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島機票·倒計時心動
- 把前任親到腿軟后,我把他甩了
- 雄心大蘿卜
- 2225字
- 2025-07-18 18:33:02
林以夏在凌晨四點的出租車上,報了江硯家的地址,卻最終沒敢下車。
她在小區門口兜了十分鐘,讓司機又把她送回自己租的單身公寓。
電梯門合攏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像那年第一次偷親江硯后,躲進圖書館樓梯間心跳失控的感覺。
她以為洗個熱水澡就能把那點脆弱沖走,結果花灑一開,熱水澆到鎖骨的紅痕,她腿一軟,直接坐在了浴缸里。
手機在洗手臺上瘋狂震動,是閨蜜許梨:“還活著吧?要不要我去給你收尸?”
林以夏開了免提,聲音沙啞:“活著,但不太想做人了。”
許梨在那邊倒吸一口涼氣:“江硯把你吃干抹凈了?”
“……差不多,連皮帶骨。”
她閉上眼,腦海里全是江硯在落地窗前掐她腰的畫面。
那男人瘋起來,比她還瘋。
第二天是周五,公司開季度復盤會。
林以夏踩著點進會議室,把熬夜寫好的策劃案拍到組長桌上,笑得春風得意:“方案過了,記得在匯報PPT第一頁加上我名字,謝謝。”
組長臉色比鍋底還黑,卻又挑不出錯。
她轉身回工位,聽見同事小聲議論:“聽說甲方爸爸點名要林以夏跟進……”
她沒理會,戴上耳機,把昨夜殘存的曖昧全塞進垃圾桶。
可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跳到 9:27時,快遞小哥的電話來了:
“林小姐,有您一個加急件,必須本人簽收。”
前臺小妹捧著一個黑色啞光文件袋跑來,神秘兮兮:“姐,一看就貴。”
林以夏掂了掂,很輕。
剪刀劃開封口,“嘩——”一張機票滑出來,上面燙金的冰島航空 logo閃得晃眼。
還有一張對折的米白色卡片,上面是熟悉的筆跡:
【當年你說想看極光。
三天后,雷克雅未克。
敢來,我就當你還想我;
不來,此生不擾。
——江硯】
短短五行,沒有一個愛字,卻刀刀致命。
林以夏愣在原地,心臟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攥住。
同事探頭過來:“哇,冰島!誰這么大手筆?”
她下意識把卡片攥進掌心,鋒利的紙邊劃出一道血痕。
疼,卻讓她瞬間清醒。
——江硯不是在求復合,他是在逼她賭命。
賭她敢不敢承認,她從未停止過想他。
整個下午,林以夏像被拔掉電源的機器人。
PPT里極光的照片一張比一張刺眼,她干脆合上電腦,沖進樓梯間。
煙癮上來,才發現自己從分手那天就戒了。
她蹲在最底層臺階,把那張機票放在膝蓋上,指尖一遍遍描摹“Reykjavík”那幾個字母。
腦子里兩個小人瘋狂打架——
穿紅裙的那個叉腰狂笑:“去啊!他都把臺階鋪到北冰洋了,不下船是狗!”
穿西裝的那個冷笑:“當年誰先逃的?現在回頭多掉價。”
直到保潔阿姨推門進來,看見她紅著眼蹲那兒,嚇一跳:“小林,失戀啦?”
林以夏“嗯”了一聲,把機票折成紙飛機,嗖地擲出去——
飛機撞墻,又軟綿綿落地。
她盯著它,突然笑了:“阿姨,幫我請個年假,三天。”
晚上八點,許梨拎著兩袋啤酒殺到她家。
客廳沒開燈,投影幕布正循環播放冰島極光視頻,綠得像鬼火。
許梨一屁股坐地毯上:“決定了?”
林以夏仰頭灌下半罐啤酒,冰得腦仁發麻:“決定個屁,我怕我一落地就先把他睡了,然后又跑。”
許梨翻白眼:“姐妹,你這叫PTSD。人家把航線都給你開了,你不上天,難道等著后悔一輩子?”
林以夏沒吭聲,拉開抽屜,里面躺著那枚一直沒扔的銀質袖口——
江硯的。
當年分手混亂,她順手牽羊,本來想扔,卻一直沒舍得。
她把袖口套在拇指上轉了一圈,忽然問:“梨子,如果我又輸了怎么辦?”
許梨嘆氣:“那就再親一次,再甩一次。反正你輕車熟路。”
一句話把林以夏逗樂了。
她啪地合上抽屜,拍板:“給我訂一套最辣的滑雪服,再訂一張回程票。”
“回程?”
“對,給自己留條后路——萬一我慫了呢。”
……
與此同時,冰島·雷克雅未克。
凌晨一點,江硯坐在藍湖酒店頂層套房落地窗前。
窗外零下二十度,湖面泛著幽藍的霧。
他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袖口挽到小臂,指間握著一枚老膠片相機,鏡頭對著夜空。
手機屏幕亮著,上面是林以夏的朋友圈——
她一小時前發了一張紙飛機照片,配文:
【后天見。要是不見,當我沒種。】
男人冷峻的眉眼終于松動,唇角勾起一點弧度。
他把相機放到茶幾上,旁邊是一張倒計時便簽:
72:00:00
已經劃掉了 48小時。
還剩最后 24小時。
江硯打開抽屜,里面是一臺舊 iPod,耳機纏得亂七八糟。
他戴上耳機,按下播放——
是林以夏 20歲生日那天,在 KTV跑調的《遇見》。
她唱到副歌時破音,笑得喘不上氣:“江硯,以后想我就聽這個,跑調版,獨此一家。”
那時她不知道,這首歌他聽了七年,耳機換了五副。
……
國內,周六清晨 5:40。
首都機場 T3航站樓,林以夏拖著 20寸登機箱沖進值機柜臺。
頭發胡亂綁了個丸子,墨鏡遮住半張臉,嘴唇因為緊張而抿得發白。
行李箱上掛著一個丑萌的哈士奇掛件——江硯當年抓娃娃送的。
值機小姐姐微笑:“林小姐,您的座位 1A,已為您升艙。”
林以夏挑眉:“我沒買頭等艙。”
小姐姐眨眨眼:“江先生提前為您辦理升艙,并留言:祝旅途愉快,極光很美,你也是。”
林以夏嘴角一抽,心里罵了句“狗男人”,耳根卻悄悄紅了。
飛機穿過對流層,窗外云層像一片起伏的雪原。
林以夏戴上眼罩,卻怎么也睡不著。
腦子里跑馬燈似的閃回——
18歲的江硯,圖書館角落,遞給她一本《時間簡史》,說:“你不是想知道宇宙多大嗎?我陪你算。”
20歲的江硯,深夜實驗室,把外套裹在她肩上,自己凍得打噴嚏。
22歲的江硯,在她出租屋樓下,拎著草莓冰淇淋,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以及 24歲的江硯,在冰島機場,舉著“Lin Yixia”的牌子,站在極光下,像一場蓄謀已久的審判。
飛機廣播響起:“女士們先生們,預計兩小時后抵達雷克雅未克凱夫拉維克國際機場,當地氣溫-19℃……”
林以夏攥緊毛毯,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頭等艙都能聽見。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去赴一場約,而是去赴一場遲到的成年禮——
她要親手把兩年前那個落荒而逃的自己,從雪地里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