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破陣子武館的雞還沒打鳴，柴房里就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響。

“系統喚醒……能量儲備 36%，較休眠前提升 1%。環境檢測：安全。今日任務列表生成中……”

阿零猛地從干草堆里坐起來，眼神清明得像是從未睡過。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那件穿反的粗布褂子，眉頭微蹙，手指在衣襟上摸索片刻，咔噠一聲，竟然精準地將褂子翻了過來。

“衣物穿戴錯誤修正完畢。”他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動作流暢得不像昨晚那個連衣服都穿不好的新手。

推開柴房門，清晨的冷風吹得阿零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底的幽光閃爍了兩下：“體溫下降 0.5℃，建議增加衣物。但當前可穿戴物品數量：1。執行方案：提高代謝速率。”

說完，他邁開步子，朝著正屋走去，步伐均勻得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每一步的距離分毫不差。

剛走到院子中央，就聽見正屋里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嚕聲，震得窗戶紙都嗡嗡作響。

“噪音源定位：正屋炕沿。聲源：周癲。分貝：85。已超出舒適范圍。”阿零站在院子里，抬頭望向正屋，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走到正屋門口，沒有敲門，而是直接伸出手，用指尖在門板上輕輕敲了三下。

篤、篤、篤。

力道均勻，間隔一致，像是寺廟里的晨鐘。

屋里的呼嚕聲戛然而止。

片刻后，傳來周癲不耐煩的咒罵：“誰啊？大清早的敲魂呢？”

“導師，”阿零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去，依舊是那副毫無感情的語調，“根據俠客模板日程安排，卯時三刻應開始基礎訓練。”

屋里安靜了幾秒，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然后“吱呀”一聲，房門被拉開。

周癲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眼角還掛著眼屎，沒好氣地瞪著阿零：“練練練，練個屁！你知道現在才幾點嗎？雞都還沒起呢！”

阿零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魚肚白，一本正經地說道：“根據星象位置及日光強度計算，當前時間為卯時三刻零七分，符合訓練時間標準。”

周癲被他這副較真的樣子氣得直磨牙，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這么欠揍的徒弟。

“我說不行就不行！”周癲梗著脖子，努力維持著師父的威嚴，“等我吃過早飯，曬夠了太陽，再說訓練的事！”

他說著，轉身就要回屋，卻被阿零一把拉住了胳膊。

“導師，請重視基礎訓練的重要性。”阿零的眼神異常認真，“根據《俠客成長手冊》記載，晨間訓練可提升 23%的體能增幅，錯過將影響主線任務進度。”

周癲被“主線任務”這四個字聽得頭大，他甩開阿零的手，沒好氣地說：“什么主線支線的，在我這兒，就得聽我的！趕緊去劈柴挑水，把院子掃了，干不完這些活，今天別想吃飯！”

他這招對付朱圓和葉孤影百試百靈，每次只要一提吃飯，那倆小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果然，阿零聽到“吃飯”兩個字，眼底的幽光亮了一下：“完成雜役任務即可獲得能量補充？”

“廢什么話！”周癲翻了個白眼，“趕緊去！”

“接受支線任務：雜役工作。任務目標：劈柴、挑水、掃院子。任務獎勵：能量補充（食物）。”阿零點點頭，轉身就往柴房走去，步伐快得像是一陣風。

周癲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這小子，除了說胡話，干活倒是挺積極。”

他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回屋再睡個回籠覺，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師父！師父！我回來啦！”

一個圓滾滾的身影“砰”地一聲撞開院門，懷里抱著一個油紙包，油乎乎的手指正不停地往嘴里塞著什么。

來者正是朱圓，他身高不足五尺，腰圍卻快趕上身高了，一張圓臉總是紅撲撲的，此刻嘴角還掛著油星子，一看就知道又偷偷去鎮上買好吃的了。

“你小子，又去哪偷懶了？”周癲沒好氣地問道，“昨天讓你劈的柴呢？”

朱圓把油紙包往懷里一塞，嘿嘿笑道：“師父，我這不是看您快沒酒喝了嗎？特意去鎮東頭的老王頭那兒，用我攢的私房錢換了兩壇好酒。”

他說著，獻寶似的從身后拖出兩個小酒壇，壇口用紅布封著，隱約能聞到淡淡的酒香。

周癲的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怒氣煙消云散，幾步走上前一把抱住酒壇，拍了拍：“還是你小子懂事！”

