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形兇器與崖底狼
- 絕代劍骨
- 溪照LL
- 5946字
- 2025-07-15 16:17:27
指頭尖兒傳來的劇痛,跟剛才體內那場能量風暴比,簡直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可陸沉卻咧著嘴,笑得像個瘋子。血和泥糊在牙上,那笑容在慘淡的微光里,猙獰又…透著股子讓人心頭發涼的狠勁兒。
“能…摳動石頭?”他喘著粗氣,眼珠子死死黏在自己那根“異變”的右手食指上。指尖的血肉還在緩慢蠕動愈合,那絲若有若無的灰白光澤,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淬了毒的針尖兒。“剛才…那道縫兒…真是老子劃的?”
他掙扎著,用還能動彈的左手,把自己那半殘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蹭到剛才那塊倒霉的黑曜石旁邊。伸出那根“兇器”食指,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不是調動靈力(那玩意兒早沒了),而是…催動心口那截指骨帶來的、那股子冰冷兇戾的感覺!
“給…老子…出來!”他低吼,意念死死鎖定指尖。
嗡…
一絲微不可查的震顫,從心口蔓延到指尖。比剛才無意識時更清晰!一股微弱卻鋒利到極點的氣息,像毒蛇吐信,在指尖凝聚!
嗤——!
陸沉用盡吃奶的力氣,對著黑曜石表面,狠狠一劃!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火星子都崩出來幾顆!他感覺指骨像被反震了一下,一股鉆心的酸麻疼痛順著手臂就竄了上來,疼得他齜牙咧嘴。
定睛一看。
黑曜石表面,留下了一道比剛才深得多、足有兩指寬的清晰切痕!邊緣光滑得像被打磨過!
“嘶…”陸沉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嚇的,是狂喜!帶著血腥味的狂喜!他娘的!真行!這鬼骨頭,不光能吸能撐,還能放出來砍人?!
雖然…代價是疼得要死,感覺指頭骨都要裂開了。而且這“劍氣”(他姑且這么叫)短得可憐,離指尖超過一寸就消散了,威力嘛…砍砍石頭還行,砍人?估計得戳到肉上才有效。
但,這足夠了!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這就是救命稻草!是挖出去的本錢!
“柳如煙…嘿嘿…”陸沉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神幽冷,“你這‘廢骨’,真他娘的是個‘寶’啊!”
希望有了,可現實依舊殘酷。
身體還是個四處漏風的破口袋。指骨的反哺能量霸道混亂,勉強糊住了致命傷,但斷骨沒接,內腑移位,動一下就疼得抽抽。更別提那無底洞似的饑餓感——指骨吞噬外界污濁能量的同時,也在瘋狂壓榨他這具殘軀最后一點油水。
“餓…餓死老子了…”陸沉感覺前胸貼后背,胃里像有把銼刀在磨。環顧四周,除了累累白骨,就是濕滑黏膩的苔蘚和散發著腐臭的不知名菌類。
吃…這些玩意兒?
他抓起一把濕漉漉、滑膩膩的墨綠色苔蘚,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嘔…”一股濃烈的腥臊混合著腐爛的味道直沖天靈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玩意兒吃下去,怕不是直接毒發身亡?
就在他絕望地想把苔蘚甩開時,心口那截指骨…又動了!
嗡…
一股微弱的吸力傳來,目標赫然是他手里那把散發著“毒氣”的苔蘚!
“嗯?”陸沉一愣。
只見那墨綠色的苔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發黑,最后化作一小撮灰燼,從他指縫簌簌落下。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微弱、駁雜不堪、帶著濃郁土腥和腐朽氣息的暖流,順著手指,被吸進了體內,匯入心口指骨。
饑餓感…似乎減弱了那么一絲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更關鍵的是,指骨反哺回來的那股狂暴能量…好像…稍微溫順了那么一丁點?雖然依舊在沖擊破損的經脈,但破壞力似乎沒剛才那么肆無忌憚了?
“這…這玩意兒…還能‘過濾’?”陸沉眼睛猛地亮了!雖然過濾出來的能量依舊垃圾,還帶著股子怪味,但至少能頂餓,還能讓指骨反哺的能量不那么要命?
他看向地上那堆散發著可疑氣息的苔蘚和菌類,眼神頓時變得無比“饑渴”。
“媽的…拼了!毒死總比餓死強!”陸沉一咬牙,開始了他葬仙崖底的“荒野求生”第一課——人形吸塵器!
