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字孟堅,年九歲,能屬文,誦《詩》、《書》;及長,遂博貫載籍,九流百家之言,無不窮究,所學無常師,不為章句,舉大義而已。性寬和容眾,不以才能高人。諸儒以此慕之。(《后漢班固傳》)
暉卒業于太學,性矜嚴,進止必以禮。諸儒稱其高。(《后漢朱暉傳》)
宋意字伯志。父京,以《大夏侯尚書》教授。(《后漢宋均傳》)爰延,字季平,清苦好學,能通經教授。(《后漢爰延傳》)
充少孤,鄉里稱孝。后到京師,受業太學,師事扶風班彪,好博覽而不守章句。家貧無書,常游洛陽市肆,閱所賣書,一見輒能誦憶,遂博通眾流百家之言。后歸鄉里,屏居教授。(《后漢王充傳》)
肱博通五經,兼明星緯。士之遠來就學者三千余人。(《后漢姜肱傳》)
震少好學,受《歐陽尚書》于太常桓郁,明經博覽,無不窮究。諸儒為之語曰:“關西孔子楊伯起。”(《后漢楊震傳》)
震前后所上,轉有切至。帝既不平之,而樊豐等皆側目憤怒,俱以其名儒,未敢加害。
尚書令周景與尚書邊韶議奏,秉儒學侍講,常在謙虛。(并同上)球少涉儒學。(《后漢陳球傳》)
詡為朝歌長,始到,謁太守馬棱。棱勉之曰:“君儒者,當謀謨廟堂,反在朝歌耶?”(《后漢虞詡傳》)
衡少善屬文,游于三輔,因入京師觀太學,遂通五經,貫六藝。(《后漢張衡傳》)初,京兆摯恂以儒術教授。(《后漢馬融傳》)
融才高博洽,為世通儒,教養諸生常有千數。涿郡盧植、北海鄭玄皆其徒也。善鼓琴,好吹笛,達生任性,不拘儒者之節。(同上)
周舉姿貌短陋,而博學洽聞,為儒者所宗。(《后漢周舉傳》)
荀淑少有高行,博學而不好章句,多為俗儒所非。(《后漢荀淑列傳》)
爽字慈明,一名。幼而好學,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爽以著述為事,遂稱為碩儒。(并同上)
篤論解經傳,多所駁正。后儒服虔等以為折中。(《后漢延篤傳》)盧植名著海內,學為儒宗。(《后漢盧植傳》)
時濟北戴宏父為縣丞,宏年十六,從在丞舍。佑每行園,常聞諷誦之音,奇而厚之,亦與為友,卒成儒宗。(《后漢吳佑傳》)
李恂。少習《韓詩》,教授諸生,常數百人。(《后漢李恂傳》)實宜增修謙節,輔以儒術。(《后漢皇甫規傳》)
后歸鄉里,衣冠諸儒送至河上,車數千兩。(《后漢郭太傳》)劉寵。父丕,博學號為通儒。(《后漢循吏傳》)
王渙。少好俠,尚氣力,數通剽輕少年。晚而改節,敦儒學,習《尚書》。
任延,字長孫,南陽宛人也。年十二,為諸生,學于長安。明《詩》、《易》、《春秋》,顯名太學,學中號為任圣。(并同上)
劉淑,少學,明五經,遂隱居,立精舍講授,諸生常數百人。(《后漢黨錮傳》)
魏郎。從博士郄仲信學《春秋》圖緯,又詣太學受五經。(同上)李章。習《嚴氏春秋》,經明教授。(《后漢酷吏傳》)
黃昌。本出孤微,居近學宮,數見諸生修庠序之禮,因好之,遂就經學。(同上)李合。父頡以儒學稱。(《后漢方術傳》)
劉昆。少習容禮,平帝時,受《施氏易》于沛人戴賓,能彈雅琴,知清角之操。王莽世教授弟子,恒五百余人。每春秋饗射,常備列典儀,以素木瓠葉為俎豆,桑弧蒿矢以射菟首。每有行禮,縣宰輒率吏屬而觀之。二十二年征,代杜林為光祿勛。乃令入授皇太子及諸王小侯五十余人。中元二年卒。子軼,字君文,傳昆業,門徒亦盛。(《后漢書儒林傳》)
洼丹,字子玉。世傳《孟氏易》。王莽時常避世教授,專志不仕,徒眾數百人。建武初為博士。十一年為大鴻臚。作《易通論》七篇,《易》家宗之,稱為大儒。時中山觟陽鴻,亦以《孟氏易》教授,有名稱。
任安,字定祖。少游太學,受《孟氏易》,兼通數經。又從同郡楊厚學圖讖,究極其術。時人稱曰:“欲知仲桓問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學終,還家教授,諸生自遠而至。建安七年,卒于家。
楊政,字子行。少好學,從代郡范升受《梁丘易》,善說經書。京師為之語曰:“說經鏗鏗楊子行。”教授數百人。
張興。習《梁丘易》,以教授。建武中,舉孝廉為郎,謝病去,復歸聚徒。后辟司徒馮勤府。十年,拜太子少傅。顯宗數訪問經術,既而聲稱著聞,弟子自遠至者,著錄且萬人。
孫期。習《京氏易》。事母至孝,牧豕于大澤中,以奉養焉。遠人從其學者,皆執經壟畔以追之。里落化其仁讓。黃巾賊起,過期里陌,相約不犯孫先生舍。
