揚、科馬加植、道高允茲、沈宸荃也。揚為阮大鋮所惡,言于吏部,勒令例轉。嘉植,南渡數疏頗錚錚;尚書張捷言其居北科時,與廖國遴等一行人也。允茲與宸荃,皆持議不附;時掌道張孫振惡之,故俱外。時孫振嗜賄,某御史面乞某羗屈二指;孫振以為二千,開顏諾之。次日,二百金至;忽對客大言曰:『若堂堂御史,賄差當糾』!某御史失聲色而走。

謚南京吏部侍郎顧起元「文莊」,蔭一子。

加升內臣韓贊周二級、李國輔一級。

以殫心營務也。囗贊周性鯁直,在上前每多規切;及移疾私寓,士英等益無所憚。尚側目國輔,謀去之;屬所私以開采事囗會往囗國輔見科臣駁疏,請止其行,不聽。后贊周京城不守,自經死。

工科都利瓦伊樾請早建太廟。命工部議行。

命止滇、黔入援兵。

以乏餉故。

囗宗室監紀朱蘊鍬、朱繇荻為民。

以其詭卸危疆,入都與營也。

寧南侯左良玉疏救江督袁繼咸等,言「要典」宜焚。諭解之。

初,繼咸以江上兵薄,鄭鴻逵兵船不還,須更造;檄九江道葉士彥于江流截買。士彥家蕪湖,與諸商囗〈目匿〉,繳檄不肯買。繼咸以令不行,劾士彥;士彥同年御史黃耳鼎亦劾繼咸,且謂繼咸腹弁胡以寧勸良玉立他宗,良玉不從,蓋欲開督鎮交也。良玉先不拜監國詔;聞之,益疑畏,乃疏辨,并明與繼咸無隙,詆耳鼎受指使;末又云:『臣讀邸報,未見兵何如強、財何如理,惟曰門戶、曰「三案」、曰「要典」。昔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先帝焚典而亂臣賊子亦懼』。時攻繼咸者遂謂與良玉唱和,脅制朝廷矣。繼咸力詆士彥,屢疏不休;議者亦病其氣盛。

戊寅,禮部主事吳景亶請開館設局,纂修「三朝實錄」。俞之。

其說祖「三朝要典」,附時趨也。

闖賊李自成兵至承天。

御史周昌晉補糾漏案楊汝成、宋之繩、曹溶等。命法司并核。

汝成以左都李沾至戚,故免議;糾汝成,意在沾也。

己卯,改浙江巡按彭遇颽于江北、江北巡按何綸于浙江。

遇颽至浙,所擁紳弁兵以千計,橫甚,強市于民;民愬之,輒縱兵。眾怒,群噪署前;遇颽出兵掩殺,死者七十余人。事聞,故調;竟不之罪也。遇颽后降北,為漳州道。

準張承志襲封惠安伯。

命戶部未還錢糧,仍責撫、按;不得濫委閑曹,以濫搔擾。

命囗張拱日左府、孫維城右府、鄧文堯前府,各本僉事。

庚辰,禮部失印,署印管紹寧具疏請罪。

御史張孫振請改元考察。下部院察例具奏。

時東林列仕藉者已同抱蔓,惟在籍未處;雖京察有期,不及待也。孫振堅握河南道印,欲俟京察方遷。劉光斗、袁弘勛以資深不得,皆恨。大約首除異己、繼掃中立,終則自相蹄嚙矣。

起升例轉御史熊紀太仆寺少卿。

紀,萬歷間以察處王之寀例轉,累升至參政;皆不赴。

命「逆案」無得濫雪——從誠意伯劉孔昭言也。

孔昭言:『珰昭雪,專為陰行贊導,原無實跡者言耳。若獻媚有據,豈應翻案』!從之。

準戶科左羅萬象在籍養病。

后北兵入江西,萬象與左都鍾玠等五人至南京,皆自夸為孫之獬所舊,懇洪承疇題入朝。尋勒回;識者羞之。

補閑住兵科左虞廷陛吏科左給事中。

廷陛,逆珰時有「要典既成,粉囂宜息」一疏,挽救良苦。尋被珰削奪,且疏糾孫居相;而「逆案」中誤謂「糾趙南星」,尤枉。至是雪。

壬午,〔囗〕首輔士英太保、鐸少傅,加署職方王期升太仆寺卿、員外耿章光尚寶司卿,余內外部科官加級有差。

以剪降賊渠程繼孔也。

命部院看議左僉都郭維經——保國公朱國弼糾其庇逆也。

初,維經署大理寺,刑部以偽防御使武愫招送押,初未解審也。次日,疏上,維經疏救之。至是,國弼言:『愫受偽命、偽印、偽牌票,何務何疑!維經救愫疏中已自吐未審,何以懸斷無死法!且一則曰「可乎」、再則曰「可乎」,把持要挾,直辨其不可也』。又謂:『防御使印,當問甘受與否;淫奔之女已出奔矣,又何問其甘淫與否?執法之官,甘心庇逆;乞同愫逮訊』。命看議。

起升廣東僉事水佳胤尚寶司司丞。

佳胤以訟「逆案」連察,故御史也(?)。

更鑄各衙門印,去「南京」二字。

加趙懷民太子太保,蔭一子世錦衣衛百戶。

命「從逆」各犯及雷演祚一案著法司速行訊結——從吏科林有本言也。

疏言:『演祚不孝、不忠,宜早付一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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