朱圓趁機溜到周癲身后，剛想把懷里的油紙包藏起來，就被周癲一眼瞥見。

“你懷里藏的什么？”周癲眼睛一瞪。

朱圓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么，就是……就是路上撿的野果子。”

“撿的野果子能有這么香？”周癲顯然不信，伸手就要去搶，“給我看看！”

“師父！師父！給我留點！”朱圓抱著油紙包繞著院子跑了起來，周癲在后面追，一個胖一個瘸，場面別提多滑稽了。

就在這時，阿零扛著斧頭從柴房里出來，正好撞見這一幕。他停下腳步，眉頭微蹙，開始分析眼前的場景。

“檢測到人類行為：追逐。參與者：導師周癲，學員朱圓。行為目的：爭奪油紙包。威脅等級：無。”

他放下斧頭，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抓住朱圓的后領，像是提溜著一只肥貓。

朱圓正跑得氣喘吁吁，突然被人抓住，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阿零，頓時怒道：“你誰啊？放開我！”

阿零沒理他，轉頭看向追得上氣不接的周癲，說道：“導師，根據物理計算，您的奔跑速度為每秒 1.2米，朱圓的速度為每秒 1.5米，您永遠追不上他。建議采用智取。”

周癲扶著膝蓋喘氣，瞪著阿零說：“我用你說？趕緊把他給我按住！”

“收到指令。”阿零點點頭，手臂微微用力，朱圓頓時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周癲一把搶過他懷里的油紙包。

“嘿嘿，還是我的乖徒弟給力。”周癲得意地打開油紙包，里面露出幾個油光锃亮的肉包子，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師父！那是我用三個月零花錢買的！”朱圓急得直跺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的零花錢還不是我給的？”周癲拿起一個肉包子，張嘴就要咬，突然想起什么，轉頭看向阿零，“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大師兄，朱圓。”

他又指了指朱圓：“這是新來的師弟，阿零。”

朱圓瞪著阿零，氣鼓鼓地說：“什么師弟？我看他就是個抓小偷的！”

阿零看著朱圓，眼神里帶著一絲好奇：“檢測到高能量食物（肉包子），脂肪含量 35%，蛋白質含量 20%，適合作為能量補充。大師兄，你體內的脂肪儲備已超標，建議減少攝入。”

朱圓：“？？？”

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阿零是在說他胖，頓時氣得臉通紅：“你小子敢說我胖？我看你是找打！”

他說著，揮舞著拳頭就朝阿零打去，別看他胖，動作倒是挺靈活。

周癲正準備看好戲，卻見阿零不閃不避，只是微微側身，恰好躲過朱圓的拳頭，同時伸出手，在朱圓的胳膊上輕輕一推。

朱圓只覺得一股奇怪的力道傳來，自己龐大的身軀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體重 85公斤，重心偏高，受力點位于上臂三分之一處，施加 15牛的力即可使其失去平衡。”阿零看著倒在地上的朱圓，一本正經地說道。

周癲嘴里的肉包子差點掉下來，他沒想到阿零看著瘦瘦弱弱的，竟然還有這兩下子。

朱圓摔得七葷八素，爬起來就要再上，院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我說朱圓，你也太沒用了，連個新來的都打不過。”

一個穿著月白長衫的青年慢悠悠地走進來，他手里拿著一把小梳子，正慢條斯理地梳著頭發，皮膚白皙，眉眼清秀，要是換上女裝，怕是比鎮上的花魁還要好看。

正是二師兄葉孤影。

“二師兄！”朱圓像是找到了救星，指著阿零說道，“這小子不僅說我胖，還動手打我！”

葉孤影沒理他，目光落在阿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眉頭微蹙：“你就是師父新收的徒弟？穿得這么寒酸，頭發也剪得這么丑，簡直丟我們破陣子武館的臉。”

阿零看著葉孤影，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檢測到個體過度關注外貌，戰斗力評估：1顆星（滿分 10顆星）。建議將時間用于提升實戰能力，而非梳妝打扮。”

葉孤影：“？？？”

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阿零是在嘲諷他，頓時氣得臉都白了：“你小子懂什么？江湖險惡，顏值就是最好的武器！你看那些小姑娘，哪個見了我不臉紅心跳？這就是我的軟實力！”

“軟實力無法轉化為戰斗力，在實戰中毫無意義。”阿零搖了搖頭，“根據江湖數據統計，死于顏值過高的概率為 0.01%，死于實力不足的概率為 99.9%。”

葉孤影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他指著阿零，氣得手都抖了：“你……你這小子，簡直不可理喻！”