他趴在地上,左手艱難地薅著那些滑膩膩、臭烘烘的玩意兒,右手食指則像個貪婪的吸盤,貼上去就是一頓猛吸!嗤嗤聲不絕于耳,一把把苔蘚、蘑菇在他手下化為飛灰。
“嘔…這味兒…比茅坑還沖…”陸沉一邊吸一邊干嘔,眼淚都快出來了。身體像個破爛風箱,吸進去的是垃圾能量,指骨反哺的是狂暴修補,疼得他渾身哆嗦,冷汗混著血水泥漿往下淌。但肚子里那股火燒火燎的饑餓感,確實在一點點消退。
這過程,痛苦又滑稽。像條在泥潭里掙扎的土狗,靠舔舐腐土維持生命。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吸了足夠多的“垃圾”,指骨似乎“飽”了一些,反哺的能量也變得相對“穩定”了那么一點。陸沉終于攢出了一點可憐的力氣,掙扎著坐起身,背靠著一塊冰冷的巨石。
“得…想辦法…離開這兒…”他喘著氣,打量四周。濃霧依舊,但借著崖頂縫隙偶爾透下的一縷微光(可能是白天了?),能模糊看到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崖壁,上面布滿了濕滑的青苔和猙獰的怪石裂縫。
爬上去?就他現在這狀態?跟自殺沒區別。
“那…只能順著崖底…找找看…有沒有別的出路…”陸沉打定主意。他必須動起來,留在這里,遲早被耗死,或者被這鬼地方的什么東西給啃了。
他扶著冰冷的巖壁,用那根“兇器”食指當拐杖,每次戳進濕滑的苔蘚或松軟的泥土借力,都帶來一陣刺痛,但也勉強支撐著他那破麻袋似的身體,一步一挪,像個醉漢,在尸骸和白骨堆里艱難跋涉。
死寂。
只有他自己的喘息聲、腳踩在枯骨上的咔嚓聲、還有指骨偶爾因吸收到稍微“濃郁”點的污穢能量而發出的輕微嗡鳴。
這鬼地方,連蟲子都少見。只有那些飄忽的磷火,像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濃霧里若隱若現。
走了不知道多久,陸沉感覺剛攢的那點力氣又快耗光了,正想找個地方再“吸”點苔蘚回回血。突然——
“嗚…嗷…”
一聲極其微弱、帶著痛苦嗚咽的低吼,從前方濃霧彌漫的亂石堆后傳來!
陸沉渾身汗毛瞬間炸起!
有活物?!
他猛地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背死死貼住冰冷的巖壁,心臟在空蕩蕩的胸腔里狂跳!右手食指下意識地繃緊,那絲冰冷的鋒芒氣息在指尖若隱若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這鬼地方,躲也沒用!
他咬著牙,忍著劇痛,一點點,極其緩慢地,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挪去。繞過幾塊巨大的、布滿爪痕的怪石,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一片稍微開闊點的碎石地上,躺著一頭…狼?
不,那玩意兒比普通的狼大上整整一圈!皮毛是詭異的暗紫色,上面布滿了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傷口邊緣的皮肉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灰白色,正汩汩往外冒著粘稠的黑血。最駭人的是它的一只眼睛,瞎了,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黑窟窿。一條后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斷了。
它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搏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僅剩的那只暗紅色的獨眼,兇戾、痛苦,還帶著一絲…絕望?
“煞氣妖狼?”陸沉腦子里閃過酒鬼師父曾經提過的只言片語。葬仙崖底特有的兇物,靠吞噬陰煞之氣和腐肉為生,性情兇殘,爪牙帶毒!
這玩意兒,全盛時期,捏死十個現在的他都不費勁!
陸沉的心沉到了谷底。剛出狼窩(指骨折磨),又入虎口?不對,是狼口!
他下意識地就想后退,離這煞星越遠越好!
可就在這時,那妖狼似乎也嗅到了生人的氣息!它猛地抬起頭,僅剩的獨眼瞬間鎖定了陸藏身的方向!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斷腿的劇痛讓它又重重摔了回去。
一人一狼,隔著十幾丈的距離,在濃霧彌漫的死寂崖底,無聲地對峙。
妖狼的眼神兇戾依舊,但陸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虛弱?強弩之末?
“它快不行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在陸沉腦子里滋生,像野草一樣瘋長。饑餓感再次洶涌襲來,比之前更甚!指骨在他心口微微發燙,傳遞出一種對那妖狼體內濃郁精血的…赤裸裸的渴望!
殺?還是逃?
逃,可能暫時安全,但在這鬼地方,他遲早餓死或傷重而死。
殺…風險極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妖狼就算重傷,臨死反撲也絕對能要了他的小命!
