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王妃護她?
- 搬空京城丫鬟帶著靈泉空間去流放
- 挽月生花挽月
- 2374字
- 2025-07-19 19:18:40
柴房門口的光影被一個清瘦的身影擋住。
沈靜姝立在那里,月白僧衣不染纖塵,手里捻著一串菩提子,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眼角那顆淚痣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點淬了冰的火星。
兩個侍衛見是老王妃,氣焰頓時矮了半截,手不自覺地縮了縮,卻仍強撐著梗脖子:
“昭…昭懿夫人,這是王妃的吩咐,這丫鬟…這丫鬟沖撞了王妃…”
“王妃?”沈靜姝的聲音很輕,卻像帶著冰碴子:
“老身怎么不知道,太傅府的千金剛進門,就敢動到老身院里的人了?”
她緩步走進來,目光掃過蘇玉背上滲血的破絮,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眼神落在侍衛身上時,已添了幾分冷厲:“誰準你們動老身院里的人?”
侍衛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其中一個壯著膽子道:“可…可她是王爺的通房,按規矩該歸王妃管…”
“規矩?”沈靜姝突然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
“璃王府的規矩,是先王定下的。凡在老身院里當差的,生殺予奪,唯有老身說了算。”
她頓了頓,指尖的菩提子轉得更快:“王爺去宮里才兩個時辰。‘’
‘’你們就敢在王府里動私刑,是覺得王爺回不來了,還是覺得…這王府,如今是姓蕭,還是姓劉?”
最后一句話像塊冰磚砸在地上,兩個侍衛“噗通”一聲跪了,額頭抵著滿是灰塵的地面,聲音發顫:
“奴才不敢!奴才是…是王妃說這丫鬟勾引王爺,才…才…”
“勾引?”
蘇玉突然開口,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股子冷勁。
她微微側過臉,露出半張沾了血污的臉,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王爺昨夜在書房看兵書,侍衛冷一可以作證。‘’
‘’倒是王妃,新婚夜獨守空房,不去查是誰惹得王爺不快,反倒拿個丫鬟撒氣——這就是太傅教出來的大家閨秀?”
沈靜姝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看向蘇玉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這丫鬟從前怯懦如鼠,挨了打竟有這般利齒?
侍衛被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老身乏了。”
沈靜姝收回目光,淡淡道,“把人抬到我院里的偏房,請大夫。”
“可是王妃那邊…”
“讓她來找老身。”
沈靜姝轉身往外走,素色衣擺掃過門檻,帶起一陣風:
“順便告訴她,璃王府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侍衛哪敢再犟,連滾帶爬地退了。
小石頭這才敢放聲哭出來,死死攥著蘇玉的衣角:“姐姐…”
蘇玉拍了拍他的手,看向沈靜姝的背影,眸光微閃。
這老王妃,倒是比她想象中硬氣。
“還能走嗎?”沈靜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沒回頭。
蘇玉試了試,剛動一下,后背就像裂開一樣疼。她咬了咬牙:“勞煩夫人。”
沈靜姝沒說話,只是對外面喊了聲:“碧云,翠屏。”
兩個穿著青布裙的侍女應聲進來,手腳麻利地鋪了塊木板,小心翼翼地將蘇玉抬上去。
小石頭緊緊跟著,一步也不敢離。
穿過抄手游廊時,正撞見二房的林月蓉帶著丫鬟往這邊來。
看見被抬著的蘇玉,她夸張地捂了捂嘴:“喲,這不是玲兒嗎?怎么弄成這樣了?”
她身邊的蕭景明撇了撇嘴,語氣輕佻:“娘,您忘了?這可是沖撞了新王妃的‘紅人’,打成這樣算輕的。”
沈靜姝腳步未停,只淡淡道:“二房若是閑得慌,不如去佛堂抄經,積點口德。”
林月蓉臉色一白,訕訕地閉了嘴。
她素來怕這位大夫人,尤其是先王去世后,沈靜姝雖不管事,府里卻沒人敢真把她當吃素的。
蘇玉躺在木板上,借著廊下燈籠的光,將這母子倆的嘴臉盡收眼底。
二房,三房…這些所謂的“自家人”,怕是早就等著看蕭塵淵的笑話了。
到了偏院,碧云和翠屏將蘇玉安置在床榻上,沈靜姝看著她背上的傷,眉頭皺得更緊:“去把老身那瓶斷續膏拿來。”
“夫人,那是…”翠屏欲言又止,那斷續膏是當年先王尋來的珍品,夫人一直舍不得用。
“去吧。”
沈靜姝揮了揮手,坐在床邊的圓凳上,看著蘇玉,“你是個聰明孩子,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蘇玉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頭:“奴婢省得。”
她沒提空間,沒提靈泉,只說自己命大,撐過來了。
沈靜姝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轉而道:
“王爺在宮里怕是兇多吉少,這王府…怕是要變天了。你若想走,老身可以給你些銀錢,帶著你弟弟離開。”
蘇玉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個。
“留下來,或許會被流放,甚至掉腦袋。”
沈靜姝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事,“老身不強求你。”
蘇玉沉默了片刻,看向窗外。夜色變得濃稠了,王府各處已亮起燈籠,卻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死寂。
她想起末世十年,那些背信棄義的人,那些在她背后捅刀的“親人”。
眼前這個素衣念佛的婦人,雖有算計,卻至少給了她一線生機。
更重要的是,蕭塵淵還在宮里。
那個名義上是原主主子的男人,若是倒了,她們這些人,只會死得更慘。
“奴婢不走。”
蘇玉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奴婢是王府的人,生是王府的人,死…也認了。”
沈靜姝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一絲暖意:“好,有種。”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聲音。
翠屏匆匆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宮里來人了,說…說王爺抗旨不尊,被皇上杖責三十,已經…已經抬回府了!”
蘇玉心頭一緊。
三十大板,對于一個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來說,足夠要了半條命。
更何況,皇上怕是根本沒打算讓他活著回來。
沈靜姝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菩提子串“啪”地掉在地上,滾了一地。
她臉上第一次露出失態的驚慌:“快,扶老身過去看看!”
蘇玉掙扎著想起來,卻被沈靜姝按住:“你好好養傷,這里有老身。”
看著沈靜姝匆匆離去的背影,蘇玉眼底寒光乍現。
蕭塵淵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她閉上眼,集中精神進入空間。靈泉河邊,幾株剛種下的草藥長勢正好。
她意念一動,一瓶云南白藥和一卷無菌紗布出現在手中。
不管怎么說,先保住蕭塵淵的命。這不僅是為了原主,更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小石頭,為了能在這場風波里,多一分活下去的籌碼。
窗外的風更大了,吹得窗欞“咯吱”作響,像極了末世里喪尸的嘶吼。
蘇玉握緊了手中的藥瓶,指尖泛白。
這場流放,怕是躲不掉了。
但北荒又如何?在末世里,再荒蕪的地方,她都能殺出一條血路。
這古代的蠻荒之地,未必就不能成為她的主場。
她抬起頭,看向屋頂的橫梁,眸光銳利如劍。
楚弘毅,劉倩兒,二皇子…所有想讓他們死的人,等著吧。
今晚,我就半條命就搬空整個京城,讓你們變成光桿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