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室的日光燈管突然閃了兩下，林風的手指正懸在調音臺的推子上沒動呢，指尖還在推子上輕輕點了點。電流聲裹著《同桌的你》的尾音鉆進耳機，他忽然發現自己能清清楚楚地聽出每個音的細節——以前總模糊的高音部分，這會兒就像被放大鏡照過似的，他還往耳機那邊湊了湊，連琴弦的木紋都在聲音里顯出來了。

“試試這個。”蘇沐雪把杯熱可可往調音臺上一放，胳膊還往前伸了伸，陶瓷杯底在金屬面板上蹭出細細的響，“上周社團聯展，電子系的人用合成器做了首國風 remix，數據比原唱還好呢。”她點開手機里的音頻文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劃著，古箏采樣混著 808鼓點涌出來，震得林風的耳機線微微發麻。

林風的喉結動了動，脖子還往旁邊歪了歪，聲帶就像被溫水泡開的茶包，自然地舒展開成新的弧度。他想起剛才哼《同桌的你》變奏時的奇妙感覺——那些以前得反復練習的轉音，現在跟呼吸一樣自然，他還往旁邊吐了口氣，連氣口都帶著精準的節奏，和芯片的震動頻率完美合上了。

“換風格啊？”他往周明那邊瞥了一眼，腦袋還往那邊轉了轉，那家伙正蹲在地上拼電容麥的支架，螺絲在水泥地上滾出細碎的響，“現在評論區剛有人說咱是‘校園民謠新勢力’，這時候改路子會不會太冒險了？”手指在譜紙上劃了條斜線，還往旁邊用力拉了拉，把《未寄出的信》的標題劃得歪歪扭扭的。

周明突然蹦起來，膝蓋還往上面頂了頂，支架零件撒了一地，他也不管：“冒險才好呢！”他往林風手里塞了塊巧克力，胳膊還往前面送了送，包裝紙在掌心揉成個球，“星娛那幫人肯定在猜你下首還是吉他彈唱，咱偏要搞電子的！”巧克力在嘴里化開的時候，他突然捂住嘴，手掌還在嘴上按了按——昨天被王強助理推搡時磕到的牙齦又在滲血，說話漏風像臺老掉牙的收音機。

蘇沐雪突然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胳膊還往旁邊甩了甩，屏幕上是《同桌的你》的后臺數據：下載量 6237，分享率卻在下降，“聽民謠的多半是學生，想火出圈得抓住更多的人聽才行。”她的手指在波形圖上敲出節奏，指尖還在屏幕上點得飛快，“電子國風現在短視頻平臺正火呢，配上你的嗓子……”

林風突然抓起吉他，胳膊還往懷里收了收，琴頸撞在調音臺邊緣發出悶響。他試著彈了段《青花瓷》的旋律，手指在琴弦上飛快地跳躍，聲帶就自動調整到最合適的頻率，連假音都帶著絲綢般的光澤。芯片在鞋底微微發燙，他還往鞋底按了按，就像有個看不見的制作人在實時調整他的聲音。

“可是啊……”他的目光落在周明撿螺絲的手上，眼神還往那邊瞟了瞟，繃帶上還纏著上周被錄音筆劃傷的傷口，“我們沒合成器，也沒錢買采樣包啊。”想起倉庫里那臺老舊的開盤錄音機，他還往鐵柜那邊看了看，磁帶轉動的沙沙聲突然在耳邊變大，和陳陽 demo里的背景音重合在一起了。

蘇沐雪突然從帆布包里掏出個銀色 U盤，胳膊往外面一伸，金屬鏈在燈光下晃成一道弧線：“電子系老秦借的，里面有全套國風音源。”她往廣播室角落的服務器指了指，手指還往那邊勾了勾，“那臺機器雖然老，跑個 FL Studio還沒問題，我昨晚試過啦。”服務器的指示燈突然閃了閃，綠光在她臉上投下跳動的光斑。

林風的手指在 U盤上碰了碰，指尖還在上面來回劃著，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想起芯片背面的星娛 logo。他忽然意識到，從獲得“演唱精通”開始，自己的聲音好像成了能調頻率的樂器，而那枚藏在鞋底的元件，就是握在別人手里的調音臺旋鈕。

“先試一段看看。”他把 U盤插進服務器接口，手指還往里面按了按，金屬摩擦聲里，屏幕跳出“正在加載音源庫”的進度條。周明突然把監聽耳機往他頭上一扣，胳膊舉得老高，海綿墊還帶著體溫：“我剛接了個直播預約，明晚八點，校園號‘青春節拍’，在線人數保底五千呢。”

林風的目光在直播協議上停住了，眼睛還往協議上湊了湊，甲方簽名處蓋著個模糊的公章，隱約能看出“星途文化”四個字——和昨天陌生號碼發來的截圖里，刷數據的水軍公司是一個名。他往蘇沐雪的方向偏了偏頭，脖子還往那邊轉了轉，發現她正盯著協議上的“獨家授權”條款，手指在紙面上來回劃著，像在解一道復雜的數學題。

“這公章有問題。”蘇沐雪突然把協議往桌上一拍，胳膊還往下面甩了甩，紙頁邊緣在氣流里微微顫動，“正規公司不會用這么模糊的印泥，而且‘星途文化’的經營范圍里根本沒有直播業務。”她點開企業信用信息系統，手指還在屏幕上快速點著，注冊資本那一欄刺眼地寫著“十萬”，成立日期是三天前。