自歐陽生傳伏生《尚書》,至歙八世,皆為博士。曹曾,字伯山,從歙受《尚書》,門徒三千人。
牟長。少習《歐陽尚書》,不仕王莽。世祖建武二年,特辟,拜博士。諸生講學者常有千余人,著錄前后萬人。子紆,隱居教授,門生千人。
宋登。少傳《歐陽尚書》,教授數千人。尹敏。建武二年上疏陳《洪范》消災之術。周防。師事徐州刺史蓋豫。
孔僖。與崔篆、孫沴相友善,同游太學,習《春秋》,校書東觀。子季彥,守其家業,門徒數百人。楊倫。講授于大澤中,弟子至千余人。
高詡。曾祖父嘉以《魯詩》授元帝。詡以父任為郎,世傳《魯詩》。光武即位,征為博士。
包咸。少為諸生,受業長安,師事博士右師細君,習《魯詩》、《論語》。魏應。經明行修,弟子自遠方至,著錄數千人。任末。少習《齊詩》,游京師,教授十余年。
景鸞。少隨師學經,涉七州之地,能理《齊詩》、《施氏易》,兼受河、洛圖緯。
薛漢。世習《韓詩》,教授常數百人。當世言《詩》者推漢為長。
杜撫。受業于薛漢,定《韓詩章句》,后歸鄉教授,弟子千余人。
召馴。少習《韓詩》,博通書傳。以志義聞。鄉里號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
楊仁,建武中詣師學習《韓詩》。拜什邡令,寬惠為政,勸課掾史弟子,悉令就學,其有通明經術者,顯之右署,或貢之朝。由是義學大興,墾田千余頃。
趙曄。詣杜撫受《韓詩》,究竟其術。時山陽張匡亦習《韓詩》,作章句。
董鈞。習《慶氏禮》,事大鴻臚王臨。永平中為博士。時草創五郊祭祀及宗廟禮樂、威儀章服,輒令鈞參議,多見從用,當世稱為通儒。常教授門生百余人。
丁恭。習《公羊嚴氏春秋》。恭學義精明,教授常數百人,州郡請召不應。建武初,為諫議大夫、博士,封關內侯。十一年,遷少府。諸生自遠方至者,著錄數千人。當世稱為大儒。
周澤。少習《公羊嚴氏春秋》,隱居教授,門徒常數百人。孫堪,明經學,有志操。
鐘興。從丁恭受《嚴氏春秋》。光武召見,問以經義,應對甚明。帝善之,拜郎中,稍遷左中郎將。詔令定《春秋》章句,去其復重,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
甄宇。習《嚴氏春秋》,教授常數百人。傳業子普。普傳子承。承尤篤學,講授常數百人。
樓望。少習《嚴氏春秋》。教授不倦,世稱儒宗。諸生著錄九千余人。
程曾。受業長安,習《嚴氏春秋》,積十余年,還家講授。會稽顧奉等數百人常居門下。著書百余篇,皆《五經通難》。
張玄。少習《顏氏春秋》,兼通數家法。諸儒皆伏其多通,著錄千余人。時右扶風瑯邪徐業,亦大儒也。
何休。為人質樸,訥口,而雅有心思,精研六經,世儒無及者。作《春秋公羊解詁》,覃思不窺門十有七年。(并同上)——右兩漢學人皆從儒教。
唯江都相董仲舒、內史公孫弘、兒寬居官可紀。三人皆儒者,通于世務,明習文法,以經術潤飾吏事。(《漢書循吏傳》)
文翁,廬江舒人也。少好學,通《春秋》,以郡縣吏察舉。景帝末,為蜀郡守,仁愛好教化。見蜀地辟陋,有蠻夷風。文翁欲誘進之,乃選郡縣小吏開敏有材者張叔等十余人,親自飭厲,遣詣京師,受業博士。
又修起學官于成都市中,招下縣子弟以為學官弟子,為除更繇。高者以補郡縣吏,次為孝弟力田。常選學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每出行縣,益從學官諸生明經飭行者與俱,使傳教令,出入閨閣。縣邑吏民見而榮之,數年爭欲為學官弟子,富人至出錢以求之,繇是大化。蜀地學于京師者,比齊、魯焉。至武帝時,乃令天下郡國皆立學校官,自文翁為之始云。文翁終于蜀,吏民為立祠堂,歲時祭祀不絕。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同上)
孝文帝末年,以廬江文翁為蜀守,穿湔江口,溉灌繁田千七百頃。是時世平道治,民物阜康,承秦之后,學校陵夷,俗好文刻。翁乃立學,選吏子弟就學,遣雋士張叔等十八人東詣博士,受七經,還以教授,學徒鱗萃。蜀學比于齊、魯,巴、漢亦立文學。孝景帝嘉之,令天下郡國皆立文學,因翁倡其教,蜀為之始也。(《華陽國志》卷三)
德,為南陽太守。時歲多荒災,唯南陽豐穰,吏人愛悅,號為神父。時郡學久廢,德乃修起橫舍,備俎豆黻冕,行禮奏樂。又尊饗國老,宴會諸儒。百姓觀者,莫不勸服。(《后漢鮑永傳》)
