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天空仿佛是一只命運的巨手,壓抑在春生的喉頭。
她凝淚的眼眸似乎祈求著命運的眷顧,可是,心頭的黑暗依然沒有被太陽照射。
現(xiàn)在她面對的人是班主任周正。
本來今天,1月19日下午,她的眼皮就開始跳了。她的后背上投射出一絲絲涼意,暈染在文科作業(yè)和數(shù)學(xué)題間。
“不祥之兆”幾個字如同血色鬼影一樣掠過她的心頭。她私下忖度過,也許不是右眼,是左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
可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到她認(rèn)為做了一次過山車。一切場景如同浮光掠影,在她眼前蹁躚而過。
“進來。”周正的眉間透出幾絲陰氣,仿佛在吸收春生的血肉。
那一處光實在太白,似乎在與黑暗密謀,春生默默思忖,否則她怎么認(rèn)定每一次談話都是下一次地獄?
周正先幫她分析了這一次無錫二調(diào)的情況,然后,她眉宇里透出幾絲威嚴(yán)。春生明白,這是她操縱人心的伎倆。她善于用文字編織恰似“為你好”實則為自己服務(wù)的牢籠,從不真正理解學(xué)生的感情,只會一味地說教。
她正在用權(quán)力推動整個學(xué)校的本科率。但是是踩著學(xué)生真正想法的血肉前進!
那些如同她一樣命運的人呢?早就已經(jīng)在她的淫威逼迫下逃離了!輿論場對他,黃時詡,不利。所以他逃離了。
但春生家里明確說要春生高考到最后。
別的班主任好歹,即使是裝模作樣,也會適當(dāng)“施恩”,讓工作效率提升一些。畢竟,她好幾個同事都這么做。
“我現(xiàn)在就建議你去春考。”周正的話如同寒冰一樣,割著春生的心臟。
畢竟她不止一次這么說過。春生也不是沒有想到,可是預(yù)設(shè)的情形與如墜冰窟的現(xiàn)實還是天上地下。
她憤怒地壓著雙拳,偷偷地在下面握緊了,仿佛自己聽到了火星迸射的聲音。
她恨不得自己耳朵聾。
“現(xiàn)在,說說你的想法。”
她早就明白,她不能有任何自己的血肉,自己必須按照她預(yù)設(shè)的想法來扮演這個牽線木偶的角色。否則她就會被無情暴擊。
清溪姐破碎修正帶就是反抗的代價。
春生已經(jīng)深諳,這個操控者想通過傳銷把她的心火熄滅。服從于所謂的“未來”只是為了確保她的利益最大化。
或者說,她想潛意識里同化春生,讓春生憎惡自己的現(xiàn)在,然后引誘春生春考,謀殺了自己的未來。
“嗯,我會考慮一下。”
這幾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春生的感覺仿佛消失了一樣,變成了皮影戲里的影子。
回到教室,她默默地完成了英語作業(yè)。
“這又是怎樣的天命?所有的人都在拉著我下深淵!”春生咬牙切齒。
“總有一天,那只丑小鴨會變成白天鵝,在文科的天地里自由飛翔!”
可是,怎么變呢?
她仿佛是一個垂死的人,所有爪牙都撲了上來,吸收著她的血液。
就讓她在這極致的黑暗里重生!