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撒潑
- 穿越殺手妃
- 月禾日
- 2319字
- 2015-11-09 09:02:16
“什么?從哪里看出來的?你沒見大人這一出手就是連上任連大人都不敢碰觸的案子嗎?”
伴隨著這樣的議論,亂葬崗的人越來越多,噪雜之聲讓緋青梧有點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
又想起風俏出去辦事,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順利,連個信都沒有!
櫟木見緋青梧皺眉,心里著急,大聲呵斥這周圍的百姓道:“都閉嘴,安靜!再有吵鬧的,休怪本縣無情!”
跟過來看熱鬧的百姓見這個櫟木發怒,一下子被嚇得安靜了起來。亂葬崗頓時靜的出奇,只留下老鴰被驚起的鳴叫以及翅膀煽動的撲騰聲。越發的顯得滲人了。
能葬在亂葬崗的都不是什么有身家的人,等閑有一張破席,三尺淺坑就算是負責了!
櫟木見周圍嗡嗡議論的人都安靜下來了,才又開口說話:“本縣昨日得趙何氏訴狀,言道四年前被判刑的雖是趙家大郎趙德貴,但是被處死的人卻是趙家二郎趙德福,趙何氏言辭鑿鑿,不由得本縣不信。但,慎重起見,本縣與今日開棺驗尸,請諸位在場之人作證!”
周圍百姓見櫟木親口承認是為重審趙家案子,頓時高興起來。雖然不知道安坐在遮陽傘下的緋青梧一行三人是什么身份,還是不減他們的興質,紛紛道:“愿為大人作證!”
櫟木點頭,表情肅穆的問:“趙何氏,你夫君埋骨之所何在?”說著舉目四顧,只看見一條條被驚動的野狗被突然出現的人群驚動,雙眼冒著狼一樣的綠光,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不禁咽了一口涼水,喃喃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一邊念誦一邊裝作不在意的遠離了幾步!
趙何氏點頭,形容凄慘而堅定,道:“民婦記得!”
“既如此,速速指認出來。”
趙何氏四下里看了一下,最后指著一個幾乎看不出隆起的小土丘,慘笑道:“當年,民婦從昏迷中醒來后,見到****錢啊大正在掩埋死尸,摘掉愣了兩個耳環作為報酬,求他將亡夫埋得體面一些,不要讓野狗禿鷲驚擾。因此,民婦記得這個地方!”
櫟木往人群中看去,錢啊大被眾人推出來,仔細的看了趙何氏幾眼,傻笑起來。
緋青梧打眼看過去,立刻被錢啊大的相貌也嚇了一跳。接著側身狂吐,連隔夜飯都幾乎要吐出來了。
錢啊大長得極為猥瑣,瘦骨嶙峋,跟風俏說的老骨頭棒子差不多。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大眼睛上翻,像死魚眼,小眼睛卻是極為精神,如同進宅的夜貓子!眉毛是一根也沒有看見,兩耳朵倒是跟常人沒有什么區別,可是右邊那只卻有一條明顯的裂痕,像是被人活活撕開過一樣!嘴唇奇大,上嘴皮子外翻,下嘴唇明顯內陷!露出一口黃不拉幾的尖牙!
看到這幅長相,在想想他從事的行業……
緋青梧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轉頭看去,楊尚臉色蒼白,高舉居然已經翻起了白眼!看來那兩也是想到了那個恐怖的場景:月光慘白的晚上,錢啊大又撿到了一具尸體,扛到地頭的時候已經餓了,于是張開大嘴,一口咬上去……末了一擦嘴,刨個坑隨便一埋……
呸呸呸!我這都是在想什么?都怪風兒,沒事跟我說什么太平間的故事?
緋青梧一邊甩掉腦子里見鬼的場景一邊努力的聽櫟木跟錢啊大一問一答。
這可真是個人才啊。看那牙齒,只怕那氣味小不了,這縣令的忍功不錯啊!
“小人記得這個女人。大概是四年前的晚上,小的正在給一具浮尸善后,這女人渾身是血的走道小的面前,小的以為看見了鬼……后來,這女人給了小的一對珍珠耳環,小人幾十年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好事,因此一直記得。”
櫟木揮揮手示意他退下,掩飾的扇扇鼻子,吩咐衙役開挖,自己搖晃著走向臨時搭建的棚子。
楊尚見櫟木回來,好笑的問:“櫟縣令,感覺如何?”
櫟木當然知道楊尚問的是近距離接觸錢啊大的感覺,哀嘆了一聲,慘嚎道:“生不如死啊!”
幾人同時大笑。
櫟木突然道:“這趙何氏可真不簡單,要是一般人,哪里敢接觸錢啊大?就算是本官,大晚上的冷不丁看見錢啊大的這副尊容,怕也要三魂嚇走一對半的,聽她那意思,卻是在錢啊大的幫助下埋葬了一個被砍頭好幾天的人,這份堅韌,卑職不如,慚愧啊!”
幾人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一下子都笑不出來了。
這時,衙役們大叫:“大人,挖到一具尸體。”
趙何氏大哭著就要撲上去!
周圍的衙役們立刻攔下,趙何氏發瘋一般的往里面撞去。
櫟木趕緊上去,大聲道:“趙何氏,不得無禮!”
趙何氏被這一喝,才回過神來,跪在地上一聲聲喊著趙德福的名字,喊一聲哭一陣。看得圍在周圍的百姓忍不住潸然淚下,甚至有感情豐富者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縣衙里的仵作早在尸體挖出來之前就已經開始準備,見衙役們過來請,趕緊過去,含著姜片開始驗尸。
“趙何氏,你丈夫趙德福與你大伯趙德貴之間可有區別?”
趙何氏道:“民婦與亡夫感情深厚,還記的少年時民婦調皮,一日上山砍柴時見到樹上一鳥窩,纏著亡夫要他上去掏掏。亡夫欣喜上樹,不幸摔了下來。摔斷了右腿。”
立刻有人說:“大人,這事兒小人也知道,還是小人那渾家幫忙將人扶回去的呢。”
櫟木點頭,看向仵作,仵作大聲道:“回大人,死者腿骨上確實是有斷裂傷痕。”
櫟木點頭,道:“如此,可以確認死者并不是趙德貴,而是趙德福,可是趙德貴如今會在哪里呢?”
緋青梧想了一下,問道:“趙何氏,你趙家在隴縣可還有別的什么親屬?”
趙何氏點點頭,然后卻又跟著搖頭。
櫟木不悅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又點頭又搖頭是什么意思?”
趙何氏慘笑一聲,說:“回大人,自從那件案子以來,民婦的親屬沒有一人愿意出來幫助民婦,有也等于無了。”
緋青梧皺眉,又問:“如此,你可知趙德貴會去哪里?”
趙何氏狠狠地說:“民女也不知道,民女甚至不知道,是誰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亡夫當成死囚處決了。這樣草菅人命,他難道不怕報應嗎?”
周圍響起一陣的竊竊私語,知道被砍頭的并不是趙德貴以后,隴縣的百姓們都有些害怕了,那么多監斬的老爺眼皮子地下都能替換死囚……萬一哪一天那個死囚手眼通天,要找人替換,那自己這吃飯的家伙不是……
百姓們想到害怕的地方忍不住“嘶嘶”的吸氣,害怕的摸著脖子嚷嚷的要櫟木做主,聽得櫟木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