他轉身對周癲說道：“師父，你看他！剛來就頂撞師兄，簡直目無尊長！”

周癲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肉包子，擺了擺手說：“行了行了，都別吵了。阿零，還不快去干活？”

阿零點點頭，轉身拿起斧頭，走向柴堆。

葉孤影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神氣什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朱圓也跟著哼了一聲，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周癲手里的肉包子。

周癲把剩下的肉包子遞給朱圓兩個，又給了葉孤影一個，自己留了兩個，說道：“都別愣著了，吃完了趕緊干活。”

朱圓接過肉包子，立刻狼吞虎咽起來，葉孤影則拿著肉包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生怕油汁弄臟了他的月白長衫。

阿零拿起斧頭，走到柴堆前，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圍著柴堆轉了一圈，眼神里閃爍著幽光。

“木材總量估算：50根。每根木材最優劈砍點計算中……計算完畢。預計耗時：30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舉起斧頭，朝著一根木頭劈了下去。

“砰！”

斧頭精準地落在木頭的正中央，那根碗口粗的木頭竟然應聲而裂，分成兩半，切口平整得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

周癲、朱圓和葉孤影都看呆了。

朱圓嘴里的肉包子掉在地上，喃喃道：“這……這怎么可能？”

他平時劈柴，劈十下能有一下劈開就不錯了，哪見過這么輕松的？

葉孤影也忘了梳頭，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周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阿零，心里嘀咕道：“這小子，難道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阿零卻沒在意他們的目光，他劈完一根木頭，立刻拿起第二根，斧頭揮舞得越來越快，動作精準而高效，每一下都落在木頭的最優劈砍點上，仿佛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

“第一根，完成。”

“第二根，完成。”

“第三根……”

他一邊劈柴，一邊報數，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周癲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見柴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地上的木柴卻碼得整整齊齊，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長短粗細都分毫不差。

不到半個時辰，原本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柴堆就被劈完了，阿零放下斧頭，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對周癲說道：“支線任務（劈柴）完成，耗時 28分鐘，提前 2分鐘。接下來執行挑水任務。”

周癲這才回過神來，咽了口唾沫，說道：“水……水缸在院子角落里，你自己去吧。”

阿零點點頭，走向水缸，看到旁邊的水桶，眉頭微蹙：“水桶容量 10升，水缸容量 100升，需往返 10次。優化方案：尋找更大的容器。”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里一個破舊的大水缸上，那水缸裂了個縫，平時不用來裝水。

阿零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裂縫，然后從柴房里找了些木屑和泥巴，竟然把裂縫堵上了。

“臨時容器改造完畢，容量 50升，可減少往返次數至 2次。”

他說著，抱起那個比他還高的大水缸，朝著院外的水井走去，步伐穩健得像是抱著一個空籃子。

周癲、朱圓和葉孤影三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朱圓才結結巴巴地說：“師……師父，這小子……還是人嗎？”

周癲沒說話，只是眼神越來越亮，他隱隱覺得，自己可能撿到寶了。

葉孤影也收起了梳子，眼神里帶著一絲凝重：“這小子，有點古怪啊。”

就在這時，阿零抱著裝滿水的大水缸回來了，他走到水缸旁，輕輕一傾，水缸里的水就“嘩啦啦”地流進了水缸里，一滴都沒灑出來。

“第一次挑水，完成。”

他放下大水缸，轉身又要去打水，周癲連忙喊道：“行了行了，水夠了！先別干了！”

阿零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支線任務尚未完成。”

“不用干了！”周癲擺了擺手，走到阿零面前，上下打量著他，越看越滿意，“阿零啊，你以前是不是練過？”

阿零搖了搖頭：“系統未記錄相關數據，推測為首次執行此類任務。”

周癲：“……”

他又被阿零的“胡話”搞得一頭霧水。

“算了算了，”周癲擺了擺手，“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教你幾套基礎拳法。”

阿零眼睛一亮：“開啟基礎訓練任務？”

“算是吧。”周癲點點頭。

“太好了！”阿零難得露出一絲興奮的表情，眼底的幽光閃閃發亮，“我已經準備好了！”

周癲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暗暗點頭，這股子勁頭，比朱圓和葉孤影加起來都強。

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始教學，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有不少人朝著這邊走來。

周癲眉頭微蹙：“這大清早的，誰啊？”

朱圓湊到門口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師父，是……是鎮長帶著一群人來了！”

周癲愣了一下：“鎮長？他來干什么？”