陸沉的手指死死摳進冰冷的巖壁縫隙,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看著妖狼傷口處流出的、散發著微弱能量波動的暗紫色血液,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餓!太餓了!指骨在咆哮!
恨!對柳如煙、對命運的不甘在燃燒!
一個聲音在他心底瘋狂叫囂:**“怕個鳥!老子連那鬼骨頭都扛過來了!一頭快死的畜生而已!殺了它!吸了它的血!老子要活!要爬出去!”
“媽的…”陸沉猛地一咬牙,眼底最后一絲猶豫被兇狠取代,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擲的瘋狂!他慢慢弓起身子,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雖然是個瘸腿的),右手那根“兇器”食指,悄然對準了妖狼僅剩的那只獨眼!
指尖上,一絲比頭發絲還細、卻凝練到極致的灰白鋒芒,無聲吞吐!
“嗷嗚——!”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妖狼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哮,用盡最后的力氣,拖著斷腿,猛地朝陸沉撲了過來!帶起一股腥風!
腥風撲面!那暗紫色的狼影,帶著濃烈的血腥和煞氣,如同垂死的兇神,直撲陸沉面門!
速度…好快!
陸沉瞳孔驟縮!重傷垂死的畜生,爆發起來竟也如此恐怖!他幾乎能聞到狼嘴里噴出的腥臭熱氣!
躲?來不及了!他這破身體,挪一步都費勁!
“操!跟老子玩命?!”陸沉腦子里那根弦瞬間繃斷,所有的恐懼都被一股更原始的兇性取代!不退反進!或者說,他根本沒得選!
他用盡全身力氣,把身體狠狠往旁邊一扭!嗤啦!妖狼鋒利的爪子擦著他的肩膀劃過,本就破爛的衣服瞬間變成布條,帶起三道深可見骨的血槽!火辣辣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
“呃啊!”陸沉痛吼,但動作沒停!借著扭身的慣性,他整個人像是摔出去一樣,狠狠撞向妖狼撲空后露出的側腹!同時,一直蓄勢待發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
目標,不是咽喉,不是心臟——是那只僅存的、暗紅色的、充滿暴戾的獨眼!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令人牙酸的悶響!
陸沉感覺自己的食指,像是戳進了一塊滾燙、堅韌又帶著粘稠液體的皮革里!指尖凝聚的那一絲灰白鋒芒,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牛油,毫無阻礙地貫穿了妖狼的眼球,深深扎進了它的眼眶深處!
“嗷——!!!”
妖狼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那聲音凄厲得能撕裂濃霧!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隨即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瘋狂扭動、抽搐!那恐怖的力道差點把還掛在它眼眶上的陸沉甩飛出去!
陸沉死死咬著牙,牙齦都滲出血來!劇痛和巨大的沖擊讓他五臟六腑都在翻騰!但他知道,不能松手!松手就是死!
“給老子…吸!”他心底發狠,瘋狂催動心口那截指骨!
嗡!
一股遠比吸收苔蘚時強大百倍、狂暴百倍的吸力,瞬間從陸沉的指尖爆發出來!目標直指妖狼眼眶深處滾燙的精血和那濃郁的、帶著暴戾氣息的妖獸煞氣!
咕嚕嚕…咕嚕嚕…
陸沉仿佛聽到了血液被瘋狂抽離的聲音!一股滾燙、狂暴、充滿了野性生命力的洪流,順著他的手指,洶涌地沖進他的身體!
“呃…啊!!!”這一次,不是妖狼在嚎,是陸沉!
太猛了!太燙了!妖狼的精血和煞氣,比崖底那些污穢能量霸道了何止十倍!像燒紅的巖漿灌進了他破爛的經脈!劇痛!撕裂般的劇痛!比之前指骨反哺還要猛烈!
他感覺自己像個被強行灌滿了開水的氣球,下一秒就要炸開!皮膚瞬間變得通紅,血管像蚯蚓一樣在體表暴凸出來!僅存的意識在洪流沖擊下搖搖欲墜!
妖狼的掙扎更加瘋狂了!臨死的反撲讓它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爪子胡亂地抓撓,好幾次都差點撕開陸沉的肚皮!腥臭的狼嘴胡亂地撕咬,獠牙擦著他的脖子劃過,帶起冰冷的死亡氣息!
陸沉像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小舟,死死抱著狼頭,整個人掛在妖狼身上,隨著它瘋狂的扭動而上下顛簸!右手指骨深深地釘在狼眼窩里,貪婪地、不顧一切地吞噬著!
他不能松手!松手就是前功盡棄,就是被撕成碎片!他只能硬抗!用意志硬抗那灌體的洪流帶來的撕裂劇痛!用殘破的身體硬抗妖狼垂死的瘋狂撕扯!