周明突然把手機往支架上一摔，胳膊還往旁邊掄了掄，塑料殼在水泥地上彈了三下：“又是星娛的套路吧？”他往窗外指了指，胳膊伸得筆直，行政樓門口的奧迪車還停在那兒，車窗玻璃反射著廣播室的燈光，“先約直播引流，等你火了再告侵權，去年獨立音樂人小 A就是這么被搞垮的！”

林風的聲帶突然泛起奇怪的癢意，像有細小的電流在游走。他試著哼了段《青花瓷》的副歌，嘴巴張得老大，電子音源自動在服務器里生成伴奏，古箏的顫音和他的聲音纏成螺旋狀，連周明都看直了眼，眼睛瞪得溜圓，忘了撿地上的螺絲。

“直播可以接。”他突然摘下耳機，胳膊還往旁邊一甩，耳罩在調音臺上磕出輕響，“但得用我們自己的賬號，協議改成‘非獨家合作’。”手指在補充條款上劃了條清晰的橫線，還往旁邊用力劃了劃，“另外，加一條：直播收益全部捐贈給校園音樂基金——讓他們想找茬都找不到理由。”

蘇沐雪的筆尖在協議上頓了頓，突然笑起來，肩膀還往上聳了聳：“夠賊的啊。”她往林風手里塞了支紅筆，手指還往他手里送了送，“我現在就聯系‘青春節拍’的負責人，就說學生會要求補充條款，他們不敢不給面子的。”帆布包帶滑到肘彎，她還往上面拽了拽，露出半截學生會的工作證，照片上的她正舉著吉他，和陳陽老照片里的姿勢一模一樣。

周明突然歡呼著撲過來，身體還往前傾了傾，胳膊勒住林風的脖子：“我就知道風哥有辦法！”他往服務器那邊蹦了兩步，腳尖還往上面踮了踮，“我這就去搬補光燈，電子系的兄弟說可以借我們臺大疆云臺，直播畫質直接拉滿！”膝蓋撞在鐵柜上發出悶響，他還往上面蹭了蹭，震得上面的開盤錄音機輕輕晃了晃。

林風望著那臺老舊的錄音機，眼睛還往那邊眨了眨，磁帶倉里的“陳陽 demo 19”在燈光下泛著暗光。他突然想起剛才試唱時的細節——每次聲帶振動到某個頻率，錄音機就會發出細微的共鳴，他還往錄音機那邊湊了湊，像在回應某種古老的密碼。芯片在鞋底微微發燙，他還往鞋底按了按，傳來新的震動節奏，和《青花瓷》的節奏完全一樣。

“下首歌叫《第七個和弦》吧。”他在譜紙上寫下新標題，筆尖還往下面用力劃了劃，筆尖劃破紙面，露出下面隱約的“SOS”字樣，“國風電子，加段戲腔。”喉結動了動，脖子還往上面揚了揚，自動調整到戲腔需要的發聲位置，連共鳴腔都像被精確算過似的，“正好試試這嗓子到底能玩出多少花樣。”

蘇沐雪的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聲，她還往口袋里摸了摸，點開消息，手指突然僵住了，指尖還在屏幕上頓了頓。屏幕上是“青春節拍”發來的補充協議，最后一條用加粗字體寫著：“乙方需在直播中演唱指定曲目《迷途》，詞曲作者：王強”。

周明正往補光燈上套柔光罩，手指還在罩子上抓著，聽見這話突然把罩子往地上一摔，胳膊還往旁邊甩了甩：“他們想讓你唱王強的歌？那首《迷途》根本就是抄襲的！”他往林風手里塞了張截圖，手指還往截圖上點了點，是去年某音樂論壇的扒譜對比，旋律走向和陳陽沒發表的 demo幾乎一樣。

林風的手指在“演唱指定曲目”幾個字上反復摸來摸去，指尖還在上面用力按了按，紙頁被捏出深深的褶皺。他能感覺到聲帶正在自動調整到《迷途》的音域，喉嚨還往上面動了動，芯片像個盡職的監工，已經為這場不情愿的表演做好了萬全準備。

廣播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三下輕兩下重，是學生會的暗號。蘇沐雪剛拉開門，胳膊還往外面推了推，就看見個穿衛衣的男生站在門口，帽檐壓得很低：“電子系老秦讓我送這個。”他遞過來個黑色硬盤，手指還往林風那邊送了送，“說你們可能需要陳陽當年的合成器預設。”

硬盤外殼在燈光下映出奇怪的紋路，和防空洞墻壁上的涂鴉圖案一樣。林風接過硬盤的瞬間，手指還往硬盤上抓了抓，芯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他還往鞋底按了按，像在發出某種警告。他望著男生轉身離去的背影，目光還往那邊追了追，發現對方的衛衣下擺露出半截工牌，上面的星娛 logo在暮色里隱隱約約能看見。

當周明調試好直播設備時，他還往設備那邊拍了拍，林風正在試唱《第七個和弦》的戲腔，嘴巴張得圓圓的。轉音在廣播室里蕩出一層又一層的回聲，他還往旁邊歪了歪頭，連空氣都跟著震動。他不知道這場融合了新風格的直播，會讓他們離真相更近一步，還是掉進另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服務器的指示燈突然全都變成紅色，他還往指示燈那邊指了指，硬盤里的合成器預設開始自動運行，發出刺耳的噪音。林風的耳機里，除了自己的聲音，還混著另一個模糊的旋律——是陳陽 demo里沒完成的段落，他還往耳機那邊貼了貼，正和他的聲音以奇怪的頻率共振，像有人在通過電流，唱著跨越十年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