他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昨天阿零把斧頭扔到鎮長家菜地的事被發現了？

想到這里，他心里頓時有些發虛，連忙對阿零說道：“你先進屋躲躲，別出來！”

阿零卻搖了搖頭：“根據《俠客行為準則》，不應逃避責任。若因昨日斧頭事件導致麻煩，我愿承擔后果。”

周癲：“……”

他現在真有點后悔收這個徒弟了，這小子，太實誠了！

不等他再說什么，院門外已經傳來了鎮長的聲音：“周癲！周癲在家嗎？”

周癲硬著頭皮，打開院門，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鎮長，您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鎮長是個干瘦的老頭，穿著一身體面的綢緞衣服，身后跟著幾個鎮上的居民，一個個面帶怒容。

“周癲，我問你，”鎮長指著周癲，氣沖沖地說道，“昨天是不是你家徒弟，把斧頭扔到我家菜地里，還砸壞了我剛長出來的黃瓜苗？”

周癲心里暗道不好，果然是為了這事，他連忙賠笑道：“鎮長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賠您的黃瓜苗！”

“賠？你賠得起嗎？”鎮長冷哼一聲，“那可是我托人從京城帶來的優良品種，金貴著呢！”

就在這時，阿零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徑直走到鎮長面前，說道：“斧頭是我扔的，與導師無關。請您提供損失清單及賠償金額，我會承擔相應責任。”

鎮長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阿零，皺眉道：“你是誰？”

“我是阿零，破陣子武館的徒弟。”阿零一本正經地說道，“關于賠償事宜，我們可以協商解決，若您無法提供損失清單，我也可以實地勘察后，進行評估。”

鎮長被他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搞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周癲等人也看得目瞪口呆，這小子，是真不怕事啊！

鎮長反應過來，頓時更加生氣：“你一個小徒弟，能賠我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今天要是不賠我個說法，我就把你們這破武館拆了！”

他說著，就要讓人動手。

阿零上前一步，擋在周癲面前，眼神堅定：“不建議使用暴力解決問題。根據大衍王朝律法第三百五十六條，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應照價賠償，但無權毀壞他人財產（武館）。若您強行拆館，我將采取正當防衛措施。”

鎮長：“？？？”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跟他引經據典，而且說的還是他都不知道的律法。

周圍的居民也議論紛紛，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

周癲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阿零，心里突然有些感動，這小子雖然說胡話，但關鍵時候還挺靠譜。

他拍了拍阿零的肩膀，對鎮長說道：“鎮長，這事確實是我們不對，您說個數，多少錢，我賠！”

鎮長看了看阿零，又看了看周癲，心里的火氣消了不少，他想了想，說道：“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也不難為你，賠償五十文錢，這事就算了了。”

五十文錢對周癲來說雖然不少，但總比被拆館強，他連忙點頭：“行！行！我這就給您拿錢！”

他轉身就要進屋拿錢，阿零卻突然說道：“根據市場價格，黃瓜苗每株價值兩文錢，共損壞五株，合計十文錢。鎮長要求五十文，屬于超額索賠，不符合公平交易原則。”

鎮長：“？？？”

周癲：“？？？”

朱圓和葉孤影捂住了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小子又開始說胡話了！

果然，鎮長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指著阿零說道：“你小子敢說我訛人？”

阿零搖了搖頭：“我只是陳述事實。若您堅持五十文，我將向縣衙提起訴訟，申請價格評估。”

“你……你……”鎮長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懟得啞口無言。

周圍的居民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小子太有意思了。

周癲連忙打圓場：“鎮長息怒，這小子不懂事，我替他給您道歉！五十文就五十文，我賠！”

他說著，趕緊進屋拿了五十文錢遞給鎮長，鎮長接過錢，瞪了阿零一眼，冷哼一聲：“哼，看在周癲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你！”

說完，帶著人揚長而去。

等人走了，周癲才松了口氣，回頭瞪了阿零一眼：“你小子，差點把天捅破了！”

阿零卻一臉不解：“我只是在維護公平交易原則。”

“維護個屁！”周癲沒好氣地說，“在這青石鎮，鎮長說的話就是規矩！趕緊跟我進屋，我教你怎么做人！”

他拉著阿零就往屋里走，心里卻暗暗嘀咕：這小子，真是個活寶。

朱圓和葉孤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

看來，以后這破鎮子武館，怕是不會再冷清了。

而阿零被周癲拉著，還在不停地念叨著：“根據《俠客行為準則》，公平正義應放在首位……”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破陣子武館的院子里，將幾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場關于“胡話”徒弟的鬧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