“柳…如…煙!!”陸沉雙目赤紅,血絲密布,如同厲鬼!他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支撐他死咬不放的力量!這個名字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執念!
吸!吸干它!
妖狼的掙扎漸漸弱了下去。凄厲的嚎叫變成了痛苦的嗚咽。龐大的身軀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那狂暴的生命力如同退潮般被指尖的指骨瘋狂掠奪。
陸沉感覺自己快要被撐爆了!身體像個被吹到極限的皮囊,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指骨反哺回來的能量不再是“糊墻”,更像是拿著大錘在強行鍛造他的筋骨!斷骨被粗暴地接續、移位的內腑被強行歸位、破損的經脈被強行拓寬…過程粗暴得令人發指!
終于——
“嗚…”妖狼最后發出一聲微弱的悲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徹底沒了聲息。暗紫色的皮毛失去了光澤,變得灰敗干癟,像是被瞬間抽干了所有精華。
陸沉也被帶著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一片泥漿。他像條離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痙攣、抽搐。皮膚赤紅滾燙,汗水混合著血水和泥漿,小溪般往下淌。
痛!深入骨髓、痛徹靈魂的痛!
但…力量!
一股前所未有的、雖然狂暴混亂、卻真實不虛的力量感,在他殘破的身體里奔騰咆哮!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斷掉的幾根肋骨,在剛才那粗暴的“鍛造”下,竟然…被強行接上了?!雖然位置可能還有點歪,但至少不是斷茬戳著內臟了!
“哈…哈哈哈…”陸沉躺在冰冷的泥濘里,看著頭頂依舊濃得化不開的死霧,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劇痛,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活…活下來了!還…弄死了一頭妖狼!”他抬起自己那根沾滿狼血和腦漿的右手食指。指尖的灰白光澤似乎…更凝實了一點?那絲鋒銳的氣息,也仿佛帶上了一絲妖狼的兇煞之氣。
心口那截指骨,傳遞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甚至還帶著點…意猶未盡的“催促”?仿佛在說:不夠!這點血食,還不夠塞牙縫!
陸沉撐著劇痛的身體,艱難地坐起來,看向妖狼干癟的尸體,眼神復雜。恐懼、后怕、狂喜…最后都化為一種冰冷的貪婪。
他爬到狼尸旁,伸出食指,毫不猶豫地戳進狼尸心口的位置。
嗤…
吸力再次發動。這一次,雖然殘余的精血和能量遠不如剛才,但依舊源源不斷地涌入,補充著他劇烈消耗的體力,并持續“粗暴”地修補著他的身體。
“雖然…疼得想死…但…”陸沉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雖然混亂,卻真實不虛。他看向妖狼撲出來的方向,那堆亂石后面,似乎有個黑黢黢的洞口?
“狼窩?”陸沉眼睛一亮。這種兇獸的老巢,說不定有點好東西?至少,比睡在露天尸骨堆里強吧?
他掙扎著站起來,雖然依舊踉蹌,但腳步明顯比之前有力了些。他拖著還在微微抽搐的身體,一步步走向那個隱藏在亂石后的洞口。
洞口不大,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臊和血腥味。陸沉警惕地探頭往里看去。
里面空間不大,鋪著些干草和獸骨。在角落的一堆相對干凈的干草上,幾株奇異的小草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草只有三寸高,通體呈現出一種溫潤的銀白色,葉片狹長,邊緣帶著細微的鋸齒,葉脈里流淌著點點星輝般的光芒!即使在洞內昏暗的光線下,也散發著一種清冷、純凈、與這污濁崖底格格不入的靈氣波動!
“星…星紋草?”陸沉腦子里嗡的一聲!酒鬼師父醉醺醺時提過一嘴,是療傷固本的靈藥!雖然年份看起來不高,但在這鬼地方,這簡直是…仙丹啊!
狂喜瞬間沖昏了頭腦!陸沉想也不想,跌跌撞撞就撲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抓!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幾株星紋草的瞬間——
嗡!!!
心口那截一直處于“滿足”狀態的指骨,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近乎貪婪的劇烈震顫!一股比面對妖狼精血時強烈十倍的吸力,不受控制地就要從他指尖爆發出來!
“操!別!”陸沉魂飛魄散!這指骨大爺想干嘛?吸了這靈草?那他還療個屁的傷!
他拼命想壓制那股吸力,可指骨的渴望如同決堤的洪水,根本不是他現在能控制的!
指尖距離那散發著純凈靈氣的星紋草,只剩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