均以父任為郎,時年十五,好經書,每休沐日,輒受業博士,通《詩》、《禮》,善論難。至二十余,調補辰陽長。其俗少學者,而信巫鬼。均為立學校,禁絕淫祀,人皆安之。(《后漢宋均列傳》)
伏湛。弟黯,字稚文,以明《齊詩》,改定章句,作解說九篇。無子,以恭為后。少傳黯學,以任為郎。建武四年,除劇令,視事十三年,以惠政公廉聞,青州舉為尤異。太常試經第一,拜博士,遷常山太守。敦修學校,教授不輟,由是北州多為伏氏學。(《后漢儒林傳伏恭》)
遵為將軍,取土皆用儒術,對酒設樂,必雅歌投壺。又建為孔子立后,奏置五經大夫,雖在軍旅,不忘俎豆。(《后漢祭遵傳》)
忠以丹陽越俗,不好學,嫁娶禮義衰于中國;乃為起學校,習禮容,春秋鄉飲,選用明經。郡中向慕之。(《后漢李忠傳》)
四遷桂陽太守,以郡處南垂,不閑典訓,為吏人定婚姻喪紀之禮,興立學校以獎進之。(《后漢欒巴傳》)
遷桂陽太守。郡與交州接境,頗染其俗,不知禮則。颯下車,修庠序之教,設婚姻之禮。期年間,邦俗從化。(《后漢循吏傳衛颯》)
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乃移書屬縣,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奉祿以賑助之,同時相娶者二千余人。(《后漢循吏任延傳》)
又造立校官,自掾吏子孫,皆令詣學受業,復其徭役。章句既通,悉顯拔榮進之,郡遂有儒雅之士。(同上)
光武中興,錫光為交址任延守九真。于是教其耕稼,制為冠履,初設媒聘,始知姻娶,建立學校,導之禮義。(《后漢南蠻西南夷列傳》)鄉部親民之吏,皆用儒生。(《后漢左雄傳》)
劉寬。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溫仁多恕,雖在倉卒,未嘗疾言遽色。常以為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吏人有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終不加苦。事有功善,推之自下,災異或見,引躬克責。每行縣,止息亭傳,耳學宮祭酒及處士諸生執經對講。見父老,慰以農里之言;少年,勉以孝悌之訓。人感德興行,日有所化。(《后漢劉寬傳》)
建初元年,遷山陽太守。以禮訓人,不任刑罰。崇好儒雅,敦明庠序,每春秋饗射,輒修升降揖讓之儀。乃為人設四誡,以定六親長幼之禮。有遵奉教化者擢為鄉三老,常以八月致酒肉以勸勉之。(《后漢循吏傳秦彭》)
和帝時,稍遷桂陽太守。郡濱南州,風俗脆薄,不識學義。荊為設喪紀婚姻制度,使知禮禁。(《后漢循吏傳許荊》)
乃更大作講舍,延聚生徒數百人,朝夕自往勸誡,身執經卷,試策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后猶稱其教焉。(《后漢文苑傳劉梁》)(猶今筑書院也,于時儒教大行于邊遠。)
自建武以后,群儒修業,開按圖緯,漢之宰相當出坤鄉。于是司徒李公屢登七政,太傅子堅奕世論道。其珪璋瑚璉之器,則陳伯臺、李季子、陳申伯之徒,文秀瑋煒。其州牧郡守冠蓋相繼,如西州為盛,蓋濟濟焉。(《華陽國志》卷二)
成都縣,郡治,有十二鄉五部尉,漢戶七萬,晉三萬七千,名難治。時廣漢馮顥為令,而太守京兆劉宣不奉法,顥奏免之。立文學學徒八百人,實戶口萬八千。(《華陽國志》卷三)
章帝時,蜀郡王阜,為益州太守,治化尤異。神馬四匹,出滇池河中,甘露降,白烏見始興文學,漸遷其俗。(《華陽國志》卷四)
明、章之世,毋斂人尹珍,字道真,以生遐裔,未漸庠序,乃遠從汝南許叔重受五經,又事應世叔學圖緯,通三才,還以教授。于是南域始有學焉。珍以經術選用,歷尚書丞郎、荊州刺史,而世叔為司隸校尉,師主并顯平夷。(同上)
張霸字伯饒,謚曰文父,成都人也。年數歲,以知禮義,諸生孫林、劉固、段著等宗之,移家其宇下,啟母求就師學。母憐其稚,曰“饒能”。故字伯饒也。為會稽太守,撥亂興治,立文學,學徒以千數,風教大行,道路但聞誦聲,百姓歌詠之。致達名士顧奉、公孫松、畢海、胡母官、萬虞先、王演、李根,皆至大位。在郡十年,以有道征。(《華陽國志》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