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破了天荒,三天都沒有去公司。
而這三天,他就連續(xù)更換了三個保姆。沒有任何條件要求,只需要能給我做出讓我滿意的飯菜。
然而我可能真的太依賴婆婆,對陌生人做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于是江城把人換了又換。
輸血讓我疲憊不已,江城也守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也許是從哪里走露了風(fēng)聲,在學(xué)校里的那些家伙們竟然來到了家里。我聽見樓下吵鬧的聲音就知道是他們來了。
宮杉和丁玎第一個沖進房間,他們就像在探詢一個垂死的老人,左右上下問了個遍。
江城呵呵笑著,他說原來memo在學(xué)校還有那么多的朋友,讓他很吃驚呢。杏星也讓流浪之家停業(yè)了一天特地跟他們一起跑來看望我,她搖著馬尾辮子,“原來你就是memo的心上人?”
江城被問得一下茫然失措,我趕緊叫住杏星。“不是啦!”
她搖著手,“你們這些年輕小孩,我開了那么多年的店,連這個也看不出來?”江城笑著走到杏星面前,“這位女士,尊姓大名?”
“猩猩。”宮杉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說了出來。
“哈哈。”丁玎一下也笑了出來,“原來,你們不打不相識?”丁玎伸出大拇指,“緣分,江先生。”
江城呵呵笑著,“好,這樣memo就不會寂寞了。”寧雅拉起我的手,“memo,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也欣慰的笑了,“這樣,我就沒白躺在這里了。”
“嘿嘿,我們把我嫂子叫過來怎么樣?不然晚上又吃什么?”丁玎大聲倡議,“笨!”宮杉第一次拍了丁玎的腦袋,“你哥哥和人家才相處幾天啊?你就知道拆橋。”
“呵呵。。”我笑出聲來,大家都吃驚的看著我。
“我沒事的,去外面吃吧?”江城看著我點點頭,“聽memo的,現(xiàn)在的memo那么快樂都是大家的功勞呢。我還不知道怎么謝謝你們。”
“切。”丁玎走到江城面前,“你別再我們memo傷心流淚我就謝天謝地了呢!”我趕緊讓宮杉堵住丁玎的嘴巴,江城有些尷尬,一下子大家也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忽然門鈴響起來,江城走下樓去開門。
半晌,都沒有開門的聲音。
“奇怪,寧雅,你去問問怎么了。”我對旁邊的寧雅說,寧雅點頭跟著出了房間。“江哥哥!是誰啊?”
江城的話好半天才回上來,他支吾著,“memo,小泣來了。”
我呆滯了一會,掀開了被單。“memo,你怎么下來了?”杏星趕緊跑過來扶住我,我笑著說沒事,就自己下了樓。
江城吃驚的看著我,“memo,你怎么自己來了?如果不想見到她,跟我說就是了。”
我搖頭,“江城,你陪我的朋友。我出去一會。”
他有些疑惑,但是隨即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溫暖溢滿全身。“memo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記得,晚上回來我們還要一起吃飯呢。”
我點點頭,然后打開了大門。
小泣有些驚詫,她向后退了一步。
“我們邊走邊說吧。”我提出了建議,她點點頭,走過來與我并肩。
風(fēng)溫柔的吹著,我們走了好一會都沒有說話。她似乎在組織語言,我也在等待語言。
“你媽媽的病,怎么樣了?”我先打破了僵局,“謝謝你memo,媽媽她已經(jīng)轉(zhuǎn)危為安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靜養(yǎng)。”
我點頭,“那樣,就好了。”
她轉(zhuǎn)過頭來,“memo,謝謝你,是你救了我媽媽。”我呵呵笑著,“沒有那么夸張,醫(yī)生們不努力,就我那袋血,不頂什么作用的。”
她卻拉起我的手,“memo,你能原諒我嗎?”
我歪著頭,“為什么要我原諒呢?”
“我無意欺騙你。可是我不能讓媽媽就這樣離開我,雖然小釋是利用我的便利來監(jiān)視你,可是他并沒有惡意。”
我看著小泣,她的話語依然那么溫柔而有說服力。“小釋他,告訴我,你曾經(jīng)是他的新娘。”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所以并不是很吃驚。
“我在答應(yīng)他監(jiān)視你之前,問過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只告訴我,他想要讓你帶著幸福回到他身邊。”
我呵呵笑著,“小泣,我知道的。你們都愛我。”
她也釋懷的笑了,“過兩天,我會帶媽媽去澳洲了。”我驚訝的抬頭,“什么?”她平靜的說,“其實我一直覺得對memo很愧疚,還在大學(xué)的時候,我就一直暗戀著高高在上的小城了。我聽說他的城堡里住了一位公主,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成為小城心里的那個人。”
我有些不知所措,“那是指我嗎?”
小泣笑著,“公主是唯一的,這個也是我進入小城和memo的生活里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我放棄了,但是為了媽媽,我還是答應(yīng)小釋監(jiān)視你的行蹤。”
我輕輕嘆息,“小泣,你能聽我說一件事但是要答應(yīng)我,不驚訝不告訴別人嗎?”她好奇的望著我,“什么事?感覺很嚴(yán)重。”
“我,得了一種可能隨時忘記別人的病。”簡單的說出來,其實就是那么一回事吧?隨時隨地,不分場合不分人物,說忘記就可以忘記。
“什么?”小泣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簡單的就是這樣,小釋,我不是不接受他,而是我,忘記了他。關(guān)于他的人,他的名,他的過去都忘得一干二凈。”
小泣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忘記了?就忘記他一個人?”
我搖頭,“也許還有,但是我不知道。”
小泣說不出話,她有那么高的學(xué)歷,我想理解起來并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沉默片刻后,她安靜的說,“我明白了。”
我也終于覺得自己卸下了一個包袱,“小釋并不知道這件事,小泣,不要告訴他。”小泣點點頭,“我知道。可是,memo,這樣好嗎?”
“小泣,沒有好與不好,只有愿與不愿。我不愿小釋來接受這個事實,所以,麻煩你轉(zhuǎn)告他,對小釋,我只能說對不起。”
她拉起我,“memo,不要親易說對不起。你說的,沒有好與不好,只有愿與不愿。小釋愿意用這樣的犧牲來保護你,對他來說,這不需要你的愧疚。”
我抬頭仰望天空,“小泣,即使是愿意,那對小釋來說,也很不公平。”
“可是。。”小泣似乎還想說什么,我把目光轉(zhuǎn)向她,“幫我把話帶到,好嗎?”
小泣停頓一會,“好的。走之前,我會告訴他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