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其實男女之情又何嘗不是如此？”

“師姐莫要開玩笑污了冰心的名聲。”

“先是跳崖殉情，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之間還有清白可言嗎？”

“師姐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什么。”白童停下練劍，辯解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們倆在一起了？”

“師姐！”

“那咱們說點實在的吧。”云裳看著白童也不再說笑，“白童，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以自己為中心？能不能稍微想想冰心？”

“冰心怎么了？”白童不解。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愛情是需要雙方共同維護的。現在你天天只想著你的劍，冰心每次關心你你都會嫌她打擾你練劍。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只有劍，偶爾關心一下她很難嗎？每天騰出一刻鐘的時間陪陪她很難嗎？”

“可是師傅既然收我為徒我就不能給師傅丟臉，我現在連與二位師姐一戰的能力都沒有怎么當古木天和邊疆老人的徒弟？”

“師父和邊疆前輩根本就不是在乎虛名的人，對于他們來說，他們的弟子幸不幸福比有沒有名氣更加重要。白童，有些話我只說一次。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早晚有一天冰心的心被你傷透了，心冷了，她就會離開你，到時你就會永遠失去她。不會再有一個人會在你變成廢人的時候對你不離不棄，也不會再有一個人會在你練劍的時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你，更不會有一個人煮好粥，一遍遍地將冷掉的粥加熱，只為了讓你隨時都能喝上一碗熱粥。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只有你的劍，什么時候能夠看看身邊的人？看看那個默默為你付出，看著你對她的關懷棄之如敝卻一直無怨無悔的人。”

云裳拿起白童的手，將碗放在他的手上，“如果你愛她就喝了這碗粥，然后放下你的劍去陪她一會兒，她會很開心。如果你不愛她，也喝了這碗粥，然后去找她做個了斷，讓她不要再纏著你，不要再做這些惹人厭煩的事。好好想想吧，不管你怎么做都比現在這樣糾纏不清還要好。”

云裳畢竟只是外人，有些事她能提醒卻不能左右他們的想法，今后的路到底如何還得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但愿你能珍惜這段緣。”

常年無人居住的風雨亭終于重新迎來了人氣。云裳一回到風雨亭就看到她此生最不想見的人。

“半天月，你來風雨亭做什么？”

“與你無關。”

“你要搞清楚，你現在在我家。現在這里不歡迎你，滾出去。”

“邊疆前輩，古老前輩，晚輩想請二位救我義父。”

“鬼見愁你腦子被驢踢了？不救，滾！”

“裳兒，你先去休息。”

“邊疆前輩？”

“裳兒，我們先去找燕兒和明日吧。”古木天也勸道。

云裳瞪了眼半天月，轉身離開。

古木天看著半天月笑道：“十數年不見，你編造故事的能力恐怕更勝于你的拳腳。不過故事終究是故事，不是真相。”

……

“師姐，明日。”云裳看到兩人瞬間忘記了方才的不快。

臭豆腐先沖了過來，“云姑娘，我爹怎么樣了？”

“他沒事，我把他安排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等你回去后我會安排他來見你的。”

“多謝云姑娘了，你真不愧是女神龍的師妹啊，都是巾幗英雄。”

“過獎。冰心和白童也來了，就在后面。”

“真的？”臭豆腐聽了這話立即跑過去，小豆芽也跟上了。沒跑幾步就看到冰心白童往這兒來了，“妹妹！”

“大哥。”冰心看到臭豆腐也很高興。

“明日，你沒事吧？”

“我很好，不用擔心。”

“你這樣我怎么能不擔心？”

“你們慢慢聊，我去找師父。”

“你們這邊倒是熱鬧得很啊。”上官燕剛說完，古木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師父！”上官燕跑上前抱住古木天，“師父，近來可好？”

“好好好，見到小燕兒，我是好上加好啊！”

上官燕看了眼古木天身后的司馬長風，說出此行的目的，“師父，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你出手對付半天月。”

“你們是騙半天月來風雨亭的？”云裳驚訝地看著上官燕和司馬長風。

“不錯，我和燕兒功力不夠，不能對付半天月，只好想出這個辦法。”

“這個辦法恐怕不是你們想的吧？”古木天深知自己徒兒的秉性，他們不是會想出這種辦法的人，要是換成云裳倒是有可能。

“是凌風的主意。”

“他的命不該了結在我的手上。”

云裳說道:“那就不救，由他自己了結自己。半天月作惡多端，無論是今日死在龍魂刀下還是日后死于復仇者手中都是他自作自受。”

邊疆老人說道:“凡事皆有定數。”

“什么是定數？自食惡果就是他的定數！師父和邊疆前輩難道要任他繼續作惡？今日救了他，日后他殺了人我們同樣有罪。”

歐陽明日說道:“半天月若是知道只怕會不惜魚死網破。”

“那就在他知道之前殺了他。”

“他敢只身前來定是有所依仗。”

“那就讓他殺了我。”云裳直直看著歐陽明日。

“在此殺人只怕污了師伯的名聲。”歐陽明日別過頭，“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臭豆腐看著兩人，開口勸道:“那個……不就是一個半天月嗎？我們沒必要因為他吵架啊，還是先回去再慢慢想，小豆芽都餓了。是吧？”

“哦，是啊是啊，云姐姐，這里有什么好吃的嗎？我好餓。”

“我去打獵。”

“不用了，我們從客棧打包了一些吃的，熱一熱就好了。”

云裳聽到聲音也沒有停下。

“易山，我想到處逛逛。”

“爺？”

“走。”

“哦。”

“不是……這什么情況？”臭豆腐一頭霧水地看著司馬長風。

“我去看看，你們先吃。”上官燕離開人群，卻是跟在歐陽明日身后。

古木天和邊疆老人對視一眼，對這兩個年輕人也是無可奈何。

“我想過長風可能會反對我們的做法，沒想到最后反對的竟是你。”

“我也沒想到裳兒這么想讓半天月死。”

“我實在想不出你幫半天月的理由。”

“我……自有道理。”

“你最好和裳兒好好談談，我能感受到裳兒是真心待你，你若敢負她，我絕不饒你。”

風雨亭附近并沒有什么野獸，云裳抓了幾只兔子和野雞就回去了。風雨亭的廚房太久沒用，她回去時臭豆腐等人才剛把廚房搞好，連火都還沒點著。

“明日呢？”

“不知道，燕姐姐來了，你可以問問燕姐姐。”

“他在許愿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