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偶遇

清晨七點，顧衍站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門口。他剛買完咖啡，就看見蘇晚從出租車上下來。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風衣，頭發(fā)隨意地扎在腦后，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蘇警官，通宵辦案？“顧衍遞過一杯熱美式。

蘇晚接過咖啡，手指不經(jīng)意地碰到他的指尖。她的指甲油已經(jīng)剝落了大半，食指上還有明顯的牙印。“查了一晚上楚寧的資金流向。“她啜了一口咖啡，突然皺眉俯身，對著路邊的垃圾桶干嘔起來。

顧衍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能感覺到她脊椎的骨節(jié)。蘇晚擺擺手，從包里掏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抱歉，喝了一夜咖啡，胃不太舒服。“

“你應該先吃早飯。“顧衍從紙袋里拿出一個三明治，“火腿蛋的，將就一下。“

蘇晚猶豫了一下，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小口。她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嘴角沾了一點蛋黃醬。顧衍下意識伸手，卻在半空中停住。蘇晚抬眼看他，自己用拇指抹掉了那點醬料。

辦公室交鋒

楚寧的辦公室門虛掩著。顧衍敲了敲門，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曘紤械摹斑M來“。

楚寧正俯身在文件柜前找東西，包臀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她回頭看見顧衍，紅唇勾起一抹笑：“林分析師，來得正好。“

她直起身，高跟鞋讓她比顧衍還高出少許。楚寧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昨天多謝你送我回家，這是謝禮。“

顧衍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袖扣。他注意到袖扣背面刻著“SN“的字樣——深空之眼的縮寫。

“今晚有個酒會，“楚寧的手指劃過他的領帶，“陳總希望你能參加。“她的香水味濃烈得讓顧衍太陽穴隱隱作痛。

“我會考慮的。“顧衍后退半步，正好撞上推門而入的蘇晚。

蘇晚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冷笑一聲：“打擾了。“她將一份文件摔在楚寧桌上，“合規(guī)部需要你解釋這幾筆轉賬。“

楚寧的笑容僵在臉上。顧衍趁機退出辦公室，聽見身后傳來蘇晚冰冷的聲音：“楚總監(jiān)，請你配合調(diào)查...“

天臺密談

傍晚的天臺風很大。蘇晚趴在欄桿上，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顧衍走到她身邊，發(fā)現(xiàn)她在抽煙。

“查到什么了？“顧衍問。

蘇晚吐出一口煙圈，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她轉身對著垃圾桶吐了口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楚寧上周見過這個人。“

照片上是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顧衍瞳孔微縮——這是前世負責他私人飛機檢修的工程師。

“他是深空之眼的人。“蘇晚的嗓音沙啞，“我在交管局查到，林默出車禍那天，這人的車就在現(xiàn)場。“

顧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再查下去了。“

蘇晚甩開他的手：“憑什么？“

“因為...“顧衍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是楚寧發(fā)來的短信：“酒會八點開始，別遲到。“

蘇晚瞥見短信內(nèi)容，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顧衍拉住她的風衣腰帶：“跟我一起去。“

“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顧衍湊近她耳邊，“今晚酒會，深空之眼的人都會到場。“

蘇晚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掙開顧衍的手，從包里掏出一管口紅對著玻璃補妝：“我以什么身份去？“

顧衍看著她抿唇的動作，輕聲道：“我的女伴。“

酒會暗涌

帝豪酒店宴會廳金碧輝煌。蘇晚換了一身墨綠色長裙，頭發(fā)盤起，露出修長的頸線。顧衍注意到她走路時仍下意識地挺直腰背——警察的習慣。

“別緊張。“顧衍的手虛扶在她腰間。

蘇晚瞪他一眼：“我沒緊張。“她拿起侍應生托盤上的香檳，一飲而盡。

楚寧挽著陳明遠的手臂走過來。她今晚穿了件露背禮服，脖子上戴著顧衍見過的那對袖扣改裝的項鏈。

“這位是？“楚寧打量著蘇晚。

“我女朋友。“顧衍面不改色地撒謊。他感覺到蘇晚的指甲掐進了他的手臂。

陳明遠的目光在蘇晚身上停留了幾秒：“蘇小姐很面熟啊。“

蘇晚微笑：“可能是在公司見過。“她突然捂住嘴，“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顧衍看著她快步離開，注意到她走路時右腿微微發(fā)顫——昨晚肯定又熬夜查案了。

洗手間交鋒

蘇晚對著馬桶干嘔了幾聲，什么也沒吐出來。她打開水龍頭，冷水拍在發(fā)燙的臉上。

隔間門突然打開，楚寧踩著高跟鞋走進來。她對著鏡子補口紅，透過鏡子觀察蘇晚：“你們不像情侶。“

蘇晚抽出紙巾擦手：“何以見得？“

“他看你的眼神，“楚寧輕笑，“像是在看一個麻煩。“

蘇晚將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楚總監(jiān)很了解他？“

“比你想象的要了解。“楚寧突然靠近，香水味熏得蘇晚頭暈，“小心點，蘇警官。有些游戲，不是你該參與的。“

蘇晚直視她的眼睛：“多謝提醒。“她轉身離開，在門口差點撞上等候的顧衍。

“沒事吧？“顧衍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蘇晚甩開他的手，壓低聲音：“楚寧知道我是警察。“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我們得立刻離開。“

顧衍攬住她的肩膀，感覺到她在微微發(fā)抖。他低頭嗅到她發(fā)間的洗發(fā)水味道，混著一絲血腥氣——她肯定又咬破了口腔內(nèi)壁，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

“堅持一下，“顧衍在她耳邊輕聲道，“我?guī)慊丶摇！?

蘇晚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